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塞納沙的隊伍進入埃及附屬國的範圍已經三天了,行程都很正常。白了一嘴巴裏叼着卡爾給他定做的哨子呼呼地小口吹,他真是太無聊了才拿出哨子來玩,這個哨子是他拜托卡爾給他做的,因為通訊不方便,萬一遇上什麽情況,可以用哨子做通訊工具。白了一把玩着這個雄鷹展翅造型的木雕哨子,他只拜托他造一個6字形的普通哨子,給卡爾講解了一下哨子的內部構造,結果三天過去,拿到手的是這種誇張造型的,好歹功能很好,聲音的穿透力很強,吹出的聲音跟鷹的叫聲也确實挺像的,這麽一看也挺相稱的。
“借我看看嘛,小氣!”塞納沙在旁邊抱怨,“寶貝得跟什麽似的。”
白了一側目看了他一眼,無視他。本來就不是什麽太貴重的東西,就沖塞納沙這張欠抽的臉,白了一就是不給他。
“阿布,你說埃及會不會派普拉美斯來接我們呢,說起來有點想他來着。”白了一開始回憶起普拉美斯這個相識數日卻感情還算不錯的朋友。
“也許會遇到也不一定。”貝克爾笑盈盈地回複,實則心裏想的是讓那個大色鬼趕緊去死吧,老是占雅裏大人便宜,“前方要進入山區了,只有一些小城鎮,我們先找個大城市完成補給吧!”
“傳令,下一個大城鎮大補給!”
已經走了一個多月了,沿途的風景和風土人情讓白了一漲了不少見識。要是帶了手機就好了,拍下來存起來,白了一想。
一身白袍和寶石做點綴的白了一怎麽看都是個貴氣的公子哥,一臉天真無邪地左看看右摸摸,簡直是好奇寶寶的代言人。毫無防備的白了一在集市上總是被扒手們視為最佳獵物,但是不管是第幾個小偷路過,基本上都是斷手斷腳的離開,貝克爾默默地在白了一背後替他收拾。
“雅裏大人,你的錢袋又掉了。”
白了一當然知道自己的錢袋是被人順走了,然後貝克爾幫他弄回來的。“這一路上都掉了不下五次了,放你那吧。”白了一拉着貝克爾瞎逛,塞納沙也跟在身後。“財政總管,買點水果吧,這個酸甜的果子我挺喜歡的。”
“好!大人!”貝克爾幫白了一多挑了幾個被制止了,“為什麽不多買點?”
“诶,雖然有錢,但不是我的錢啊,不能亂花。”
“雅裏大人真是難得的節儉。”貝克爾巴不得每天說上一萬個白了一的好。
“切,寒酸!”
白了一轉頭白了一眼身後不知民間疾苦的塞納沙,算了,人家是地道的王子殿下,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老板,我全要了!”塞納沙闊綽地拿出黃澄澄的金子,一揚手,小販點頭哈腰地把一車子的果子推着跟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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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在外,財不外露你懂不懂,你......”白了一真想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子。
“本王子不缺錢!”塞納沙聳聳肩,鼻孔朝天地走在前面。
這個死小子!
食物和水源充分補給後,隊伍清點人數後重新整頓出發,繼續往南走。
白了一啃果子騎馬,不管旁邊的塞納沙跟他說什麽他都不搭理。啃完最後一個果子,他四處張望了一下,诶,沒有垃圾桶,現代文明人還是沒忘記垃圾要入桶的好習慣,白了一忽然覺得□□的馬兒有點躁動不安。
“兄弟,怎麽了?”白了一拍拍馬脖子,所謂動物的直覺,白了一在這方面的感應一向很準。
東方的天空忽然升騰起煙柱,與此同時隊伍後方傳來馬匹嘶嘯和兵器碰撞的聲音,其中幾個士兵忽然亮出武器砍殺身邊的士兵,其他士兵們敵我不分,無法及時作出反應。
“雅裏大人,站在我身後!”貝克爾立刻拔劍護在白了一身前。
“怎麽回事?”塞納沙往懷裏胡亂塞了個東西,看着後方亂糟糟的隊伍問,然而話還未問完,敵人震天的呼喊聲響從道路兩旁包抄過來。
“敵襲!殺!”
“保護塞納沙殿下!”
士兵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打亂了陣腳,根本來不及做好防禦措施。
其實敵人一直跟随着塞納沙的隊伍,摸清人數和情況,在他們進入城鎮安排補給時殺了幾個赫梯兵并扮作他們的樣子混在軍隊中,以東方的煙為發動襲擊的訊號。
一陣兵戎相見的厮殺後,赫梯兵的數量明顯減少,局勢緊迫,必須撤退!
“塞納沙回來,不要逞強!”白了一對沖入敵軍的塞納沙喊,但是塞納沙根本不聽,揮劍沖入敵軍的隊伍,“貝克爾,快去救他!”
“可是雅裏大人......”
“我頂得住!快!”白了一的白袍上沾染着點點紅星,現在,他已經再也不怕奪取他人的生命了,多了久了,習慣了,麻木了!軍刺沒入敵人的身體,一刻不停留地撤出然後下一個。
“東西全部不要,跟在我身後撤退!”白了一大喝,他解決了身邊的幾個人翻身騎上自己的馬,狠踹拴着戰車的馬屁股,馬兒驚吓後朝貝克爾和塞納沙的敵人包圍圈沖去,白了一順手牽了貝克爾的馬跟在戰車後方沖過去。
“貝克爾!塞納沙!”
貝克爾默契地抓住缰繩翻上馬背,白了一伸手把塞納沙拉上。
敵方發現沖出包圍的白了一隊伍,立刻準備弓箭手。
“放箭!”
萬箭齊發下,所有人的心似乎正被系在箭端,懸在空中飛馳。箭祤嗖嗖地穿過身側,有人幸運地躲過,有人中箭倒地。
兩匹馬一路狂奔至無不見人煙的地方才停下,數十人,拼盡了全力終于脫身,到最後只有寥寥數人。
“塞納沙,暫時安全了!”白了一這麽對身後的人說,随即傳來重物墜地的聲響。
“塞納沙!”白了一翻身下馬,塞納沙的右肩插着一支箭,目測傷口不淺,因為馬匹颠簸,流了不少血。
“雅裏大人,你沒有受傷吧?”貝克爾當然最關心白了一本身。
“我沒事!”白了一回答。
幸存的士兵們圍上來,“塞納沙殿下死了嗎?”
白了一探了一下塞納沙的鼻息,“沒有!”士兵們松了一口氣。
“那我們拔箭嗎?”貝克爾問。
“不行,貿然□□反而會造成大出血,我們沒有止血和包紮的工具。”白了一看着依然流血的傷口皺眉。“你在看什麽?”白了一問貝克爾。
“我在看這只箭末端的署名,一般會刻上軍隊所屬和士兵名字,但是......這支箭上面沒有刻。”
“廢話,蠢貨才會留下這麽明顯的證據被人當做把柄!而且就算刻了信息也不能就斷定幕後兇手是誰,這種東西太容易僞造了,刻誰是誰,刻上你們赫梯王,難道懷疑是老爹要謀害親生兒子嗎!”
貝克爾被白了一這麽一說尴尬地摸鼻子。白了一這人就是心直口快,說難聽點就是嘴賤。
“雅裏大人,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士兵們征求白了一的意見。
“塞納沙的情況不能拖,我們趕緊找到一個城鎮請個懂醫的人幫他止血包紮!”大家一致同意,立刻尋找城鎮。
“雅裏大人,我們回赫梯還是......”
“不行,不能回赫梯,我們剛出了赫梯邊境不久,能回去的路沒幾條,他們極有可能料到我們會返回赫梯,在路上堵我們。”
士兵覺得白了一分析得很有道理,連連點頭接着發問,“那我們去哪,難道繼續去埃及?”
“埃及也不能去,襲擊我們的人個個都蒙面,顯然是不想透露自己的相貌體征,也就是說,他們的外貌跟我們有明顯差別。”
“沒錯,剛才藏在隊伍裏面那些僞裝我們自己人的敵人,身上的皮膚是蜂蜜色的,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襲擊我們的是埃及人。”白了一接着說,“想想就知道,第一帝國的寶座哪有那麽容易拱手讓人呢!何況還是自己的死對頭!”
“那我們......”
“回剛才補給的城鎮,只有那裏最近,而且他們絕對想不到我們會折返回去。”
“我們回去會不會碰上追兵?”貝克爾擔憂。
“可能會,但這是最好的選擇!”
貝克爾派了兩個士兵在前面探路,白了一把哨子交給他們,每隔一段規定的時間內吹響哨子,一聲是安全的意思,兩聲就是有情況,他們用這個方法躲過兩次追兵,追兵沒聽過這種聲音,還以為是什麽神鳥的叫聲,吓得他們趕緊跪地膜拜。
白了一一行人終于安全到達城鎮,他們首先找到服裝店換了裝束,雖然沒有遇上追兵,但是卻在這裏遇上了一撥讓他們頭疼不亞于追兵的人。
“塞納沙堅持一下!”白了一拍打塞納沙失去血色的臉龐,換了裝的士兵們已經去找能夠住宿的旅店。
“雅裏大人,這邊!”其中一個過來引路,誰知到達旅店門口的時候他們卻被告知這件旅店已經被人包了。
白了一只能找老板理論。“他出多少錢,我們出三倍!”
“這個......”留着小胡子的老板為難地說,“可是他們已經付了錢了。”
“五倍!”
“八倍!”
“老板,你也太不會做生意了,這位小美人出這麽高的價格,你怎麽還不答應呢?”伴随着說笑的語氣,樓上走下來一位肩膀上站着一只鷹的獨眼年輕人,他是金發碧眼的白種人,金色的長發束在身後,身形偉岸,相貌俊朗,可惜他的左眼上戴了一只眼罩,給人不可親近的凜然感覺。他先是掃了一眼白了一和他身後的所有人,然後将眼神定格在受傷的塞納沙身上,眼中閃過瞬間的驚愕,被警戒程度高度提高的白了一明顯察覺到。“啊~沒想到竟然是老朋友啊!哈哈哈!”他說着突然大笑鼓起掌來,但是白了一卻覺得寒毛直豎,他的的直覺告訴自己先撤為妙。
“我們走!”白了一對身後的人說,但是被對反給攔住去路。
“诶,別走啊,別不信啊,我是真認識這位受傷的人,他可是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老朋友!”
白了一看着對方眼神裏面像毒蛇一樣陰暗的毒光,鬼才會相信他說的話。
“這樣吧,小的們騰出幾間房出來,然後好酒好菜地招待上貴賓!”貴賓兩個字咬得特別重,白了一清楚地看見他嘴角的冷笑。
“雅裏大人,這個人是赫梯民間的平民叛黨首領,奴隸出身卻自诩是神之子,帶領那些不服統治的奴隸和平民起義,擁有不少随衆,人們稱他獨眼的納迪夫。”貝克爾上前來說明情況。
不是敵軍就有餘地,既然沒有立刻拔劍相向那就是不會想置人于死地,不讓走,打又打不過,那就以退為進。
白了一禮貌微笑地跟他說:“那就多謝了,招待就不必了。”
安置好塞納沙後,剛才納迪夫帶來一位自稱是醫者的人,白了一之前派去找醫生的士兵遲遲沒有歸來,塞納沙的情況又不好拖延,只好用了這位來路不明的人。
“準備拔箭。”醫生說。
白了一扶起塞納沙靠在身上,這時的塞納沙悠悠轉醒。
“塞......”貝克爾本來想叫塞納沙殿下,但是一想這些人不明敵我的情況下又不妥,“雅裏大人,他醒了,還是我來幫忙吧!”貝克爾千百個願意效勞。
“還是我來吧,別看這小子塊頭不大,掙紮起來的力氣可不是一般的大!”語氣就像知根知底的老朋友一樣,納迪夫在白了一審視的目光中接過塞納沙。
塞納沙艱難地聚焦視線,失血過多讓他視線模糊但是耳朵還是好使的,他認得這個聲音。
“拿塊布團塞嘴裏,別把牙齒咬壞了!”納迪夫說着不太溫柔地把布團塞進塞納沙嘴裏。
“我要拔了!”醫者還沒說完就直接拔了出來,鮮血湧出。
劇痛毫無預警地襲來,塞納沙大叫,嘴中的布塊掉了下來,他一口咬住前面男人的肩膀,納迪夫吃痛,猛地推開塞納沙,塞納沙一頭撞在牆壁上。
“你幹什麽推他?”白了一瞪了眼納迪夫一眼,趕緊過去扶塞納沙,頭上明顯腫起了一塊。
納迪夫摸了一下肩膀處的傷口,被塞納沙咬得鮮血淋漓,兩排清晰的齒印赫然出現在上面。
本來應該為塞納沙醫治的醫者一臉擔憂,慌忙跑去查看納迪夫的傷勢,然而受傷的塞納沙因為頭部重擊再次昏迷,而傷口正血流不止。
“你快來幫忙啊!”白了一慌亂地扯着被單壓住傷口,貝克爾也幫忙壓着,但是鮮血依舊一層一層地浸染上來,白了一的心跳都要停了。
作者有話要說: 受不了慢慢發的煎熬了,瞎發發算了,沒什麽讀者期待!淚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