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才不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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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陽白一打開門，徐影便急急地拉住他，表情歉疚：“對不起，阿陽，我現在才趕過來，你給我做的鞋子……不見了。”
這讓她萬分難過，那雙鞋子，她才穿了一會兒。
宋陽白見狀，安慰道：“月兒，不是你的錯，我之前做的好多東西，到了特定時間就會消失的。”除非藏起來。
“可是那是你做了很久的鞋子。”她心痛不已。
“沒關系，月兒，你已經穿過了。”
徐影聞言看向他，他眼裏毫無難過之意，竟然是真的感到滿足。
想來這種事情，他早已習慣，甚至到了只需要一點甜頭就能滿足的程度。
“藍…師尊去哪裏了？”宋陽白問道。
因為小桃的事，他有些摸不準了，很怕藍秋譯下一秒就出現，他一出現就會發生不好的事情，可惡！
“被楚……我氣跑了。”徐影輕聲說。
她真的無比讨厭被控制着和藍秋譯談戀愛，對方所作所為以及說的話都甚是氣人，她被困在楚夕月的身體裏，跟楚夕月共感，弄得她很是煩躁。
看藍秋譯現在這樣子，似乎就要開竅了，恐怕她得經常被控制。
她明明記得開頭寫的追妻火葬場，還以為楚夕月這一走得許久才會和藍秋譯有交集。
現在不過一個月，藍秋譯就已經追上來了，再加上楚夕月心裏分明還對藍秋譯情根深種，這火葬場維持不了多久的。
倆人遲早要冰釋前嫌，到時候她可怎麽辦，宋陽白可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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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思緒萬千的同時，宋陽白卻因為她這句話悄悄彎起了嘴角，試探道：“師尊他……有時候真的很氣人。”
徐影還沉浸在那股煩躁情緒裏，是以沒注意到面前之人渴望認同的小眼神，只忿忿道：“藍秋譯真煩人！”
“就是！”宋陽白當即附和。
徐影此刻終于反應了過來，就看宋陽白一副揚眉吐氣的樣子。
心裏的煩躁瞬時消失不見，她眉毛微挑，沖宋陽白明知故問道：“你很讨厭藍秋譯？”
宋陽白瞄了她一眼，好像又不太确定她的意思了，道：“我只有一點點不喜歡他。”
“啊，這樣啊？我以為你跟我一樣很讨厭他。”徐影故作失望。
“不是的，月兒，我很讨厭他，特別讨厭！”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想法，宋陽白臉上的表情都刻意扭曲了幾分。
徐影被他的樣子逗笑，道：“好了，知道了，進去吃飯吧。”
宋陽白似想到了什麽，驚慌道：“月兒，我忘記做飯了，現在就去！”說完就往屋裏跑去。
徐影看着他倉促逃走的背影，忍不住想，假如他們以後有很多的自由時間，就可以日日過這樣的日子了。
藍秋譯和楚夕月二人和好之後就該結局了吧，或許，那個時候，他倆就能自由了。
她關上了門，進了屋，就見小桃坐在桌邊憤怒地看着她。
對方見她終于看過來，用手在她面前比比劃劃，看得她一頭霧水。
但是她能感受到，小桃對她很有意見。
于是，她直白問：“你對我很生氣？”
對方點點頭。
徐影想起上次宋陽白和齊姑娘在一起繡花時，她來找自己也是這樣的表情。
再想想今日，楚夕月和藍秋譯一起出去，想必是被她看到了。
她頓時了然。
這樣挺好的，小姑娘以後定不會輕易被別的男人哄去。
這麽想着，她摸了摸小桃的頭，面露欣慰。
小桃：？
不多時，宋陽白便做好了一桌飯菜。
二人留小桃一起吃了飯，最後小桃走的時候，當着徐影的面給宋陽白比劃：這個壞女人好像不是很壞。
宋陽白臉色微變，心虛地看了一眼徐影，用手給小桃比劃了回去：以後不許叫月兒壞女人。
小桃走了，宋陽白關上了門。
他原本還擔心月兒問他和小桃說了什麽，卻見對方一副陷入沉思的樣子。
“月兒，你在想什麽？”
“阿陽，小桃是不是跟以前不一樣了？”
徐影之所以想到這事，是因為在劇情出現過後，對方居然還會為她和宋陽白劇情外發生的事情生氣，按照她之前玩游戲時候看到的其他配角的情況，小桃不該對他倆劇情外的事情有記憶。
“月兒，你知道？”宋陽白驚訝道。
他這麽一問，徐影才反應過來宋陽白似乎以為她不知道他們一直反複經歷相同事件。
上次他決定去将那井魔除掉之前分明知道這一切在藍秋譯回來的時候會回歸原樣，最後卻還是去了，想來除了想展示借靈術之外，還因為他以為她不知道這件事，他似乎并不打算告訴她。
“我……也是最近才想起來的。”這話說得牽強，徐影難得的有幾分心虛。
宋陽白卻并沒有對她的話産生懷疑，而是繼續問：“想起來多少？”他眉頭微微蹙了起來，隐隐有幾分擔憂。
“只是桃花村的一些事情。”
“只是桃花村嗎？那就好，月兒，你不要想起來了。”
“還有，小桃确實不一樣了，她之前都沒來這裏找過我，這一次卻來了，她還記得我們兩人沒被控制時候的事情，月兒，也許哪一天我們就不會被控制了。”宋陽白表情有些激動。
徐影心裏疑窦重重，又問道：“除了她之外，你還遇到過跟你一樣記得這些事情的人嗎？”
“先前只遇到了藥尊和……”宋陽白說到這裏，臉色變得十分不自然，“和一個姑娘，之後就只有小桃了，還有月兒你”。
“哪個姑娘？”她抓住了重點。
“是秦以安那邊的一個姑娘，月兒，如果你還沒想起來的話就不必知道她。”宋陽白一副不想聊下去的樣子。
想來，應當是秦以安那條線的人。
她雖然心有疑慮，但現在也不欲多問，畢竟能不能再見到秦以安都還不一定。
這時，徐影感覺到楚夕月的情緒再度漫上心間，竟是又到了劇情點，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楚夕月打開了門，見到了才被自己氣走沒多久的人。
“師尊近日倒是清閑。”
“月兒，你當真要句句針對于我嗎？”藍秋譯語氣藏着幾分無奈。
楚夕月并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道：“師尊，現下天色已晚，我們都已準備就寝，不知師尊此時來，又是作甚？”
藍秋譯打量了一下小屋周圍，忽而惱怒道：“你與宋陽白便是日日一起住在這小屋裏嗎？”
上一秒還與徐影站在外室的宋陽白此刻卻從廚房走了出來，顯然是又被控制了。
他聽到了藍秋譯這話，一時不知作何答複。
“這與師尊無關吧。”楚夕月平淡道，并不想多做解釋。
“如何與我無關，你倆既為我徒弟，我怎允許你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藍秋譯怒呵。
“莫非我倆這樣，還能辱沒了師尊的名聲不成！”楚夕月微微提了聲音。
眼見着二人之間氣氛越發焦灼，宋陽白連忙道：“師尊，我們只是住在一個屋子裏，睡覺的房間是分開的。”
“那又如何，你還想睡同一屋裏嗎？”藍秋譯冷冷道。
“我……”宋陽白一時語塞。
分明月兒在九玄山時，與藍秋譯住的地方離得也很近。
“師尊又何必為難阿陽，再怎麽樣我們也住了許久，師尊實在覺得我做的事礙眼，又何必來此找我，自尋煩惱？”
“我何曾覺得你礙眼？”藍秋譯辯解道。
“那師尊此番前來，可有一件事是你覺得滿意的？月兒深知自己所作所為皆令師尊不喜，已然離開九玄山，這樣，師尊也還是不解氣嗎？”
“我不過是來找你，又何來解氣一說？”
“那師尊想讓我怎麽想？還像以前以為師尊其實對我也有一點喜歡嗎？”
藍秋譯聞言愣住，随即道：“未嘗不可？”如果這樣子就能讓她好過些的話。
楚夕月像是不願相信自己的耳朵，一雙眼裏寫滿了不可思議：“師尊，是在可憐我嗎？”
她忽地意識到什麽，擡起了右手，袖子滑落的瞬間，熟悉的手镯出現在眼前，閃着瑩白的光輝，似乎在控訴主人對它的遺忘。
這手镯，她日日戴于手上，早已習慣了它的存在，因此之前藍秋譯拉自己手的時候，她甚至沒意識到對方早就發現了手镯的存在。
也許，更早的時候就發現了。
楚夕月苦笑一聲，自見到藍秋譯開始，她便一改之前的态度，再不複熱情和歡喜，好幾次她還因為自己的話太過傷人而有幾分懊悔，現下看來，自己的這些刻意的舉止，早已被這只手镯暴露無遺。
所以自己這些天與藍秋譯說的話，對他來說，不過是口是心非罷了。
是以藍秋譯才會說出剛才那樣的話，那樣一句，施舍的話。
仿佛只要他給一點甜頭，自己就會歡喜地接受，像之前的很多次一樣。
一股針刺般的痛意自心間泛起，她捂住了胸口，事到如今，她已經不知道，自己現在與這個人糾纏的意義究竟何在？
眼前的人無聲的流下了幾滴眼淚，藍秋譯倏然無措，她，為何要哭？
“月兒……我沒有可憐你的意思。”藍秋譯軟下了聲音，眼裏卻一片茫然，他似乎又說錯了什麽。
“藍秋譯，以後我們不要再見了吧。”楚夕月開口，眼裏是他從未見過的冰冷。
“你說什麽？”藍秋譯瞳孔驟然緊縮，眉宇間寒意頓生，緊緊盯着面前的人。
“我說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楚夕月，你鬧夠了沒有！”
楚夕月看着面前怒氣沖沖，責問着自己的人，忽地覺得好笑，她竟然現在才發現，他對自己，原本就總是這樣的表情。
她與失憶的藍秋譯那段甜蜜的回憶，終究只是她黃粱一夢罷了，真正的藍秋譯從不承認，也從不會那樣溫柔地對待她。
她将手上的镯子取了下來，走近了藍秋譯，将其放到了他的手上，對方竟也沒反抗，全程任她動作。
“師尊送予月兒的東西，月兒已盡數歸還，日後，師尊便當收了個逆徒吧。”
藍秋譯怔住，她怎麽能将這個東西，還給了他？
最後自己是怎麽離開的，藍秋譯已然忘記，他只記得，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巨大的無措，以至于當時的他，第一反應，竟然是逃離，這也是一個，令他懊悔萬分的決定。
這一夜，風平浪靜，小屋裏卻無人睡着。
第二日，宋陽白剛起床，便見楚夕月已經坐于桌前，旁邊放着收拾好的包袱。
“阿陽，我們離開吧。”楚夕月開口道。
“月兒，我不跟你一起走了。”宋陽白輕聲說。
楚夕月木然的神情中出現了幾絲驚訝，還待開口，便又聽對方說：“月兒，我想回九玄山了，我可能還是不太适應這裏的生活，這一月下來，甚是想念九玄山的生活。所以，以後可能不能陪你一起走了。”
楚夕月聞言，有些疑惑，她分明見他與這裏的人相處融洽，難道是她這些日子太疏忽，沒有察覺到他的不适嗎？
藍秋譯總是來此，她已經不願再待下去，可是，留阿陽一人在這裏，很不安全。
他們不得不離開，她原本很有幾分歉疚，如此聽來，阿陽竟是不喜歡這裏嗎？甚至不願再跟她一起走。
“好，那我先送你回九玄山。”
“月兒，送我至山腳便好。”
不多時，九玄山山腳，宋陽白對楚夕月道：“月兒，你想去哪兒便去吧，以後你一個人，會更方便些，但也要吃好睡好，照顧好自己。”
楚夕月像是意識到了什麽，道：“阿陽，我不曾嫌你麻煩。”
“嗯，我知道，但我終究只是個凡人，幫不了你什麽，日後你遇到魔物，只一心一意除魔便好。”
“還有，月兒，我在九玄山很安全，藥尊待我很好，以後你不必挂念我，只做你自己想做的事便是。”
楚夕月對此地有幾分抵觸，是以不願多停留，對宋陽白道：“好。阿陽，那你日後多保重，我……走了，以後，我再回來看你。”
“好。”
直到楚夕月轉身，宋陽白臉上那抹笑容才終于挂不住。
他不知道楚夕月和藍秋譯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讓她對藍秋譯态度大變，他只知道，楚夕月很難過。
這一個多月以來，無論他做什麽，楚夕月的心情都不曾有過一絲一毫的好轉，哪怕她從不曾對自己有過不滿。
藍秋譯只來了兩日，日日都将楚夕月惹生氣，可宋陽白卻能感受到，藍秋譯每次一出現，楚夕月心情都會變得愉悅，無論如何掩飾，宋陽白都能察覺到。
現在，她和師尊，似乎出現了很大的矛盾，可宋陽白卻覺得，他們還會和好。
他之前想跟着月兒，是因為他和月兒在一起時，會很開心，可月兒跟他在一起，并不開心。
師尊也不喜歡他跟月兒在一起。
那他便離開。
直到眼前楚夕月的身影消失不見，宋陽白才轉過了身。
“我才不要離開。”剛轉過身的宋陽白臉色驟然變換，難過的表情還停留在臉上，只是多了幾分委屈。
“我也不要離開。”一道熟悉的聲音自宋陽白身後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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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頻繁陷入寫文尴尬期，跟得了病一樣，看到自己寫的文就特別害怕，總覺得哪哪都爛，好怕自己因太尴尬而棄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