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節
也不想留在中原,只是怕狗皇帝為難你,才讓你捅了一刀。”獨孤銘一臉滿不在乎,手卻不由自主地撫上前胸,在繁重的服飾下,是一道淺得幾乎不可見的傷疤。
“至于你。”獨孤銘笑了笑,拉住扯着自己衣領的手,改為十指交握,“我既能借假死金蟬脫殼,自然也能将你偷梁換柱。”
他未明說,柳路霖也明白得七七八八了。這家夥可真是好計謀,不僅自己假死騙過了皇上,甚至還能把他也送到這兒。
此時柳路霖再怎麽不清醒,也知自己毫無退路,只是獨孤銘又有了何等法子騙過他的至親?柳路霖心中疑惑,自然順口問了出來:“那我的屍首呢?”
“夏日炎炎,屍首本就不易保存,半道上随便尋個由頭火化了,骨灰送去柳家,就算柳尚書心有疑慮也無從考證。”獨孤銘滿不在乎地說着,“你已是個死人,就算不跟着我也無處可去。”
“無恥!”柳路霖聽着聽着,便察覺到了獨孤銘這話的意味變了。他雖見識過獨孤銘在床榻上的無恥,卻沒想到竟連自己的生死和他人的信任都能被他這般玩弄。
見柳路霖氣得滿臉通紅,獨孤銘想起了脫脫的囑托,不敢再乘口舌之快,迅速岔開了話:“塞外雖然不如江南富庶,也無法同前幾年那般養着你,至少在我的領地上無需遮遮掩掩躲着那狗皇帝,你安心便是。”
養着他?柳路霖抽回被獨孤銘握着的手,雖聽出獨孤銘話語中的意思,他不必再被困于方寸之地,北疆之大任他來去,但依舊忍不住暴呵道:“你非得用這樣的法子逼迫我留下不可嗎!”
“若不是怕你不願,我也不會出此下策。”獨孤銘瞄到柳路霖瞬間鐵青的臉色,話語一頓,“不過既然你不喜歡這樣的法子,那我便從頭開始追求你好了。”
獨孤銘這家夥說得倒是輕巧,柳路霖真是被他氣得頭疼,恨不得再捅他一刀。可他心裏清楚,他本以為服下的是毒,誰知竟被獨孤銘調包成了旁的什麽藥,如今也是騎虎難下。
事已至此,他除了跟獨孤銘留在北疆之外,別無選擇,只是他不甘心就這般輕易地讓獨孤銘得逞。
柳路霖一言不發生悶氣的模樣落在獨孤銘眼裏,被他理解成了別的意思,“柳府那邊你不必擔心,你死了之後,狗皇帝也安心了,還花了不少心思安撫你爹。”
柳府無事,柳路霖煩悶的心情多少緩和了些。他長籲一口氣,剛放緩了緊繃着的身體,獨孤銘又湊了上來:“既然柳府無事,今後你便安心跟了我如何?”
柳路霖盯着獨孤銘的臉片刻,突然擡手推開了他,“你想得倒美。”随後丢下獨孤銘徑自掀開氈門出去了。
站在外頭,柳路霖沒見着想象中的一片黃沙,眼前倒是有一片廣無邊際的草原,不由得感慨獨孤銘領地的廣袤與富庶。
微風卷着青草氣息撲面而來,不遠處還有幾人策馬漫步,定睛一看,馬上的人柳路霖也熟悉得很,正是獨孤銘的那幾位親信。
站在柳路霖身後,獨孤銘看着望着草原出神的人,淡淡道:“前些年虧待了你,往後多得是時間補償你。我的事,但凡你想知道的,我都說給你聽。”
柳路霖聞聲回過了頭,也不吭聲,只是抿着唇仔細打量了獨孤銘一番,那眼神看得獨孤銘脊背發麻。
反複回憶自己方才說過的話,獨孤銘吃不準是哪裏惹了柳路霖生氣。半晌,就在獨孤銘以為柳路霖會拒絕他時,才聽到柳路霖不太情願地應了聲:“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