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還想做你眼裏的光，可以嗎？◎
程川附和, “行行行，她好她好，她是最好的。”
周衍對程川的話很是認同, 腥紅着眸子點點頭：“沒錯, 她就是最好的。”
說完, 放下酒杯, 身體一個趔趄順勢倒在了沙發上, 他酒量是真的不太行。
程川拍了拍他的肩膀, 試探喚道：“阿衍，阿衍。”
周衍雙眸閉着，沒有任何反應。
許東見狀, 放下酒杯也走了過來, “怎麽回事？醉了？”
“就他那酒量能堅持到現在不錯了。”程川說道。
“那怎麽辦？讓他在這睡？”
“這怎麽能睡人呢。”
“那去哪？”許東問。
程川眼珠子轉了一圈，腦海裏冒出一個想法, 他嘿嘿一笑。
許東被他笑得毛骨悚然，“幹嘛？”
程川勾了勾手指。
許東偏頭湊近。
程川對着他耳朵叽裏咕嚕說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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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東蹙眉反對，“不行，你忘了上次咱把人送去, 宋媛直接報警了嗎, 回頭咱還得去警局撈人。”
上次記憶太深刻，到現在許東還記憶猶新，媽蛋的, 太難了。
程川敲了下他腦門, 振振有詞道：“阿衍是不是你好哥們？”
“是。”許東點頭。
程川：“你好哥們現在遇到困難了你是不是要幫？”
許東又點點頭。
最後決定按程川說的做。
只是等真把人帶到宋媛家門口時，他卻憷了, 一邊扶着周衍的胳膊, 一邊對程川說：“這樣能行嗎？萬一——”又被扔了呢？
“萬什麽萬一, 不試試怎麽知道。”反正程川是豁出去了，也不是第一次丢人，沒關系一回生二回熟。
程川負責敲門，許東負責攙扶着周衍，關鍵時刻松手走人。
門鈴接連響了五次，才慢悠悠打開。
程川和許東相視一眼，在門打開的同時立馬松了手。
周衍個子高，正好能把門內的人堵個正着，他像沒骨頭似地倒了下去，胳膊還順勢搭在了來人的肩膀上。
宋媛剛洗完澡，頭發還沒吹幹，聽到門鈴一次次響，以為是小榮回來了，拿着毛巾邊擦拭邊走到門口。
“不是告訴你密碼了嗎？怎麽還記不住——”話還沒說完，有人向她撲來，先是下巴撞在到她頭頂上，接着胳膊搭在了她肩膀上。
頭順勢傾斜的時候，唇不小心擦上了她的臉頰。
發生的太快，宋媛根本來不及反應，驚呼一聲，只能本能後退幾步。
她腳上穿的拖鞋還帶着水，地滑，後退幾步後，一起向一側倒去，幸虧那處有個一米長的矮墩，矮墩墊子厚，倒下的瞬間墊子落到地上，起到了緩沖的作用。
摔得不是那麽太疼。
宋媛蹙眉，看了眼男人的臉，用力推了推，“周衍，你給我起來，快起來。”
周衍不但沒起，還在她懷裏蹭了蹭。
宋媛整個人被壓着，能動的只有手，捧起他的頭，使勁呼喚，“周衍，周衍。”
周衍緩緩掀起眼皮。
宋媛警告說：“你快點起來，不然我可報警了。”
周衍眼皮掀了一半又垂了下去，之後再怎麽叫，再怎麽拍臉都醒不了。他就像是睡死過去一樣，胳膊從搭在宋媛的肩膀，變成了圈着她的腰。
宋媛氣得人都要瘋了。
長廊拐角處程川和許東相視一笑，無聲說：成了。
怕出別的岔子，兩人沒多停留，轉身進了電梯間，電梯下滑，裏面傳來他們殺豬般的笑聲。
那是事成後發出的勝利歡呼聲。
他們是歡呼了，可宋媛是真的不好了，死男人這麽沉，是想把她壓死嗎。用力動了動腿，最終只能做到把門踢上。
關門聲響起，震得門廳裏的燈來回晃了幾下，宋媛以為周衍會醒，沒想到他還是沒醒。
“周衍我命令你趕快起來。”
“你別再裝睡了，你騙不了我。”
“周衍你怎麽回事，睡覺回自己家！”
“周衍，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趕、快、給、我醒過來。”
“你是不是覺得我不能拿你怎麽樣？”
和正常的人說話你可以講道理發脾氣罵人，甚至打人趕人，和酒醉的人說話，你說什麽都是白搭。
“……醒醒啊，我腿都麻了。”
“你真的很重啊。”
“你現在醒過來，我不會報警的。”
“壓着我是不是很好玩？”
“……你在趁機報複我是嗎？”
不管宋媛怎麽碎碎念，上面的男人就是不為所動，起初還能掀開眼皮看看，後面連眼皮都不掀了。
八爪魚似地攀爬在她身上，只要她動一下，他立馬會換個自己繼續抱。
宋媛手機在卧室裏沒辦法打電話叫人，力氣又沒周衍大也推不開他，最後她只能認命的躺在墊子上，看着頭頂的吊燈想着等周衍清醒後怎麽對付他。
除了對付周衍她還想了些別的。
她交代小榮去超市買點生活用品，小榮應該用不了多長時間便能回來，只要她回來一切都好說。
帶着這個美好的期許她沒再做無謂的掙紮。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小榮半路接了家裏一通電話，爸爸生病，要她趕快去醫院。
小榮給宋媛發了微信，之後再也沒看手機。
宋媛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她回到了拍戲扭傷腳那次，氤氲的燈光下，周衍親自喂她喝湯。
知道她怕燙，他總會先輕輕吹拂，等湯涼些後，才喂她喝。
喝得太急，嘴角溢出些，他拿起紙巾慢慢為她擦拭。
男人的眼眸比外面的星辰還閃耀，她在他眸中立了好久。
夢境切換，她正在泡溫泉，泉水很暖，她周身很熱很熱，實在太熱，她忍不住動了一下。
“啪”手機掉在了地上，宋媛聽到聲音緩緩睜開眼，飄揚的窗簾，炙熱的陽光，還有順着窗戶縫隙流淌進來的秋風。
她一下子征愣住，顫着眼睫看向四周，這才注意到她回了卧室。
卧室？
宋媛視線落到了自己身上，絲質被子是她平時經常蓋的那件。
外面傳來腳步聲，她掀開被子走下床。
“媛姐，你醒了。”小榮端着碗走出來，勾唇說，“媛姐，你真厲害。”
宋媛不明所以，“嗯？什麽？”
小榮努努嘴，指着餐桌說：“這些東西呀。”
宋媛順着小榮視線看過去，餐桌上擺放着熬好的小米南瓜粥，還有幾樣小菜，“這？”
小榮說：“這不是你準備的嗎？”
宋媛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什麽，問：“你什麽時候來的？”
小榮放下碗，回：“今天早上。”
“早上？”宋媛抿抿唇，“那你有沒有看到什麽人？”
“人？”小榮搖搖頭，“沒有，我來的時候家裏除了你誰都沒有。”
她頓了下，湊近問：“難道昨晚有人在？”
宋媛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昨晚周衍來過的事，搖頭否認：“沒有，哪裏有人。”
她邊說邊走進衛生間，門關上，她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忍不住思索，周衍是什麽時候離開的？
還有，難道是他把她抱到床上去的？
他不會對她做了什麽吧？？
宋媛對着鏡子左瞧右瞧，見身上沒有一絲異樣後，隐隐吐出一口氣，眉梢輕蹙，說不出高興還是其他。
另一處，崔陽自從接上周衍後，明顯感覺到他心情很好，嘴角的笑意似乎壓也壓不住。
他忍不住問：“周總，您是不是有什麽好事？”
周衍頓住，“嗯？什麽？”
崔陽手指在自己唇角比劃了一下，“你一直在笑。”
“有嗎？”周衍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平舒的唇角又翹了些許，确實是有好事。
他輕咳一聲，斂笑說：“讓你準備的文件準備好了嗎？”
崔陽從公文包裏拿出文件，雙手遞上，“給您。”
周衍接過，一手掀着慢慢看，一手摩挲着唇角，突然眼前浮現出昨晚他把宋媛抱到床上去的情景。
她應該是折騰得太累了，乖得很，臉貼着他胸口，手随意搭在他胳膊上，指尖若有似無輕輕碰觸。
明明幾步遠的路，他抱着她走了好一會兒，要不是怕吵醒她，他真想這麽一直抱下去。
把她放床上後，她也很乖，雙手自動搭在身前，雙腿伸得很直。
乖确實很乖，但還是讓人莫名心酸。
他想起，她之前不是這個樣子的，她以前睡覺的時候習慣性窩在他懷裏，頭枕着他的胳膊。
他要是不給枕，她會噘嘴撒嬌求抱抱。
他要是還不給，她會悄悄轉身，背對着他，扯着被角無聲嘆息。背影實在落寞，最後他會放下手裏的文件把人摟懷裏。
心情好的時候，還會摸着她頭安撫她，“乖，快睡。”
再後來，只要他們兩個躺一起，她都會自動挪到他懷裏，就像她說的那樣，他是她的光，是她的港灣，是這紛擾世界裏唯一的慰藉。
當時她說這些的時候，他好像正在接電話，等電話挂斷，他問：“你說什麽？”
她噙笑說：“沒事。”
其實他也不是全然沒聽到，只是那個時候的心境不是那樣，她之于他，并沒有那麽重要。
她嘟囔出聲，他把被子給她蓋好，摸着她頭，柔聲問：“我還想當你的光，可以嗎？”
周衍手機響起，響了好幾聲。
崔陽提醒：“周總，周總。”
周衍擡眸，崔陽說：“您手機響了。”
周衍合上文件，從口袋裏拿出手機，裏面傳來程川的笑聲：“哥們，怎麽樣？今天的心情是不是很好？”
“嗯，還可以。”周衍淡聲說。
“不是，你怎麽這個語氣？”程川試探問，“昨晚和宋媛相處的不愉快？她又報警了？或者是把你趕出去了？”
“沒有。”周衍回。
“沒有你怎麽還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程川樂呵道，“為了你這事我和東子可是操碎了心，不行，今晚你要請我們海吃一頓。”
周衍：“可以。”
程川挂了電話後，樂呵着去選餐廳了，其實重要的不是吃飯，是他們很想知道周衍怎麽搞定宋媛的，過程激不激烈？
他單了一年，那啥？那方面還行不行？
“咳咳，你說什麽？”阮雯雯一大早把宋媛約出來泡溫泉，聽到她說的話後，差點被自己口水嗆死，“不是，你再說一遍，周衍昨晚怎麽了？”
“留宿。”宋媛淡聲說，“他昨晚在我那睡得。”
“我去，你們搞什麽呀。”阮雯雯淌着水走到宋媛身側，“你快給我講講怎麽回事？”
宋媛把昨晚發生的事情前前後後講了一遍，阮雯雯挑眉問：“喝醉？有那麽巧麽？他不會是故意裝醉占你便宜吧？”
起初宋媛也覺得有這個可能，但是後來想了想，應該不會，他酒量本來就不行，喝醉酒這個也說的通。
“應該不會。”她說。
“那可沒準。”阮雯雯啧啧道，“現在的男人有多壞你又不是不知道，不過啊，我看周衍這段時間對你挺上心的，你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宋媛想起橫擔在她和周衍之前的欠條，悠悠道：“再說吧。”
阮雯雯和宋媛是好閨蜜，對于她也想當了解，之前提起周衍的時候，宋媛都會一口否決，今天卻說，再說。
看來這事……
阮雯雯摟上宋媛的肩膀，定定道：“不管你怎麽選擇，我都會站在你這邊。”
之前是。
以後也是。
宋媛有些感動。
阮雯雯拍拍胸口，“是不是覺得我很好，是不是很感動，我看這樣好了，踢開臭男人，咱倆一起過。”
宋媛抿抿唇，“你舍得路峰麽？”
阮雯雯揚起脖子，一字一頓道：“當然舍得。”
宋媛淺笑，“不信。”
阮雯雯撩水潑她，湯池裏傳來兩人的笑聲。
泡完溫泉，兩人一起吃的午飯，飯後又一起逛的街，東西買的差不多，阮雯雯提議去做SPA，做完SPA到了晚上，宋媛請吃的飯。
最近城南新開了一家火鍋店，據說很好吃。
宋媛平時為了控制體重很少吃這些，今天不知道怎麽回事，特別想吃。
阮雯雯舍命陪君子，肥也不減了，和她一起去了城南的龍祥火鍋店。去的早，人不是很多，她們在侍者的帶領下去了最裏面的包間。
點完菜閑聊時，隔壁包間裏傳來談話聲。
程川抱胸睨着周衍，挑挑眉，“說說吧，昨晚過的怎麽樣？是不是很精彩？”
周衍不太喜歡吃火鍋，眉梢輕蹙又松開，邊解西裝扣邊說：“還好。”
許久後，程川問：“還好後面呢？沒了？”
周衍把西裝挂衣架上，折回來重新坐下，邊用熱水燙餐盤邊問：“為什麽選這裏吃？”
“別轉移話題。”程川半眯眼，“你們昨晚就沒做點什麽？”
周衍握着水壺的手頓了下，沉思幾秒，淡聲說：“做了。”
“卧槽，做了？真做了。”程川嘚瑟道，“阿衍這事你真得謝謝我和東子，要不是我們倆把你送宋媛那去，哪有你昨晚的春風一度呀。”
“怎麽樣？經過昨晚宋媛對你的态度是不是變了？是不是很親切？”
“不是我說，其實女人的心挺軟的，只要對症下藥，就沒有拿不下的。”
“對了，她那個媽有沒有再找過你？她弟弟呢？你給放回去了嗎？我之前還說你傻來着，為了宋媛給她家人一個億，現在想想，你不傻呀，知道用她弟弟來……”
程川說到興頭上時，包間門打開，侍者端着盤子進來，他只顧着說話也沒太仔細看，等侍者走後，看到了門口的身影，吞咽下口水，叫了聲：“宋媛。”
周衍回頭去看，看到了宋媛鐵青的臉，心猛地咯噔一下，放下水壺，迎了上去，柔聲問：“你怎麽在這？”
宋媛冷笑：“我要是不在這怎麽聽到你們這麽精彩的話。”
“宋媛你別誤會，我是瞎說的。”程川走過來解釋。
宋媛勾唇說：“沒有，你說的很對。”
話落，轉身回走。
周衍拉住她，“等等。”
宋媛垂眸看過去，視線一直盯着他手，定定道：“放開。”
又有侍者走過來，周衍松開手。
宋媛沒再理會她，接過阮雯雯手裏的衣服揚長而去。
阮雯雯氣呼呼走過來，指着周衍，道：“以後離宋媛遠點，不然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周衍看着她們離開的背影好久沒動。
許東提醒：“阿衍，愣着幹什麽，快追呀。”
說着把西裝遞給他。
周衍接過，二話不說拔腿追了出去。
程川見到眼前這幕，狠狠給了自己一個大嘴巴，“操，都怪這張嘴。”
許東拍拍他肩膀，“現在說什麽也晚了，希望阿衍能把人哄好。”
阮雯雯把宋媛送回去，擔憂道：“要不我今晚陪你吧？”
宋媛搖頭：“不用，路總還在家裏等你呢。”
“他等就等呗。”阮雯雯拉過宋媛的手，“我今晚想和你一起睡。”
阮雯雯沒回家，陪了宋媛一個晚上，兩人喝了好多的酒，淩晨才睡着。
周衍一直站在門外，看着長廊裏的燈忽明忽暗，投下斑駁的影。不知是燈晃眼還是廊風太大，他眼眸不知不覺變紅，想起昨晚她拘謹躺床上那幕，心像是被抽了一下。
都是他的錯。
是他把之前那個活潑可愛敢笑敢鬧的女人弄丢了。
他拿出手機給宋媛發了很多條短信。嘉
——程川這人愛開玩笑，他說的那些都不是真的。
——我沒帶走你弟，只是不想你媽媽煩你，才那麽對她說的。
——我沒有想用你弟弟來做什麽。
——給你媽媽那些錢是我自願的。
……
——昨晚咱們并沒有做什麽，你可以放心。
——原諒我最後一次好嗎？
程川知道這事都是他嘴禿嚕的原因，怕周衍搞不定，給他打了好幾通電話。
周衍怕吵到屋裏休息的宋媛，沒接，微信回：[我這挺好。]
後來他退出微信，便一直盯着那扇門看，期盼裏面能走出一個人，像以前那樣，笑着對他說：“我沒生氣，逗你呢。”
可惜…
他沒等到那個人。
次日，周衍是被人叫醒的。
崔陽拍拍他肩膀，“周總，周總。”
周衍睜開眼，眸底一片腥紅，他試圖動了下腿，才發覺腿已經麻了，擰眉說：“你怎麽在這？”
崔陽道：“是宋小姐讓助理小榮給我打的電話。”
“宋媛？”周衍一下子來了精神，轉頭看向門。
崔陽說：“宋小姐已經走了。”
周衍扶着牆站起來，衣服都顧不得整理，蹙眉問：“去哪了？”
崔陽把手機遞給他，“這是小榮發的微信，宋小姐去F市拍戲了，預計進組五個月。”
周衍接過手機，定睛一看，是張機場照片，文字是：F市我們來了。
宋媛沒有直接入鏡，只是拍到了她的手，她拇指上有道小切口，雖然已經結痂但看着還是讓人心疼。
周衍擰眉交代：“去查宋小姐他們在F市入駐哪家酒店，聯系那邊的經理。”
崔陽接過手機，“是。”
F市。
宋媛剛入駐酒店沒多久，有人來敲門，是客房服務人員，手裏拿着一只藥膏，态度很虔誠，“宋小姐這是給您的。”
宋媛接過狐疑問：“誰給的？”
客房人員說：“經理。”
宋媛拿着藥膏進門，垂眸看了好久，總覺得有莫名的熟悉感，後來才想起，周衍每次用藥都是這個廠家生産的。
想到周衍心情突然不好起來，她随手把藥膏扔在了垃圾桶裏。
沒多久，她和小榮一起去了下面的餐廳吃飯。
客房服務人員來打掃衛生，換垃圾袋時正好看到了了那只沒有動過的藥膏，抿抿唇，一臉疑惑，後來她把這事告訴給了經理。
崔陽接到電話後，吞咽下口水。
周衍見狀問：“怎麽了？”
崔陽猶豫再三說：“宋小姐把藥膏給扔了。”
周衍握着筆的手一頓，緩緩擡起頭，“什麽？”
崔陽又說：“宋小姐沒用那只藥膏。”
周衍臉色漸漸暗下去，視線落到手機上，從昨晚到現在，宋媛一條信息也沒回。
唇角爬上一抹嘲諷的笑，怪他。
宋媛吃完飯，回到房間，再去看垃圾桶時裏面已經沒了任何東西，也不知在想什麽，她站在那愣了幾秒。
小榮出聲喚她，“媛姐，洗澡水放好了，媛姐。”
宋媛擡眸，“嗯？”
小榮：“洗澡水放好了。”
宋媛點點頭，從行李箱裏拿出幹淨的衣物，抱着進了浴室。泡澡的間隙拿過手機看了看，正好看到昨晚周衍發的短信。
他一共發了十幾條。
最後一條問她：原諒我最後一次好嗎？
正巧阮雯雯給她發來語音，問她心情怎麽樣了？去F市适應嗎？是不是還在生周衍的氣？用不用她找人教訓他一頓？
宋媛知道阮雯雯是怕她委屈，指尖落在屏幕上打字回：不。
手指上帶着水，水珠游走，屏幕忽然切換，回到了周衍發短信的界面。
然後。
周衍再等了許久後，收到了宋媛紮心的回複。
——不。
作者有話說：
這次波折是為了後面的文案梗，不然蛾子咋跪着。
知道大家都不舍得虐鵝子了，我在加快腳步，但文案梗要鋪墊帶出來。
嗚嗚，我真的是很親很親很親的親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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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更吧】
【加更吧】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