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嫌她髒?
“還不進來？”一改剛才的溫潤，冷冽聲起。
暗影忽的脊背一涼，縮了縮腦袋，顫巍巍地走進房間，見公子正摸着脖子，一副很不舒服的樣子，忙倒了茶水遞過去。
“人是你找來的？”聲音很輕很淡，因喝了水的關系，聽上去比剛才滑潤多了，但是卻無端叫人覺得冷嗖嗖的。
“公子，不是屬下，是藍衣公子找來的！”暗影忙答道。
是他？晴兒的師兄！他雖與他有過數面之緣，但僅僅也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略有惺惺相惜之感罷了。這次他受傷之時剛好碰到了他，并把自已帶回。卻沒想到，他竟會找了冷晴兒前來！
“我昏迷了幾日？”無悔淡淡地問，眼裏閃過一絲深暗。
“公子睡了有兩日兩夜了，如果不是鳳小姐帶了雲公子前來，只怕公子已經……”暗影一臉痛意，未再說下去，但無悔也已明白。
“行了，這事不要再提！這麽說來，她已經知道？”無悔打斷他的話，沉思道，眼裏劃過一絲不自在之光，蒼白的臉略略泛紅，不過一直低着頭的暗影并未察覺。
“是的，公子請恕屬下擅做主張，屬下已将這些年來公子在背後為鳳小姐所做一切都一一告訴鳳小姐知道了。”暗影心一橫，眼一閉道。不管公子怎麽罰他都好，他就是看不慣公子為情所苦的樣子，守了這麽久，卻一直不敢上前相認，反而為他人做嫁衣，眼看鳳小姐就要嫁于他人了，公子不急，他都快急死了，到時只怕公子只能眼睜睜看着，黯然情傷了。
“誰準你多事的？”無悔的聲音很冷，眸若寒冰。
暗影“噗”的一聲跪下，道：“反正屬下該說的說了，不該說的也說了，公子想怎麽罰就怎麽罰吧！”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唉！罷了，你退下吧！”無悔看了他半晌，擺擺手道。
暗影忙起身離去，只是那腳步比平常輕松了許多。
“等等，我這嗓子是怎麽了？”無悔叫住正要出門的暗影，摸着脖子不舒服地扭着頭。雖說昏迷兩日，嗓子是會幹啞，但為什麽他覺得火辣辣的，猶如吞了火炭一般呢？
“呃？屬下不知！可能是公子睡的太久了吧！”暗影把掏出一半的清嗓丸又塞回袖中了，想着等下找個機會再送來！
“嗯，你下去吧！”無悔不再追問，閉目半躺着。等暗影下去後，玉手撫上猶在微微作痛的胸口，臉上湧出一絲苦楚，還夾着些許麻木，喃喃道：“為什麽？父親？我是您兒子呀，為什麽你可以下得了如此重手？您可知，您那一掌，孩兒差點就醒不過來了！”窗外飄進幾瓣碎花，在空中輕輕蕩了幾個圈後，慢慢落地，凄豔迷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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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悔伸手接住一片，幽深的眸子空洞哀涼，有一瞬間，這個風華絕世的男子身上出現了一種孤獨無依的感覺，像一個被人遺棄在荒山野嶺的孩子一般無助，一閃而逝，冷冷清華再現，如玉刻精雕般的臉上又恢複了一慣的冷峻的表情，手中的花瓣瞬間化為灰燼，輕風一吹，連一點痕跡都未留下。
冷晴兒氣沖沖地奔回冷家，那怒氣老遠就使人覺得有一團火在燃燒。聰明的都躲避三尺，唯恐禍及魚池！玄夜用肩膀碰了碰一旁坐着喝茶的雲墨羽，難得好奇一回，道；“誰惹她了？”
雲墨羽淡淡瞥了一眼冷晴兒冒着火星的雙眼，道：“除了他，還有誰？”只怕這天下能讓冷晴兒氣得有火發不出的，也只有他了！
玄夜思了片刻，點頭道：“也是！”眼裏閃着可疑的光采，聲音帶着一絲佩服！平時只有他們被這女人氣的份，有人能氣氣她，感覺不錯！
冷晴兒在兩人面前站定，一手抄起石桌上的青花瓷壺，仰起頭，對着嘴灌了起來，喝完，一抹嘴，對着兩人直喘氣，剛要大發言論，卻見雲墨羽一拂手，站起身，蔑了她一眼，道；“髒！”
冷晴兒眨眨眼，她沒看錯，也沒聽錯，他剛才真的是蔑視，那表情也真的是在嫌棄她髒，看了看猶拎在手裏的壺，嘴角抽了抽，接着眼也開始抽了起來，最後，重重一放，脆弱的瓷壺應聲而碎。玉手一指正要離開的兩人，道：“你們給我站住！把話說清楚，誰髒了？”
雲墨羽回過身，雲眸深幽，望着她，道：“還有別人嗎？”聲音很柔很柔。
“對，不止髒，還有股臭味！”玄夜抱着劍，斜眼看着她，附合着雲墨羽的話。
說完，兩人再不理她，悠然離去，任由她在後面跳腳！
冷晴兒咬牙切齒地看着兩人背影，恨恨一跺腳，轉身回房，路上還擡手聞了下自己，哪裏臭了？一點也不臭，只是多了一股冷冷淡淡的梅香，和她平時用的略有不同罷了，忽地站住腳，又仔細聞了下，咦，怎麽好像那個大冰塊的味道？
冷晴兒簡單梳洗了下，換了身衣服，剛要坐下，橙衣就急匆匆地跑進來了，大聲叫着；“小姐，小姐，您快去看看吧？大小姐要把紫衣趕回去！”
“什麽？”屁股剛挨到椅子的冷晴兒，又忽地站起來，盯着橙衣問道：“怎麽回事？說清楚！”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只聽到大小姐說紫衣是青樓裏出來的，使了狐媚手段迷惑了二公子……”橙衣越說越小聲，後來幹脆都聽不到她在說什麽了。
冷晴兒臉一沉，眼裏閃過一絲厲光，又火火地往外走去。路過醉仙亭，一黑一白兩個人正在下棋，看到她又一團火地向外走去，兩人神色不變，優雅地執子對奕，不過眼光落在她剛換的衣服上，雲墨羽嘴角帶起一絲笑意。
“不跟去看看？”玄夜下了一個黑子道，現在才發現，每天可以悠然的喝喝茶，下下棋，這種平淡的生活是以前的他想都不敢想的！
“家事，她自已會處理！”雲墨羽落下一子，堵死了玄夜的去路。
“嗯，也是！”玄夜執子沉思，不再多言，全身心地放在下棋上。
冷晴兒大步往冷君棋的院子趕，後面緊追的橙衣叫道：“小姐，現要人都在大廳！”
腳步一轉，又趕往大廳，口裏罵道：“死丫頭，不早說！”
橙衣委曲地嘟囔道：“那是小姐您走的太快了！”忙匆匆跟上。
大廳裏，一身重傷的冷君琪，淺色的錦衣上還有絲絲血跡洋溢出，正死死抓着紫衣的手，怒氣騰騰地看着冷若心。冷若心左臉一片紅腫，嘤嘤哭着，李夢仙正兩邊勸着。
冷晴兒踏進大廳的腳慢了下來，沒有理會衆人，徑自找了個位置遠遠坐下，托着頭看着。眼睛劃過紫衣低下的臉時頓了一下，随又眯起眼，接過下人遞來的茶水，慢慢地喝了起來。
“這是怎麽一回事？”剛剛從外面回來的冷闊天看着一團亂的大廳，皺眉問道。複又看到冷晴兒在一旁悠閑地喝茶，走來又問：“晴兒，怎麽回事？”
冷晴兒放下茶杯，站起身拉着冷闊天坐下，才道：“我也不知道，正在看！”眼光掃過冷若心時，斂了一下眉。
接過下人上來的茶水，遞給冷闊天，輕輕涼涼地道：“老頭，喝茶！讓他們吵去吧，吵到他們願意告訴我們為止！”
冷闊天看了一眼冷晴兒，不言語，轉眸盯着大廳裏的衆人，一副開始看戲的樣子。
“爹，小妹，你們在更好！今天我就說了吧，不管你們同不同意，我都要娶紫衣！”冷君琪撥開擋在身前的冷若心，拉來紫衣來到冷闊天和冷晴兒面前，大聲道，眼光堅定無比！
“哦？這事可是大事呀，二哥有傷在身，不宜勞累，坐下慢慢說！”冷晴兒挑挑眉道。
“是呀琪兒，你傷還沒好，怎麽就跑出來了？”冷闊天皺眉瞪着他，眼裏有着心疼。
冷君琪确實很虛弱，經此一鬧，有點力不從心，随拉着紫衣在一旁坐下，只是那手卻從未松開過！
“有沒有人願意說說事情的來龍去脈？”冷晴兒看到衆人終于不再吵了，而李夢仙在一旁安慰着不停低聲哭泣的冷若心，淡淡問道。
冷若心忽地站起來，走到冷晴兒面前拉着她的手道，“妹妹，姐姐也是一片好心，為我們冷家着想，想我們堂堂一個世家，如何……如何能娶一個風塵裏出來的姑娘，姐姐只是一時氣急，說了兩句重話，就惹得二哥不快，還出手打了我！姐姐不怪二哥，只是為了我們冷家臉面，這事也要三思呀！”冷若心雙目紅腫如核，臉上清晰地印着五個手指，看樣子冷君琪下手不輕，不過那副委曲的模樣，看得冷晴兒直皺眉。
冷晴兒抽回被她拉住的手，道：“二哥，你說，大姐說的可是實情？”眼光越過冷若心投在冷君琪身上，對他旁邊的紫衣卻一直視而不見，仿似一個正眼也沒瞧過一般！
“她只說了一半，還有一半沒說，明明是她攔住紫衣的去路，打翻了紫衣送給二公子的藥膳，卻硬說是紫衣潑到她身上的，借此打了紫衣，還，還說了許多難聽的話。”橙衣在一旁氣不過地說，小臉鼓得圓圓的，雙眼冒火地盯着冷若心，如果她不是小姐的姐姐，哪裏還容得下她撒野？竟然還欺負紫衣！
“死丫頭，誰讓你多嘴？退下！”冷晴兒斥了她一聲，這個死丫頭，剛才問她的時候又不說，還說不知道，這會又全說了，擺明了騙她嘛！
冷若心忽然顫了一下，擡起淚汪汪的大眼，看着冷晴兒，急切道：“妹妹勿要聽下人危言聳聽！姐姐并沒有說那些！”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若是平時，冷晴兒也就信了，可是經過了這麽多事，她是再也信不過這個面似和善的大姐了！只覺得她嬌豔如花，卻是一副毒辣心腸！
冷晴兒本想說什麽，可看了一下憔悴的冷闊天，和一臉悲痛的李夢仙，忽地嘆了口氣道，“算了，既然不是什麽大事，大家就散了吧！”冷若心，我就再放過你一次，這回是看在上了年紀的爹娘份上，沒有下次了！
“不行，我的事還沒完呢？你們到底同不同意我娶紫衣？”就在冷若心松了一口氣時，冷君琪又道，眼睛瞪得大如銅鈴，一副你們不同意，我就和你們拼命的樣子。
冷晴兒不再言語，目光落在冷闊天身上，想看看他對紫衣的态度。
紫衣倏地擡起頭，對冷君琪搖頭道，“二公子，不要！”雖然小姐從始至終都從給她一句好話，但她明白小姐的心，處在親情兩難裏，她一點也不怪小姐，後而感謝小姐給了她這麽一段快樂的時光，就算不能和他在一起，有了這點回憶，她也滿足了！
“什麽不要？別說你救了我，就憑你是我認定的人，你不要也得要！”冷君琪生氣地瞪着她，霸道地說。
冷闊天嘴唇動了一下，道：“晴兒是家主，這事你做主就好！”
李夢仙怔了一下，随後又拍了拍一直扯她身袖的冷若心，示意這事她不管了，別說小兒子脾氣倔，她也管不了，就是冷闊天的态度，她也明白，是同意了！
“爹，怎麽可以，以她的出身怎麽能嫁到我們冷家來？”冷若心見李夢仙不理她，氣得上前說道，手還指着一直低着頭的紫衣，“看她那副樣子，上不了臺面，我們冷家真若娶了一個青樓歌妓，爹，日後您再出去，不怕被別人笑話？”聲音尖銳，卻又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
冷闊天閉口不語，李夢仙走過來輕捏了他一下，道：“琪兒，我看這事，有待商榷，等你傷好後再談不遲！”
冷晴兒眨了一下眼道，“既然如此，橙衣，送紫衣回去！”聲音裏有着一絲不易覺查的怒氣。
“小姐……”橙衣在一旁叫道，不明白冷晴兒的态度怎麽變得那麽快。紫衣的臉也是一白，嬌軀顫了一下，雙目含淚，卻一直隐忍着，聽到冷晴兒的話，欲掙開冷君琪緊拉着她的手。
“冷晴兒，我真是看錯你了，你是怎麽做主子的？再看看紫衣，若不是冷若心說話太難聽，紫衣會同她起争執嗎？枉她一心護你，你卻這般對她，哼！”冷君琪氣得把邊上的茶碗直直丢過來，砸在冷晴兒腳下，清脆的碎裂聲在這個氣氛沉悶的大廳回響着，久久不散。
“現在，我倒想知道姐姐到底說了什麽難聽的？”冷晴兒噙起一抹冷笑，看着地上的一地碎片道，尚餘完整的茶蓋在她腳下轉了幾個圈，又慢慢靜止不動。
“說什麽？說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奴才，上梁不正下梁歪，做主子的不潔身自好，身為奴才又能好到哪去？”也許真的是氣急了，冷君琪一股腦地全說了，現在，他心裏只想留着紫衣！不過說出口後，看到冷晴兒冷下的臉，羸弱蒼白，立刻後悔了！
大廳的氣氛更沉了，下人們立刻退得遠遠的，深怕聽了什麽不該聽的，除了衆人的呼吸聲，就是外面風吹樹葉的沙沙聲，靜得連根針掉下來都能聽到！
“混帳！總有一天我會被你們這群孽子給氣死！”冷闊天喘着氣大聲道，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為什麽這些兒女沒一個省心的？大兒子不見蹤影，小兒子放蕩不羁，大女兒……本來是最省心的，可最近做的事，唉！
冷晴兒半天不言語，不為別的，冷若心的話又讓她想起了大哥冷君然，他一走，所有的事都是她在面對，他可知，她心中時刻惦念着他，時刻盼着他回來，想像着，她一回頭，他就在那溫潤如玉的看着她，叫着她“小妹！”
閉了閉眼，遮下所有思念。冷晴兒道：“也對，一個風流煙花之人，是沒有資格嫁到我們家的，橙衣，帶紫衣回去，以後不準踏進冷家半步！”
紫衣後退了一步，搖搖欲倒，傷心，絕望一起湧上心頭！
“冷晴兒！你，你，好，你夠狠！”冷君琪看着她，痛心疾首。好似從來不認識她一般。拉着紫衣就要離去。
“如果她一個煙花女子在百花宴上贏了你這個離都第一才女，姐姐又當如何？”冷晴兒轉眸對上冷若心，心底一點一滴的怒氣冒出來。如果她不是冷若心，如果她不是一直疼她的老頭的女兒，那麽這一刻，她早把她丢到江裏喂魚去了，豈容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設計她？
冷君琪忽地停下腳步，驚喜地看着冷晴兒。後者瞥了他一眼，不理他，她很生氣，氣他竟然不信她！
“那一切就聽妹妹的！姐姐再不多言！”冷若心道，将心中的不屑藏了起來，只要二哥娶不了紫衣，她目的就達成了，至于比試，哼，她一個青樓歌妓，能有什麽好才藝？她更是信心十足！
“好，一言為定！老頭，你也聽到了？”冷晴兒看着冷闊天，上眼裏有着不滿，為他剛才沒有出聲，為他心裏的一點門戶之見！不過為了紫衣能順利嫁進來，不被冷府的人瞧不起，她只有出些下策，不過，她對紫衣，是絕對有信心的！
“嗯，一切都依你們吧！”冷闊天應到，事情到這份上了，李夢仙也沒有任何異議。
“嘿嘿，嘿嘿，小妹，剛才是二哥誤會你了，對不起，二哥給你道歉！”待冷闊天等人離開後，冷君琪一笑讨好地對冷晴兒道。
“不敢，我可受不起冷二公子的歉意！”冷晴兒挪了下身子，看都沒看他一眼。
橙衣和紫衣臉色也都變好了，沒了剛才的憂心，輕松地看着冷晴兒和冷君琪鬥氣。
“死丫頭，還站在那幹嘛，還不滾回風月樓去！”冷晴兒看到一旁偷笑的紫衣罵道。
“小妹，你怎麽還讓紫衣回去？”冷君琪緊張地問，只要一碰上紫衣的事，他就沒了思考能力。
“冷家家大業大，如何能容得下一個青樓女子，紫衣回去好好呆着！”冷晴兒故意氣他道。
紫衣明白冷晴兒是要她回去好好準備比試的事，随施了一禮，轉身離去。
“哎，紫衣，別走呀！”冷君琪忙要追上，無奈紫衣腳步輕盈，速度很快。
“小妹，你看，二哥不有傷在身，需要紫衣照顧，你幫二哥叫回來好嗎？”冷君琪可憐兮兮地看着她說，那模樣，讓冷晴兒想起了被人遺棄的小狗。
冷晴兒站起身，拍了拍衣裙，看了他一眼道：“我看你能跑能跳，好得很，也不用下人扶你回房了，橙衣，我們走！”
剛要進門的兩個仆人聽到冷晴兒的話，立刻又退了出去，誰都知道現在冷家她做主，她的話在冷家就是聖旨！趕緊有多遠走多遠，堅決不去扶二公子，順便也把大廳附近的下人也叫走了！
最後，冷君琪一步一崴地獨自一人回了房間，大汗噓噓地躺在床上，摸着又崩開的傷口，想起一路上下人對他唯恐避之不及的樣子，嘆道，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女人，得罪女人也行，就是千萬別得罪那個叫冷晴兒的女人！血淋淋的教訓哪！
回到晴苑，冷晴兒稍稍休息了一下，因心裏有着太多事，睡不着，幹脆起身往外走去。一出門，就碰到了迎面而來的雲墨羽，眼神眨了一下，咽下突然湧上的酸澀，走到他旁邊。
“晴兒要出去？”淡雅的聲音和平時一樣，但聽在冷晴兒心裏卻有着和平時不一樣的感覺，也許是因為無悔的關系，總覺得欠這個男人太多，多到，她都不敢正視他！
“嗯！”輕輕地點了下頭，眼光游向別處。
“晴兒為何不看我？”雲墨羽看着她游離的目光問道。
冷晴兒低頭不語，黑緞一般的頭發滑下，遮住了臉上的神情，只不過，絞在一起的雙手，卻又透露了她的點點無措。如今，她确實不知該如何處理這一團亂的感情，他們每個人都情重如山，可就是這些卻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讓她有種想要逃離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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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謝謝親親1043438749的鑽鑽！
還有就是，墨在昨天晚上深刻體會了欲哭無淚的感覺，墨的電腦壞了，所有的稿子沒了，加上墨一晚的心血也付之東流了，今天這些是墨緊趕出來的，因為是重寫，和第一次寫的有些出入，但墨覺得比第一次寫的好，今天就先更這麽多吧，墨還要重裝系統呢！躲一邊哭會去……（有面紙的別忘了遞個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