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晚上,梁問忻叫了宋昭和文錦中一起去酒吧喝酒。
梁問忻早早的就到了,一個人喝着悶酒,一杯一杯的倒着,一杯一杯的往肚內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心情不好到了極點。從梁家的老宅子出來,上了一下午的班,心裏多少總是氣性難平,站在玻璃窗前抽了一下午的煙,偌大的辦公室煙霧缭繞,便連那秘書也不知道老板怎麽了。
身材妖冶的女郎不知何時就盯上了他,健康的肌膚,緊湊的肌理,剛直的身板,上好的相貌,這男人簡直是男人中的極品。女人扭着小蠻腰走到他身邊,纖纖玉手搭上梁問忻的肩膀,妖媚的喊了聲:“帥哥?一個人?”
文錦中進來,就看到一個女人纏着他,正要取笑他幾聲呢,但梁問忻的臉上始終是冷冷的,一副誰也別來招惹我的樣子,只聽他冷冷的對那女人說了聲:“滾~”
文錦中将外套扔到椅背上,懶洋洋的問:“怎麽了兄弟,沖女人發什麽火?怎麽肚量越來越小了?我們的溫文爾雅的謙謙君子呢?”
女人哼了聲,還溫文爾雅的謙謙君子呢,一副誰欠了他幾百萬的德行,文錦中眼珠子一轉,将女人往懷裏一抱,讓她坐到自己膝蓋上,挑逗的說道:“美人兒,你就別我和我這兄弟計較,他就是這副死德性,長期沒有女人,他害羞。”
梁問忻瞪了他一眼,他這兄弟就是這樣,絕不放過任何一個女人,宋昭從後面過來,将往沙發裏一坐,“文哥,這話你就說錯了,什麽長期沒有女人,人家都快談婚論嫁了,你還不知道?”
“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不知道?”他好奇的看了一眼宋昭,又看一眼梁問忻,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慢條斯理的喂了口酒給女人,手不閑往人家身上探去。
梁問忻見慣了他這德行,只是搖了搖頭,不過這種流連歡場的女人也不值得人尊重,看,被人當玩物了還笑的那麽開心。
“我的消息當然比你的要靈通,你關心什麽呀,就關心哪裏有女人上。”宋昭端起酒杯慢慢的抿了一口,“我說兄弟,你放開這女的吧,香風這麽大,我都要暈了。”
那女人恨恨的看他一眼,猛然起身,往宋昭身上倒去。宋昭一閃,若不是梁問忻眼疾手快,那女的就真真實實摔倒了。
梁問忻松了手,冷冷清清的說:“小姐,我這兄弟他頑皮了一些,你不要在意。”
他清清淡淡的口吻,卻讓那豔妝濃抹的女人對他産生了好感,她什麽話都沒說就走了。
三人都沒把這事兒當做事,有事沒事的喝着酒,宋昭嫌棄的看了一眼文錦中,“我說哥們,你怎麽現在什麽女人都不挑了,嫂子要知道你現在這德行,我估計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文錦中離婚了,離婚的原因很普遍很打中,他在外面養的女人鬧到他老婆面前去了。他老婆一氣就和他離了婚,離婚之後發現她有了孩子,文錦中也不知怎麽知道的,便去要求複婚,沒過兩天,他老婆拿着醫院的流産通知單給他,加上她那蒼白毫無血色的樣子,文錦中心都涼了,他從前那麽愛着的女人,真的不要他了。宋昭搖搖頭,這就是他這哥們的愛,愛的太廉價了,別說梁問忻鄙視他的愛情觀,連他這個流連歡場的人也覺得他的愛情特別廉價。
梁問忻涼涼的說:“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文錦中瞪了他一眼,“怎麽說話的你。兄弟不好你就幸災樂禍,誤交損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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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問忻笑笑,又喝了一杯酒。文錦中湊過去,“哥們,既然你都要結婚了,叫嫂子過來讓我們瞧瞧呗。”
宋昭接了話:“那女的長相和身材真的沒話說,我見過,我都差點就被迷住了,梁哥是下手下的快,不然我都忍不住動手了,啧啧啧,我也想不到我們老梁喜歡的是那一號,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笑着拍了梁問忻一下,又對那文錦中說:“今天我們就把Liang給灌醉了,打個電話讓那個美女來接?”
“goodidea,我贊成。”
梁問忻低笑道:“你們能不能別把我們當死人啊。在我面前說話也不注意點。”私下裏卻認為這是個好主意,殷緣要是來接他,便代表這女人或許心裏還是有點點在乎他的。不然他在她身上真的找不到絲毫的愛的跡象。
真是個冷清冷心冷肺的女人。
殷緣正糾結的滿頭包,一個煩惱去了,另一個麻煩上身,這會兒肚子疼的厲害,周芳又和殷晟文吵的雞飛狗跳,兩人現在為的還是那未出世的孩子,周芳不知怎麽就反口,說不願帶孩子,一定要讓他去打掉。
殷晟文頭疼,“更年期的女人就是不可理喻,上一次我們不是已經說好?生下來就交給你來撫養。”
“憑什麽讓我來撫養,我不要,殷晟文你說,我憑什麽放一個我看着就不順眼的人在身邊,讓他時時刻刻提醒我我老公出軌的事實嗎?殷晟文,跟着你我一輩子都不好過,臨老了,你居然還幹出這樣的事,是不是存心想要我去死?是不是我死了你就高興了,好和那個女人雙宿雙飛了?”她現在改變了想法,因為虧欠女兒,她想把財産全部給女兒,哪能再給那未出世的別人生的兒子呢,誰知道那肚子裏的野種是男還是女,不是從她肚子裏爬出來的孩子,她就沒想過在他身上享福,老公都靠不住,老公和別的女人生的兒子哪能靠的住,周芳非常生氣的說:“我們對不起女兒,我要把最好的都留個緣寶和素素,我沒有閑錢也沒有閑工夫養別人家的野種。”
“周芳,你不要無理取鬧,你能不能別動不動就叫人野種,那也是我的孩子——只要你願意,他以後也會是你的兒子。你怎麽就拎不清呢?女兒以後出嫁,我自然會把最好的給她們。”
周芳冷笑,“我怎麽無理取鬧了,以後有兒子了,你還會把最好的給女兒們嗎?若不是因為要幫你渡過什麽難關,你以為我會答應秦蓁把女兒嫁過去嗎?我為你瞞着,瞞的多辛苦你知道嗎?我被女兒怨恨着,你卻像個沒事人一樣。你就以為我什麽都不會說,一輩子給你頂着這罪名嗎,讓女兒只知道恨我嗎?我為你頂着罪名,誰知道你卻在外面找女人要生兒子,你簡直是在拿刀子戳我的心。我的命怎麽就這麽苦呢?”
殷緣靠在門上,他們在外面的話她聽的一清二楚,原來事情的真相原來是這樣的。
“明明是你的責任,為何要怪我?是你說秦蓁喜歡我家緣寶,有這麽一個婆婆你放心。”
聽着他們互相指責,殷緣很難受,她拉開門,摸着頭,“你們別吵了,吵的我頭疼死了。”殷緣自有自己的算計,“我也不想過多計較什麽了,爸爸,既然把我嫁給劉家是因為你,我也确實幫到你了,你就給我買套房子補償我把。”她媽媽要說什麽,她朝她媽媽使了個眼色,叫她別說話。
“爸爸哪還有那麽多錢給你買房子。”殷晟文搓了搓手,最近他手頭也有點緊了。
“爸爸可以給我貸款,反正你公司小有盈餘。買房子也要不了多少錢,小百萬吧,這幾年嘛,秦蓁阿姨也幫你掙了不少錢,秦蓁阿姨會幫你呢,也是看在我的面子上,爸爸,你不至于有了兒子就對女兒就這麽小氣了吧。”
女兒說的也有理,殷晟文頗為難,他那件小公司能有多少盈餘,前幾年全變成了現在住的這間屋子,貸款到前年才還清,只有去年和今年的才是盈餘,但那個懷孕婆現在要東要西,口口聲聲為着孩子好,他總不能委屈了孩子。現在大女兒又要房子……
“你想給未來的弟弟或妹妹掙點,以後有的是時間,以後您有什麽,我也不會和他們争,您就當可憐可憐我呗,但如果您不補償我,我心裏肯定難受,難受的要命。”殷緣已經懷了坑人的心思。這個心底不純良的女人,既然爸爸另有心思,就別怪她們做女兒的不孝順。你不把我當回事兒,我還真不認你是我的父親了,至少我坑你沒商量。
“緣寶,你的事兒我們以後再談,爸爸總不能委屈了你。”等她結婚的時候送她一套房子。這樣總行了吧。“你電話鈴響了,接電話吧你。”
電話是梁問忻打來的,殷緣劃拉了一下屏幕,接通,那邊吵吵嚷嚷的,“梁問忻,你幹嘛呢你?”
梁問忻醉醉的靠在沙發上,雙目尤還清明,聽着宋昭打電話。
“嫂子,梁哥喝醉了——”
“喝醉了找我做什麽?送他回去呗。”聽了她爸爸的話,她現在還一肚子的火氣呢。她還要和和她爸爸戰到底呢。
這女人是怎麽回事兒啊,聽到自己男人怎麽怎麽樣了不是該說等等我我馬上就過來嗎?那是現在這樣的口氣啊。不會是梁老兄單相思吧,朝梁問忻抛了個媚眼,“是這樣的嫂子,今天梁哥回了他家一趟,氣過頭了,拉了我和我另外一個兄弟來喝酒,這不我和我兄弟還有點兒是要忙,您就過來救救火吧。”
“他不是有司機嗎?讓司機接他回去,這會兒我家裏還有事呢。”
宋昭朝梁問忻使了個眼色,這家夥原來是單相思啊,“他司機今天請假了,你不來,我們只能把他扔到酒吧了,他這麽好的姿色,也不知道好了哪個把他撿回去的女人。”
“好吧,你們在哪兒我馬上過來。”
宋昭說了個地址,殷緣說好我馬上過來,起身,拿了錢包,走到門口對她爸爸說:“爸爸你是真的不打算給我買了嗎?”
“緣寶,爸爸現在真的沒那麽多錢。”
殷緣從沒打算讓那個女人的孩子生下來,她早就想好了兩條路,就看她爸爸怎麽選擇了,現在看來,她爸爸不會按她想要發展的那條路走了。
女人不狠,地位不穩。
“我今天不回回家,爸爸,如果你真的在乎我,就給我買了房子,地段還要好,如果不在乎我的感受了,那就另當別論了。”殷緣開門,關門。
殷緣循着宋昭給的地址找了過去,進了酒吧,果然見梁問忻醉醺醺的仰躺在沙發上。
她一進門,宋昭就對文錦中說:“就是她,美吧。”
“你這男人就是膚淺,我就不信梁問忻是看上了她的美貌。”比較貌美的女人一抓一大把,梁問忻要是這麽膚淺,他兒女都很多了,至于到現在還是單身麽?
殷緣朝他們走來,和他們問了聲好,就走到梁問忻面前,蹲下來,拍了拍他的臉,“還認得我麽?”
梁問忻睜開眼睛,頭疼的喊了聲緣寶。
“我們回去吧。”殷緣将人摻起,梁問忻的重量全部靠在她身上,她有些吃力,将人摻到外面,殷緣沒好氣的說:“梁問忻,你覺得喝酒有意思麽你,回一次家就這副德行。還說帶着我去禍害梁家呢。”語氣中透着絲絲鄙夷。
梁問忻随她怎麽說,沒搭理她,心裏很是郁悶,這女人就是鐵石心腸,剛才打電話他也聽到了,各種回絕。雖然最後來了,也是心不甘情不願的。
他并沒有喝的很醉,只是很想醉,而且他也充當自己醉了,他想看看他醉後她的反應。
殷緣攔了輛出租車将他送到家裏,殷緣想給做點醒酒湯,但他家裏那些東西都沒有。
殷緣扶着他上了樓,給他脫了衣服鞋襪,梁問忻卻站了起來,迷迷糊糊的去了洗手間。
殷緣無法,只得跟着他去了浴室,給他放了水,梁問忻摟着她,在她臉上又啃又親,殷緣囧了,“梁問忻,你能不能別把口水塗到我臉上?”
“老婆——”他喊了一聲,笑的有點兒傻。
殷緣囧!這梁問忻喝醉了怎麽會是這個樣子。
“我是誰?”
他又親了親她的臉,“緣寶。”他緊緊的匝着她的腰,緊的讓人透不過氣來,“緣寶,你是我的緣寶。”
殷緣想,或許這個人是真的愛自己的吧!可是,誰能給她一個再愛的理由?想想家裏的那一對怨偶,她對婚姻就沒有一點想法。
“緣寶,給我洗澡。”他在浴缸裏躺下,殷緣扔了條毛巾在他的臉上,“要洗自己洗。”說着走了出去。出去了一陣,見裏面沒有了一點聲音,忙進去一看,那臭男人已經在浴缸裏睡着了。她只好幫他随便洗了洗,将人摻出來,扔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