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合]姒意

第5章 狐貍

除了力量我失去了所有，

除了力量我就什麽都不需要，

除了力量我便不會渴望任何東西；

所以是為無情無義的嚴聖帝君，

所以是為冷酷殘忍的審判司，

所以是為一無所有的可憐蟲。

佐助站在公寓面前表情寡淡，沒有進去的意思，也沒有後退的準備。就好象門上突然長出了什麽稀罕玩意兒，吸引了他全部的目光和注意力。

“魂淡佐助！你在這裏幹什麽？！”金發的孩子穿着白色的舊T恤，臉上還有六道胡須樣的傷痕，一副被侵|犯了領地的模樣。

“這裏是我家。”佐助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繼續去看門了。

“鬼才信！你家不是在村子的最南邊！”金發的孩子根本不肯妥協，繼續張牙舞爪都會叫嚣。

“那邊還沒清理幹淨，太髒了。”佐助回答，口氣帶着森森的威脅“還有，安靜。”

被恐吓的金毛小狐貍乖乖站着沒動。

他的“房子”裏面還有一個陌生人的氣息。

神明其實很無聊的，漫長的生命怎麽也消磨不完，而嚴聖帝君，恐怕是三界最刻板的神明。

學玩劍術學釀酒，學玩占蔔學法術，不管你是什麽仙職什麽仙位，只要你會的他還沒會，那麽嚴聖帝君會準時向你報道。

學完了不說，還非要學得精通，學精通了，再回來欺負老師。整個天界大大小小的神仙統統淚流滿面，打又打不過，罵又罵不了，只能到處躲着。

你說，一個擁有五萬多歲的神祗還不如一個凡人嗎？監視什麽的，猜忌什麽的，這厮才不會放在眼裏。

“漩渦鳴人。”佐助看着耷拉着耳朵的金毛小狐貍，眼角微微上挑的笑，這是他最常用的笑容，帶着淡淡的高傲和自信，是最具有魅力的笑容“你不用恭喜我喬遷新居嗎？”

“啊？”道行不夠的小狐貍看着佐助的笑容暈呼呼的，簡稱就是，被電到了。

被诳去慶祝佐助喬遷新居的金發小狐貍直到回到家，躺在床上還沒反應過來，只是睡覺前只覺得自己還有事情沒有幹。

至于是什麽事情，誰知道呢！

佐助連燈都沒開，徑直把自己扔到了沙發上，發了一會兒呆，才開燈去洗澡。

暗中有一個人盯着幹什麽都不會痛快，可佐助是什麽人啊！他可是從頭到尾被仙靈臺裏面的地府之物一天盯到晚，對他的身體還發表一下自己的感言給他聽，你說房間裏多一個人，佐助會在意嗎？

身體的記憶在沒有靈魂的情況不可能保存，那不是身體的記憶，那是靈體的基本構成。佐助哪怕再厲害也不可能提取記憶，他只能按審判書來了解一個大概，所以他才不會有什麽激烈的情緒。

就像你能從一篇文章的大綱上就可以體會裏面全部的感情嗎？明顯不能。

所以看大概的佐助會激動嗎？明顯不會。

“你還沒睡醒？”鳴人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還在和被褥抵死纏綿的佐助。

“唔。”佐助點點頭，又閉上了眼睛。

凡胎承受不了神明的元神，只是疲憊無力而已，他的運氣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好。

“可是馬上就要上課了，而且你還沒吃飯。”雖然是萬年吊尾車，喜歡惡作劇，但本質上還是熱血乖寶寶鳴人君可是從來沒有遲過到的。

“飯，好煩。”佐助低血壓低血糖，身周氣氛愈加接近地府的氣息，那些幽暗陰冷的氣息是鬼怪的最愛。可那不是人類的最愛，看，鳴人已經很有動物直覺的倒退了。

神明，是不需要吃飯的。當然，如果是什麽天材地寶，靈丹妙藥，西王母級別的美酒佳釀，他也是不會拒絕的。

凡人真麻煩！曾今是凡人的家夥毫不猶豫的鄙視。

于是早上的課程，佐助和鳴人一起華麗麗的遲到了。看着吵架二人組和諧的站在一起受罰，不只是佐助所在的班級震驚，其它年紀對佐助觊觎的女生們，也風中淩亂了。

“都怪你啦！”小狐貍抱怨。

“差不多也對。”佐助坦率承認，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他身為公正司，從不會申辯。那些看起來像是借口的狡辯，有時候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糕。

“什麽叫‘差不多也對’？！明明就是你的錯！”小狐貍白了他一眼，轉過頭不去看這個害他遲到的混蛋。

“得寸進尺。”佐助評價，難得笑了笑，平日裏冰冷的容顏溫暖了一瞬。

再聲明一點，這貨不是面癱，真的不是面癱啊啊啊！

再次被電到的小狐貍紅了耳朵臉頰，悶頭不吭聲了。

“不要多想。”揉了揉小狐貍的頭發，堅硬的發質有些紮手“下次不會遲到了。“

“哦！”小狐貍悶悶的應了聲。

佐助好奇了，他都這麽坦率的承認自己錯了，還許下了下次不會在發生這樣的事了，按理說，這只小狐貍不應該高興嗎？為什麽還擺着一張不高興的臉？

“你不高興？”早就沒了七情六慾的嚴聖帝君問得那叫一個直白，直接鉗住了小狐貍的下巴，兩個人算是第一次貼的如此近的看對方的眼。

蔚藍，卻冷漠的遙不可及的天空。

幽暗，沒有一點溫暖感情的深淵。

佐助愣了一下，松開了手。

小狐貍低頭，怎麽也不敢再去看那雙眼睛。

太可怕了，那雙眼睛裏什麽都沒有，空寂得比夜空更加神秘廣袤，足以震懾所有人。

佐助沒想過可以再看見藍色的天空，哪怕是在陽光下站着，他也甚少去注視那遙不可及的天空。太冷漠了，那個天空雖然澄澈透亮，但太冷漠了。越是注視越想的要，越想得到越求不了，就像在飲鸠止渴，只會白白葬送了自己。所以他從不注視天空，地府也沒有天空給他看。

“帝君若是喜歡那孩子，便奪來就是。”發女柔順的倚在佐助身側，一雙美目盈盈的看着一邊的小狐貍。

佐助根本沒理她，這幫子手下一點也不老實，他卻沒想到發女是第一個跑出來的。

反正這裏也沒人看得見她們，出來透透氣也無妨。

“帝君不用擔心，到了仙靈臺，姐妹們自然會照顧好這孩子。”發女見自己主人沒搭理自己也沒氣餒，繼續梳理着自己的長發，朝佐助撒嬌。

“好了，這娃到了仙靈臺，第一個就是被你弄死！”骨女看不過去了，跑出來白了一眼發女“帝君若真的喜歡這孩子，自然能讓他成為人上人，你又何必在一邊出帝君根本不可能做的主意？”

“人家喜歡他肚子裏的那個嘛~~”發女撒嬌“那個東西看起來好滋補，若食了，功力必然大增，我這背上的傷疤必然就會消失了。”

“想得到美！那東西要拿出來有些麻煩，這孩子也死定了。”骨女抓住了發女“好了，回去修煉！”

兩個女鬼消失，唯一看得見的佐助對這一切恍若未問，自顧自的記下了全部的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