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孩子
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
端姒勉強睜開了雙眼,一雙無悲無喜的桃花眸在周圍掃蕩了一遍,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她沒死,是她贏了。
端姒現在的情況不算太好,她失去了金身,因為力量太過強大元神又被抑制,只是渾身不得動彈太便宜她了。
八年,當端姒終于掙脫強行全力抑制從沉睡中蘇醒過來,第一眼看見的是醫院。
幼小的身體,陌生的環境,陌生的語言,陌生的時空。
端姒坐起來,握了握自己幼小稚嫩的拳頭。
雖然實力被自覺壓制的只剩下兩層,但這個世界早就已經沒有了神明的蹤跡。連基本的信仰都沒有,這裏不會有人會成為她的威脅,更何況,她還有仙靈臺裏的手下。
“不算太壞。”端姒笑了笑,掀開被子走下床。
“佐助君,你終于醒了?”看護推開門看見小小的孩子穿着明顯過大的病號服,站在窗前笑得風光霁月。
“佐助,君?”好像來到了一個十分讓天朝人唾棄的地方啊!端姒一雙眼眸微微挑起,想起那些自大卻完全沒有真本事的島國神明。無禮,傲慢,連神明和妖怪都分不清楚的犄角旮旯裏的土包子。
完完全全的鄙視某個小地方的端姒。
她沉睡的八年,除了虛無就什麽都不存在了。可一旦端姒醒來,那這個身體的主人無論是誰,這個身體就都是她的。憑這種身體根本容不下兩個靈魂,除非他的身上有十分有靈氣的東西。而這個地方早已沒有了神明,怎麽會存在帶有靈氣的東西,哪怕這個身體的血脈裏帶着已經幾乎消失的神之血脈,也容不下兩個靈魂。端姒是強盜,搶奪這個身體醒來,即使扼殺了這個身體的原主人端姒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大不了完成這個身體的因果,一個凡人不過百年生命,端姒耗得住。
漫長的五萬多年,她早就習慣了一切。如今覺得那麽漫長的百年時光在她眼裏漸漸變得不值一提,神明的生命太漫長,漫長到讓端姒什麽時候也變得如同真正的神明一樣,只會在雲端之上俯視芸芸衆生,而忘記了她曾經也是一個人類。
三代到達了病房的時候宇智波“最後”的遺孤正在吃飯,端着碗,拿着筷子,很認真的看着米飯,卻完全沒有要吃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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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不吃飯可是不行的啊。”三代笑呵呵的做到床邊。
端姒看了三代一眼,繼續糾結的看着手中的米飯。
當端姒終于把米飯放進嘴裏的時候,表情有些古怪。
“怎麽?午飯是不是壞掉了?”三代開口問。
“很好吃。”記憶裏最初的味道。端姒看着手中瑩白的米飯,靜靜的淚流滿面。
成為散仙的時候,端姒失去了口腹之慾。五萬年來,端姒只吃天材地寶和各色丹藥,在口腹上她什麽慾望都沒有,三界最好的菜色都不能讓她駐足。
而這個身體不是她的金身,該有的,全部都有。不該有的,也全部都在。沒什麽好抱怨的,端姒嘗到了闊別五萬年的味道。
“不算太壞。”端姒放下了碗筷,帶着一如既往自信悠閑的笑容看着三代“找我,何事?”
友情提示,端姒其實是沒有原主記憶的。但請別忘記端姒的本職是幹嘛的,只要用審判書調出這個身體的因果,端姒就能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失憶這種東西,是不存在的,就算你不記得端姒也能知道。
對三代中心表達的思想,冒牌的佐助根本就沒有聽進去。
被最敬愛的哥哥滿足滅門?因果沒亂,那就說明這事兒是遲早要發生的。
想開一點不要複仇?可兩兄弟的糾葛注定不是這麽簡單就能結束的,連結尾都是僅僅纏繞在一起。
好好養傷回去上學?當然要去上學,這身體最重要的另一半糾結還在學校那個地方等着,不去才叫糟糕。
是回到宇智波大宅居住還是村子裏的房子?考慮到現實情況,佐助真心覺得住村子的房子比較好。被滅門的大宅陰氣煞氣都很重,修行是很好,可他仙靈臺裏面的家夥恐怕不會安分。
“給我一個安靜,最好是沒有什麽人在周圍的房子。”所以當那幫家夥要出來透透氣也不會惹麻煩。佐助很平靜的表示送客的意味。
三代敗退。鼬,你弟弟的內心如此強大,你怎麽就沒發現呢?
木葉人丁興旺,要找一處沒有多少人居住的地方,嘿!你別說,還真有一個公寓只有一個人居住!
妖狐。
被滅了滿門的遺孤回到闊別已久的校園,迎接佐助的是一幫小女孩們的噓寒問暖,以及一幫小男孩的明嘲暗諷。
“佐助君,你的身體怎麽樣了?”
“佐助君,沒關系的,我會陪着你,不要傷心。”
“佐助君,你一定沒有好好吃飯,我特意給你做了便當。”
“閉嘴。”佐助厭惡的環視一圈小女生。地府太過幽靜,他,讨厭吵雜。
“佐助君,你的身體已經不要緊了嗎?”伊魯卡走了過來,他不會眼睜睜看着這個孩子因為那個事件漸漸變得孤僻偏執。
“把他們全部趕走。”對于師長,佐助還是尊重的。
“佐助,大家只是想關心你。”伊魯卡看着佐助冰冷的表情,說實話,他是心疼這個孩子的。他的人生本來應該是那麽完美,他不該像如今這樣戒備所有人。
“是啊!伊魯卡老師說的沒錯!我們只是關心你。”小女孩們順着伊魯卡的話得寸進尺。
“什麽嘛,明明就不是什麽大少爺了,拽什麽拽!”一幹表示嫉妒的小男孩趁機落井下石。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一點也不會看人臉色的愚蠢小鬼頭,真想把他們全部扔進油鍋裏炸一炸。
“滾。”沒有耐心的佐助不自覺的帶上威壓。
不要小看這厮的威壓,兩萬餘年的帝王級神明,他的威壓是能夠讓整個三界為之顫抖的恐怖壓力。
“好,好可怕!”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們通通淚奔。
死要面子的小男子漢硬撐着沒後退,但個個小臉煞白煞白的。
威壓不是殺氣,那是一種天性,是強者對弱者的壓制。伊魯卡沒察覺到殺氣,只當是佐助自身的氣勢,只是這氣勢太厲害把自己也壓制住了。可在三代和暗衛的眼裏可就不是那麽一回事兒了,佐助的表現根本就不是一個孩子能表現出來的!
那是上位者對質疑的蔑視和,不屑一顧。
“卡卡西,你去‘照看’佐助。”
“是。”
所以監視和猜忌順應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