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二天寧郁背了個書包上學校,在小區門口遇到了秦抒。
他坐在車裏,遠遠瞧見那個熟悉的身影,毫不猶豫地按下喇叭,寧郁轉過臉,對他莞爾一笑。
秦抒笑着伸出一只手,對他招了招。
寧郁用腳尖點了點地,“噠噠噠”地朝他跑了過去。
他跑到車窗前,嘴唇甜甜地彎着,“怎麽了?”
秦抒說:“我送你去學校吧。”
寧郁歪歪腦袋,點了點頭,“好呀。謝謝!”
秦抒笑了笑。
寧郁跑到車子另一側,打開門坐上副駕駛,正要伸手去摸安全帶,就見秦抒傾過身子,一只手放在他身側,另一只手伸向他另一側。
寧郁眨了眨眼,白皙的臉頰再一次漫上熱度。
“怎、怎、怎麽了?”
秦抒笑了笑,他的手猛然回縮,“刺啦——噠——”。
安全帶帶給寧郁一些束縛感。
他回過神,吶吶道:“謝、謝謝。”
秦抒邊開火,邊問:“吃早飯了嗎?”
寧郁點點頭,可秦抒一直看着前方沒瞧見,過了會兒,他抽空轉頭看了寧郁一眼,問道:“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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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寧郁響亮清脆地回答:“吃了!”
秦抒笑了笑,對于他殘害自己耳朵這件事沒做反應。
過了會兒,聽寧郁小聲說:“你吃了嗎?”
“我啊?”秦抒反問。
寧郁:“嗯。”
秦抒挑了挑眉,說:“沒有呢。”
寧郁愣了下,過了會兒說,“你等下看到一家便利店讓我先下去,等我一會兒吧。”
“嗯?好啊。”
秦抒有點失望。
待他看見寧郁說的便利店,便停了車,寧郁下次跑了過去,秦抒坐在車裏,百般無聊地撐着頭等寧郁回來。
過了會兒,他看見小奶牛抱着一個大袋子跑了回來。
秦抒揚起笑,正要問他買了什麽,就見小奶牛“pong——”的一聲把袋子放在了自己買面前。
他低頭一看。
好家夥!一大袋的面包、方便面、奶茶!
秦抒:“……”
他迷茫的想,怎麽着?有代溝了?
他看向寧郁。
寧郁喘着粗氣說,”這、這些都是我給你買的,你、你當做早餐吃吧。”
秦抒:“……太多了吧……”
寧郁卻一本正經的說,“你這麽忙,肯定總是不吃早飯,這樣不行的,這些東西不用花很長時間,你可以吃點兒。”
過後,他又補了一句,“吃不完以後可以吃啊。”
秦抒:“……”
他是該高興還是悲傷?
高興的話,他是該高興小奶牛關心他,還是該高興以後可以吃早飯了?
秦抒覺得他可以小小的推辭一下,“不用……唔……嗯?”
剛開口就被堵了。
寧郁舉着拆了一半的面包,表情真摯,“你快吃。”
今天早上吃了一頓豐盛美味的早餐的秦抒:“……”
怎麽辦呢?吃呗。
寧郁不斷給他喂食。
一條路下來,他已經吃完了三個面包、一盒牛奶。
秦抒:“……”
難道他要英年早逝?
他按住寧郁再一次蠢蠢欲動的手,認真地說,“我吃飽了。”
說着,還點了點頭。
寧郁想了想,說:“好吧,”他往外一看,已經到了,他拎起書包,下了車,對秦抒笑着說了再見。
秦抒勉強撐起嘴角 “有氣無力道:“再見。”
晚上任風來了,繼續和秦抒坐在陽臺上嗑瓜子兒,晚風習習,冰涼刺骨。
任風眯着眼,在寒風中縮了縮脖子,牙齒“咯吱咯吱”地響,“兄弟,咱們能進去不?”
秦抒轉過頭,看了一眼他身上厚厚的羽絨服,随意道:“進去呗。”
任風轉頭,看着室內通明溫暖,又看看陽臺門鎖的緊緊的,氣的牙疼。
他咬了咬牙,恨鐵不成鋼地指着秦抒,“你看看,你那破記性!”
秦抒無所謂地光着膀子嗑瓜子。
過了會兒,任風擦了擦鼻涕,看看沒事兒人一樣的秦抒,臉都僵了。
忽然,他靈光一閃。
“欸!咱可以找小奶牛啊!”
秦抒笑了笑,說:“好啊。”
任風興高采烈地往兜裏摸手機……
什麽叫樂極生悲,這就是。
他把手拿出來,裝過頭和秦抒說:“要不然咱倆直接喊吧。”
秦抒笑得和青樓老媽媽似的,“瞧你那記性。”
任風:“……”
他狠狠地瞪了秦抒一眼,秦抒吐掉一口瓜子殼。
任風變了臉,可憐巴巴地看着他,“我真冷。”
秦抒翻了個白眼,掏出手機給寧郁打了電話。
通了。
任風湊過來大喊:“天啊!小奶牛!江湖救急啊!快來救我啊!秦老叔他謀害……唔…唔……”
秦抒一把捂住他的嘴,把他掰到一邊去。
嘴型說:去你的大臉盤子。
任風:“……”
那邊兒靜了會兒。
寧郁道:“怎麽了?”
秦抒:“你能幫我個忙嗎?”
幾分鐘後任風躺在秦抒家幹淨柔軟的毯子上,感嘆人生,“真他媽舒服……”
寧郁笑了笑,問道:“你們怎麽被鎖在那裏了?”
任風一聽,跟條魚似的蹦了起來,張嘴剛要說話,“唔?!”
寧郁正好轉身去抱聖鬥士。
任風惡狠狠地瞪着秦抒。
就聽他說:“任風個傻子幹的。”
寧郁轉過頭來看了任風一下,噗地笑了,“下次要小心哦。”
秦抒點點頭,“我以後不會再讓他碰陽臺門了。”
任風:“……”
關勞資什麽事?!
待聖鬥士和寧郁去別處玩兒去了,任風咬着蘋果,輕聲對秦抒說:“禽獸。”
寧郁剛好看見他的嘴型,大聲問:“你說什麽?”
任風說:“我說秦抒!”
“哦。”寧郁低下頭,将飛盤扔到另一邊。
秦抒:“……”
任風“咔嚓!”一聲咬了一口蘋果,這一刻,這已經不是一顆普普通通的蘋果了,這仿佛,是秦抒的狗頭。
任風咬完蘋果,對秦抒冷冷一哼。
他想,勞資真是霸氣側漏。
秦抒眯了眯眼,緩緩而言:“任風,你是人。”
“別整天沒事學豬叫。”
任風:“……”
他沉默了會兒,把“秦抒的狗頭”丢進垃圾桶,走向寧郁。
秦抒一把把他拉回來,扼住他的脖頸,低聲道:“如果你還想晚上被窩是溫暖的,就別輕舉妄動。”
任風瞪他,“你想幹嘛?”
秦抒說:“我會告訴你老婆她不在的時候你整天夜不歸宿。”
任風:“……”
好半晌,他才有點兒聲音:“……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