第30章 (9)
要麽就離婚。”他竟把兒子看的這般重要,他這是把她和素素置于何地呢?殷緣咬了唇,心裏憤怒。不過那個男人也休想讓她再流一滴淚。
梁問忻眼睛微眯,不語。上次在殷家,他也和老丈人談過心,他以為将殷晟文說通達了,因為接下來殷晟文也沒別的舉動。但現在看來,他的這個老丈人還是堅持了己見。
人一旦被自己所執迷的東西迷了眼睛,就看不清眼前了。明明眼前有更好的生活,他卻要将錯路走到底。
殷緣嘆了口氣:“我知道我爸爸是在逼我媽媽就範,看起來,我媽是沒有別的選擇了,似乎只有接受撫養孩子的可能了。但她怎麽甘心呢,全心全意為着這個家,她又怎會輕易接受這樣的結局。所以我媽還在猶豫,要不要離婚算了。”各人處置的方法不盡相同,如果這事發生在她殷緣身上,她絕對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身心都出軌了的男人,這樣的男人要來做什麽,看着還添堵呢。
“你是怎麽勸媽的?”在殷緣臉上,他看出了決絕,暗想,他的這個小女人,可比他想象的要堅強和狠辣,他要是幹出他岳父大人做的事,她保準能和他拼命。不,她會拿了他的所有家當,叫他滾蛋,然後自己養着聽話的美男好好過自己的潇灑日子。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殷緣嫁給了他不是因為愛情,當然,也不是因為他有錢。她之所以會嫁給自己,大概是因為當初那一句寧缺毋濫吧。像殷緣這樣個性的女人,他覺得也挺好。你對我好,我便對你更好,可是如果你對我不好,我當雙倍還之。
“我還能怎麽勸,這件事最終拿主意的還是我媽。”他們家的那些破事,真不足為外人道,說出去,臉面都沒有了,殷緣最不稀罕的就是別人的可憐。若不是梁問忻家那亂七八糟的家庭關系,殷緣壓根就不敢讓梁問忻知道她家發生的這些狗屁事情。
周芳見他們夫妻倆在竊竊私語,也知道他們說的會是何事,“緣寶,既然問忻來接你了,你就和問忻先回去吧,有事我打你電話。”今天是沒任何心思給他們做飯了,家裏的事情亂成一團,也不想讓女婿看了笑話,省的糟踐了女兒。
“媽,我們今天就住這邊。你也不要把問忻當外人,這件事情和他商量下更好,也許他還能幫上忙。”梁問忻有更好的律師資源,如果真到了那一步,還真得需要他的幫助。
梁問忻急匆匆的趕來,肯定還沒吃飯,媽媽也氣的一直沒吃什麽,“你們兩先說說話,我學了廚藝,先去做飯。老公,你就幫媽出出主意呗。”說着起了身,去廚房了,她先翻看了冰箱,冰箱裏塞了滿滿當當的一冰箱菜,想來早晨她媽媽心情還是頗佳的。
她在切肉的時候,梁問忻也來了廚房,從後面輕輕的擁住她纖細的腰肢。
聞到他身上剛強的男人氣息,殷緣說:“你怎麽跟進來了?不是叫你和我媽說說話嗎?”
梁問忻見她心情特別的不爽利,就是說起話來,也提不起多大的興趣,結合現在她家發生的事情,便也明白她在擔心什麽,“緣寶,你放心,我不會這樣的。”
殷緣輕輕一笑,沒說話。男人的誓言,女人要将其看淡。能得到那樣矢志不渝的男人,是幸運,如果不幸遇到她爸爸那樣的男人,也要看開。
梁問忻挑眉:“你不信?”
殷緣笑答:“我信。”也許這個經歷了無數風浪的男人,心裏想的還是歲月靜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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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問忻一笑,放開她的腰肢,幫她擇起菜,大概是在國外待的久了,他洗菜切菜的功夫也不賴。
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周芳看着女兒女婿的互動,為女兒捏着的心也放松了下來。不禁感嘆,女兒的眼光要甩了她幾條街,枉自己還覺得自己能給女兒安排一場好的親事,看看劉昱楓,那都是什麽東西,老婆還沒正式進門呢,他就在外面胡來,唉,她這輩子幹的都是什麽瞎眼的事呀,嫁的男人是這樣,看中的女婿也是這樣。
或許這次是該聽女兒的話,離婚。有兩個聰明的女兒和強幹的女婿,她也不愁下輩子不好過,她都這個年齡了,有沒有丈夫無所謂了。殷晟文以為自己拿捏到了她的七寸,她偏不如他的意,你想讓我給你帶你那狗屁兒子是吧,我偏不如你的意。
吃完飯後,周芳就和殷緣說了這事兒。
“媽,你真的想通了?”
周芳點頭,表情毋庸置疑。“我也知覆水難收的道理,既然你爸爸已經不把我們的意見當回事,那就由得他吧,他愛怎麽生就怎麽生,生十個八個的我也不在乎。”當初她亦非生不出來,是他的家人自己造的孽,當初若不是他那當村長的父親自己往上報,她的兒子也該有殷緣這麽大了,她的第二胎只比第一胎小一歲。這也是她的命,當初那孩子若是活下來了,也不會出現在這樣的事,反正她也是認命了,她認命了,以後就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吧。“我們現在所住的這套房子,還是租的,殷晟文他不知道買那套房子的錢去了哪裏。”叫他當初和女人厮混不回家,你可以好哄歹哄那女人,那麽她把房子賣了也怪不得她。現在家裏能變賣的東西,她全部都變賣了,全部存入了殷緣的賬戶,她的女婿是富豪,她也無須擔心離婚時的財産盤查與分割。
“媽,無論你做怎樣的決定,我都支持你。我和素素都是明事理的人,我們知道孰是孰非,我和妹妹以後都會跟着你,你會和我們過上好日子的。”既然爸爸都做出這樣的決定了,他就該知道,這是一道二選一的選擇題,有了那女人母子,她們兩姐妹,他就甭想沾手。“以後他也別想在我們家占到絲毫的好處。”又警告梁問忻,就算以後她父親有什麽困難,他也當從不知道。梁問忻苦笑,他的這個老婆,當真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直爽的很吶。
“他放棄了這個家,就等于放棄了這個家連帶的一切。這是他自己的選擇,與我們無關。”
第二日,她媽媽就去咨詢了律師,很快就向連日未歸的殷晟文發了律師函。殷晟文未料向來以夫為天的周芳最後竟選擇了離婚,這着實見他吓了一大跳。然而那個才生下孩子不久的女人,在看到律師函時,心跳加速。她給他生了個兒子,以後她就是殷家的女主人了……
她卻不知道,殷家給她留的,不過是個連空殼子都沒有的爛攤子。
你們既然無情無義,就休怪我薄情寡義。 在這一點上,周芳和女兒的處理方式俨然一致。
作者有話要說:這文應該在這幾章內完結,從一開始,這文就崩了,謝謝還在看文的書友。
老家糟了災,7號回了老家到昨日才回來,當時來不及留言,回到家,家裏又好幾天都處于停電狀态,很抱歉!!!
40翻滾吧,老男人
誰說女人心海底針,男人的心更是深不可測,那千變萬化的,讓人多麽的難以捉摸。就像她爸爸的瘋狂,誰也無法阻擋。
殷家的事就這麽落下了帷幕,從此以後,她父親過什麽樣的日子都與她無關了。心裏不失落是假的,但事态發展到這種地步,還能怎麽辦?
不過她堅信,自己能讓媽媽幸福,離婚以後,沒有了那些煩惱事,她媽媽一定越活越年輕。
可心裏到底還是不舒服的,疼自己愛自己的爸爸,最終成了別人的老公別人的爸爸。梁問忻見她坐在沙發上悵然的看着一個地方,走過去摟着她的肩:“這又是怎麽了?一副不開心的樣子。”她媽媽他已經安頓好了,給她養老的房子早就買好。
殷緣搖搖頭,“沒什麽。”又像想起了什麽:“老公,過幾天就是公公的六十壽辰,你看……”昨日梁仲勇打來電話,叫她勸勸梁問忻。昨天打來的電話,她想了一天一夜都不知道如何和梁問忻開口,他和他的父親之間的矛盾,早就不可調和了。
“誰告訴你的?”梁問忻變了臉色,剛才還微笑的表情,一下就黑了。不敢來找自己,就來打擾他老婆。
“當然是公公。”梁問忻和他父親之間的事情,難道就這麽吊着?只能這麽吊着?
也只能這麽吊着了,不然還能怎麽辦?梁問忻總不能把他父親給殺了吧。
梁問忻冷笑:“他不是不承認我是他兒子,那就當沒我這個兒子好了。”當年膽敢逼死他媽媽,還不認他這個兒子,在他走投無路的時候甚至躲起來,沖着這幾點,他就罪無可赦,他就已經失去了一個丈夫一個父親的資格。
“我也知你心結難解。可有什麽辦法呢,他到底是你的父親,而且他打來電話,也是他的一種示弱了。”一想到回老宅要面對王美璇和梁晶晶,她也難以痛快起來,當年她婆婆的去世,這兩個人也是儈子手,若不是王美璇爬上了梁仲勇的床,王菲菲也不會得憂郁症,若不是後來王美璇挺着肚子拿出那莫須有的證據說梁問忻非梁家的孩子,王菲菲也不會憂郁而死,她是整件事情的主謀,其他趕梁問忻出梁家的人,自然是為了梁家偌大的家産,在梁家大伯過世後,他是下一代最冒尖的人,他們豈能容的下他呢?“那麽多人看着,總得露下臉的。我們到那邊就露下臉,馬上回來好不好?”
梁問忻來了脾氣:“不好,我絕不會去的。”他起身去了書房。殷緣見他發了脾氣,也追了上去。
梁問忻坐在書房的沙發上悶氣,殷緣見他黑着一張臉,這男人黑臉的樣子也挺帥的嘛。殷緣跪坐在他的身邊,“這事兒你就別惱我了好不好?”
見她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梁問忻失笑。“我沒有惱你。”到底是開了顏了。“我只要一想到當年媽媽死去的樣子,我心裏就特別難受,一個沒有絲毫擔當還要出軌的男人,他有什麽資格做我的父親。看到王美璇和她那女兒,我更有想撕了她們的沖動。” 但又怕髒了自己的手。整件事的源頭還是他的父親,若不是他讓王美璇爬了他的床,事情又豈會發展到那樣的态勢?
公公讓她勸勸梁問忻,這還要什麽好勸的,繼續勸下去,他們夫妻的情分都要生疏了,“緣寶,無論你做什麽,我都支持你。所以你去不去,我都在你身邊。”
梁問忻揉着她的肩,又揉揉她的頭發,“緣寶,你讓我靜一靜吧。”
“那你有什麽煩心事一定要和我說。”她走到門口,又回頭看了看他,欲言又止。
第二日,殷緣醒來的時候,梁問忻也不在身邊,她忙掀了被子去書房,見他在看着文件,她輕輕的推來書房的門,走到他身後,雙手摟着他的脖子:“看你也不去睡覺,昨晚上我一個人睡的都不暖和。”
梁問忻放下筆,拍了拍她的手,笑道:“我這不是想帶你去度蜜月嗎?現在把接下來幾天的事情都處理好,反正年底了,一年的工作都到了掃尾階段,處理完這些事情,正好陪你出去玩玩。”
“好啊。還是老公最疼我了。”
梁問忻疲憊的靠在老婆身上,“緣寶,我想要個孩子。”
“現在?”她現在還在讀研,生孩子對她來說太早了點。
“我三十四了,現在特別想要一個屬于自己的孩子,緣寶,我會好好呵護他的。”他看着殷緣的臉色,殷緣起先并不樂意,但現在一聽他這麽說,覺得也對,她年紀是小,但她老公年紀大了呀,這就是嫁給老男人的不好之處,你的青春年華才對,卻不得不面對一個嚴峻的現實。必須生小孩了,再蹉跎個幾年,別人以為兒子是他孫子呢。“那我們不再避孕,順其自然好嗎?”
梁問忻挺開心,将她一反抱,放在自己腿上,就這麽親吻了起來。
殷緣咯咯笑道:“大白天的你就別胡鬧了,過會兒劉姐就來了,你還要去上班呢。”現在已是寒假,她沒課呢,不過她們研究生,一個學期下來,也沒多少課。
“那我們去卧室?”梁問忻打橫抱起她,大步往卧室走去。
“你昨晚整晚沒睡,就不需要休息休息啊,真以為自己是鐵打的呢。”
梁問忻特別感動這世上有個人能關心他,這是從他媽媽過世後,他特別想要的東西,很多女人說很喜歡他,他更明白她們喜歡他什麽。
起先他也并沒有覺得殷緣喜歡他或者說對他有一絲兒的感情,他也明白,自己無真心,便也換不來別人的真心。他想,殷緣會對他有感情,大概是從他說不去老宅住時才開始有的吧。
女人啊,你對她好,她才會加倍對你好。
事後,兩人汗津津的疼在床上,殷緣靠在他的懷中,“你過會兒真的還要去公司嗎?”她話音才落,劉姐就來敲門,“梁先生,韓小姐來了。”今天真是奇怪了,梁先生和夫人怎麽到現在還沒起床,但他們夫妻感情好,看來很快就會有小少爺了。
“你讓她等會兒。”梁問忻掀開被子起了床,拎了衣服去浴室。
韓小姐?就是那個來示威的女人?殷緣跟着梁問忻去了浴室。
“怎麽,想洗鴛鴦浴?”梁問忻嬉皮笑臉的說。
“韓小姐,就是上次來我們家向我示威的那個,你不把你的爛桃花給鏟了,我可是會吃醋的。”
“我從沒喜歡過她。不過她的能耐真的非常強,當時我還是高薪從別人的公司挖到的,若辭退她,我還真舍不得。”梁問忻非常有愛才之心。
“誰說要你辭退她了,我看上去是這麽沒氣量的人嗎?”兩人匆匆的沖了個澡,殷緣點了點他的胸膛,“你這個做老板的,還是早點為人家解決婚姻問題吧,不然還不是成天盯着你。”
梁問忻想,他老婆的話還真有幾分道理,得馬上解決這姑娘的個人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我室友之中有個叫蔣麗雯的,幹的就是這一行,偶爾還幹幹老鸨的行當。
蔣麗雯知我家境不行,年前我又恰好沒事可做,我阿媽又打電話來說銀行催繳貸款,叫我想想辦法,不然房子就保不住了。
蔣麗雯觀我良久,知我無路可退,便借機說介紹個有錢的公子哥兒給我認識。
因為是初夜,人家出價五萬。
我當然不會把我的清白随随便便交給陌生人,我行騙的歷史由來已久,不過早已金盆洗手,這次被逼無奈,被迫下海,只當幹一票就收手,誰料,竟栽在了李格非那個人渣手上。
41完結
梁問忻雖對他那個家已寒心,但他父親生日那天,他還是去走了個過場。
自打梁老爺子過世後,梁仲勇日子就沒以前好過了,以前誰不上趕着巴結他,現在全城的人都知他和他兒子非常不對付,誰敢得罪了梁問忻去送禮,再說了,送了梁仲勇也無用,他又不做生意。
這個整壽生日是他人生過的最寒碜的生日。
所以當梁問忻進門的時候,王美璇就恨的牙癢癢,就是這煞星,要不是他,怎麽可能白白失一個摟財的機會?
王美璇當然不敢和梁問忻去叫板,但膈應膈應殷緣還是能的,她走到殷緣面前,幸災樂禍的說:“梁問忻能這樣對他的家人,現在他把家裏的人都收拾完了,接下來就該收拾你了。梁問忻這種無情無義的人,你還是撈一把就走吧。”
“聽上去好可怕呀。”殷緣看不慣王美璇,死到臨頭還要來挑撥離間:“王阿姨,你還是好好管着你自己吧,我婆婆是怎麽死的,我想你清楚的很。”
王美璇煞白了臉,“你……你知道什麽?”
“我知道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但我知道梁問忻很讨厭你,你最好別得罪我,不然我這個吹枕頭風的讓你這個蛇蠍心腸又不知感恩的女人滾出梁家。再說了,我老公是什麽樣的人我難道不比你清楚?就算梁問忻想抛棄我,他還給我簽署了一份財産轉移手續呢,他所有的財産都是我的,你說,我老公疼不疼我?”殷緣從不信梁問忻是無情無義之人,真是那種人,還能交到那麽多的真心朋友?
梁問忻和他父親說完了話,就低頭伸手去牽殷緣的手,“禮我送到了,招呼我聽你的話也打了,我們回去吧。”
殷緣看了梁仲勇一眼,只見他臉色灰敗,也不知梁問忻到底和他說了什麽。梁仲勇揮揮手,示意他們走吧。
兩人走出那園林式的老宅子,寒風撲面而來,梁問忻将圍巾搭到殷緣脖子上,柔聲說:“冷了吧,叫你多穿點出來的。”
“我不冷。”也沒有把圍巾摘下來,兩人上了車,殷緣問:“你和你爸說了些什麽?他看上去非常生氣。”生氣了卻也只能生悶氣,剛才看他那一眼,眼裏充滿了頹然。他這十八年來,怕也不好過吧。妻子被氣死,兒子遠走他鄉,不過他還能忏悔什麽呢?一切都是他自己找的,他若不去搞大堂妹的肚子,妻子也不會和他離心,也不會患上抑郁症,更不會被堂妹算計上,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自命風流惹的禍。
梁問忻也是在那時候,察覺到他當年那個自認為英俊儒雅的父親,老了,真的老了。他的青春年華在他的放縱裏流逝,如今變的腐朽頹然,他最最心愛的女人死去,他曾最最疼愛的兒子不認他,時至今日,他才知道他一生悲劇的源頭是後妻的算計,不,他這一生的悲劇是他自己的貪婪所造成。
梁問忻還真不能對他的父親怎樣,但對一個老人來說,不認他這個父親就是對他最大的懲罰。梁問忻從不認為自己是聖人,經歷過苦難,經歷過無數磨練,這一切都拜他父親所賜,所以他能做的理所當然。
梁問忻從不覺得自己是好人,從十五歲開始,他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從自己的利益出發,他骨子裏已經缺失了一種叫悲憫的情懷。
“我還能和他說什麽,就直面的告訴他,就當從沒有我這個兒子,反正十八年前,他就不承認我這個兒子了。”
殷緣伸手摸向自己的肚子,臉上浮出絲絲的笑意:“問忻,你也是快當爸爸的人了,就不要再糾結于前程往事了,就讓往事随風而散吧。”她也不樂意看到梁問忻沉浸在以前的事裏,每次看到他提及自家,他臉色就會冷下來,我不想這件事如噩夢一般纏着他一輩子。
梁問忻聞言,目光驟然擦亮,他盯着妻子的肚子,欣喜的說道:“我要當爸爸了?緣寶,你說的是真的?”他忙将車子停到一邊,專心的看着妻子的肚子,好似下一面就要鑽出塊黃金似的。
瞧他那傻樣兒,是不是天下間所有新爸爸都是梁問忻這傻德行,看他這麽高興,殷緣心裏也非常高興,比較他是那麽期待肚子裏那小生命的到來,她想,今後他肯定非常疼愛他們的孩子,上一代的家庭關系讓他心灰意冷,他們這一代,一定會過的非常幸福,殷緣臉上蒙了一層光輝:“孩子就在我肚子裏,這還能騙你。”殷緣高興的大聲說道:“梁問忻,你要當爸爸了。你高興嗎?”
“高興,非常高興。”就差高興的出去轉幾個圈兒了,他伸手摸向他的肚子,還是平平,完全感受不到生命的氣息,“什麽時候懷上的?”
“上次例假沒來,我就想很可能是懷孕了,現在是基本确定了。”因為梁問忻的年紀也不小了,所以兩人自結婚以來就一直沒做避孕措施,那孩子就不知不覺到了她的肚子裏了。他們沒避孕,要是再不懷上孩子,殷緣就該着急了。
“那我們這就去醫院檢查檢查。”梁問忻不放心,帶着殷緣直奔醫院,在婦産科做了精密的檢查,醫生告訴他,孩子已經有八周了。梁問忻硬拉着醫生說了許多注意事項才離開。
梁問忻這是患上了準爸爸綜合征了,出了醫院又忍不住抱怨,“都兩個月了,也不盡早告訴我。”
他還委屈上了呢,“前段時間你忙,我也一直在做圖,沒時間的時候這事忘了,有時間的時候也想不起來。”
“怎麽就想不起來呢?這多大的事兒啊。”
殷緣失笑,看來她還未出世的孩子不用擔心爸爸不疼他了。
過完年後,新學期又要開始,自确定老婆懷孕後,梁問忻就特別着急老婆的安全,梁問忻問殷緣到底去不去報道,不然就給她打休學證明。
倒還是給了她選擇的權利,這段時間,他可是這也不許她幹那也不許他做的,“我們研究生的課也不多,一個星期下來也就那麽幾節課,當然還是去上。”成天窩在家裏還不得發黴了,殷緣又不是坐得住的性子。以前她每天的運動量都很大,也是例假沒來後才老實了些。見梁問忻一副不放心的樣子,殷緣心裏也似吃了蜜,她算了上是最幸福的孕婦了,最幸福的孕婦立刻說:“我會讓司機準時接受,不用擔心我。”
梁問忻基本唯老婆馬首是瞻,她說要繼續,他就由得她,醫生也說要由着她的性子,太拘着她反而容易引起産前憂郁。她自曉得分寸,再讓司機注意點就行了。
離婚後,周芳同志也消沉了一段時間,一個人住在新買的小區,孤獨寂寞無法排遣,最終還是殷緣勸導她多出門看看。周芳是很有朋友緣的性子,出門後就結識了不少人,在朋友的開導下,日子慢慢過的滋潤起來。和社區的中老年一起去廣場上跳舞,還組建了一個中老年歌舞團。看她每日有事做,過的還開開心心,殷緣那顆懸着的心也算放下來了。又想人生還很長,怕她一個人太寂寞,殷緣就想給她找一個老伴,這想法是和素素合計了的,素素也想給她媽媽找個對象。
殷晟文和周芳離婚的事,誰都沒有瞞着素素。這是得了素素的首肯的,她們兩個女兒跟着周芳,殷晟文帶着他那個小公司出戶。雖說是小公司,其實也不過是一個門面。
“還找什麽對象呀,我一個人過的自由自在。沒的還找人來拘束我。”她現在人越活越年輕,再沒了一點怨婦的影兒,加上女婿的出身,她要是找對象,行情肯定非常好,不過這種事情她也淡了,有那個時間還不如替女兒帶帶孫子。
殷緣在十月底生了個大胖小子,她看着就特別喜歡,女兒生了兒子,她也算是特別放心了。
離婚後的日子,殷晟文過的并不如設想的自在如意,五十來歲的人了,身體又不是特別的好,床上也不怎麽來事兒,女人哪高興,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兒子算是唯一的欣慰。經營的那家小門面最近又出了點小問題,其實問題一直都在……他之前忙于躲躲藏藏生小孩去了,門面的錢不知被前妻事先摟了多少,等他知曉時,為時已晚,他是等離婚協議簽好了才注意到這個問題的,這其中,他知道有他那大女婿的一份功勞。
也不是沒想過去求女兒給條生路,他年紀也不小了,哪還有當初的沖勁兒,但一想離婚時女兒說的狠話,他到底還是拉不下那個臉。家裏女人總問他要錢,沒錢就鬧個不停,他當時怎麽就沒看穿那個女人的本質呢?他現在家也不想回了。離婚兩三年,偶爾會碰到前妻,一次看到她和她的中老年隊友們在廣場上跳舞,一次看到她和個比她大一點的男人的聊天,笑的那個叫眉飛色舞的,活的那個叫有滋有味,越活越年輕了。他這才知道,離開了他,每個人都能正常的生活,也只有他自己将自己投入了深不見底的深淵。
後來他兒子的母親遇上了真愛,跟人家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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