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70章
白了一被卡爾軟禁在偏殿,其實比起軟禁還不如飼養來得恰當些。卡爾平日裏很忙,偶爾會過來,只有他在的時候會解開白了一身上的鐵鏈,他就像被圈養的牲畜,沒有尊嚴,沒有自由!如果以前的日子叫茍活,那麽現在連活着都不算了吧!白了一悲戚地想。他甚至不去思考,一旦思考起來,就覺得自己更加悲哀。
卡爾心情好的時候會偶爾對他笑,不好的時候白了一都只能被迫用身體承受。卡爾對他沒有任何耐心,更別說顧及感受,甚至還會故意弄疼他,讓他哭,看他求饒已經變成卡爾的樂趣。他們之間的相處沒有交流,只有命令,白了一就像執行命令的木偶,言聽計從。
誰,來幫忙解脫一下呢!
死了也比這樣好!
直到有一天,白了一覺得解放的時間來了。
南希來了,她來送食。白了一什麽都沒問,吃光了所有的食物。
“雅裏大人......”南希紅着眼眶看他。
“別說了,我知道,我知道是誰要我的命,我也知道你是被迫的。”白了一的意識已經有些模糊。
“原諒我雅裏大人,我是真心喜歡你的!我......還有......”
白了一餓狼一般撲倒南希開始撕扯她的衣物,他需要發洩,整個人陷入了狂亂的狀态。沒關系,這樣就好,馬上就可以解脫了!
抱歉南希,連累了你!
然後就像所有被設計捉奸在床的橋段一樣,卡爾破門而入,看到眼前的一幕,握緊的拳頭已經捏得咯咯響。南希吓得花容失色,掙紮着起來,被白了一一把按住,繼續做着交合之事。
國王被戴綠帽子,哪容得別人看到,“統統滾出去!”士兵們屁滾尿流地關上門。
“賤人!我兩天沒來,你竟然敢拐女人上床,你是有多饑渴!”卡爾暴怒地走過去攥住白了一的頭發往後拽,白了一卻轉過頭來對他笑,嘻嘻笑着,天真的好像孩子。
卡爾發現白了一确實神智不清醒,他甩了白了一好幾次巴掌,白了一卻執着于追逐南希,根本不理會卡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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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碰別人,不許碰這個女人!”卡爾點了清醒的香在白了一鼻子下熏才稍稍喚回白了一的理智。
白了一停下動作,他很害怕,為什麽清醒,我不要清醒,就讓我在狂亂中死去才對!
“醒了是吧,”卡爾扣住南希的下巴面向白了一,“你這肮髒下賤的東西,把我的宮殿都弄髒了!”他重新拽起白了一的頭發,“你知道他是我的東西,你還敢動他!你喜歡他對嗎,那就看看你喜歡的男人被我幹的時候是什麽樣子!”
白了一搖頭,“不要,別這麽做!”
......咳咳,大家都是乖孩子,該怎麽樣就怎麽樣啊....
卡爾在報複,他要讓白了一痛苦,而此時南希心中被恐懼占據。
“不要......停下......雅裏大人救救我,我們的孩子......”南希捂着肚子,地板上赫然有一灘紅色的血跡。
白了一不敢置信,南希說孩子,我們的孩子!
與此同時,卡爾腦中有什麽東西崩斷了!孩子?他們的孩子,也就是說,他們早就搞到一塊去了!今天不是第一次!
卡爾把白了一從地上拽起來,向外面的士兵命令,“士兵,叫上幾個人,這個女人送你們了,給我在這個淫/賤的奴隸面前好好示範一下,什麽叫男人!”
卡爾按着白了一,“給我看清楚了,這就是你不聽話的代價!”
“不要,不要——”白了一眼睜睜看着南希被男人糟蹋了,那只伸向她救助的手,孤零零地虛空抓握,泛白的指節蒼白曲卷。地上的血越來越多,越來越多,白了一只看到了一片血色,眼前的場景就像狼群奪食戰一樣,讓他惡心!
“陛下,好像不行了,沒氣了!”一個士兵提留着褲子說。
“扔出去,別髒了我的地方!”卡爾說這話的時候,就像扔了一袋垃圾一樣輕松,他揪起白了一的頭發讓他面向自己,“現在輪到你了!”
白了一看到卡爾眼中噬人般的怒火,他已經連恐懼都感受不到了。
尖叫、掙紮、絕望!
宮外下起了滂沱大雨,雨聲掩蓋了幽暗禁閉的刑室裏的殘忍聲音。
“你知道錯了嗎?”
“不認錯,沒關系,弄髒了的地方不要就行了。”
白了一攥着鐵鏈,除了搖頭,他做不到別的。
不要!不行!
天空驚雷乍起也沒能蓋住這聲撓人心肺慘叫,鮮血從痙攣抽搐的大腿一直流到小腿上,然後在地面上形成血泊。
“你至少該慶幸沒有找男人,否則我會把你的內髒都掏出來洗一遍才行!”
然後是無盡的折磨,一頓鞭子一盆辣椒水;昏了沒關系,先上一盆冷水,接着一頓鞭子一盆辣椒水,這個還不算頂級的,抽完鞭子後,在傷口上淋上蜂蜜,然後倒一窩的螞蟻在上面享用,這才叫一個絕!
地獄也不過如此了吧!
三天後,白了一已經不能算人了吧!全身布滿了鞭傷和蟲子叮咬的紅色腫包。他被清洗幹淨送到卡爾面前。
“知道錯了嗎?”卡爾彎着嘴角問。
白了一寂然地跪着,卡爾用腳尖擡起他的臉,黑色的眸子蒙上會灰霾,空洞得沒有靈魂,只有荒蕪。
“說話。”卡爾命令。
白了一歪頭看他,尖叫滾打早已經耗盡了所有的力氣,他的喉嚨發不出任何聲音。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清明,“我什麽都沒有做錯!”沙啞的聲線就像車輪軋在石子路上發出的聲音。
“看來你還是沒有學乖,還想嘗嘗毒螞蟻啃咬你的滋味嗎?”卡人如願地看到白了一眼中的恐懼。
白了一尖叫,卻發不出聲音。
“乖乖認錯,我就原諒你,不然......打斷你的腿,敲碎你的指關節,我有的是招!”卡爾居高臨下地陳述酷刑,他以為白了一肯定會乖乖地匍匐在他腳下,親吻他的腳背,請求主人原諒,然而沒有,回應他的是白了一堅決的搖頭。
認了,便輸了!認了,便是承認一切錯誤!認了,便是你對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了!
我沒有錯,沒有對不起你,沒有背叛你,我不認錯!
“拉下去,關回刑室餓上三天。”
當初就是這份堅韌讓他對他刮目相看,愛他護他,如今真是一點沒變,盡管曾今匍匐在他腳下,卻依然沒能夠折斷他的意志。
白了一倒在牢裏,他不敢阖眼,一閉眼,全是南希慘死的樣子。幹枯的稻草上偶爾爬過幾只老鼠,白了一盯着它們,覺得自己連老鼠都不如。
快點死去吧,為什麽我還活着?
深夜,白了一渾身痛癢得想自我了斷,卻無奈沒有力氣去做。卡爾,你真是有夠狠!
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白了一皺眉細聽。
感到人影靠近,“王妃派來的人嗎,謝謝你送我一程。”白了一解脫似地,放松身體。
“雅裏大人,是我!”
白了一在黑夜中的眼睛徒然睜大,“阿布,是你......你還活着!”白了一掙紮着坐起來。
“是我!”
“不,是我的幻覺吧!”白了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他真真實實地摸到了貝克爾的手臂,“你真的,你明明......”死了?
“我說不清楚,我只想着,絕對不能死。”貝克爾一邊說一邊用一根細細的金屬針幫白了一解開鐐铐。“雅裏大人,來,我帶你出去!”
“我不走,你自己走!”白了一推開貝克爾的手,用沙啞的聲音拒絕。
“雅裏大人你說什麽呢,別鬧了!”貝克爾抓住白了一的手要拉他,白了一卻是站都站不住。
“我走不了,走不了......”白了一搖頭,而且我可能會再次害死你。
“你......受傷了?”貝克爾扶着白了一,黑暗中,他看不見白了一的表情,訝異地感知手中如柴幹瘦的手臂傳來孱弱的生命力,他不在他身邊的幾個月裏,雅裏大人究竟發生了什麽?貝克爾不管白了一的掙紮,直接打橫抱起,瘦骨嶙峋,硌得人心疼,“雅裏大人堅持一下。”
貝克爾輕車熟路地穿梭在各個宮殿花園中,偶爾遇上巡邏的士兵,憑借黑夜的和建築物的掩護下輕易躲過。白了一畢竟是個接近一米八的大男人,貝克爾在一處花園的隐蔽處把他放下。
“雅裏大人給我看看傷到哪兒了?”
“不,沒有......”白了一只能攥着衣襟搖頭。
“別怕,我看一下,這樣我抱着你的時候才好避開。”貝克爾把手覆在白了一的手背上安撫他。皎潔明亮的月光映着白了一消瘦蒼白的臉,貝克爾輕輕掀開了一點胸口的衣物卻沒有勇氣再打開查看,他輕輕拉上衣服,心慌地不知道把手擺在什麽地方好。他不敢碰他,他真的擔心白了一會碎掉,“沒關系的大人,很快很快會好的。”也許他自己都沒察覺,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在顫抖。
雅裏大人很怕疼,身上又很容易留下印記,哪怕磕一下,淤青都很明顯!雅裏大人那麽臭美,他很重視身材和皮膚,他總說身材和皮膚一定要保養得棒棒的,這可是演員模特們非常重要的基本要求,然後對自己炫耀他的皮膚有多好多好。
“阿布,要是被發現了,不要管我,你自己走!”白了一鄭重地看着貝克爾,眼中的凜然和決絕一覽無餘,“答應我!”
貝克爾點頭,他從懷裏摸出一個香囊和一把輕薄的小刀,“雅裏大人,你忘了這個。”
“吼,賢惠的小娘子!”白了一取笑道。
貝克爾定定地看着白了一此刻的笑容,把香囊放到白了一懷裏,把小刀片塞到他的衣袖裏。
“馬上要天亮了,雅裏大人最後堅持一下,我帶你出去。”一定會出去的!貝克爾像下定決心一樣的表情,抱起白了一。
“抱緊一點沒關系,我不痛,反倒是你這麽拘謹僵硬地抱着可別把我摔了!”
“大人,這個時候就別開玩笑了!”貝克爾小心收緊了手臂。
越靠近外圍,建築物和遮掩物越來越少,處境也愈加危險。貝克爾抱着白了一貼着牆壁站着,等待一列士兵過去,打算一鼓作氣沖到下一個踩腳點。并不能怪貝克爾不夠小心,兩個大男人抱成團是很容易被發現的目标,他們運氣非常不好,碰巧撞上了第二列士兵來跟第一列士兵交接。
黎明時分,平靜的王宮瞬間喧嚣起來。
“有刺客!”剛開始,士兵以為是刺客。火把照亮了兩人的臉,他們被認出來。
“國王的奴隸逃走了!有人劫獄!”
“阿布,放下我,你快走,你一個人沖出去沒有問題。”
“阿布,放我下來!”
不管白了一怎麽叫,捶打他的背,貝克爾一個字都不回應,抱着白了一,砍殺圍上來的士兵。
卡爾被驚動,他披着長袍出去查看情況。誰會來救他?
該死的,貝克爾竟然沒有死!
“陛下,要不要準備弓箭手?”安瓦爾問。
“不行!”不可以用弓箭手,太容易誤傷了。
一拳難敵四手,貝克爾身上早已渾身是傷,單手迎敵能護住白了一已是不易,體力将近極限。
突然有人尖叫,“豹子發瘋了!”
烏黛猶如黑色的閃電,矯捷地穿梭在士兵中,左沖右撞,它撲倒了一個士兵并咬斷了他的脖子,前腿站在屍體上對着周圍低嚎威懾。貝克爾趁機殺出血路,退至門邊。烏黛沖過來,一人一獸就像商量好了一樣,配合默契。
貝克爾把白了一放在烏黛背上,“烏黛,雅裏大人就拜托你了!”
烏黛沖出大門的瞬間回頭看了眼貝克爾,然後義無反顧地沖了出去。
“阿布,阿布......”白了一的喉嚨發不出聲音。
雅裏大人,我好想跟你去看看那些你說過的風景,滿城的霓虹燈,絢爛的煙花;跟你一起去購物,累了看一場電影;跟你一起泡圖書館,玩游戲;還有,真的很想嘗一下你說的那種吃起來像雪花一樣冰涼卻香香甜甜的沙冰。
與白了一相處的點滴,在貝克爾腦中走馬觀花的掠過浮影。
雅裏大人,能遇見你真好!雅裏大人,請一定要平安無事啊!
阖上門的那一剎那,白了一看見紋着紅色鳳凰的左眼帶着笑意以及他背後成千上萬密集飛來的箭雨。
雅裏大人,如果有下輩子,希望還能有幸做你的騎士!
阿布!
烏黛馱着白了一風馳電掣地奔跑,風灌進眼睛裏刺痛得讓人睜不開眼。黎明的街道上只有幾個零星的百姓,烏黛一路暢通無阻地沖出了王城。
王城內一片寧靜,貝克爾渾身插滿了箭翎站着,他用最後的生命拉開手中的弓箭。千萬箭矢落在他身上的時候,他放開手中的弦,載滿怒意的弓箭飛向城牆上的王者。卡爾拔劍劈開,左臉被斷箭意外擦破。
卡爾抹去側臉的血漬,“給我追!”
烏黛對自己身為豹子是非常獨特另類這一點此似乎有一定的認知,它很聰明,出了城以後就一頭紮進深山老林。烏黛伏在一顆樹下休息,白了一從它背上爬下來。
“烏黛,你自由了,走吧。”烏黛湊過頭來拱了拱白了一,又低頭舔他的手心。白了一靠在樹幹上,雙目空洞而無神。烏黛繞着他轉圈,嘴裏發出嗚嗚的低咽聲,它靜靜地趴伏在白了一身邊。過了一會,烏黛站起來走向林子深處,回來的時候嘴裏叼着一只野兔,它把兔子放在白了一面前,用鼻子推得更近些。白了一只是閉着眼睛,一動不動。
烏黛不明白白了一是怎麽了。白了一沒吃,它也不吃。一天一夜過去了,白了一仍舊是那副樣子。第二天,烏黛拖了只小山羊過來,它吃掉了兔子,留下山羊。第三天,烏黛離開後沒有再回來。
白了一嚴重脫水,命在旦夕,馬上就解脫了!
他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發現美夢破碎了,他還活着,拖着這副殘破的身體。為什麽沒有死去,阿布,你怎麽沒有把我帶走!
“雅裏!你醒了!”
耳畔是熟悉的聲音,白了一挺了一會,再次昏過去。兩天後,在溫熱的舌頭舔舐下,白了一才悠悠轉醒。
白了一躲了一下,“烏黛,別舔了。”沙啞的聲音,好像不是從自己嘴裏發出來的。烏黛看見白了一醒來很是高興,舔得更歡了。
“醒了就好了。”塞納沙哽咽着說,兩個眼睛紅紅的跟兔子一樣。
“塞納沙......你又救了我,你應該讓我死去的。”
“別說傻話了,你好好休息。”
兩天前,烏黛在空氣中聞到了塞納沙的氣息,铤而走險闖入了城鎮,被人類捕獲。黑色的豹子十分稀有,于是被高價叫賣,虧得這樣引起轟動才被納迪夫的手下得到消息,納迪夫聽塞納沙說起過自己養過黑豹,于是偷偷買了烏黛要給自家夫人驚喜來的。塞納沙一眼認出了烏黛,烏黛投入昔日的主人的懷抱後仍是非常不安,總是要跑出去,後來在烏黛的帶領下,塞納沙才找到了瀕死狀态的白了一。全身的傷口令人發指,塞納沙哭了好幾回。三哥竟然真的這麽狠心,還是他從來就沒有真心過。
“就該讓你死的。”納迪夫不客氣地說,“就是因為你,我們又在被追着跑!”
納迪夫的手下買下黑豹的消息,自然很輕易能傳到卡爾手下的手裏。
“是啊,卑賤地活着,還不如死去幹脆。”白了一萬念俱灰。
“納迪夫,你出去!”塞納沙把納迪夫攆出去後坐在白了一身邊安慰他,“沒關系的雅裏,納迪夫的新醫官也很厲害,他說你醒了就會沒事的,傷口很快會好的。”塞納沙無力地安慰着卻又不敢直視白了一空洞的雙眼,這雙眼睛裏再也找不出絲毫感情,荒蕪到讓人害怕。
傷口會好的,可是被踐踏的自尊和碎掉的心再也拼湊不起來了。
“你想哭的話,我就在這裏!”
白了一搖頭,哭?有什麽用!哭了,可以讓時間倒流嗎;哭了,我就可以回家嗎;哭了,這一切就沒有發生過嗎!即使想哭,也已經流不出眼淚來了。
納迪夫的人帶着白了一一路南下躲避卡爾的追捕。白了一覺得可笑,既然都已經抛棄了,為什麽要窮追不舍,明明已經被毀得夠徹底了,是覺得還不解氣,還是覺得折辱得還不夠痛快?
納迪夫的醫官換了新人,塞希爾已經離開了還是不願意再看到我?還好他那麽“體貼”,不然自己真是無地自容。
“我們要去哪裏?”十天後,這是白了一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你的老相好在全國各地對我的人進行打壓得厲害,目前打算離開赫梯,原先是打算往東走,蟄居在別國一段時間,但是我們卻一直在被迫往南走,我總覺得有蹊跷,他似乎是在故意引導我們走上這條路,我擔心再被他牽着鼻子走,我們會中埋伏。”納迪夫沉着臉分析。
白了一略去納迪夫語氣中諷刺的話語,“把我交出去就好了,最好在那之前幫我補上一刀。”
“你當我不想你死是不是,還不是因為......”納迪夫瞟了眼怒目而視的塞納沙閉上了嘴,還不是因為塞納沙為了你要跟我鬧三鬧四的,不知好歹!
其實塞納沙真正生氣的不是納迪夫而是白了一,“夠了雅裏,你再說這種話,我就親自了結你!”
納迪夫對自己夫人突然爆發的脾氣相當意外,一直以來塞納沙都是對他冷戰的,不過對于他所提的意見,納迪夫幾乎要舉起雙手雙腳怒贊了。
白了一一笑,“那太好了,比起別人,死在你手上也好。”
塞納沙氣急,“你究竟在鬧什麽別扭,我知道你現在不好受,你這樣做給誰看,我嗎?我欠你嗎?”塞納沙曾經的王子脾氣也被勾出來了,“一個卡爾穆爾西裏而已,有什麽了不起,你想裝死裝到什麽時候?雅裏,我看不起你!你想死,好,我馬上成全你,死了去見貝克爾,讓他好好看看他敬愛的雅裏大人如何地懦弱,如何地浪費掉他拿命換來的命。”
塞納沙吼完了後,房間裏一片死寂,烏黛直起脖子,投來憂心的目光。
白了一對塞納沙的情緒發洩置若罔聞,捏着手裏的護身符左右端詳。明明一直挺珍惜的,怎麽還是出現了線頭,以前大嬸說,要是衣服上有線頭就剪掉,否則會脫線。可是手裏沒有剪刀,白了一一向神經大條,順手一扯,結果線頭脫個徹底,裏面有東西掉了出來,一片片陰幹的情花花瓣。
情花,竟然是情花!
“這裏面還有什麽東西嗎?”那時他捏着護身符輕描淡寫地問。
“沒有,就是塞了一些碎布,讓它看起來充實些。”
貝克爾這樣回答。
我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
貝克爾就是白了一的症結所在,這個他唯一可以完全安心信任倚靠的青年死去了,為了他死去,替他擋下了萬千箭雨,笑着關上了城門。任何時候都會不顧一切地站在他前面,哪怕明知等待的是死神也願意!這一次,他真的不會再回來了!
白了一一直以為貝克爾對他有超出朋友間的忠誠是因為他們一起出生入死過,卻從未想到是這樣的感情。
阿布!白了一的雙手覆上眼睛,遲來的眼淚終于流出來。
難道不是死了更好嗎,為什麽要舍命救我,現在這樣不人不鬼的我,活着又有什麽意義?
“雅裏。”塞納沙不料自己把白了一弄哭了,又不知道怎麽開口安慰,“我,我不是......”
納迪夫把塞納沙拉出來,留白了一一人獨處。
白了一閉上眼睛,臉色平靜,他需要思考一下關于以後的事,怎麽辦,回家嗎?回家的話,只能找青鸾了,可是那樣的話必須要回赫梯皇宮,回到那個帶着恐怖夢靥的地方。白了一光是想着,就已經滿身冷汗,身體也忍不住地發抖。青鸾曾跟他說過,要完成任務,卻又沒說是什麽任務,又說時間到了,他自然就能夠回家了,究竟是什麽意思呢?最後一句話是指只要等着就行了嗎?
想回家的時候就回來找我,我在萬神殿等你!青鸾曾經這麽說過。
那天之後,白了一似乎有了些精神,只是整個人都非常冷,再也不開懷地笑了,整天把玩着貝克爾留給他的護身符。塞納沙每每看到白了一牽強地強打着精神微笑都心疼不已,但是他也不能心疼得太明顯,否則要被納迪夫報複的。他很感謝納迪夫為他做到這一步,救治雅裏,甚至允許跟他說喜歡白了一的心情保留也可以,但是你只能是我的人。這是納迪夫最大的讓步了!只要人不要心嗎,那個蠢蛋!
納迪夫手上的兵力不多,與卡爾的兵交過幾次手後只能被迫繼續往南,就跟納迪夫猜想的一樣,他們果然在南方城市遭遇了埋伏。
窮途末路沒得選擇,只能殺出一條血路。塞納沙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在納迪夫的掩護下,帶着仍在養傷的白了一先行從另條路側撤退。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好喜歡貝克爾,金發帥哥什麽的,爺最愛了!
爺不管了,發發完算了,感謝一直追下來的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