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一想到你就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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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村，一小屋裏，宋陽白一臉猶豫地看着徐影，欲言又止。
“想說什麽就說吧。”徐影輕聲道。
“月兒，我……我還得再去找齊姑娘，這雙鞋子還差最後一點完工了。”宋陽白小心翼翼看着她。
“可以啊，我和你一起去吧。”徐影爽快答應。
“真的嗎？”眼前人的眉目瞬間舒展開來。
“嗯，走吧。”徐影伸出手。
宋陽白迅速牽住了她，臉上是藏不住的笑意。
“這麽開心嗎？”徐影莞爾，連她的情緒都被宋陽白帶動起來了。
“開心。”宋陽白直白地承認。
于是一路上，宋陽白都是一副滿面春風的樣子，直到敲了齊家的門，徐影目睹他在齊姑娘開門的一瞬間換成了一副嚴肅臉。
徐影：？
“是陽白公子來了啊，今天夕月姑娘也來了。”齊姑娘對着徐影笑了笑，然後進屋去拿東西了。
宋陽白當即轉過身又對着她笑得一臉燦爛。
還沒等她開口，宋陽白道：“月兒，我剛剛沒有對別人笑。”
原來是這樣，夢裏的楚夕月确實對宋陽白說過不讓他對別人笑這樣的話，可那分明是很小的時候提的，宋陽白竟然還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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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有幾分沮喪，如果她沒有穿進楚夕月的身體，宋陽白是不是就不會再對她笑。
“月兒，你怎麽了？”宋陽白很快察覺到了她的情緒。
只一瞬，徐影便想通了，既然她決定取代楚夕月，就不該再為這些情緒困擾，否則她将永遠活在楚夕月的陰影中。
她擡頭看着宋陽白，但凡對方眼裏出現一絲懷疑，她都不會這麽堅定。
她甚至覺得，自己這麽做，是被宋陽白縱容的。
“沒什麽。”她聽見自己說。
宋陽白原本還想追問，但對方的那抹難過很快便消失了，他有些不明所以。
不過這不重要，只要她不難過就好。
齊姑娘很快走了出來，三人圍坐在院子裏。
徐影在一旁看着宋陽白木着一張臉跟齊姑娘請教，偶爾回頭看她，又會對她甜甜一笑，那場景直教她忍俊不禁。
宋陽白長相溫和，即使不帶笑，也不會讓人覺得冷漠，因此他這樣子，倒也不會顯得太突兀。
饒是這樣，兩廂對比之下，還是會讓人感受到很大的區別。
終于，齊姑娘忍不住開了口：“陽白公子，你對我和夕月姑娘差別這麽大，可教我好生難過啊。”
她掩面作出一副難過的樣子，宋陽白無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忽然又意識到什麽，“不對，我是故意的，我……”
他發覺自己越說越沒理，回頭看着徐影，“月兒，我可不可以對她笑一下。”
徐影終于憋不住，笑了出來，一旁的齊姑娘也跟着笑彎了腰。
“陽白公子可真是專情得緊。”齊姑娘笑道。
這些日子，她跟宋陽白雖然相處不多，但對方的性子她卻是摸得透透的，是以并未真的生氣，不過是逗他一逗，效果顯著。
原先她還想着，陽白公子這般單純之人，又是這樣的相貌，是個容易受騙的主。
聽說對方已有伴侶，還這般癡情，非要與她學做那繡花鞋，她落寞的同時，更多的是擔憂。
後來知道他的伴侶是先前遇到過的夕月姑娘，她才放下心來。
她與那夕月姑娘，雖只有一面之緣，卻也能看出對方不是個好拿捏的女子，也不似那薄情寡義之人，與陽白公子，甚為般配。
今日與這二人相處不過短短半個時辰，倒讓她感受到了什麽叫做“郎有情妾有意”，在這樣的感情面前，她心裏那點落寞實在不值一提。
不多時，二人離開了齊家。
路上，徐影忽然開了口，語氣認真：“阿陽，日後對那些良善之人，還有對你好的人，不必如此，你自可以對他們笑，不能再像今天這樣，不然會寒了他們的心。”
她和宋陽白不可能一輩子不與人接觸，即便她心裏喜歡宋陽白這樣做，也不能一直這樣，不是每個人都不值得他露出笑容。
楚夕月那席話，也只是小時候提過一次，卻不料宋陽白記了這麽多年。
宋陽白輕輕“哦”了一聲，表情平靜。
居然沒有在他臉上看到熟悉的自責，徐影有些驚訝，這都不像他了，她甚至準備好了安慰的話。
察覺到不對勁，徐影又問道：“阿陽，你之前一直這樣對別人嗎？”
宋陽白看了看她，眼神躲閃了一下，道：“我只有很少的時候會忍不住想笑。”
徐影沒有忽略他的小眼神，繼續追問：“很少的時候？”
宋陽白又擡頭看了看她，忽然洩了氣，實話道：“很多時候。”
從五歲答應了楚夕月開始，他便牢牢記住不能對別人笑，但是他每次跟常木爺爺在一起的時候都忍不住想笑。
尤其是在月族的那段日子，別人給他吃的，或者是好玩的，他就忍不住對人家笑，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都已經笑完了。
所以每次他在楚夕月面前就會笑得更甜，一見面就咧着個嘴。
那時候他想的是，既然他忍不住，那就對月兒笑得更多好了。
因此，背地裏該笑的地方他都笑了。
不過，和別的姑娘在一起時，他倒是時刻謹記着不能笑，很少忍不住。
“很多時候是什麽意思？跟齊姑娘在一起的時候呢，也經常笑嗎？”
徐影本來還想着他這麽乖，這麽聽話，獎勵獎勵他的，現在倒被他弄得自己有幾分不高興了。
宋陽白見狀頓時急了，“月兒，我很少對其他姑娘笑的。我跟齊姑娘在一起的時候……好像……是有笑過很多次。”
眼見着對方聽到這話後臉色更不好了，宋陽白慌忙解釋道：“因為……因為我跟着她繡花鞋的時候總是會想到你，一想到你就會笑。”
像是沒料到自己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宋陽白整張臉都紅了起來。
徐影愣住，這樣純粹的情話還真是第一次聽見他說。
她心裏的不痛快霎那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更大的愉悅，還夾雜着幾絲甜蜜。
她用手将眼前把頭扭向一邊不敢看他的宋陽白掰正，笑着問道：“你想我什麽了？”
“就是……想到你。”宋陽白還是不敢看她。
徐影眼裏的笑意更深，循循善誘道：“那你想我的時候，我在幹什麽？或者，你對我幹了什麽？”
要是換作之前，宋陽白一時之間還反應不過來，可是昨天他們兩個才……
他臉一下子熱了起來，羞赧道：“我沒有，我只是想到了你穿這雙鞋的樣子！”
“你沒有什麽？我分明什麽也沒說。”
“我……”宋陽白隐隐約約覺得自己進入了什麽圈套，但是他一時之間什麽也說不出來，只能眼睜睜看着面前的人取笑自己，又羞，又急，又氣。
徐影看他一副快要抓狂的樣子，踮起腳輕輕啄了一下他的唇，“啵”的一聲，将宋陽白本就沒繞過來的腦袋敲得更暈了。
“你氣什麽氣，鞋子都做好了，我們回去試鞋子吧。”
說完，也不管面前的人反沒反應過來，牽着他的手就往他倆的小屋走去。
……
九玄山，藍秋譯站在楚夕月之前的住處外面，許久未動。
過幾日，便是她的生辰了。
這些年，楚夕月并不是沒與他鬧過脾氣，但沒有一次像這次這般讓他心中不安。
她不過是一時的氣話罷了，她會回來的，藍秋譯想。
“藍秋譯，你倒是真坐得住啊。”一道熟悉且涼薄的聲音倏然傳來。
藍秋譯回頭，就見藍蝶音站在他後面，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我原先還以為你很快就會發現端倪，來找我呢。每想到你竟是這般愚鈍，倒叫我無聊了些日子。”
“什麽意思？”藍秋譯冷冷問道。
“楚夕月離開的前一天，我帶她去看了你的識海。”藍蝶音不緊不慢地甩出一記重錘。
藍秋譯瞳孔驟然緊縮，全身的氣息變得更加冰冷，他聚起一團靈力，極速向藍蝶音襲去。
藍蝶音靈巧躲開，藍秋譯卻并不放過她，急急地向她攻來。
幾個回合過後，藍秋譯敗下陣來。
“我早說了，你現在不是我的對手。”藍蝶音拍了拍肩膀，“你惱羞成怒的樣子，倒是少見。”她輕蔑地笑了笑。
“藍蝶音，這些事情與你何幹！”藍秋譯似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怒氣，也懶得再管理自己的表情，面目有幾分扭曲。
藍蝶音聞言笑了出來，“藍秋譯，這事和我有沒有關系，你不是最清楚了嗎？沒想到，人前光風霁月的長沅真人竟這般嫉妒着自己的徒侄，對徒侄愛人和女兒，都生出了異樣的情感，你可真讓我刮目相看哪。”
“你胡說什麽？”藍秋譯眼神淩厲地看着她。
“你自然可以不在乎我怎麽看，可是，我的寶貝孫女看完這一切，第二日就離開了呢，想來定是很傷心了。”
藍蝶音想到了什麽，又勾唇一笑，“還好，她走的時候有人陪着，那孩子雖然只是個凡人，但容貌甚好，跟我孫女極配。這麽些日子，兩人應當相處得很好吧，也許我很快就會有曾孫了，你說是吧？”
旁邊的藍秋譯聞言，面色大變，轉瞬間便消失不見。
片刻後，藍蝶音臉上的表情沉了下來，再不見半分笑意。
“這重複的戲碼真是令人厭煩疲倦。”
……
藍秋譯趕到宋陽白的住處，以靈力破開了門，屋裏空空如也，顯然是許久沒人居住的樣子。
他以為楚夕月只是在同他置氣，卻不知對方竟是真的打算再也不回來了，還和一直愛慕她的宋陽白一起離開了。
巨大的怒火自他心間升起，楚夕月怎麽能離開他，宋陽白憑什麽跟她在一起？
忽然，他想到了什麽，面色稍緩，楚夕月帶走了他送的手镯，她分明，對他還有意。
他試着以手镯給楚夕月傳信，卻發現對面沒有任何回應。
藍蝶音，又是藍蝶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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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了個文名，暫時滿意吧，之後盡量不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