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76章
藍斯上前攬住白了一的肩膀,抱在懷裏,“給我一個機會,求你了。”斯諾少爺生平第一次開口求人,幹澀無力又無可奈何。
白了一推開藍斯的手,“抱歉,我給不起。”我也求過你相信我,你卻無動于衷,沒有比那樣的經歷更讓人得到足夠教訓的了。
“別這樣,我知道你對我有感覺的,也給自己一個機會。”藍斯抱緊白了一不放手。
“您高看自己了,我白了一,說不愛,就不會愛。放開我!”
“不放,你哪都不許去。”
“怎麽,這次還想玩禁锢的捆綁游戲,拿鞭子抽得遍體鱗傷再倒上蜂蜜逗螞蟻;還是再往身上烙個新徽章,給你擦地板暖床;再或者叫個女人來玩3p。”
每說一句話,痛的是兩個人的心,只是白了一早已經麻木了。
“我送你回家。”藍斯終于妥協,依依不舍地放開手,“你先換衣服,我去取車。”
車子駛出歐式庭院,走山路開了很久才到有人煙的地方。
“肚子餓嗎,有什麽想吃的嗎?”
“沒有。”其實白了一已經餓得快兩眼冒金星了。中午吃那麽點東西,晚上被折騰個半死還沒吃東西,然後還享受了會月光故事時間。
藍斯在一間便利店門口停下,“等我,我買點吃的。”
藍斯不知道白了一喜歡吃什麽,除了酸奶。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原來他一直都沒有留意過白了一的喜好和口味這種細節,于是各種各樣的都要了份。幾分鐘後,拎着大袋小袋出來的藍斯卻發現車後座上空空如也,本來不錯的心情蕩然無存,把食物統統扔進了垃圾桶裏。
藍斯調轉了車頭又打了個圈繞回來,他想知道白了一是不是安全到家了。驅車到白了一家門口,看見他正從一輛的士上下來。
“還沒付錢呢!”司機探出車窗說。
“跑不了人,我都到家了,我出門忘帶錢了,等我一下。”白了一邊說邊按門鈴,按了三分鐘都沒人應。
有沒有搞錯了啊,兒子今天昏倒在圖書館還被陌生男人迷女幹,大嬸竟然大半夜還沒回家,肯定又出去跟禽獸大叔鬼混了!錢包和鑰匙都在圖書館的背包裏,現在門都進不去。
“喂,快點,我跑個夜班也不容易的。”司機不耐煩了。
“不好意思啊大叔,我遇到了點問題,要不你留下電話和賬號,我下次給你。”
“你耍我是吧!”夜班的司機脾氣比較爆。
白了一的暴脾氣也上來了,“都說了會給你,留下電話或者賬號趕緊給老子滾!”白了一聲音不響,但是發狠的眼神中隐藏的震懾力也不是常人能承受的,他再不是兩個月前的白了一。
幾張大鈔遞到司機眼前。
“不用找了。”藍斯說。
白了一在司機接手前把錢搶了過來,他抽出兩張給司機,其餘還給藍斯,“憑什麽不用找,就這态度我還要投訴呢,找錢。”
司機找零錢,白了一收了錢對藍斯說:“算我借的,再借一張,謝謝。”白了一從藍斯手裏抽了一張,他得給自己今晚的去處做預算。
“家裏進不去嗎?”
明知故問,白了一沒有理他,自顧自往前走。
“我送你去酒店。”
不理。
“上車吧。”藍斯抓住白了一的手腕,卻被白了一非常抗拒地甩開。
“陰魂不散啊你!”
藍斯舉起雙手,“我不碰你,我只是想幫你,這附近沒有住的地方,我送你,我保證不碰你。”
白了一衡量了一下利弊,走到最近的旅店少說要半個小時,他根本堅持不住,最後還是上了車。
“喂,這家就可以了。”這句話白了一喊了很多次。
前面的帥哥司機說:“不行,這種地方怎麽能住人!”車子在五星級酒店門口停下,白了一死活不下去。
“太貴了,我住不起。”
“我請你。”
“我拒絕。”
藍斯沒辦法陪白了一坐在車裏,他又不會甜言蜜語的哄人,只能呆坐,沉默讓氣氛更尴尬。
白了一此時抓着西裝外套埋頭坐在後面,臉色蒼白,背後一身冷汗,沒有得到足夠軍饷的胃開始起義鬧革命。媽的,老子怎麽那麽倒黴!白了一縮成一團在心裏罵娘,胃絞痛得像被繩子勒住了一樣。
發覺不對勁的藍斯以為白了一是怕冷,打開了暖氣。白了一疼得說不出話,開你妹的暖氣,老子是胃疼又不是怕冷,還沒到冬天呢!
“雅裏,還冷嗎?”藍斯覺得自己快熱死了,白了一卻還縮在後座。
“……痛。”白了一艱難地擠出字。
“什麽?”
“胃……痛!”
藍斯趕緊下車打開車後座的門,一摸白了一滿手冷汗。
白了一醒來後,發現自己躺在酒店的大床上,右手在輸液,藍斯就坐在旁邊。
“醒了先吃點東西,你……在發燒,醫生建議你規律飲食。”藍斯可不會說他是因為*撕裂導致發燒,他端起一碗魚肉粥說,“我喂你。”
“不用,我用左手就行了。”白了一一手端粥,豪邁地仰頭灌,幾秒就搞定。有了補給的胃兄弟終于舒坦了,重新兢兢業業地投入工作。
“再睡會,我幫你看着輸液瓶。”
“幾點了?”白了一問。
“快四點了。”
白了一閉目養神,卻再沒睡着。受不了藍斯的注視,白了一幹脆翻身背對他。
床面微微變形後,背後的人貼上來。
“雅裏。”他輕輕呼喚,然後伸出手指在白了一的臉上悉心描繪輪廓,就像曾經做過無數次那樣,眉眼、鼻梁、嘴唇。
“別碰我!”白了一愠怒的聲音表明主人此刻有些焦躁的心情。白了一這種藏不住心事的人,面對曾經踐踏他感情和尊嚴的舊情人,心裏只想着怎麽搞來門大炮好轟死他。
藍斯手一僵,悻悻地收回來。
白了一扛不住渾身肌肉的酸痛和疲憊,咬牙切齒地睡着了,然後被手背的痛感給痛醒的。他睜眼一看,吊瓶裏都快積了小半瓶血了。
白了一幹脆坐起來,自己把輸液針拔掉了,坐着沒法把針頭□□輸液瓶裏面,針頭裏的血珠子直往外冒,滴得滿被子都是血,只好把捏着針頭的左手舉高,不讓血流出來。白了一這個粗糙性格倒是一點沒變。
白了一一動藍斯也醒了,原來他靠着白了一太安心,竟然不小心也睡着了,這下後悔莫及了。趕緊按住白了一的右手輸液傷口,接過針頭。
“抱歉,抱着你我不小心睡着了,疼嗎?”藍斯看着小半瓶血心疼得要死,真想抽自己兩巴掌。
白了一一翻眼,一晚五星級酒店,赤果果的血的代價。
“送我去圖書館。”白了一吃過早飯後主動提出來。
藍斯點頭,驅車帶白了一去了校圖書館。白了一在圖書館裏找回自己的包,錢包鑰匙平板一樣不缺。他拿出錢包裏所有的錢給藍斯。
“暫時只有那麽多,剩下的以後還你。”
藍斯并不想接,但是白了一這種較真的性格他是了解的,只好默默接過錢收起來。斯諾少爺今生第一次帶人開房還收錢的。
白了一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開始看書做筆記,周圍的人流和嘈雜被完全屏蔽在外。
藍斯坐在白了一對面,拿了一本白了一看過的書翻閱,其實只是做樣子,主要還是在看白了一。認真的表情,專注的眼神,還有思考時咬着筆端的樣子,舌尖抵住尾端在貝齒間一進一出,足夠引人遐想。
太~色了!藍斯看得入神,不禁心神蕩漾間也用舌頭輕輕掃過牙關,圍觀的男女無一不被電暈。
中午,藍斯提醒他該用餐了,白了一沒反應,藍斯只好把書抽走。
“我帶你去吃飯。”
“不必破費了。”
白了一摸摸口袋,還有一點零錢,去吧臺那裏點了一杯咖啡和一塊黑森林蛋糕。白了一回來的時候帶了兩杯咖啡,給了一杯藍斯。
“別想太多,是吧臺小姐請的。”
藍斯轉頭對吧臺的小姐微笑。
藍斯低頭聞了一下,就推了開來。白了一抿了一口咖啡,叉了塊蛋糕放嘴裏又低頭翻書。
藍斯開始勸說:“這咖啡和蛋糕全是添加劑,吃多了對身體不好,我帶你去吃別的吧!”正說着,手機響了,“等我,我接個電話。”藍斯站起身去打電話。
還說自己不用手機,混蛋。白了一瞅準時機合上書,書也來不及放回書架,抱着包趕緊開溜。他從閱覽室的一個隐蔽出口出來,打的回家。
白了一趴在床上挺屍,還好選擇打的,要是坐公交,屁股一定會碎掉。
藍斯打完電話回來發現人跑掉了,雖然想把他抓回來,不過也不用太急,何況他的底細都已經摸得清清楚楚,他能逃到哪裏。
這一世,他的名字叫藍斯斯諾,那天在海邊的酒店窗戶裏看到白了一時再也移不開眼,一種來自靈魂的吸引力,他緊緊盯着他,不知不覺被引到沙灘上,看他乘風馭浪,那雙彎彎的眉眼裏盡是蓬勃的朝氣和生機,連帶着他的心情也開明起來。他的心情從不輕易被人影響,這是人生第一次。
正當他乘着浪頭迎風而起時,另一個失去平衡感的沖浪手撞到了他,兩人翻進了洶湧的波濤裏。
墨綠色的吊墜投射出的光斑映入瞳孔,就像一把時光的鑰匙,瞬間打開了封存千年的記憶大門。
“雅裏。”他毫不遲疑地撲進了海裏,他要救他,這一次,絕對不會失去你。
他從病床上醒來後才知道他已經出院了,他找到他所在的學校,發現短短兩個月時間,他完全變了,他安靜到得像自閉,甚至不笑了!
為什麽呢?他不知道。他會記得那些事嗎,他會原諒我嗎?然而他不知道,他的記憶是很久前的,而白了一卻剛經歷過所有讓他痛苦不堪的事情。這就像一個掉了痂的傷口和一個剛結了痂的傷口的區別,藍斯恰好揭開白了一的傷疤,踩到了重雷區。
斯諾家族是一支歐洲的古老貴族,經歷将近兩個世紀的沒落後,最近幾十年漸漸起色。跟大多數的有錢人一樣,藍斯無聊空虛的時候也喜歡游戲花叢,尋花問柳。他不認為會遇到一個讓他心動的人,一直放浪形骸地過活,身邊情人不斷,或虛情,或假意,他看過太多了,用錢就可以輕易打發,當然也有深陷不拔的就比較麻煩,他的态度反而更決絕。遇上白了一就像一場命中注定的意外,至少他該慶幸他遇到了,不管結果如何。
白了一在家平安無事地躲了兩天,他上網查了下那天住的酒店,但是公布的價格表上沒有那天的他住的套房,于是白了一打電話到前臺問。
“四……四萬……”白了一結巴了,他以為頂多幾千塊,想起那句“剩下的以後還你”的豪言壯語,白了一瞬間風中淩亂了。白了一不争氣地想,他也睡了床,五五分帳,但是兩萬也夠嗆的。大嬸自他上大學後除了學費和基本生活費沒有一分零花錢了,大嬸的話是,想要?自己賺!。
白了一苦逼兮兮地登錄自己網上銀行的賬號看着兩位數的零頭,垂頭喪氣。翻出以前的舊手機重新弄了個號用,好在聯系人都備份過。
“喂,大嬸。”白了一聽見另一邊說,走開禽獸,我兒子電話,“那個……我要借錢。”
“多少?”
“……兩萬。”
“要那麽多錢幹嘛?”
“總之要用,我會盡快還的,拜托啦!”
“好吧,一會轉給你。我最近要跟劇組去趟遠門,你好自為之,別幹壞事啊。”白了一一聽正喜出望外然後聽到,“錢要通過正當方式盡快還上,從今天開始,按親情價一分息算。”
白了一翻白眼,這個周扒皮,幾百塊都不放過。
“直接把電話給秦叔叔,我有事情拜托他。”
秦海壽說完挂了電話,白非墨一腳踩他肩膀上打算逼供,“我兒子跟你說什麽?”
“拜托我幫他安排工作。”秦海壽摸摸下巴,“奇怪了,他一向不願意找關系拜托人,我跟他提過幾次來我旗下事務所,他都拒絕了。”
“你小子!”白非墨加重腳力,秦某人狂嚎夫人饒命,“竟敢背着我打我兒子主意,信不信我拆了你骨頭?”
“夫人饒命!”秦海壽就差跪地求饒了,“這少主看來是打算要入圈子了?”秦海壽趕緊轉換話題。
白非墨收回腳坐在秦海壽旁邊,“這圈子亂着。”
“不讓他入嗎?”
“随他吧!”白非墨語氣飄渺,以前工作的時候會把小白了一帶身邊,白了一總是很認真地看着他工作,然後問他,有一天,我也會像這些演員一樣,坐在你對面嗎?那時他鼓勵說,一一很棒,一定可以的哦!
那時明明是那麽乖的孩子,後來是什麽事情讓他變得那麽叛逆,到後來要每天一揍,甚至還被自己打進醫院了!
“想什麽這麽出神?”秦海壽問。
“想我兒子這犟脾氣。”
“不是跟你很像?”
是啊!白非墨挑眉,與秦海壽相視一笑。
其實秦海壽吃了雄心豹子膽瞞了白非墨一件事,白了一另外跟他借了錢,要他保密,他當然不幹,雖然是小錢,但是妻奴秦某人不敢對白非墨隐瞞絲毫,不過在白了一的威脅下還是妥協了。問他原因的時候,白了一說前腦門這裏磕到石頭留了疤,要去去疤。秦海壽一想也對,做造型的時候萬一頭發全往後梳的話就很明顯,所以就借了。
白了一在網上查到了一家比較正規靠譜的整形醫院就打了電話預約。其實除了額頭上的這個,白了一對胸前的這個印也很在意,他要把它們統統抹去,像兩個月以前一樣,什麽都沒發生過。白了一站在鏡子前,胸口的烙印隐隐灼痛,這種反複的折磨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提醒曾經發生過的事是真實的,即使是在夢中,卻實實在在影響到他的身體。白了一無法解釋這是為什麽,還有那個叫藍斯的混蛋,不知道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他知道夢裏發生的一切。
“卡爾……”白了一呢喃着這個刺痛到讓他戰栗的名字。
白了一如期去了整形醫院去疤,醫生告訴他額頭的疤和胸前的都沒問題,只不過需要三個療程。
第一個療程開始後,醫生只處理了額頭上的這個疤,白了一問他胸口的怎麽不做,醫生說這個比額頭的複雜,需要另外做。
白了一躲在家裏蹲了整整一個星期,傷也養得差不多了,想想也該去學校了,那家夥應該不會再糾纏了吧。抱着僥幸心理,白了一打算今天去學校,他必須得去了,因為這周的課非常重要,表演系的學生決定期末成績大比分的課。
白了一打開門左顧右盼了一下,安全!早上全是文化課,然後一整個下午的表演課。白了一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下,以前關系不錯的朋友過來打招呼,白了一像以前一樣一一回應,室友們也很關心,問他是不是身體還沒恢複。
雖然白了一依然會對他們笑,但是這種淡然親切的笑,他們卻感覺到一種莫名的疏遠感,旁人漸漸散去,寝室裏的哥們分坐在他兩側。
白了一自上課開始後就沒再多說一句話,寝室的哥們對他搭話他也沒反應,到後來身邊的人換了都不知道。
藍斯坐在他旁邊,用指尖輕敲桌面,琢磨着跟白了一聊什麽話題好。
“一一,這幾天過得好嗎?”
“身體好了嗎,有沒有按時吃藥呢?”當然,最想問的是有沒有想我,不過一想到答案也就沒好意思問出口。
“一一,中午想吃什麽,我帶你去吃,然後我帶你去玩。”
饒是藍斯問了幾百個問題,白了一也沒一點反應,可是講臺是上的老師要受不了了。
“那邊那個同學,自己不愛聽課就出去,不要影響其他同學。”
然後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兩人身上,藍斯無視他們,繼續不懈努力地找話題,白了一則無視所有人。老師也沒辦法,照常上課。
教室外有人打電話。
“喂,哥!”
“你上次說的那個孩子,可能是心理上的一種疏遠,應該還不算自閉,長得挺可愛的,不如讓我出手試試,保證他開竅!”
“什麽,嫂子的兒子!”拿電話的人抖了一身冷汗,幹笑幾聲,“咳咳,我會繼續觀察他,那句話當我沒說過,我還想再活幾年,您自個兒保重。”
課間休息,白了一接了個電話,他往門口看了看,那人超他招招手走過來。
“了一是嗎,我是秦海天。”秦海天伸手跟白了一握了握。
藍斯立刻警覺大開,來者不善!
“有事嗎?”白了一問。
“沒事,就是剛好路過,所以進來打個招呼。”
就為了打招呼,誰信!藍斯用腳趾頭想想都不信。
“對了,你不是跟我哥說那個兼職的事嗎,一會兒我把信息發你手機裏,關于工作內容的主題和酬薪。”
“好的,謝謝。”
“那我就不打擾了!”秦海天站起來告別。
“這人是誰?”藍斯問。
白了一回頭睨了他一眼,這個陰魂不散的,他冷冷地回道,“不關你事。”
白了一結束早上的課程,準備去食堂吃飯,但是因為藍斯長得實在過于惹眼,害得他吃飯被人圍觀。
“別跟我坐一桌。”白了一終于受不了。
藍斯裝聾子。
白了一扒了幾口飯就收起餐盤放到回收區,藍斯緊随其後。白了一越走越快,然後變成競走,最後上演追逐戰。白了一準備跑進廁所忽然轉身,惹得藍斯緊急剎車。
“老子上廁所你也要跟。”
“我也上廁所。”藍斯說着眼睛往白了一身上瞟來瞟去。
白了一真是服了他了。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洗手間,白了一拉開拉鏈忽然不想尿了,因為在變态的注視下鬼才能尿出來。
藍斯對他微笑表示,別在意,請随意。
白了一盯着藍斯,用眼神告訴他,轉過去。突然,從身後的門裏傳出兩個重疊的低淺喘息還有滿口英文的□□聲。
"oh,god !"
"Ah~oh,yeah!Fuck me!"
"Fuck me,harder,ah~"
狂野性感的喘息充滿了這個不太寬敞的地方,沉重并有節奏的啪啪啪的聲響不斷加快并且有愈演愈烈的态勢。
白了一瞬間石化。
我沒走錯地方,這裏是洗手間吧。
白了一想退出來,卻被藍斯抓住,帶進了身後的小隔間。
“噓。”藍斯把手指擱在白了一唇上。
“變态,放開我。”白了一低聲反抗。
旁邊已經進入白熱化的高灼狀态,藍斯抱着白了一簡直快不能自己了。啊,是個正常男人都受不了了,藍斯果斷把手伸進白了一還沒來的及拉上的褲裆裏揉搓。
白了一并沒有意料之中的反抗,過了一會,旁邊的門一開一阖,人已經離開了。
藍斯擡起白了一的頭,親吻他的唇被他躲開。
“想玩是嗎?”白了一推開藍斯脫下褲子坐在馬桶上,簡直就是大開城門歡迎你。
“來吧,讓它站起來,我就謝謝你,随你玩!”
白了一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樣,斜躺的姿勢露出誘人的鎖骨,雪白筆直的大腿,柔韌的身體橫在眼前,藍斯腦子一熱,摸了摸鼻子,還好沒流鼻血,不然糗大了!
“來嗎?”
藍斯也顧不上是不是陷阱,主要是太誘人了!當然來,是個男人就要果斷把握機會,好好表現的機會到了,就咱這技術,包君滿意!
五分鐘……十分鐘……二十分鐘……
“好了,再揉下去,我兄弟要報廢了!”白了一說着穿上褲子,看到藍斯挫敗地坐在馬桶上,白了一有種說不出的快意,“爛!”白了一嘲笑似的慢慢阖上門,“別再纏着我了。”
斯諾少爺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都沒有被人用這種眼神鄙視過,自尊心大受挫。
藍斯坐在馬桶上深思反省,面對白了一,自己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就完全崩潰了。想起第一次的那天晚上,白了一确實也沒有站起來,他還一直以為是第一次,痛感比較明顯造成的,原來不是。白了一不舉他是知道的,他以為就像白雪公主一定需要王子親吻才會醒來,而他就是打開白了一這把鎖的鑰匙,可是現在鎖芯好像不太配對!“以前”不是可以嗎,他也說過自己“以前”不舉,但是……藍斯陷入深思,哪裏不對!
哐地一聲,藍斯洩憤似的一拳砸在牆上,吓得外面尿尿的哥們硬生生把水柱給憋回去了。
藍斯冷靜後摸出手機打給自己的損友求助。
接到電話的朋友快驚掉下巴,兩個月前還游戲花叢左擁右抱的斯諾少爺跟自己說失戀了,被人甩了,因為以前做了不該做的事。聽說他出差去了趟中國談生意,遇上了事住院了,怎麽突然性情大變。能把這樣一位花花公子帶上正途的地方,中國真是一個神奇的國度!
“你他媽少廢話,快支點招。”藍斯煩躁地撓頭。
“有多喜歡?”
“不是喜歡,是愛!是愛!沒有他會死人的!”藍斯吼完後大喘氣。
對方沉默了三秒,然後笑得人仰馬翻。
“斯諾少爺,你也有今天啊!哈哈哈!既然如此,我就告訴修煉愛情的秘籍,記好了,一堅持,二不要臉,三堅持不要臉!”
藍斯一臉悲憤地挂了電話,決定了,死纏爛打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是不要臉!于是,聽信了損友建議的斯諾少爺将在“不要臉”的追求心上人的人生道路上越走越遠。
白了一心情頗好地去上課,這是一堂大課,五個老師一起上,會連續上三個下午,同級的表演生都會在。老師将學生分組,每組分到一個話題,學生借這個題目自由發揮,每組表演完,老師會打分并做出點評。
準備二十分鐘後,正式開始。有的學生會緊張,說着說着笑場,還有的接不上對話。白了一在同組裏找了個女搭檔,兩人找了個安靜的地方設計對了兩遍臺詞,主題是情侶離別。
快下課的時候才輪到白了一,他帶着女搭檔站在教室中間。
低語,擁抱,注定的分離和不舍的挽留,在兩人舉止投足間流露。看到女孩離開時男孩低垂的眼眸中的黯然情緒感染了所有人,就算下課的鈴聲響了,教室裏依舊是靜悄悄的。白了一和女搭檔完成表演,兩人攜手向導師致禮,當所有還在感嘆白了一的出色演技時,一名金發的帥哥看起來怒氣沖沖地走進來,他拉起白了一女搭檔一把把甩出去,自己華麗麗地牽起白了一的手,“只有我才可以牽一一的手!”
藍斯一把拽過白了一,衆人緊張地盯着,眼看就要吻上,硬生生停在了毫米之內。而後,藍斯将白了一擁入懷裏,無比珍惜地輕撫,低訴愛語。
白了一狠狠推開藍斯,盯着這個瘟神,這混蛋有毛病是吧,我在考試啊考試,期末最重要的表演分!
“別生氣,我都忍住沒有親你!”聲音不響,但是安靜的教室裏全系同年級的學生和導師都聽見了。
白了一的背就跟刺猬一樣炸開,照着門面就是一拳,被藍斯躲開。
“我條件反射,你幹嘛突然那麽生氣?”藍斯左躲右閃。
還問為什麽,全校都知道老子跟男人攪基,老子以後怎麽來上課!
“閉嘴,不!許!躲!”
藍斯果真不躲,白了一一拳砸在他門面上,然後藍斯愣愣地看着他,鼻孔裏淌下兩條紅豔豔的血柱,接着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女生們尖叫,大教室裏瞬間亂成一鍋粥。白了一翻手一看,一手背的血。
剛才那拳有那麽重!?
藍斯被七手八腳地送去醫院,初步确定為鼻梁骨斷了,目前昏迷中需要住院。打開藍斯手機通訊錄,裏面全是外國人名,白了一也不知道打給誰,都給他墊了住院費了,仁至義盡了。啊,趕緊工作,把去疤的錢都墊了,吸血鬼醫院。
醫生正在給藍斯接鼻梁。
“你确定好了?”藍斯問主治醫生。
“放心吧少爺。”旁邊的助理說,“醫生都是專業的。聽說您暈倒了,吓死我了!”助理拂着小心肝。
“誰暈倒了,我是裝的。一一是不是吓壞了很擔心?”
“一一?”助理有點為難,“他就把您的手機給我,然後說交給你了,就走了。”
怎麽這樣?!藍斯很心塞,真的一點都不在乎我了嗎?
用白了一的話說,沒削你一頓就跪恩吧!這就是白了一的真實想法。
白了一剛坐車到家,兜裏的手機就響了,“白先生嗎,您剛才送來的患者出現新情況了,您趕緊過來看看。”
“什麽?顱內出血!昏迷不醒有生命危險!”白了一幾乎是叫着重複醫生的話。
“哎喲,你們年輕人出手都不知道輕重的……”醫生說什麽腦部重擊,什麽迷走神經,白了一只能叫了輛的士趕緊回醫院。一拳就打成重傷,中看不中用!別真的死球了,連累老子成殺人犯什麽的。
白了一趕回醫院的時候,藍斯已經被轉到高級病房,醫生留下一句有待觀察就走了。
藍斯躺在床上挂點滴,助理在一旁抹眼淚。過了一會,藍斯醒來,助理歡天喜地地去叫醫生。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