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時間唰的一下就過去了。
至于弘晝的頭發……不提也罷,縱使過程慘烈,弘晝現在也擁有一頭飄逸的長發了。
直到一年的木蘭秋彌,永璜終于不打着病弱的幌子了,而是跟着乾隆随架。
永琪作為被黑化的乾隆重點關照的對象,本來不應該變成叉燒的。奈何人家還就親令妃不親自家的親額娘,搞到最後叉燒的一點沒變。
乾隆看着嫌礙眼,把永琪趕出皇宮建府去了,只封了個貝子。
永璜現在是郡王了,雖然人家去工部的時間少,但拿出來的東西都是精品。而且永璜也不在工部了,被乾隆調到兵部折騰那些不安分得八旗子弟去了。
現在八旗子弟的作風不要太好了!
乾隆也難得在木蘭秋彌上看見永璜,知道嚴聖帝君行行精通,可沒親眼看過啊!
永璜的馬匹踱着步,乾隆開了令永琪就帶着兩個人包衣奴才沖出去了,完全沒想過自己的兄長,中宮嫡子,哪個是他能夠逾越的。
乾隆陰測測的笑了出來,對着福倫一陣冷氣刺了過去。
福倫打了個冷顫,把自家兩個兒子在心裏罵了個狗血噴頭。
永璜伸出了手,候在一邊的狌狌立刻呈上一張大弓。那弓做的美倫美煥又精致大氣,光看着蹦的緊緊的弦也知道這絕對不只是百石的大弓那麽簡單。
“永璜要在這裏開弓?”乾隆挑眉,不說遠處是不是有獵物,就是有,那能看清嗎?
“馬累了。”永璜面無表情。
你不想跑馬也不能用這個借口啊!
後面諸多大臣嘴角一抽,卻什麽也不敢說。畢竟人家親爹乾隆從來不說永璜逾越,就連一句重話都在封貝勒之後也沒說過,反而處處都是誇贊卻沒有傳位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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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的心思不好猜啊。
永璜的心思就更不好猜了,他居然還敢甩乾隆的冷臉,簡直就是阿哥們最崇拜的人,沒有之一!
請自動排除永琪這個叉燒。
“那就在這開弓能打中?”乾隆笑了笑,雖然明白對方的身份牛逼,但奈何這些年沒顯過什麽神通,乾隆就有點開始得瑟的味道了。
永璜沒說話,搭上狌狌遞上來的銀色弓箭,蔥白纖長的手指直接拉滿了大弓。
即使是流星的速度仍不及那只弓箭速度一二,就在乾隆驚呆了的時候,永璜已經搭上了第二跟弓箭,再度滿弓松手。
遠處的侍衛們去追弓箭了,還不等着大臣們讨論一二,已經有人擡着一只熊瞎子和兩只獐子過來了。
熊瞎子是被弓箭穿透了頭蓋骨,兩只獐子是被串在一起,一處致命點是心髒,一只是大腦。
“永璜好箭法!”乾隆才準備好弓箭準備帶人進去呢,結果就看見那兩只銀箭的獵物被擡出來了,不由驚豔的拍拍手。
“郡王的寶弓可否借奴才一閱?”傅恒接到自家兒子快使抽了的眼角,上前對永璜道。
狌狌上前,接過那張銀弓給富恒。
銀弓名為映天弓,與後羿手中的射日弓同屬一脈。
傅恒上前,擺好了姿勢準備去拿那弓,結果半晌沒拿起來。
“映天弓重逾千石。”狌狌難得開口,但是這的确是在嘲笑沒錯。
至于拉力,狌狌不能說,他和射日弓同屬一脈,拉力可想而知。
傅恒淡定的撤退,我去!“病弱嬌貴”的大阿哥到底什麽時候這麽牛逼的!
乾隆也帶人去打獵了,永璜又開了兩次弓,退說乏了就回帳篷休息了。晚上宴會的時候太醫上報,郡王染了風寒,于是留下了一衆黑線的大臣。
不要侮辱他們的智商!他們知道這是借口!找一個認真一點的借口好嗎!你早上才拉開了千石大弓啊!
“定郡王?”晚宴最熱鬧的時候,富察家的福康安跑過來了,十來歲的少年,跟綿恩綿德差不多的年紀,一雙眼睛少有的靈動。
“瑤林。”永璜都三十多了,這個年齡的男人簡直魅力無限,荷爾蒙就跟不要錢一樣的亂撒。
就血緣關系來說,福康安還是永璜的表親。
“我可不可以看看那張弓?”福康安的臉紅了紅,巴巴着眼,一臉期待的看着永璜。
永璜挑眉,點點頭,由狌狌帶着去看映天弓了。
永璜手裏捧着書,琉璃還在邊上泡茶,最近的點心以鹹鮮為主,在帳篷裏蘊着,和着奶茶的味道,更加的美妙。
“定郡王那張弓真好!”福康安看完了,滿臉通紅的跑出來,兩眼閃亮亮的。
“若瑤林有一日能拉開半張,我就把映天弓送給你。”永璜托着下巴,凡人不可能創造奇跡,映天弓的拉力,就算是福康安鼎盛時期,能拉開三分就已經能夠誇贊一番了。
“君子一諾千金。”福康安頓時雞血了。
“自然。”永璜吮了口清茶,眼中滿是笑意。
晚上幾個兄弟跑過來說打獵的趣事,除了永璇以下的,三四五六八都來了。永璋被乾隆好好治着,這些年也豁達了不少,幾個兄弟因為永璜的緣故,相處的都很不錯。
雖然肖想皇位,但他們大哥真的是沒人能超越的啊!
除了永琪那個叉燒。
兄弟幾個壓根不提,坐在永璜四周嬉笑,詩詞攆一遍,再說一些林子裏發生的事情。
“……說什麽留母增繁保護獸源,那個碩王世子怎麽不把獵物全部放了啊!還說什麽白狐臨走前向他鞠了三恭以示感謝……沽名釣譽的白癡!”永瑢嗤笑,說起白天的事兒就一肚子火,他還準備一條白狐圍巾給自己的小妹呢,招呼都打好了,結果就在富察皓祯那麽出了這麽個妖娥子。
“誰說不是,連皇阿瑪那些諷刺的話也能當作誇獎,碩王府也快完了吧。”永珹也是不屑,敢明晃晃的落皇阿哥的面子,你就得自己受着那些後果。
“四弟慎言。”永璋雖然這樣說,眼裏的笑意卻說明他壓根沒當回事。
“你們若想要報複我給你們一個主意。”永璜側窩在塌上,手裏還抓着一柄折扇。然而這卻不是什麽普通的折扇,那扇骨是用黑漆的玄鐵打造的,扇面是用金銀溶出來的,雖然輕薄,卻是刀砍不斷。永璜現在做的,是拿着特質的筆,在扇面上點上裝飾。
四雙眼睛頓時全部看向了永璜。
“琉璃,把小暙帶上來。”永璜放下了手裏的扇子,上面的山水畫已經畫好了,只剩下染上顏色,提詩蓋印了。
小暙?
琉璃應了聲,抱着一只火紅的狐貍走了出來。
“小暙,還不像諸位阿哥請安?”琉璃将狐貍放在了地上,暧昧的聲音卻帶着刻骨的冷意。
那小狐貍聞言像是受到了什麽驚吓,對着幾位阿哥又磕又跪,毛乎乎的臉上居然一片驚恐。
永璋永珹永瑢永璇統統愣住了,面面相觑的看着永璜。
這不是狐貍,這是妖怪吧!
“小暙知人言,識人語,若那只白狐也如同小暙這般,到是個不錯的打法時間的小東西。”永璜的毛筆蘸了顏色,在扇面上繼續勾勾畫畫,不一會兒扇面便豔麗起來,哪裏還有原本金銀之色。
“大哥的意思是?”永璋首先開口,不怎麽明白永璜的想法。
“讓小暙去富察耗子那邊呆着。”永璜吹着扇面,低斂眉目的樣子極為好看。
小暙可不是什麽普通的紅狐,他就是十年前被暗影丢進那片妖氣漸散之處的狐貍,今年剛好能化形。
能化形,還是永璜硬生生的“催熟”的,為了賠天狐一個紅色的狐貍,他的名字叫九尾。
……完全沒把九喇嘛捉來的永璜被天狐問到的時候,頓時僵硬了。
天狐表示他不稀罕這只紅狐,只稀罕九尾。
這可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然後呢?”這是永珹問得。
“你們覺得行旁門左道之事,不敬父母,不悌幼弟,辱打下人怎麽樣?”永璜問,取出自己的私章,印到了扇面。
四位阿哥齊齊打了個冷顫,然後開始反省自己有沒有和自家的大哥作過對,然後發現貌似只有永琪幹過這樣的事情,于是四位阿哥就淡定了。
哈哈哈哈,自家大哥不黑化到他們頭上就完全沒關系啦!
早就适應了乾隆的黑化模式,四位阿哥現在的思想已經超脫了。
“小暙,知道自己的任務了嗎?”永璜看着紅狐一臉的漠然,就好象當初強行開了這只狐貍靈智的不是他,催熟的也不是他,現在派了一個和妲己很像的任務的更不是他一樣。
小暙心下發涼,妖怪沒有人心的負責,妖怪最強大的也只有執念二字。小暙也是,小暙甚至比白紙好不到哪裏去。
他沒有妖族傳承,不知道人心險惡,只知道自己的與衆不同,更不明白要躲避世人。
小暙甚至只會狐族特有的魅惑,連化形都是永璜來的。
所以小暙對永璜懼怕。
怕自己會死,怕永璜會殺了他,怕自己的與衆不同,也怕這世上沒了自己容身之所。
“乖孩子才有獎勵。”永璜滿意的笑了笑“琉璃,把小暙帶走。你們,也該回去休息了,明日還要繼續狩獵。”
“弟弟告辭。”永璋首先站了起來,其他的弟兄也相繼走了。
“梅花烙被這麽一攪騰,會少了很多樂趣吧。”永璜自言,合起了扇子。
這個世界,太無趣了。
作者有話要說:
福康安的年齡改了,瑤林什麽的,我覺得這個世界暧昧的對象有兩個,弘晝和瑤林選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