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成仙途 上
暴雨傾盆！
巨龍般的閃電一道接一道的劈下，以雷霆之勢撕裂夜空，貫穿天地。
滾滾雷聲中！
慘白的晝與漆黑的夜交替出現，一切宛如幽冥地獄。
大地上的生靈都躲了起來，蜷縮着身子瑟瑟發抖，躲避這天神之怒。
衆生哀鳴不已，絕望的祈求着神靈的原諒。
黝黑的山林在雨水與狂風的沖刷下，如怒海中翻滾的滔天巨浪，要把山腰的小小破廟吞沒。
自姚仙依醒來，已經過三天，天氣還是沒有半點轉好。
傾盆暴雨沒有絲毫停歇，那帶着毀滅氣息的電閃雷鳴每隔幾個時辰就出現一次，好像要把人間的一切毀滅殆盡。
破廟裏，姚仙依蜷縮着身體，恹恹地看着取暖的火堆發呆。
找不到哥哥，姚仙依是有心理準備的。
畢竟她已經昏迷了三天，如果哥哥無事，一定早就找到她了。既然哥哥一直沒有出現，那就說明，要麽，他被什麽事情絆住了，要麽，他已經遭遇了不測。
想到生日那天的情景，姚仙依心頭一酸，使勁咬了下唇——哥哥那麽厲害，他一定沒事的。
而且哥哥說，讓她去聖靈山等他。哥哥言出必行，從來不撒謊，而且對答應她的事情，從來沒有食言過。
既然跟姚仙依這麽說，那哥哥一定會去聖靈山找她的。
她要去聖靈山！
身前的篝火燒的更旺了，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音，倒映在姚仙依眸子裏的火焰熊熊燃燒了起來。
坐在火堆旁的小姑娘已經沉默了三天了。
葉靖行看得心中不忍，安慰她道：“雨太大了，林子又密。興許你哥哥走錯了方向？我明天再到遠處去找找！”
姚仙依感激的看着疲倦的葉靖行，知道他這兩天出去打獵，都沒有放棄尋找姚燼。
看着他布滿血絲的眼神，姚仙依慢慢地搖搖頭，“叔叔，不必了。我和哥哥約好了，如果我們失散了的話，他就去聖靈山找我。”
提起聖靈山，葉靖行就有一肚子話要問，“你們也是去聖靈山參加六十年一次的開山門，收徒大典吧？”
開山門？那是什麽？
姚仙依一臉迷惑的回答：“不知道啊，只是哥哥說，去了那裏就沒有人欺負我們了。”
七八歲的小姑娘，說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懵懂稚嫩，顯得可信極了。
聽她這樣說，葉靖行倒也理解，畢竟是個小孩子，大人可能沒告訴她。于是便問她，“那你和哥哥是誰有靈種呢？”
靈種？
姚仙依微微一滞。
以前在幻波池裏看人世間的種種景象，總是注意那些好玩兒的東西，雖然早就發覺這個世界可以修道求仙，可以長生不老。只是塵世間實在太大了，姚仙依又自憐是在牢籠裏看風景，因此只是注意那些好玩的東西，對世間種種了解的并不多。
倒是姚燼，實在是聰明的厲害，那些修仙之人用的法術，他一看就懂，一學就會，但對于靈種，他也沒向姚仙依提起過。
“靈種是什麽，可以吃嗎？”
“哈哈……”葉靖行不可抑止地大笑起來，好像聽到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就連旁邊的柳爺爺柳奶奶也一起哈哈大笑。
姚仙依面上顯出委屈的神色，心中卻在嘀咕：靈種，從字面意思來看，像是什麽神奇的種子，一個七八歲的孩子認為是吃的，應該挺正常的吧？
“哈哈……”柳奶奶收住笑聲，好心的給姚仙依解釋，“依依，靈種可不是什麽吃的。它是這世間最神奇的東西，能讓一個凡人，飛的比雲還高，跑的靈鹿還快，力氣比青木牛還大，能讓人長生不老，擁有無所不能的本事，咱們凡人，只有擁有靈種才可以修煉成仙。”
說起成仙，柳奶奶蒼老的雙眼開始煥發出光彩。
原來，很久以前塵世間的凡人是不能修煉成仙的。
世間只有一些法力無邊的神仙，他們天生就具有神力，能使用法術，幫助凡人生活的更好。但那些天生的神仙是很少的，但要做的事情卻太多。為了讓世間有更多的神仙，能幫助大家。天上的神把仙靈之力的種子撒向大地，告訴凡人，以後只要有緣的人，在母親身體裏懷胎的時候，就能得到仙靈之力，出生之後就可以修煉，只要他為人正直，心懷大道，就能成為九天之上無所不能的神仙。不過，這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獲得這種神奇的力量，能獲得靈種的人只有萬分之一。
老奶奶說的這裏臉色暗淡下來，“我們家只在五代之前出過一個有靈種的人，可惜他修仙百年後就隕落了。自此我們家再也沒有人有靈種了。大牛也沒有，那孩子別看平時大大咧咧，心裏也是很難過的吧，不然也不會跟着裏長的親戚去魚躍城當夥計了。”
說到這裏，為人沉默老實的柳爺爺嘆了口氣，拿着撥火棍翻了翻火堆。
小廟裏的氣氛有點沉悶。
姚仙依靜靜的等老奶奶的心情平靜下來，才不解地問，“有沒有靈種，凡人又不會仙法，怎麽知道呢？”
葉靖行回答道，“很簡單。身具靈種的人出生的時候必定會有異象發生，或紅霞光漫天，或電閃雷鳴，或百鳥齊聚，或異香滿城，種種異象，不一而足。就算那種異象很不起眼，沒有被人發現，只要用驗靈石試一下，便可以确定了。只是驗靈石十分少有，只有大城或者仙門大派才會有。”
柳奶奶嘆了口氣，這也是柳大牛執意要去魚躍城的原因，魚躍城城門口有一塊兩人高的驗靈石，不像別的修仙門派或大城，需要交納一定的錢財才可以驗靈。魚躍城乃伫立萬年的大城，又受聖靈山庇佑，自然不在乎這小小的費用，入城的人可以随意驗證，是以每年有很多人去魚躍城，只是為了摸一摸驗靈石。
柳大牛也是懷着這樣的心思，心中存有一絲僥幸，萬一自己身具靈種沒被發現呢。只是他已經到了魚躍城一年，柳爺爺他們在村裏卻一直沒有接到他的消息，結果如何也就不言自明了。
姚仙依點點頭，知道自己肯定是沒有靈種的。
她是身穿，身體和精神都屬于地地道道的異界人。說來好笑，她媽媽倒是說過，她生姚仙依的時候，夢見天上漂着一件仙氣飄飄的衣服，所以才給她取名叫“仙依”，不知道這算不算？
不過不管能有沒有靈種，能不能學習仙法，姚仙依都是要去聖靈山的。
她要去等哥哥。
葉靖行是去聖靈山，自然已經确定身上有靈種，姚仙依便問他，“叔叔你出生的時候有什麽異象啊！”
“哦，我出生的時候也沒啥特別的，就是有一條白霧化成了龍，在我們家屋子上面盤旋而已。”
姚仙依初來乍到，兩位老人家也都是最貧苦的凡人，自然對這些紛呈異象不太了解，是以并不知道，幻化出龍的異象代表什麽。
“依依，你哥哥沒給你說過你出生的時候，有什麽異象嗎？”
“不記得了。”姚仙依既然打定主意要去聖靈山等哥哥，當然不會說自己沒有靈種這種事情。只好晃稱自己不記得了。
還好，葉大俠也沒有再問，而是給姚仙依介紹起聖靈山收徒的情況。
卻說天下修仙門派，多如過江之鲫，為什麽大家偏偏要跋山涉水，吃盡苦頭，去聖靈山參加這六十年才一次的開山門呢？
姚仙依搖頭不知。
葉靖行目光灼灼，神采飛揚，語氣中充滿崇敬：
“只因‘天下仙門，聖靈為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