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自從喬苒出現之後, 席梁去哪裏都會帶着童昭,不管她願不願意, 童昭知道他是怕自己胡思亂想,可她真的沒有胡思亂想, 就算是他真的和喬苒見面, 她也不會怎麽樣。
在一起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 一轉眼假期就結束,席梁啓程回去上班, 童昭繼續留在Z市, 他這半年比之前要輕松一點, 每兩周回一次Z市。
五一的時候,童昭決定去那邊找他, 因為她只要在Z市,哪怕是休假也會放不下工作,還不如幹脆跑遠一點,這樣才能靜下心來陪他玩。
所以,當席梁參加完幾個同事的聚會,回來又看見家門口坐在一個一臉幽怨的女人時,剛喝下去的就瞬間就都化作酒氣随風飄散。
“你怎麽在這裏?”
想到自己特意請半天假提前坐飛機來這邊, 結果他又跑去喝酒, 童昭就想把手機摔到席梁的臉上, 她打了十多個電話,發了二十多條短信,後來都想砸手機了, 他也沒一點回應。
“我來過五一,你快點開門,早知道你這麽不靠譜,下次我就提前說了再出門。”
本想給席梁驚喜,沒想到每次都讓她心力憔悴,童昭發誓再也不會偷偷摸摸的過來,一定要他親自去機場接送。
對此,席梁也是百口莫辯,她來之前一點音信都沒有,他推着童昭的箱子開門,“提醒我,一會兒把機票退了。”
原本,席梁買了明天上午的機票回Z市,現在那張機票可以讓給更有需要的人,進屋後童昭把背包扔在一邊就倒在了沙發上,看她無精打采的樣子,席梁去給她倒了杯水。
“到了多久了?”
躺在沙發上的童昭不想看他,身子一轉把臉埋在抱枕裏悶聲悶氣的說,“你看看我給你打的第一個未接電話是什麽時候。”
以往給人打電話,童昭最多就打三個,三個之後無應答她就會放棄,今天也算是破紀錄了。
聞言,席梁有種不好的預感,打開公文包從裏面翻出手機,還沒解鎖就看不見一串的未接電話、未讀來信提醒。
“我平時上班的時候,手機會靜音,今天下了班忘記改了,你下回有事還是直接打我辦公室的電話。”
第一個電話來的時候,他還沒下班,如果童昭打辦公室電話,他就不會和人吃飯去了。本來就心生不滿的童昭,聽到席梁這種推脫責任的話,氣得坐起來把抱枕砸了過去。
“往辦公室打電話,你怎麽不讓我帶着行李在縣委大樓外面等你下班啊!我以後再也不來看你了。”
蹲在地上的席梁毫無準備,差點被打得頭暈目眩,雖然抱枕很軟,可是遇上發狂的童昭,也能要人命。席梁急忙抓住抱枕搶過來扔到一邊,抱着懷裏發瘋的女人躺在沙發上。
“是我不好,我道歉,我檢讨,別氣了。是不是沒吃晚飯,換衣服我帶你下去吃飯。”
“我連午飯都沒吃,中午下班之後就急着回家拿東西,還要把小花送到爺爺那邊去,餓死了。結果你還跑出去和人吃飯、喝酒,你對得起我嗎?”
看着身下咬着嘴一臉委屈的童昭,席梁的嘴角總是控制不住的往上翹,低頭蹭蹭她的臉,“想吃什麽?我請客。”
“不想出去,你給我做。”
“好,今天是我有錯在先,你想吃什麽,随便點。”
看着席梁自信滿滿的樣子,童昭眼珠子一轉字正腔圓的說了四個字,“文思豆腐!”
“你信不信我一會兒把手切下來給你?”
“算了,還是出去吧,你做的飯也不好吃,我還是出去吃。”
說着,童昭推開壓着自己的席梁坐起來,捏捏鼻梁提神,“帶我出去吃飯吧,你喝了酒是不是不能開車了,那就走出去看看,找個近一點的地方。”
席梁點頭把她從沙發上拉起來,檢查了一下她身上的衣服,覺得不用換就直接拉着她出門。兩個人吃完飯回來,就十點半多了,簡單收拾一下童昭就爬進被窩裏,席梁抱她兩次都被踹開了,更別提其他親密的行為。
“你氣性怎麽越來越大了?”
“下次,讓你試試被關在外面幾個小時。”
“我之前不是說了給你留一把鑰匙,你自己說太麻煩,不肯要。”
見席梁還在這個時候糾結這種小事,童昭直接翻了個身背對他,空虛的男人嘆口氣壓下心裏的欲*望伸手關了燈。
五一假期的第一天,童昭幾乎是在床上度過,不是在睡覺,就是在陪席梁睡覺,只不過這兩個一個是名詞,一個是動詞,意義不太一樣。
到了下午,童昭終于爬出了席梁的魔爪,穿着衣服在沙發上看電視,順便糾結一會兒叫什麽外賣。
“席梁,你們那個桃源鎮,是不是已經不存在了。”
正在換衣服的男人扣着扣子走過來,低頭看着一邊吃薯片,一邊按遙控器的女人。
“還在,人走了,東西還屬于這裏,只不過要停業一陣子,等過一陣子就會成為本區最大型的綜合旅游項目。”
桃源鎮拉了一堆人下馬,不少人都覺得這個地方該關閉甚至拆除,席梁覺得這樣太浪費資源,就寫了一份報告呈上去,申請保留園區內的所有建築。如果桃源鎮重新對外開放,每年也是一大筆的財政收入。
“哦,我還想去玩兩天呢,看來是沒機會了。”
說着,童昭擡頭發現席梁擰着眉好像遇到什麽難事了,“怎麽了?”
“扣子松了,我去換一件吧。”
說着,席梁就開始解開自己剛剛扣上的衣扣,轉身往卧室走,童昭手疾眼快的抓住了他。
“把衣服給我,家裏有針線嗎?”
看着拽着自己的童昭,席梁擰着眉心,“你想做什麽?別說你會用針線。”
“念書的時候玩過十字繡。”
“算了吧,你的手比我的值錢,更比這衣服值錢,我去換一件。”
席梁本是好意,可這話說得有些犀利,讓童昭感覺自己被鄙視了,于是更加堅定了想法,把衣服扒了下來讓他去找針線。席梁拗不過她,只好去找工具。
席梁換好衣服出來,就看見童昭盤腿坐在沙發上低頭穿針的樣子,看着那雙不停顫抖的小手,他忍不住叫她停下來。
“算了吧,我改天送到店裏去,實在不行就換……”
席梁話還沒說完,就聽見童昭一聲驚呼,接着就看見她把紮出血的食指放到了嘴裏。
“紮到了,笨手笨腳的,我還是把衣服放起來。”
說着,席梁伸手去拿衣服,小心翼翼的把針線取下來放回盒子裏,最後還給她找了個創可貼。
“你看我都說了不讓你做這些,你非要逞強,你的手除了手術刀,還能拿的了什麽?”
“你要不要這麽大驚小怪,針紮了也給我弄上創可貼,我哪有那麽脆弱。”
說着,童昭就把席梁剛貼好的創可貼給撕開了,只是一個針眼,流了兩滴血而已,根本沒有可視傷口。
看她撕創可貼的動作,席梁想把童昭按在沙發上揍一頓,他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聽見童昭又說。
“對了,你什麽時候能調回去啊?”
“七月,最遲八月。”
聞言,童昭若有所思的點頭,她這次來還真不是玩的,“那個…婚禮打算什麽時候辦?”說到這兒,怕席梁誤會,童昭急忙解釋。
“不是我催,是家裏面在問,昨天你媽媽還問我呢,讓我先給個大概的時候,他們好提前準備。”
這件事,席梁也知道不能再拖,之前母親也打電話來問過,問他什麽時候能和童昭商量出一個結果,長輩們都等得有些心急了。
“你覺得十一怎麽樣?我最遲八月中旬回去,之後一個多月準備結婚照,其他的東西長輩們會操辦,有什麽不對的也可以及時調整。辦了婚禮咱們還能休幾天假期,當時度蜜月。”
童昭抿着嘴想了想,覺得十一确實不錯,辦婚禮比一般宴會要辛苦得多,需要時間調整和休息,而且秋天氣候、環境也都剛剛好。
“那就十一吧,五個月應該是夠了。”
于是,兩個人就這麽愉快的統一了婚禮的時間,童昭開始在心裏掰手指頭算,算十一的時候頭發大概能長到哪裏。
“早知道去年就不剪短發,過了這麽幾個月現在才剛過肩,到時候要是沒長太長怎麽辦?”
“沒有規定說一定要長發及腰才能穿禮服,只要你頭發比我的長就夠了。”
看着他嘴角的笑,童昭知道他又在笑話自己,比他的還短,那不就成光頭了。
“你別逼我,說不定我改天就剃光頭去。”
“你又不能出家,剃什麽光頭,好好的蓄頭發,不許再剪了。走,吃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