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1)
悉悉索索,等樓下劉氏睡着了,餘仕偷偷摸摸從床上爬起來,幹什麽呢?找繩子!箱子裏、櫃子裏、床底下,找了個遍,愣是沒找到一根像樣的麻繩。
可能是兩個女人平時也不幹什麽體力活,沒預備一根又長又粗的繩子放家裏,然後給女兒會男人用,怎麽可呢?
找了半天不知從哪掏出來一根麻繩,比較短不夠長。餘仕左瞧瞧右瞧瞧,行了,就你了。刺啦、刺啦一條被單剪成幾份,餘仕多聰明,他怕被單不結實,三條編成一條粗繩和麻繩系好,拽了又拽确定結實了才罷休。反正平時吃飯養的勁也沒地方使,就拿個玩吧。
等了好半天才等到外面‘棒~’一更天銅鑼聲,犯困,餘仕心想我邊睡邊等吧。把繩子扔出窗外,留一節拴在手上,床就在裏窗戶三步開外地方,一旦外面有什麽動靜可以第一時間可以發覺,吹了燈自己躺下合着衣服靠着被小憩,嘴裏還嘀咕:
“游戲裏交個朋友真夠難的!”
這是交朋友?這是閑的太慌,半夜不睡覺玩這個?折磨別人折磨自己。
豆子他爹沒敢提前去,畢竟不是什麽好事,他害怕。
“你怕什麽?”
“萬一讓別人看見了怎麽辦?”
豆子娘不高興:“你怎麽這麽膽小?當初爬我家籬笆怎麽沒見你怕?”
瞧豆子娘說的什麽?人家當初是為了泡妞(泡你),現在是毀人‘好事’,怎麽能一樣呢。
“他娘,要不你陪我一起去,萬一讓人看見也好說。”
豆子娘一想也對,夫妻二人摸着黑溜着牆角,手拉手用腳尖趟着往前走,感情兩個人都害怕。
天太黑實在看不清楚路,在加上心理上本來就害怕,愣是轉了好一會沒找準地方。
“哪戶是劉氏家?”
還是豆子娘聰明:“哪家窗戶外頭有繩子,哪家就是。”
這麽聰明怎麽不早說,為什麽轉了這麽久才提點,那是因為豆子娘也是剛想起來。
兩人到了地方。
悄悄嗦嗦說道:“他爹快把繩子拽掉”
“哎”
餘仕手腕都被吊了起來,一個激靈醒過來:這是人來了。
餘仕扯着手裏用剪了被單編的繩使勁往上拉,一個在樓上一個在樓下展開了拉鋸站。樓上人就是拉不動下面人也沒上來,餘仕心說:看着小子瘦瘦的,沒想到這麽重?
豆子夫妻倆在下面着急了,最後結合兩個人的氣力才把繩子拽掉,哎媽呀,真是做賊呢。拿着東西倆人這叫溜的快,也不嫌天黑摔着,估計是适應烏黑了。
餘仕的手突然空了,只留下不到一米斷節,心想是讓窗戶沿磨斷了,剛才聽下面的腳步聲,估計人是走了,也不沒多想自己接着睡覺。
蔣清歌在家磨磨蹭蹭耳聽二更銅鑼聲,卻不敢出門,讀書讀的用功,所以不敢違背聖人教誨,可是自己已經讓豆子傳過話,這下怎麽辦是好?
‘棒~’三更天了,蔣清歌還在猶豫,要去開門手又縮了回來,反反複複,最後坐在燈下發呆,一坐就坐到天大亮。
腫着眼無精打采上學去,等在走到窗戶下擡頭一看是緊閉門窗,心想:小姐肯定是生我的氣,不願看見我連窗戶都關着。越想越傷心,恨自己爽約,恨自己膽小,失去了大好機會。
真是蔣清歌想多了,完全是因為餘仕晚上‘睡晚’了還沒有起床。
豆子娘也和其它婦女一樣愛和人閑聊天,聊着聊着就說禿嚕了嘴,把小豆子到韋可言家的事情給說了出去,知道說錯了話,趕緊在半路上打住,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有的人就愛號東家長李家短,俗稱八卦。無論是哪個朝代,哪個星球,只要有人都會有這樣的人。不能說他/她們不好,更不能說他/她們好,少說些閑話比較好。
劉氏天天在門口呆着怎麽能聽不到閑言碎語。聽別人說自己女兒半夜扔繩子偷人,人家說的有鼻子有眼,看把劉氏氣的。
劉氏身材壯實,不然蔣清歌也不會認錯。平時劉氏最疼女兒可言,掐着腰扯着嗓子站在門口大街上,開罵。一群人被劉氏罵的四處逃竄,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罵也沒多大意思,而且也生氣。
劉氏到樓上推開門。
“可言,我問你,是不是……”怎麽怎麽的,把在外面聽到的話,說了一遍。
餘仕正睡的迷迷糊糊起來。
“娘,你剛才說什麽?”
“女兒,你給娘說實話,你有沒有半夜爬出家和小子厮混?”
餘仕一聽都腦子都亂了,這都什麽和什麽?什麽時候的事情?為什麽我自己不知道?難道韋可言有夢游的習慣?
其實這都是外面人瞎編的,A對B說今天見了一只麻雀,B就對C說A今天看見一只小喜鵲,C對D說A見過鳳凰。
就是這樣,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話也是越往後傳就越離譜。
劉氏一看女兒沒說話,心想壞了難道外面人說的都是真的?蒼蠅不叮沒縫的蛋,看樣子女兒真是做了見不得人的事。
劉氏實在是失望:“可言啊,可言,你爹死的早,丢下我娘兩孤兒寡母過日子不容易,為娘我還指望能給你找個好婆家,你娘我也跟着享享福,沒想到啊,沒想到,你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餘仕想我還沒開口說話,就這麽給我定罪了?總得讓我弄明白是怎麽回事吧。
“娘,您到底說的是什麽事?”
劉氏現在很生氣,沒工夫從頭到尾把在外面聽到的閑言從頭捋一邊。
“你做的什麽好事自己心裏不最清楚?你,你,你去死了吧。”
劉氏完全說的是氣話,是賭氣話,自己在樓下還生悶氣。
餘仕心裏只喊冤枉,還沒搞清楚事情真相就被勒令去死,都什麽事!哎,沒辦法,作為一名合格員工為了好薪水應該做需要自己該做的事情。
餘仕在心裏計算,不知道這樣死了會不會有錢拿?能拿多少?總歸不會賠錢吧?又一想應該不會,自己連家門都沒出怎麽會影響到游戲!
得了,不管人家給多少都行,餘仕只祈求下次多點戲份,即使這次沒錢拿也沒關系,最主要不要賠錢。
死,死,死,怎麽死?針線小簍裏有把剪刀,割脈?不行,血一點點流太磨叽,搞不好順着木頭縫隙滴到樓下讓劉氏知道。餘仕想的很‘仔細’。
用剪刀刺心髒?餘仕怕一剪刀穿不透回頭自己受罪。跳樓?二樓不會死,但會殘疾,要是頭朝下死像很難看,否定。
擡頭一看有大梁可以上吊,正好還有昨晚剪掉沒用完的床單,根據韋可言現在的重量挂了脖子,完全沒問題
搬來板凳給床單系出個圈,頭伸進去找好位置腳一蹬,餘仕這個後悔啊,卡的喉嚨難受死了,表示上吊只适合女人不适合男人。
劉氏在樓下坐了好一會氣差不多也消了一半,剛才太沖動态度很不好,她也意識到剛才女兒的表情,好像不知道事情原委,想想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孩子,比誰都了解,不會做出這麽大逆不道的事情,打算到樓上和女兒好好說說,問清楚是怎麽回事,也好找出編排的好事人。
沒想到啊,等劉氏推開門進去,人上吊了!趕緊過去抱起雙腿往上提把人從套子裏解出來,人放到床上手放在鼻子下,沒氣了,人死了。
“我的可言啊~你怎麽就上吊了~你叫娘以後怎麽活哦~”
古代不就是有這樣一條,嫁夫從夫,夫死從子。沒男孩有女孩,反正都是子。沒了孩子就沒了依靠,要受人鄙視、看不起的,不像現代丁克家庭多的是,劉氏當時瘋了就跟這個有一定關系,可以說導致她神經錯亂的根源,不然怎麽會有了韋可言就完全正常了?!
劉氏哭着嚎着覺得不對勁:憑什麽我女兒死了,那個混小子活的好好的。想了想肯定是姓蔣的小子,前天還撞我瞧他就不走正道,對我家姑娘沒安好心,就是他。
劉氏到私塾去找人
“蔣小子來了嗎?”
有同學說:“您說的是蔣清歌嗎?”
“對,就是他,幫我喊他出來。”
同學把蔣清歌叫了出來,蔣清歌一看來人臉紅了,一是自己撞了人喊錯對象,二是他對人家女兒上了心,想的連書都沒讀好。
“大娘您叫我”
劉氏擺了擺手,笑着說:“哎~不是我,是我家姑娘,她說有事要和你說叫你到家去”
蔣清歌扭扭捏捏,他正愁着怎麽找機會解釋晚上爽約的事。
“那行,我向先生請個假。”
劉氏一把抓着人就走:“回頭我幫你向先生說明,先給我家去吧”
劉氏想的是什麽主意?
先把蔣清歌騙到家,讓他和自己女兒屍體在一塊,然後她從門外把門鎖上,她去衙門報案讓官差來逮個正着。
蔣清歌可是一點不知道,就這樣被騙到二樓等他進了房間,就聽見門外‘咔嚓’一聲被鎖在裏面了,吓的趕緊去拍門。
“大娘,您幹嘛把我鎖到房子裏?”
劉氏拿着鑰匙冷笑:“小子,你就等着官差來拿你個人贓并獲!”
蔣清歌都傻了,不知道怎麽回事。門打不開只能轉回去,因為蔣清歌是個單純的孩子,第一次進女孩家家的閨房,非常害羞,低頭不敢看
“小姐,我晚上沒來是因為我……”
噼裏啪啦自己站在一邊可勁解釋爽約的事,說了半天沒聽見有人回應,心想這小姐脾氣也太了點,自己說了半天話怎麽都不回一句,覺的不太對勁,鞋底蹭着地板往前移。
“小姐?小姐?”
遮遮羞羞擡起頭見人筆挺挺躺在床上,走過去一探氣,沒了!人死了!吓的兩腿直打哆嗦,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大娘為什麽要把我和小姐屍體鎖在一個房間裏?再說這小姐前兩天還好好的怎麽現在就死了?不知道該怎麽辦,就是害怕。
作者有話要說:
☆、晉江獨家首發
蔣清歌站在床邊不知道哆嗦了多長時間,反正最後是想着就冤枉,最後也不怕了抱着躺着不動的屍體來回抖晃個不停。
“小姐,你怎麽就死了~”就死了
“小姐,你得起來為我說說話,不是我害的你啊~”人都死了還怎麽說話。
“小姐,你死了我怎麽辦?怎麽說的清~”是說不清楚。
又抖又哭,簡直不知道該怎麽辦?反正就是拿死人撒氣,抖摟的厲害。
“咳咳~”
餘仕被晃悠的頭都暈,嗓子眼堵着什麽東西被人這麽一抖,正好接上氣緩過勁來。原來是剛上吊沒多久被劉氏抱了下來,然後是憋住氣等于是假死狀态,被蔣清歌一晃蕩一口氣吸了過回來。
蔣清歌吓一跳,又用手往鼻子底下探氣,人有氣是活的,沒死。
“小姐,你沒死太好了,這下我得救了。”
餘仕不明白為什麽這小子會在他房間,貌似自己上吊沒死?
“你怎麽在這?”
蔣清歌把怎麽被劉氏騙來又怎麽被鎖在房間,一五一十都說了。
聽完原由餘仕嘆息一聲,劉氏糊塗啊,怎麽在什麽情況都不清楚的時候就随意斷定,還去衙門報案?哎,人現在是追不回來,在家等吧。
餘仕早飯沒吃就上吊,過了這麽久肚子餓的咕咕叫,蔣清歌也好不到哪去哭了這麽久也怪消耗體力。算了兩人準備去弄飯吃,蔣清歌不會做飯只能餘仕弄,再說就算蔣清歌會做飯這是在別人家也不好搶風頭。
怎麽辦呢?門被鎖上了出不去!餘仕想了一個注意,門一起往同一個方向拽中間縫隙放不了手,哎~你把兩扇門錯開小心點用沒撐開的剪刀插到銅鎖中間,然後上下兩支手腕來回抖,咔吧一聲鎖開了。
這都歸功于劉氏走的急沒把鎖上實,這才有餘仕小聰明的成功。
整了好幾個菜餘仕和蔣清歌對坐,兩人早就餓了吃的很香,半飽之後酌幾杯小酒,情調不錯氣氛融洽。
“我叫韋可言”
“我叫蔣清歌”
“我17”
“我18”
“我屬狗”
“我屬雞”
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從自我介紹開始,慢慢聊慢慢吃,整的幾個菜飯吃的光光,行了,酒肉飯飽之後,該幹什麽呢。
“可言,我得家去,爹不見我下學回去得着急”
嗯,說了半天兩人都熟了。
餘仕今天和蔣清歌聊的很開心,估摸時間也不早了,家裏開始沒光線,蔣清歌該回家去。他以同樣的方法去撬樓下大門鎖,這裏劉氏鎖的很結實,兩個人弄了半天沒弄開。
“清歌,今天你幹脆就別回家了,晚上就在這睡吧。”
蔣清歌想想只能這樣了,等大娘回來開了鎖再回家和爹說明吧。
當然餘仕并沒有對蔣清歌存什麽其它心思,只是單純的交友,世界上沒有一種法律說GAY不能有同性朋友。
蔣清歌雖然害羞不好意思,也沒敢往其它方面想他也不會想,天天只知道讀書的小夥子很單純。
一夜好眠無話到天明,第二天兩人起來劉氏還沒回來,晚上都沒敢跳窗白天就不能了,算了說說話時間過的也快,到了中午肚子餓了,做飯吃飯,整幾個菜備點小酒,很不錯很有情調。
衙門離劉氏家有點遠十裏開外,她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等走到衙門天已經黑了,晚上衙門裏也沒人出公差。所以就在旁邊客棧休息一晚,反正她走的時候已經把門鎖上了,人是跑不了不怕。
第二天起個大早,劉氏到衙門口擊鼓喊冤。
“堂外何人?所告何事?”縣老爺一大清楚被吵醒,脾氣還算好沒怎麽發火。
“民婦劉氏,小女讓人害死了,請大老爺替民婦做主啊”。
縣老爺打着哈切問道:“是誰害死你女兒?”
“是蔣家小子。”
“現在人在何處?”
“就在我家,在小女房裏。”
縣老爺大手一揮:“你們兩個去把人犯帶來。”
縣老爺連連打哈切回去補覺去了,估計這個回籠覺會起的有點晚,因為今兒起的太早了。
都說葫蘆孫斷葫蘆案,這位縣太爺到也不錯,相比較絲毫不遜。
等劉氏和兩個衙役推開門就看到桌子邊坐着兩個人,邊吃邊喝邊聊好不自在。劉氏傻眼衙役傻眼。
指了指:“這是怎麽回事?他們倆哪一個人是死人?”
劉氏結巴:“這,這,民婦弄錯了真是對不住您兩位”
餘仕見劉氏回來趕緊招呼:“娘,吃飯了”
劉氏走過去:“哎,好,吃飯”
兩衙役莫名其妙大清早被人耍一頓。
“下次報案看清楚點,別給我們找麻煩。”
劉氏連連點頭“哎,哎,二位慢走,以後一定弄清楚了在報案。”
這下好了三人吃完飯,劉氏把碗一放。
“蔣家小子街坊鄰居現在都知道你在我們家,這算怎麽回事?”
蔣清歌臉紅:“我……”
劉氏一擺手:“行了,你什麽都不用說,回家叫你家大人來,咱們把日子定下來吧”
“哎”蔣清歌回家通知父親去。
餘仕懵了: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日子定下來?不是定婚期吧?Shit!居然被逼婚?游戲裏也逼婚?!包辦婚姻啊,有木有。
蔣清歌今年18歲,和韋可言一樣是單親家庭,從蔣爹的爺爺開始家裏就從商,蔣爹現在也從商,但這不是他的選擇,蔣清歌爺爺就蔣爹一個孩子沒辦法只能繼承家業放棄理想。
蔣爹不喜歡從商愛從政,當個官什麽的,他喜歡幹這個,所以家業落到蔣爹手裏經營的馬馬虎虎,還過的去反正都是些老主戶不曾在沒生意。
輪到蔣爹也是一個兒子,老婆死的早家裏就父子倆,蔣爹疼兒子說:我支持你讀書,将來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他更本就沒問過蔣清歌的夢想,理想,就這樣自己給兒子定了未來目标,并定下規矩說:沒功名不能娶親。
就是要兒子蔣清歌先有事業,再談感情、戀愛、結婚的意思。
沒想到出了這樣的事,蔣爹萬般無奈之下帶着媒婆去女方家商量兩孩子婚事。
自古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管你喜不喜、愛不愛、願意不願意,父母看好的女婿、看中了家世,要你嫁就得嫁,要你娶就得娶。
由不得你反駁,所以投胎的時候祈求投對好父母。
核對生辰八字,批挂黃道吉日。最後定在:明年的今日就是你們的大喜日子!
就這樣餘仕成了一名守在閨中安分守己待嫁女!說不高興也不高興,說高興也不高興,實在沒地方高興的。
不過沒關系,餘仕想的開,他對照上個游戲的發展和結果,不要緊的,總之這個婚肯定結不成!
人算不如天算!天叫你生你就生,天叫你死你就得死去,天叫你嫁人趕緊穿上衣服嫁人。韋可言的養母劉氏三天後撒手人寰,無獨有偶将爹跟着也死了,你看看這叫什麽事情?用不好的話說:克母克岳父。
這是違背自然規律的懲罰嗎?反正餘仕不覺得因為兩個男人訂婚就會天打雷劈,是游戲需要、故事需要,所以毫無負罪感。
你不死我不死,你一死我就死。就跟約好似的。衆人替倆可憐的孩子憂愁,父母雙亡莫過于人世間最痛苦的事情,然而人世間最最痛苦的事情是莫過于兩個小情人,彼此為父、為母守孝各三年。
算算那時候蔣清歌24歲,韋可言23歲對于男子來說還行,但是女人在古代這個年紀算比較大了,典型剩女一枚,拉到大街上沒人要,只能給人家做妾。
蔣清歌是個不錯的小夥:“可言,你放心等我們守孝期滿了,我一定迎娶你,如違此言我就家敗人亡”
餘仕聽的汗都下來了,想說你家還有人嗎?都死了,要說人亡只有‘我’這個預定到的倒黴蛋,你這是在詛咒我呢?!
因為家裏老人都不在了,兩孩子又有婚約,街坊鄰居就建議你倆先住一塊過得了,守孝期滿就圓方,也了結九泉之下父母心願
地下蔣爹和劉氏不高興了,這不是我倆心願:我兒子要本來是要考取功名的;我女兒是要嫁個好人家的;這都是被逼的。
自從劉氏去世後餘仕就開始男人樣穿着打扮,在外人看來是一個假小子,大家理解:家裏沒了大人,一個女孩子終究出來進去不方便,這樣也挺好,都可憐韋可言。
蔣清歌爹去的突然什麽也沒交代,蔣清歌平時光顧着念書,對生意是一竅不通,沒辦法誰讓自己是男人呢?男人就應該養家糊口,責任重!
自己慢慢學總是會的,當然書是念不成了,子承父業辍學在家幹生意。沒想到頭一次做生意的蔣清歌就遇上騙子,花了半個家財進了一批爛布頭?
蔣家是做布匹生意的,從南方收些錦布、繡品、手工什麽的,然後運到偏北的一些地方賣,這個生意不難做,就連蔣爹半拉子都能做的好
這個地理環境促就這樁買賣,蔣清歌、餘仕現在住的臨魚縣就在南方,聽這名字就知道是個不錯的好地方,臨淵羨魚,錯不了!
這裏氣候啊、天氣啊、地形啊适合種蠶紡織,加上雨量充沛運河、碼頭,打魚都挺不錯,就是以農副業為主。
可是蔣清歌現在的日子不好過,賠了一半家財在家急的直哭。餘仕只能在一邊嘆氣,他只是個上輩子朝九晚五的兩點一線,對于做生意他也不會,這麽多破布頭堆在院裏也不是辦法。
“清歌,事情都這樣了,你還是想開點吧。”
蔣清歌哭:“爹剛死我就把家財丢了,我想不開,我沒臉見人了。”
蔣清歌就是這麽要強,非得要找到騙他家財的賊人,要把騙他的錢要回來。餘仕知道這事一般人幹不出來,也沒這麽巧蔣爹死了沒多久就有人來上門行騙,還一騙就這麽多?心忒狠!
肯定有人在幕後策劃,而且幕後主使人搞不好就是蔣爹仇人或是蔣家生意對手,這是趁火打劫呢!既然有人敢這麽做定是想好了萬全之策,現在就剩蔣清歌一個人,就是找着人也不好弄。
人家肯定不會承認,按最常手段打官司蔣清歌一是拖不起,二是打不起。
時間一長什麽事情都做不了,哪裏也去不了,因為要時時在家等着召喚,這哪行?
為什麽說打不起?對方完全可以用騙來的錢財和蔣清歌周旋,最終的結果就是蔣清歌連最後一點家底都賠沒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晉江獨家首發
餘仕當然不希望看到蔣清歌落魄不堪,最主要是害怕因為這件事讓他一蹶不振,這才是最要命的事情。
可是蔣清歌現在明顯不能釋懷,小小年紀好面子還争強好勝,要不是好大自功又怎麽會有這個結果!
先耐心勸說道:“清歌,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那你就應該接受現實”
蔣清歌悶着頭不說話。
“以後小心做事,多提防不再犯就是了,何必跟自己賭氣過不去”餘仕有點的急躁,在他看來對方就是一個不知所謂的孩子。
蔣清歌還是悶頭不說話。
左說不行右說不行,餘仕嘆氣:“如果你實在沒臉出門,那麽我們離開這裏好了,到一個陌生地方從新開始。。”
蔣清歌抹了抹眼淚問道:“真的?你陪我去嗎?”
“我陪你”我當然要陪你了,我也想到沒人認識韋可言的地方,從新恢複男人的身份開始從頭做人。
蔣清歌又感動又激動:“都說京城好,我們去京城吧?”
蔣清歌一直對京城很向往,可以說是莘莘學子都向往的地方,那裏有高官厚祿,那裏有良辰美景,那裏有碧玉瓊瑤,總之只要是你想的到了京城都有,想不到的京城也有,京城就是這麽好!
“行,你想去哪都行。”看了看蔣家院子:“我看這些布頭留着也沒用,反正我們要走了不如分給街坊鄰居,散了也算做點好事。”
蔣清歌現在什麽都聽韋可言的:“行,我聽你的。”
左鄰右舍大娘、大媽們很高興,一趟一趟往家搬東西這速度就是快鏡頭,沒一會功夫院裏就空了,大家都很感激自覺主動提出要幫寸着照看蔣清歌、韋可言的房子。
接着又把各自家裏值錢東西處理好,兩人背着包袱打算從水路坐船離開。走的時候街裏鄰坊都舍不得,小豆子跑了過來。
“蔣清歌哥哥,可言姐姐,別忘了回來啊”小豆子眼淚汪汪,平時哥哥、姐姐對他很不錯,從不欺負他還經常照顧生意買他的糖,自己娘也得了不少布頭,這段姻緣還是自己拉的,越發更加舍不得!緣分深吶!
“哎,會的,小豆子家去吧。”
就這樣蔣清歌、餘仕離開了臨魚縣城,站在船頭往回看,碼頭上很熱鬧人聲鼎沸,過往船只不斷,一片和諧忙碌景象。
餘仕躺在床上心裏有點不是滋味,看了看臨床熟睡的蔣清歌想說點什麽。兩人臨走的時候就說好,餘仕還是扮作男子兩人以兄弟相稱,這樣行路方便。餘仕想把自己是男人的身份告訴蔣清歌,又怕一連串受到打擊的蔣清歌承受不住,在床上翻來翻去睡不着,最後還是決定再等等,等到京城後看情況找個合适的時間自己把事情說清楚。
餘仕和蔣清歌搭的是快船,因為急于到京城所以貴點就貴點了。顧名思義以快為先,中間不停靠、不待人直達目的地。
所以吃喝拉撒都在船上,都是第一次出遠門開始的時候兩人都覺得新鮮,沒事趴在小窗戶上看水波、賞風景、說說話聊聊天挺好,但時間一長就受不了,一個偏南一個偏北面距離可不近,就是船在快都要一兩月,中間還要停幾次供船上采集食材,等到了京城都進入下個季節了。
很明顯餘仕和蔣清歌又被騙了,原來這不是什麽載人快船是人家拉貨的快船,難怪中途不帶人了。雖然一個月時間變仨月,好在總算平安到達。
餘仕和蔣清歌下了船走路都晃悠,雖然臨水但兩人也是第一次在水上坐這麽大、這麽久的船。親娘哎,趕緊找個客棧住下,也顧不上京城長什麽樣,一連休息好幾來天才緩過勁。
看着潮流裏過往人煙,餘仕提議道:“清歌,我們出去逛逛?”
蔣清歌一個轱辘從床上爬起來:“走啊”
蔣清歌早就想出去,要不是勸着多休息幾天,老早就溜了。夢寐以求的地方就在腳下哪有不激動的道理,高興的忘了一路疲勞
兩人來到天子腳下大京城,這個真熱鬧,來來往往的行人做買賣的,過路的,走親戚的;還有耍把式的、賣糖人的、蘋果這裏沒有,有賣梨的;豆腐花、臭豆腐,各種小吃。哎呀,讓人眼花缭亂,不僅僅是熱鬧還很祥和,一片繁華和諧氣氛。
餘仕感嘆:皇帝治理很好,國泰民安,你來我往。其實他心裏是這樣想的:瑪的隔壁,不知道這皇帝是哪個玩家?最好是數據,別讓我太嫉妒~
這是不甘心別人得了好差事,但凡歷朝歷代哪個皇上不後宮佳麗三千,太讓人眼饞了~人人都想做皇帝!
蔣清歌在出門逛了幾天後,心完全野了,別說八頭牛,再來八頭都不夠用。一個人一旦心飛了就很難收回來,不受碰壁、不受挫折、不受傷害,很難回心轉意。
餘仕很苦惱,一沒正式住處,老在客棧也不是辦法;二是蔣清歌花錢也太厲害了,千把兩銀子花的還剩一百餘兩。
餘仕真不知道蔣清歌天天都幹什麽去了,時不時偷偷溜出去,然後滿身酒氣回來,問他也不說,餘仕沒轍只能悄悄跟在後面,看看蔣清歌到底去了什麽地方做些什麽東西?
醉紅樓?聽名字看名字都以為是酒樓吃飯的地方,但樓上樓下站着的胭脂水粉可不是店小二,餘仕知道了這是妓院,心說好小子,你不學好盡跟着學壞。
餘仕想不通蔣清歌和他是初來乍到,在京城是人生地不熟,兩人平時出來逛個街都不敢走遠就在客棧周邊溜達,蔣清歌怎麽會知道這個地方?
餘仕思來想去在外面找個茶樓等蔣清歌從裏面出來,為什麽餘仕不進去直接把人揪出來,這樣多簡單很快就完事,那是因為他心疼錢!這是做為屌絲上班族的通病,也是好習慣。
“公子,需要小的再給您添茶嗎?”
一開始小二挺熱心,後來就不叫不來:這位客人一杯茶喝了老半天,這都打烊了都沒蓄第二杯
“公子,我們打烊了,要不您明天再來?”
餘仕這個恨:蔣清歌啊蔣清歌枉費你讀過聖賢書,沒想到一見的花花世界就走不動道,算了還是回客棧等吧。
“小二結賬!”
小二耳朵都要震聾了:“客官我就在您旁邊,不用這麽大聲。”
餘仕坐在客棧的蔣清歌房間,用手指在桌上畫圈圈:我就不應該亂出注意和蔣清歌到京城來,還不如在家裏做生意被騙,最起碼走人沒往歪門邪道上走,這下倒好?小小年紀逛妓院?!
事實上餘仕完全可以理解蔣清歌,在家整日讀書,什麽地方不去什麽東西不看,這一出來就像鳥兒出了籠子,見什麽都新鮮,把持不住自己也可以理解,可是為什麽事先不告訴我一聲?
哎,現在想什麽都遲了,要是蔣爹地下有知就幫幫他兒子吧。(怎麽不考慮蔣爹知道後來報複你?這是你把他兒子弄這樣的!)
‘吱呀~’有個人蹑手蹑腳進屋,摸着牆用火折子點上燈。
“回來了?”
蔣清歌吓了一跳:“可言,你怎麽在這裏?”
“你去哪了?”
蔣清歌臉色微變支支吾吾道:“沒,沒去哪”
“醉紅樓好玩吧?”
蔣清歌臉紅了結結巴巴回答:“還可以。”
餘仕差點沒氣死,感情自己現在給人當保姆呢。
“清歌,你能去醉紅樓,我很高興,說明你長大了,不需要別人替你拿主意了,既然這樣我想你也做個主把我們的毀約解除,現在父母都不在婚約也就不算數了,只要你一句話咱倆以後各走各的路,誰也管不着誰!”餘仕一口氣把話說完。
聽了話蔣清歌真要吓哭了:“可言,你別生氣,我以後再也不去了,其實那也沒什麽好玩的,我以後再也不去了成嗎?”
餘仕扯開拽着胳膊的人,深深嘆了口氣:“清歌,有一件事我今天必須告訴你!”
蔣清歌直覺是件很重要的事,也不哭了站直身體:“什麽事?”
“其實就是我們不解除婚約,我倆也成不了婚,因為我和你一樣都是男的!”
蔣清歌傻了:“你明明是女子怎麽變成男的了?”
餘仕轉回身:“我問你,你到醉紅樓見過長我這樣的女人嗎?”
蔣清歌搖了搖頭。
“你在看看我喉部是不是有一個小突東西,等我在大些這個東西就會更加明顯,你也有,所以我們一樣都是男的,不能成婚!”
沒想到蔣清歌聽完話居然笑了:“清歌,就算你是男的我也喜歡你,也要和你成婚!”
餘仕傻眼心想這小子莫不是瘋了吧?是不是GAY餘仕一眼就能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