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之回歸

第3章 ☆、小場面

星空，無人墳場，将一切心情埋葬。——《文明戰争回憶錄》

岚影眩通過全息熒幕，看着這個奇特的男人，機甲戰術動作流暢的讓人吃驚。很難想象第一次操作這個陌生的系統，不華麗卻致命，所有‘暗夜’都無法相比的實用。他承認，東方星區高層派給他的這些所謂‘精英’，欠練。

所以才找個無人區裏滾過幾個來回的怪物當保姆嗎？

“對方的大家夥準備的差不多了。”米歇爾的聲音傳來，成功讓他回神：“那就給他們一點驚喜。”

是驚吓吧？心裏腹诽，轉過身一道命令：“随機鎖定一艘，要它開花。”

那是啓動‘煙花’的指示暗語。這邊主官一句話米歇爾靜止一秒——

“給我接‘死神’。”

回過神詫異而憤怒的瞪大眼：“這種小場面，你……”

“兩人配合才有戲。”聲音波瀾不驚。

那也得是我和你……

“是。”

“冥王閣下，玩兒的高興嗎？”聲音響在耳畔，人工智能虛拟效果不錯。

恍惚的錯覺。

“你在哪？需要我做什麽？”對話絲毫不影響絞殺的淩厲，反而增添一絲興奮的感覺。

“我只想告訴你，五分鐘之內撤到母艦周圍二十星裏之內。否則……”

“知道了。”打斷那人的話，開始後撤，否則之後的話他不想聽。

‘暗夜’第一組損失了兩架機甲後，同樣的命令傳來，不過說話的是米歇爾。

這時戰場上膠着的狀态已明顯降溫，雙方默契般的準備壓軸——星際戰争，有時候是要耗費很多時間的。

速度，永遠只出現在偷襲系外文明被發現激戰不成被迫撤離戰場時。

這，就是差距。

敵艦吞噬生命的黑洞泛着銀色的光芒，‘遙望’號飛出一架古怪的黑色機甲，暗夜精靈一樣——只有不到三米，它太小了。

那材質，是不屬于金屬的奇特物質。

它飛去的軌跡快的驚人，卻讓撤到預定地點的冥王驚悚了一下，那是——離子炮的炮口！

直直的穿梭了進去，一道黑色閃電劃過，金屬燃燒的火花陣陣閃爍。之後從充能完畢的炮口噴出的銀色光華像被什麽狠狠碾滅的煙頭一樣，戛然而止。

之後，那種奇特的絢麗再次襲來，煙花一樣燦爛。整艘戰艦從那個詭異的位置炸開粉碎，瞬間成為宇宙中随處可見的太空垃圾。

冥王酒紅色的眸子瞪着那艘開花的戰艦和周圍被波及傷亡慘重的戰機，十分不理解到底怎麽造成的這種結果。

“冥王閣下，麻煩你帶我回去，我機甲右側面全部損毀，動力系統癱瘓。”熟悉的聲音響起，邁克爾想要一把掐住這個人的喉嚨。虛弱成這樣得經歷什麽……

“shit！shit！shit！你要我做的事就是這個？！”望着太空垃圾包圍着的暗黑色閃電，聽到那個聲音同時，某個熱武器按鍵直接報銷。

“如果你想看到那艘戰艦給我一下子，讓我也變成它同伴的一部分，那随意。”

這人是否總有能力讓人心提到嗓子眼之後落不回原來位置？恨恨的比了個鎖喉的動作同時盡平生最快速度奔向殘骸中心。

看着飛速接近的人，岚影眩微微挑起一個笑，初步融合通過。

“米歇爾，另外一個玩具留給你了。解決它。”

“是。”一個字，咬牙切齒。

……

當他們回到‘遙望’號時，邁克爾跳下機甲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黑色閃電裏的人直接扯出來。

好吧，料定會憤怒成這樣。空間鈕被岚影眩同時按動之後機甲自動剝離。

“你欠我一個解釋，我的少校。”超低氣壓鎖定眼前有些疲憊的人，醞釀着狂烈的風暴，冥王實在氣的不輕。

“軍事機密。冥王閣下，不同道，不同謀。但我感謝你帶我回來。”還是那一貫的淡然，卻成功讓氣頭上的冥王再竄上一簇憤怒的火焰。

“這時你跟我說軍事機密？救我這個海盜時怎麽不想想是不是違反什麽見鬼的各種條例呢？我TMD以為這種小場面不過幾個小時的事兒，根本沒把這場戰鬥當回事兒！你呢？就折騰出這麽大動靜？拿自己的命不當命是吧？我不相信，憑你和米歇爾擺不平這點破事，要真那樣，你這少校純粹是抱大腿抱出來的！！！我…… ”

“一般情況下，都是米歇爾在做你剛才做的事。”留下一句匪夷所思的話，岚影眩轉身離開。

偉大的冥王閣下一下子怔住了。

那麽，為什麽交給我……是……信任嗎？是信任吧……

曾經的曾經，也被那樣信任過的。可結果呢？

胸口上明明已經沒有任何傷痕，卻成功的讓他彎折了身軀喘息。

在那段逃亡的歲月裏，在那段黑暗掙紮的日子裏，在那些不算背叛的背叛煎熬的時間裏。在……

“XX罪名成立……邁克爾.S.道格拉斯撤銷北洲星際軍區XX特殊作戰大隊大隊長職務，撤銷中校軍銜，判決終身J禁不得以任何名義假釋……”

是嗎？成立？一切，不一樣了嗎？道格拉斯家族呵呵，所謂利用價值……

“邁克爾，你竟然敢公然越獄，我奉劉……咳，XX號命令前來狙殺……”

馬克，我親愛的弟弟，真的是很年輕呢。年輕的話都說不清楚……那一槍，身體比意識快那麽一丁點而躲過去，之于我是幸還是不幸？

“你想要加入我們，可以，但必須……”

必須什麽呢？自己幹了什麽呢？為了一口淡水，出賣了什麽呢？為了想要在難民營混着個不顯山不露水卻戰戰兢兢的日子——那孩子的眼睛真亮啊，黑夜一般的顏色……

十年，對于第二星際時代的公民來說，相當于第一星際時代之前的五年，卻相當于自己的大半輩子。

酒紅色的眸子妖異的閃爍着，最後變做毫無情緒的冰冷——要拿走，就得拿來更多。

……

日子悠悠，一晃十五天。那場戰鬥解決的毫無懸念，除開岚影眩被自己奇特的毒舌副官生生用目光淩遲了一個星期之外。

這條路，意外的通暢。除卻那次所謂‘小場面’，很多危險地帶都被比較輕松的通過。

直到來到非城。

非城，并不是一座城市，跟大破滅之前那部有名的電影到是有些‘關系’，它只是一條寬闊到無法想象的隕石帶，攔截在X3與外界之間。

好吧，拜那個X3第一屆海盜頭子詭異的起名邏輯所賜。要去海盜之家就非得通過它不可——非城勿繞——無‘誠意’沒實力純粹就是找死。

倒是今天，不怕死的格外多。夾雜在被通緝黑暗見不得光的各種型號飛船中，這艘明顯特殊的戰艦立時顯得鶴立雞群。

軍方母艦畢竟先進太多，改形易貌倒是也不算很難。可是比起這真正有些寒酸的走私飛船來，還是紮眼的厲害。

‘遙望’號的所有人都不遲鈍，軍人的天賦直覺力告訴他們，他們，早已被盯上了，并且，不是一撥兩撥人那麽簡單。

當然，這不關他們的事兒暫時，在闖過‘非城’之前，大家都自顧不暇。

母艦随着‘大部隊’緩緩前進，就這‘陣型’，速度根本快不起來。于是，慢慢悠悠的晃過隕石碎片區，這對正規軍來說，真算不上什麽難事。

非城，在慢慢向着他們展現自己獨特的‘魅力’——致命的吸引力。

确實，在這特殊的隕石帶中，密集的隕石真算不上什麽大威脅，對于太空母艦這種橫行系內的龐大家夥來說。然而這不知緣何而來的抖動型空間裂隙，不時閃現的微型黑洞，那可就真防不勝防！

一眨眼，飛船減少了将近一半，那快過思維意識的一閃而逝之後，冷清清空落落的感覺，讓這幫特殊戰士心裏激靈靈一個戰栗。哦，但願自己不是下一個。而這時，路程僅過少一半。

母艦上所有人根本不用命令，如此恐怖的險地讓他們使盡了渾身解數合力拼命戰術規避。‘遙望’號詭異的扭着身子歪斜的劃過一道道不成型的曲線，驚險的閃躲着不時出現的險惡危機。

時間，在這一刻，顯得格外漫長。

這挑起了米歇爾內心深處難以抑制的莫名躁動……熟悉而又陌生。

“根本就不該帶着這家夥的，到這一步出意外的話得賠上多少人命？你有想過沒有？！”銀發男子手指着邁克爾，有些歇斯底裏。

“很抱歉，你不是這的最高指揮官。”這冥王居然還在調侃，在這種要命的時候，也不改其玩世不恭的灑脫模樣。

當然，讓米歇爾發怒絕不是他想要的。

你想通過他，印證……

或者提醒……

“夠了，上尉。你需要休息。”岚影眩的聲音永遠是那麽的淡然，卻能成功澆熄副官上竄的憤怒火焰。

盡管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但在他身邊，他就會覺得安心。于是，他安靜下來，低着頭，斂下眼眸中的複雜暗光。

軍銜，軍心。這種時刻，更要命。

“你們知道。”年輕的少校語氣冷冽而雲淡風輕：“那個點雖然不是必經之路，卻是個足夠鍛煉人的地方。而我，接到上面的命令之一就是，鍛造刀尖上的刃。”

他的聲音在‘遙望’號各個角落回蕩，軍人們剛被挑起的些微情緒被輕描淡寫的化作沉默：“放心，有足夠的戰鬥給你們，這個點，離系外人很近。”

離東方星際軍區和北洲星際軍區很遠，明面上，對嗎？

酒紅色的眼眸閃爍着促狹的神色，微微搖了搖頭，還真沒看出來。

“努力吧，大家。接下來，不會太輕松的。”

是的，何止不輕松，簡直——

就這些微的時間差，陣型中的飛船又沒了三分之一，倒抽一口冷氣的軍人們回過神來繼續和恐怖的黑洞抗争。

這時候，已經過了路程的一半，隕石密集度驟然激增，并且質量變得越來愈大。讓人害怕移開眼就會直接撞上。太多了，它們實在太多了。

見鬼的是，空間裂隙和微型黑洞也在逐步的增加！

優點變缺點，龐大的太空母艦在這種密集度的混亂區域根本就是移動磁鐵。幾乎所有作戰人員都汗流浃背的微喘。

而那雙黑色的眼睛，卻在靜靜的注視着舷窗之外，那裏面，竟有一絲擔憂和些微的忌憚。

你發現了什麽？嘴唇張合，冥王無聲的問。

來過的人問第一次來的人，不覺得奇特嗎？

呵呵，還以為你是永遠的服從第一或者……

這，對他們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酒紅色的眸子眯起來，你們都是這麽玩兒的嗎？

難道你……不是嗎？

剛要回話，四周一陣陣激烈的搖晃，母艦仿佛瞬間失去動力系統的支撐一樣翻滾着被動承受隕石的撞擊！負責連接工作的戰士只來得及切換到緊急自行導航模式，那邊防護罩的能量下降的速度讓被大力甩出去的另一個戰士驚叫一聲不好卻無法回到自己的崗位，那種程度的颠簸天翻地覆一樣人根本爬不起來。

被黑洞吞噬的感覺是怎樣的？沒有人能形容的出來，最後的感覺就是，所有的感覺徹底喪失。

誰說黑洞之後還有白洞來着？迎來黑暗的那一刻，米歇爾居然想到了這個古老的問題。

那一刻，冥王卻分明看到了那個黑發黑瞳的男人揚起了一只手——第十三號。

你早就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星際公民平均壽命兩百歲。大破滅之前為地球文明時代。，第一星際時代，太陽系與周邊星系時代。第二星際時代，銀河系時代。星裏，1星裏0.1光年。當概念看別較真，實在不行當公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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