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72章
普拉美斯有些無措地面對眼前這個沉默寡言的青年,那個渾身陽光滿面的活力青年哪裏去了?他也沒辦法開口問他為什麽會流落到被人販子販賣的地步,顯然是發生了很多事情。
“雅裏,要不要吃些東西?”
“我記得你喜歡吃這個水果的。”
普拉美斯嘗試跟白了一說話,但是得不到回應,“累了就先休息吧。”
“我要洗澡。”
沙啞的聲音,讓普拉美斯以為是幻聽。“好,沒問題!”他反應過來後一口答應,吩咐下人準備洗澡水。
普拉美斯帶着白了一去洗澡的地方,是一處方形的浴池。白了一一路上不停地搔着手臂和胸口,藥粉的水份蒸發後變得非常幹燥,不停地掉粉還很癢,更何況堵在他的傷口上。
“我先出......”
普拉美斯話沒說完,白了一已經背對着脫光光,旁若無人地坐進浴池搓洗,大量的藥粉洗下來露出凹凸猙獰的傷口。普拉美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好好的怎麽突然間有種天破了個洞的感覺,他掰過白了一的身體,當他眼睛慢慢向下移的時候,他真後悔自己這樣做了。普拉美斯什麽都沒問,幹脆自己也進來,半蹲着執起白了一的手細細擦拭,幫他洗去粘在傷口上的白色藥粉,胸膛、大腿、腳背,換了兩次水才洗幹淨。
普拉美斯拿布裹着白了一抱回寝室,期間,白了一一語不發,只在最後道了謝。普拉美斯命人送來衣服,但是白了一渾身是傷哪裏穿得上,他看着白了一胸口的烙印心疼到狂怒只能一直壓抑。
“普拉美斯大人,門外有人來要錢,說是您在他那買了奴隸。”門外侍從說。
普拉美斯正光火沒處發洩,既然送上們來了還不好好整治整治。
塞納沙在那之後在埃及逗留了好久天,想從那個販賣會館打聽消息,剛跟一個人花錢套了點線索,确定有一個像白了一的人,可是再多就打聽不到了。第二天夜裏會館起火,燒得一幹二淨。那天在場的都是有錢有勢的貴族,平民那裏自然打探不到消息,塞納沙又沒有特殊人脈,只能像只無頭蒼蠅在這個陌生城市亂轉。他已經窮途末路了,當掉寶劍的錢維持不了只出不進的日子太久。靠他一個人是沒辦法找到雅裏的,他用最後的錢買了匹馬,一些幹糧,他要回赫梯,納迪夫竟然一直沒有來找他,心中也是隐隐不安,先找到納迪夫,他一定會有辦法找到雅裏的。
塞納沙回望身後的埃及城市,雅裏,等我!
然而他卻不知道,被卡爾奪去另一眼的納迪夫早已淪為階下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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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拉美斯盡心盡力地照顧白了一,醫生、藥草不在話下,更誇張的還叫了一大幫的神官站在他床頭大唱頌詩祝福詞,十天下來,白了一終于受不了了。
“普拉美斯,能叫他們閉嘴嗎?”白了一按着太陽穴,這些聲音搞得他頭疼,聽慣了流行歌曲的現代人實在沒辦法從這些歌裏面找到喜愛的旋律。頌詞的歌聲戛然而止,普拉美斯揮揮手打發他們離開。
“這個對你身體好,歌聲傳達到拉神那裏,會幫我們實現願望的。”
白了一翻白眼,“你讓我覺得我已經死掉了,在我家鄉,死掉的人才會有人站在他床頭唱歌,然後神聽見了就過來把他靈魂帶走。”這句是白了一十幾天來說的最長的一句話了,“你想讓我死嗎?”
“當然不。”
“那就讓我清淨一會。”白了一繼續揉太陽穴,普拉美斯立刻化身按摩小弟,這裏捏捏,那裏按按。
白了一的身體盡管休養了幾天,還是很虛弱,夜裏不停地冒虛汗。因為全身的痂被剃掉又接觸了水,傷口大面積發炎,燒了五、六天才清醒,醫生說再燒下去可能會沒命,結果白了一硬生生地給熬過來了。普拉美斯沒日沒夜地守着,看到白了一睜眼時欣喜地快要落淚,牽着白了一纖弱的手忍不住喊:“感謝拉神!”然後牛羊牲畜,新鮮蔬果,一車一車地往神廟裏送。
痂重新結了,渾身癢得睡不着,簡直要把白了一折磨瘋掉,每夜他只敢阖眼淺眠,如果不小心熟睡就會噩夢連連,渾身痛癢的感覺和那時候太像太像。漆黑的夜,漆黑的牢籠,尖叫到咳出血的喉嚨,掙紮、翻滾,無助,絕望!
白了一從夢中驚醒坐起,一身的冷汗,他大口喘氣平複心情。他安慰自己,他已經離那個噩夢的地方很遠很遠了。
普拉美斯幾乎同時坐起來,把白了一挽進懷裏,輕撫他的背安慰,摸到一手的冷汗,起身拿了件新的睡衣給白了一換上。
兩人再次躺下後,誰也沒能再睡着。
潔白的月光灑在地上,清冷的像結着霜,就像白了一現在的心一樣。
白了一突然想起《白月光》那首歌,輕輕地哼唱起來。
“白月光,心裏某個地方,那麽亮卻那麽冰涼......”簡單傷感的歌詞因為沙啞的嗓音更添飄渺凄美。
普拉美斯從後抱住白了一,“隊長,如果你是月亮,我就做太陽,很溫暖很溫暖的太陽,抱着你就不會覺得冷了。”普拉美斯伸出自己的左手,是白了一替他紋的金色太陽,反射銀色的月光光華,美麗得就像那個人的淺金色長發,足夠耀眼得讓人心慌。那個人就像深入靈魂骨髓一樣,盡管被傷得遍體鱗傷,卻怎麽都忘不掉,任何人任何事總是能勾起與他相關的回憶。
忘了他!忘了他!
普拉美斯抱着白了一抱了一夜。
三個月過去了,白了一身上的傷在普拉美斯各方努力下愈合的很好,只留了一些淡淡的痕跡,白了一已經覺得很慶幸了。
夏季,在尼羅河兩岸大片土地上,到處都生長着亭亭玉立的蓮花。尼羅河畔的蓮花品種繁多,主要有紅、白、藍三個品種。普拉美斯有空就帶着他坐船游覽尼羅河風光,帶他吃遍美食,白了一也漸漸開朗了些,偶爾跟他開開玩笑,一次調侃他分明沒有什麽美姬豔妾,還裝什麽大戶。普拉美斯說因為我這家裏為了迎接新主人,早就把他們遣散了啊!白了一自知開了個不該起的頭,乖乖閉嘴了。
他就這樣賴着嗎,仗着普拉美斯喜歡自己就為所欲為也太卑鄙了。盡管普拉美斯沒有告白明說,偶爾用玩笑的語氣暗示他,白了一也不能一直自欺欺人地認為一個多年未見的單純朋友能照顧到他這般周全。
“我決定要接任你家的各項大權了。”白了一下定決心對普拉美斯說。
“你确定?”普拉美斯抱着白了一問,雖然表面驚訝平靜,其實他的心裏早就樂開花了。
白了一抿嘴點頭。也許,他應該試一下。
“那我......能吻你嗎?”普拉美斯剛問又後悔,“不,那個,你要是覺得太急了我可以再等等。”
看到白了一仍是點頭的,普拉美斯反而又不知道從何下手了。他輕輕地捧起白了一的臉,為了讓他不會太反感,只是在他嘴唇上輕輕碰了碰,舔了舔嘴唇便不再繼續,結束之後又後悔得想咬斷舌頭。
“普拉美斯,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好的。”普拉美斯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能不能找到幫我背後的刺青去掉的方法?”
“這個......”普拉美斯犯難了,刺青不會輕易紋上去,紋了便是一輩子的印記了,“沒有方法去掉,除非......剝去皮膚。”
“剝吧!”白了一沒有遲疑,閉上眼睛說,“剝幹淨點,一絲都不留。”
普拉美斯一時間接不上話,是因為要接受我才要去除這副刺青嗎。“我不會在意的,沒關系。”
白了一搖頭,“就是因為下定了決心,我要跟過去做個了斷。”
看到白了一決絕堅定的目光,普拉美斯同意了,在白了一身體狀況都良好的情況下,他請了最好的師傅。
“聽話,喝了這個就開始。”普拉美斯端着一杯酸奶。
白了一搖頭,他知道裏面肯定放了藥,普拉美斯想讓他輕松一點。
“地獄已經是常客,骝了幾圈都沒進去,這次也不會進去。”比這更恐怖的都體驗過,單純的疼痛真的不算什麽。
白了一咬着嘴裏的白布,咬到牙龈出血只是悶着哼哼了幾聲。每一刀都刻骨銘心的痛,比愛那個人更痛,這樣就能忘記了吧,但事實上,這個痛無法比較,究竟是身體比較痛,還是心更痛!
普拉美斯擦着白了一額頭的汗,心中一刻不停地向拉神祈禱。
為什麽愛上了他?人心真是說不清楚的東西。剛開始只是想逗這個特殊的“王妃”玩玩,後來越發覺得這個人很有趣。他出賣了他,他卻豁出性命來救他,多傻多天真的人啊!盡管救他的初衷不是為了他。
白了一昏迷了足足三天才醒來,毫無血色的臉看起來像會随時倒下去一樣。
普拉美斯又是好一陣子沒得覺睡,盡管每天都頂着慘白的臉色和濃重的黑眼圈,心情依然美麗。面對白了一,普拉美斯的笑容每天就像一朵盛開的太陽花,明豔溫暖。
一個月過去了,自家夫人身體已經漸漸好轉,要好好地給他補一補。普拉美斯已經在心裏把白了一當成自己老婆了,畢竟白了一跟他宣告了接任的命令,他當然無條件從命。
精心調養下,白了一的臉上漸漸有些血色。
一天夜裏,白了一忽然翻到普拉美斯身上,“來做吧!”
“什......什麽?”普拉美斯反倒像是受驚的良家直男,扭扭捏捏。
白了一幹脆就脫光,俯身吻他。普拉美斯抱着他反身壓住白了一。
“你是認真的?”
白了一點頭,但是chiluo坦率地展示身體還是讓人非常害羞,白了一咬着下唇別過頭。
普拉美斯非常輕柔地吻着白了一,手指沿着優美的肩胛骨滑到胸前打圈,然後向下停留在腹部輕撫。他的吻漸漸向下,親吻殘缺的傷口時白了一忍不住輕顫,他忽然覺得自己太卑鄙太無恥了,他毫無價值竟然沒有自知之明,他怎麽配得上他,他是個徹徹底底的廢人。
“雅裏,睜開眼睛。”普拉美斯撫了撫白了一的臉,“你太緊張了,搞得我都緊張死了,死相!”普拉美斯故作嬌羞地推了一把白了一,然後重新抱着他躺下。
其實兩個人都知道,不是因為緊張,是不能接受,白了一一直閉着眼,膝蓋顫個不停。
“你真應該直接強了我算了,這樣我就沒有退路了,然後厚顏無恥地賴着你。”白了一背對着他說。
“是啊,我現在後悔死了,賴着我那我簡直求之不得。”普拉美斯把他擱在白了一的肩膀上,揉了揉他的頭發,可是我不想讓你沒有選擇,我怕你會後悔,我怕你會恨我。
不久,養好傷的白了一不辭而別了,用他艱澀的埃及文刻了一塊泥板,感謝他的照顧。他什麽都給不了,所以不應該一直賴在這裏。
普拉美斯知道白了一會走的,但是沒想到會這麽地出其不意,這麽倉促。你應該告訴我,你知道我不會強留你,為什麽連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錯過了,便不再有。如果是我先遇到你該多好!我就是你那所說的人生過客吧。
“不要老是掐我腰,摸我屁股,你這個叫xing騷擾知道嗎,是犯罪。”白了一嗔怒。
“什麽,摸自己夫人的也算犯罪?”普拉美斯繼續摸了幾把。
白了一:“......”
普拉美斯:“屁股又小了,腰都細了,趕緊多吃點。”普拉美斯煞有其事地認真吩咐下人多搞些營養豐富的菜品來。
普拉美斯,你會成為埃及帝國的太陽,因你是拉塑造的!普拉美斯摩挲着泥板上最後一行字。當他坐上法老王的寶座時曾想,究竟是拉塑造了我,還是你塑造了我?
白了一騎着馬面向赫梯進發,除了那裏,再也沒有他能去的地方了。還有一件事情需要他去做,安瓦爾必然有鬼,他與皇後究竟有着什麽關聯?
白了一回到赫梯後糾集起曾經的叛黨起義軍,這些人都曾經是納迪夫的手下,他雖然不想給卡爾帶來太多麻煩,但是他現在需要人手。沒有了領導人的手下像一盤散沙,更有個別的為了争奪地位高低相互掐架。回到赫梯的白了一聽說了兩件新聞,一,民間最大的叛黨首領納迪夫已經被捕。二,失蹤多年的塞納沙王子回來了,并且恢複了王族身份。白了一多少猜得出兩者的關聯,塞納沙迫不得已恢複身份,肯定是為了救納迪夫。
卡爾這邊為了找白了一卻絲毫沒有頭緒,已經快要怒火攻心了。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對自己說,我可以原諒他的,他并沒有錯到離譜,只要他認錯并留在我身邊,我可以不追究。可是白天的時候,卡爾只要一想到白了一,又覺得他可憎得想親手掐死他,背叛他的感情,挑戰他的權威。白了一不在身邊的日子裏,卡爾就這樣反複地在精神上自我折磨,幾近瘋狂!
滿腦子,滿腦子的都是他!
國家的事已經多到讓他焦頭爛額,整整尋了三個月後,他漸漸消了這個念頭。這個人明明已經下定決心要毀掉的,為什麽仍然要對他窮追不舍,卡爾強迫自己放下這個曾經深愛又痛恨的背叛者。
這幾天南方連連傳來急報,平民叛黨又重新活躍起來了,只是行事作風改良許多,不再作惡掠奪,反而救死扶傷,廣散錢財,這使他們的群衆基礎越來越強大。
卡爾忍不住想起白了一跟他說過的話,“只要階級還存在,階級的鬥争就永不停歇。滅了這個,總還有下一個。”
“當務之急還是趕緊打壓,免得再生事端。”下面的大臣提議,其他人紛紛附和。
“塞納沙親王意下如何?”安瓦爾眼中帶刺地詢問。
塞納沙回來的借口當然是平平無奇地被路人某救下,然後歷盡千辛萬苦終于回到王宮。安瓦爾就算知道他與叛黨有關聯也不可能直接跳出來直說,無憑無據。剛開始他很擔心,但是為了納迪夫他也是豁出去了。
會議上,安瓦爾提到了上次捉拿到的叛黨情況,下面有大臣說統統在西面的礦上開礦,已經統計好了名單,稍後會送到卡爾手裏。
深夜,萬籁寂靜。一抹黑影閃身進入卡爾的書房開始翻找。
房門忽然被推開,“塞納沙,找什麽東西,需要為兄的幫忙嗎?”卡爾站在門口,安瓦爾就在他身後。
塞納沙站直身體面對他。
“在找名單嗎?”卡爾輕哂,“沒有那東西,是騙你的。抓到的叛黨人員全殲,首領關在地牢裏。”
卡爾走進書房繼續說:“安瓦爾跟我說你跟叛黨關系密切,起初我确實是不相信的,現在似乎被驗證了。”
塞納沙沒有辯解,淡淡地說了一句,“帶我去見納迪夫。”
塞納沙如願見到了納迪夫,曾經意氣風發的鐵血男兒如今雙目失明,渾身是血,狼狽不堪地靠在地牢陰暗潮濕的角落裏。
“回來做什麽呢傻瓜?”納迪夫問。
“因為你在這裏。”塞納沙簡短地回答。
納迪夫粘着幹涸血跡的臉忽然笑了。同生共死的愛情,原來就是這般簡單的東西,因為我在這裏!
塞納沙作為赫梯王族卻與叛黨有勾結,盡管他回來了,歷史卻沒有再記載任何關于他的事情。他将和納迪夫被公開執行死刑。
兩人被押解到刑場。
塞納沙在進牢房前對他說:“雅裏,并不是納迪夫的人,你應該相信他,他為你所做的一切,你竟然都看不到嗎?”
卡爾冷笑,“如果你是塞納沙王子,你說的話還有參考意義,但你現在是叛黨頭目之一。”
塞納沙也笑着反擊,“亞述的事情我不敢說,但是雅裏對你的心我敢肯定不會有假,他受傷昏迷的時候不停喊你的名字......他得知你失去孩子後很擔心你,不顧一切回到你身邊想看看你,雅裏給你的情報是真的,你軍營裏的醫官确實是納迪夫的人。而你是怎麽對他的?卡爾,原來你不止眼瞎,心也瞎了!我真替雅裏感到不值!”塞納沙企圖在最後挽回一點雅裏在卡爾的心中的地位,希望卡爾不要再為難白了一。
卡爾一笑置之,他可不相信這種鬼話,窮途末路之後想串通起來演戲麽?他活了幾十年,看的也不少了!
卡爾把行刑的現場交給安瓦爾處理,弑殺兄弟的場面他并不想看到。響起那時決定誰去埃及的那個儀式,如果不是抽中了塞納沙的話,也許現在一切又是不一樣的。那個儀式當然是他動過手腳的,卡爾無比清楚地知道沙利和太後都在裏面安排了人手,那他又怎麽能坐以待斃呢。他也是随機的,只能怪塞納沙運氣不好。他安插的人并不知道最後會端着除了他之外誰的碗,他會往裏面投放一塊石頭,他是聽白了一說的,有個奇怪的名字,叫碳化鈣,也叫電石。這塊電石是鑄軍刺時白了一跟他顯擺自己的知識,用生石灰和碳扔進密閉的熔爐裏燒的,但是因為雜質太多,最後挑挑揀揀找到幾塊純淨度比較高的扔水裏實驗給他看過。所以白了一看到那個反應的時候,心裏多少有些疑惑,想問又害怕答案,所以幹脆就當自己眼瞎裝傻子。
(注:碳化鈣是一級遇水燃燒物品,即遇水後劇烈反應産生氫氣和其它易燒氣體而引起燃燒和爆炸。)
卡爾嘆氣,這就叫物是人非嗎?
“陛下!”一個侍從忽然連滾帶爬地沖進來跪在地上,“陛下,一群叛黨沖進刑場救走了了叛黨頭子和罪犯塞納沙,叛黨的新領袖在與安瓦爾大人交手的過程中......殺......殺死了安瓦爾大人!”
卡爾猛拍桌面!“對方是誰?”
“蒙着面,看不見。他趁着我們對付大部隊的空隙,只身闖進王宮了!”
“一群廢物,人往哪邊去了?”
另一個士兵跑進來報告消息,“陛下,叛黨的新領袖一路沖去萬神殿了!”
萬神殿!
卡爾已經心中有數。都來救人了,還說跟你們沒關系!鬼扯!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說好的1.5W,打滾賣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