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別不要我◎
周康集團總裁辦公室
女助理端進來一杯熱咖啡, 崔陽給她使了個眼色，她放下後轉身離開。
辦公室門剛關上，裏面傳來崔陽的驚呼聲：“周總, 您小心。”
說話不如動作快, 周衍失神之際不小心碰倒杯子, 裏面的咖啡悉數灑出來, 多一半灑在了他的手背上, 另一半灑在了文件上。
咖啡太燙, 周衍白皙的手背立馬變紅，他仿若未聞，動也沒動, 一直垂眸盯着手機看。
崔陽驚呼完, 找來紙巾開始擦拭，一邊擦一邊心疼的看向周衍的手, 這都被燙多少次了。
老板真是太慘了。
“周總，要不去醫院看看吧？”
周衍沒動，整個人好像是定格住，目光直直落在前方, 似乎這樣盯着能改變什麽, 他指尖輕輕摩挲着手機屏幕，仔仔細細又看了一遍。
崔陽悄悄瞄了一眼，只看到最後一條那個“不”字, 他實在不太理解老板為什麽總盯着看, 這個“不”字不是很好理解嗎。
宋小姐又拒絕了。
手背上的痛楚最終傳遞到周衍大腦中，他眉梢輕蹙, 翻過手背看了一眼。
似乎比方才還紅了。
崔陽見狀心疼得不行, 勸說：“周總, 還是去趟醫院吧？”
周衍像得了失語症一樣，什麽也不說，眼皮掀起又垂下，視線始終落手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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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陽沒辦法，從靠牆的櫃子裏翻找出燙傷膏，急忙折回來，“周總，既然您不去醫院，那這藥得塗些。”
說着去拉周衍的手。
周衍偏頭看過來，漆黑的瞳仁裏似乎翻滾着什麽，冷冷說：“拿開。”
他拒絕上藥。
“可是您這傷口不上藥不行啊。”崔陽擰眉道，“這樣下去容易發炎的。”
周衍現在哪還管什麽發不發炎，他滿腦子想的是，他到底怎麽做宋媛才能不生氣？怎麽做才會原諒他？
“叮。”手機裏傳來輕響聲，他以為宋媛又回了信息，眼睛倏地大睜，嘴角克制不住的挑起，好似烏雲被風吹走，心中只剩喜悅。
可惜——
喜悅不足一秒，烏雲再次襲來，不是宋媛回複的信息，是一條垃圾短信。
周衍的臉色一寸寸暗下來，像是籠了漆黑的暗夜，除了冷還是冷。
崔陽冷不丁打個寒顫，手裏的藥膏打開不是，不打開也不是，他剛要開口，周衍手機響起。
周衍接通，“喂。”
接得急，沒仔細看是誰打來的。
“阿衍，你怎麽樣？還好吧。”手機那端傳來程川的聲音。
“還好。”周衍眼底頓時失了光，看看來電顯示，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也對，她怎麽會主動給他打電話呢。
“昨晚的事都怪我，要不我去給宋媛道歉吧。”程川想了一晚上只想到了這個方法。
“不用。”周衍說。
“怎麽？你們和好了？”程川擡高音量問。
“她去F市拍戲了。”周衍淡淡說。
程川從他失落的語氣裏聽出些什麽，讪讪道：“兄弟，對不起啊。”
許久後，周衍說：“沒事。”
有事沒事他自己最知道，今天的周康集團再次籠罩在了陰雨中，不是之前的狂風暴雨，是纏綿的陰雨。
大家以為這次會像前幾次那樣，隔個一兩天便能好，誰知道等了七天都沒好，不但沒好，老板的臉色一天比一天沉，要不是最近連着簽了幾個大項目，他們真以為周康集團發生什麽大事，老板要不活了。
周衍确實要不活了。
白天工作，連飯都顧不得吃，晚上去星海喝酒，每次都喝到淩晨，喝醉後不像別人那樣瞎折騰，而是小貓似地蜷縮在角落裏，紅着眼睛直勾勾盯着手機看。
邊看邊喃喃自語，說得人很心酸。
“宋媛，我、我想你了，你能回來看看我嗎？”
“我真變好了。”
“再也不是以前那個混賬的周衍了。”
“別、別丢下我……”
“我改……”
起初程川他們還能聽下去，後面都不忍心聽了，用周衍的手機給宋媛打了電話，提示通話中。
許東對這個很了解，抿抿唇：“拉黑了。”
“操！”程川撓了把頭發，用自己的手機打了電話，響了好久那端也沒人接。
彼時宋媛正在拍夜戲，一場雨夜分別戲，劇中，她和男人在一起五年，最後才知道男人從來沒喜歡過她，失望過後，決定放棄這段感情重回職場。
三十歲的女人在最好的年華把自己給了男人，最後除了一身情傷，什麽也沒有得到。
劇本圍讀的時候，導演針對這段講了很多，後來還親自演示，可以說這是一場重頭戲，宋媛在這場戲中要有情緒的爆發。
不是那種哭天喊地的爆發，是那種潤物細無聲，從每一個面部表情中诠釋出的悲傷。
總歸是一場很考驗演技的戲。
攝像機前，雨幕中，她和男人四目相對。
男人握住她的肩膀，紅着眸子對她說：“別離開我，好嗎？”
她眼底淌着淚，明明是在笑，可看上去比哭還難受，掰開男人搭在胳膊上的手，“咱們在一起五年，這五年裏你教會我很多，我一直以為你也是愛我的。”
她頓了下，“誰知不是，你只是享受着我的付出，你對我從來沒有愛，你最愛的只是你自己而已。”
“不是，不是那樣的。”男人解釋。
她搖頭，“不重要了，這次是我先放手的。”
男人一臉絕望，“真的不能給我個機會嗎？”
雨從她頭頂順勢滑落，裹着她再也藏不住的淚珠涓涓流下，她說：“你要的從來都不是愛人，而是一個女傭，一個可以供你消遣但又不用付出感情的人。可惜，我不是。”
眼淚從最初的緩緩落下，到後來傾瀉而下，宋媛淚眼婆娑說完這些臺詞。
男人不放手，再次抓上她的胳膊，“我不許你走。”
她的情緒從悲傷中切換到清冷中，甩開男人的手，眼底沒什麽溫度道：“別讓我恨你。”
“咔。”導演喊停，“不錯，拍得很好，補妝，進行下一場。”
小榮舉着傘跑過來，遞上毛巾，“媛姐你快點擦擦。”
宋媛接過，邊走邊擦。
後方有腳步聲傳來，男人走過來，含笑說：“宋老師早就聽說您演技好，果然名不虛傳，謝謝您剛才帶我。”
他第一次拍這種情緒調動很大的戲，沒什麽經驗，好久都不能入戲，要不是宋媛提醒他，看着她的眼睛，他還不知道要NG多少次呢。
宋媛笑笑：“應該的。”
男人随口問：“宋老師您能快速入戲的方法是什麽呢？”
宋媛頓住，擡頭看了眼夜空，不知想起什麽，悠悠道：“真情實感。”
小榮跟着宋媛去了更衣室，趁她換衣服的時候，說道：“媛姐你手機響了好多次。”
她把手機遞給宋媛。
宋媛穿好衣服走出，伸手接過，電話號碼不認識，沒打算回撥，剛要按滅手機屏，瞟到上面有幾條未讀短信。
點開。
是一個小時前，周衍發的。
——今天F市有雨，你記得多穿些。
——別只顧着拍戲，好好吃飯。
周衍為了能和宋媛聯系上，專門又買了個手機號，基本他和宋媛通話都是用這個手機號。
宋媛看完前面兩條，又看了眼最後一條。
——我能去探班嗎？
看字看不出什麽，事實上，周衍發這條短信的時候猶豫了好久，打了删，删了打，想去探班，又怕宋媛不同意。
本想不問的，可是又不甘心。
清醒的時候不敢，只能趁喝醉酒大腦意識不清，發了這條短信。
這也就是他為什麽一直盯着手機看的原因。
随着時間的流失，心裏的期待一點落空，到最後只剩揪心般的難過。
導演助理來催，宋媛猶豫片刻，打下兩個字，随後發送出去，把手機再次交給了小榮。
周衍正倚着沙發睡覺時聽到了手機提示音響起，條件反射睜開眼，腥紅着眸子去找手機。
摸了好久從靠枕下摸出來，喝的太多，頭都是暈的，看什麽都不太清晰，他試了好幾次才把手機屏幕打開。
看到上面的未讀短信，心猛地一顫，方才在夢裏他夢到宋媛了，夢到她對他笑，對他撒嬌，勾着他脖子說：“我這輩子再也不要離開你。”
她主動獻吻。
他激情回吻，像之前無數次那樣，把人折騰的下不來床，直到她讨饒他才停下。
扣住她後頸，咬着她唇，說：“我不會再放你走的。”
若是夢境只到這，心情也還算很好，接下來又夢到了些別的。
雨夜裏宋媛拎着行李箱離開，他質問：“你真要走？”
她說：“是。”
他眸色陰戾道：“走了就不要回來。”
她冷笑：“放心，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找你。”
這句話在腦中循環播放，心抽搐般疼，正當他想醒卻一直醒不來時，手機短信提示音響起。
他猛然睜開了眼。
程川被他吵醒，見他一直盯着手機看，問：“怎麽不看？”
周衍屏住呼吸，瓷白指尖輕輕一點，短信打開。
內容是：不用。
周衍雙眉擰到一起，心抽痛。
宋媛進組二十多天，收到了高松的電話，《迷醉》投票截止，已經進入了計票階段，梅花電影節因為某些原因，很有可能提前。
除了帶來這個消息，還帶來了別的。宋媛代言的産品銷量很好，金主爸爸們很滿意。
雜志銷售也不錯，前面幾期已經售罄。
戀愛綜藝秀秀秀第一期第二期收視率創新高，節目組那邊又推出了新的綜藝節目，想邀請她參加。
當然，不用馬上做決定。
宋媛聽後點點頭，“松哥你看着辦吧。”
挂電話之前，高松問：“最近你媽有沒有聯系過你？”
高松不提，宋媛都沒想起宋母這茬了，她似乎好久沒跟她聯系了。
“沒有，”宋媛道，“為什麽問這些？”
高松輕咳一聲：“那天我和金導見面在一家西餐廳見到你媽了。”
“我媽自己一個人？”
“不是，有別人。”
“和誰？”
“那人你也認識。”
“我認識的？到底是誰？”
“周總。”
“周衍？”宋媛不确定道，“确定是和周衍嗎？”
“嗯，确定。”高松視力好的沒話說，根本不可能認錯。他道：“你別多想，可能是有什麽事情要談？”
宋媛可不認為周衍會有事情要和她媽談，和高松寒暄幾句後挂了電話。調出周衍的手機號想給他打過去，撥通之前又頓住。
接着又輸入宋母的手機號，剛要撥通，先有電話打進來。
她看着來電顯示嘴角揚起淺笑，“周老師。”
周媚笑笑，“說好了做朋友的。”
宋媛改口：“周媚。”
周媚問：“今天有時間嗎？咱們見見？”
宋媛噙笑說：“我在F市拍戲，恐怕見不到。”
“沒關系，我也在F市。”周媚說話的時候瞟了眼身側的男人，語氣輕柔問：“方便嗎？”
“方便。”宋媛問，“在哪裏見？”
周媚：“你說吧，哪裏都行。”
宋媛：“在我們劇組附近的日料店吧？”
“可以。”反正周媚來這裏也不是為了吃飯，她笑笑，“幾點？”
“我今天最後一場戲是下午三點拍攝，估計五點能拍完，那就五點半吧。”
“好，到時候見。”
電話挂斷，周媚收到了宋媛發來的位置，随後她把位置發給了身側的周衍。
“表哥，滿意嗎？”
周衍看着手機，頭也沒擡道：“辛苦。”
嘴上說着辛苦，眼裏可沒多少感激，周家的男人就是這麽絕情。
周媚說：“女人是需要哄的，你去的時候帶束花去。”
周衍終于舍得擡起頭了，淡淡說：“好。”
下午五點，周衍先一步來到了日料店，侍者把他帶進了包廂裏，不知為何，心情有些莫名緊張，水喝完一杯又喝一杯。
崔陽從來沒見過他這副樣子，挑眉問：“周總您很緊張嗎？”
都喝五杯水了，再這麽喝下去，飯都不要吃了。
周衍握着杯子的手隐隐蜷縮，強裝鎮定道：“沒有。”
嘴裏說着不緊張，端起杯子又喝了一杯。
崔陽輕笑出聲。
周衍給了他個閉嘴的眼神。
崔陽抿抿唇，乖乖走了出去。
沒多久，有腳步聲傳來，門被拉開，宋媛擡腳走進，臉上還挂着淡淡的笑，“不好意思，拍戲耽誤時間了。”
邊說她邊看向眼前的人，眸底映出一張熟悉的臉，五官俊逸，但不是周媚。
門關上，她問：“你怎麽在這？”
周衍站起身，主動接過她手裏的包和外套，轉身挂在衣架上，然後說：“來見你。”
宋媛現在還不想看見他，轉身欲走，胳膊被拉住，她慢慢回頭，迎上周衍綻亮的眸子，細看下眸子裏含着柔情。
“別走。”
宋媛沒動，眼尾揚起，沒有說話。
“我只是想和你吃頓飯，吃完我就走。”周衍說，“所以，陪我好嗎？”
說話的時候眼底淌着光，聲音裏帶着乞求，讓人無從拒絕。
宋媛抿抿唇，神情看上去有些松動。
周衍見狀，繼續哄人：“從昨晚到現在我都沒好好吃飯，胃有些疼。”
說着他擡手覆上腰側。
宋媛打量他一眼，将近一個月沒見，他确實又消瘦了不少，臉部線條更顯剛毅。
“來，坐。”周衍拉着她坐下，随後跪坐在了她對面的位置。
兩人吃飯的時候都很靜，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宋媛是不想說，周衍是舍不得破壞此時溫馨的氛圍。
如果可以，他真想一直和她這麽面對面坐下去。
平時不覺得時間過得快，但今天越發的快，飯後，兩人喝茶，周衍從身後拿出花，“給。”
宋媛垂眸看了看，但沒動，也沒伸手去接。光影拂到她臉上，不知她在想什麽。
周衍也不氣，把花放在她面前，柔聲說：“下次我們什麽時候可以見？”
他現在最期待的就是每天都能見到她，如果不能每天，給他個時間也行，只要能見到她，就好。
這次已經算是意外了，宋媛又怎麽可能再給他承諾，淡聲道：“我今天約的是周老師。”
“我知道。”
“知道下次不要再做這樣的事了。”
“可不這樣，你會見我嗎？”
時間靜止，周衍擡眸看她，神情很是落寞。
不知是他眼神太直接，還是此時的燈光有些晃眼，宋媛手指微微蜷縮，沉默幾秒後，站起身，“好了，飯也吃完了，走吧。”
她看上去有些許的急。
周衍沒錯過她臉上的任何表情，自動理解為，她又煩了，心驀地一沉，他真的這麽不招人待見嗎？
到底什麽時候她才能敞開心扉？？
想說的話在唇齒間兜轉數圈後，最終還是咽了回去。
宋媛在前面走，周衍在後面慢慢跟着，眼神一直放在她身上，不知外面何時刮起風，周衍脫下身上的西裝披在她身上。
宋媛本能推拒，剛要伸出手，耳邊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乖，穿着，別凍感冒了。”
宋媛回頭看他，光影中他的臉有些晦暗不明，像是裹了一層氤氲的光，朦朦胧胧的。
她征愣中，許久後，收回手。
崔陽從車上下來，“周總，宋小姐。”
宋媛點點頭。
周衍打開後車座的門，“請。”
宋媛淡聲說：“不用，小榮一會兒來接我。”
話音方落，小榮打來電話，“媛姐，車子半路抛錨了。”
宋媛說：“知道了。”
電話挂斷，周衍說：“別拒絕我，讓我送你。”求你。
男人态度誠懇，說話的語氣有些卑微，宋媛也不知道哪根神經錯亂了，在他滿含期翼的眼神中點了下頭。
“好。”
周衍高興地揚起唇，“請。”
宋媛彎腰坐進車裏。
周衍這次沒有刻意離近她，乖乖倚着車門坐着。宋媛眼角餘光瞟到男人拘謹的坐姿，腦海中浮現昔日的一幕。
他正在低頭看文件，她覺得無聊，挪着屁股一點點湊近，剛要湊近時，他淡聲說：“別動。”
宋媛抿抿唇，又坐了回去，沒多久，她故技重施，再次挪動屁股。
周衍電話進來，只顧着講電話并沒有注意到她的小動作，前腳挂斷，後腳宋媛拿開他的文件，坐到了他腿上，撒嬌說：“抱抱。”
誰都知道周衍是個工作狂，沒人敢對他的文件動手，也就只有宋媛可以。女人眼睛一眨一眨的，宛若天上的星星，嘟起的嘴粉嫩粉嫩勾的人不能自已。
她指尖落在他胸前，戳戳他胸口，眉眼彎彎說：“這是我的。”
她指的是他的心。
周衍早被她撩的意亂情迷，一把握住她的手，堵上她唇時，說：“好，你的。”
經歷太多美好，宋媛強迫自己不要想起。今天也不知為何，就這麽冷不丁冒出來，像是漆黑夜空中陡然燃起的煙火，照得心頭又暖又熱。
她手指微微蜷縮，頭轉向另一側。
周衍沒敢明目張膽看她，眼角餘光時不時瞟過來，見她扭頭看了另一邊，才放心看過來。
女人臉部線條柔美，長睫又密又翹，秀眉好看，眼眸狹長勾人，紅唇嬌豔欲滴，多看一眼，都能溺斃在她的美裏。
他看得有些呆。
忽然，宋媛轉頭看過來，四目相對，兩人的視線碰撞到一起。
那一刻，有人的心跳加速，砰砰砰似乎要撞破胸口。
宋媛臉不知不覺變紅，正要說什麽時，電話響起，是蕭辰打來的。
她當着周衍的面接通，眉眼間都是笑意，“喂。”
“吃飯了嗎？”蕭辰溫潤的聲音悠悠傳來。
“嗯，吃了。”宋媛問，“你呢？”
“我也吃了。”蕭辰說，“過幾天我要去趟F市，到時候見一面？”
“好。”宋媛說，“你來之前給我打電話。”
“行。”蕭辰目的達成也沒纏着她一直講，先一步挂了電話。
宋媛放下手機，擡眸間撞到了周衍暗沉的臉，他說：“蕭辰打來的？”
宋媛沒想瞞他，點頭：“嗯。”
周衍抿抿唇，又問：“他要幹什麽？”
此時的樣子像是打翻了醋缸，酸溜溜的。
宋媛淡聲回：“見面，吃飯。”
“不許。”周衍說。
宋媛像看傻子一樣看他，“你說什麽？”
周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輕咳一聲，“我的意思是，你挺忙，蕭辰也挺忙，見面容易耽誤工作，還是不見的好。”
說完，他又問：“打算什麽時候見？”
宋媛現在能和他心平氣和說話，完全是因為自己的好脾氣，還有欠他四千多萬的事。
她蹙眉怼人：“為什麽要告訴你？”
周衍被話嗆住，好久後回了一句：“能一起見嗎？”
話落，車子正好停在宋媛入駐的酒店門口，外面燈光閃爍映的她臉忽明忽暗，神情難辨。
然後周衍聽到她說：
“你很閑？”
作者有話說：
快不虐了，快不虐了，我保證。
對了，有空的給作者專欄點個收藏吧，以後找我不迷路，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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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微啊】
【為什麽刷不出來】
【剛發現，今天居然換時間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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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蕪湖】
【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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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 但是 想看甜甜的戀愛了】
【詩詩晚安ovo】
【求了！！！快點快點快點，心髒不行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