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11
我生氣的後果很嚴重,嚴重到晚上給陸北征打了冷的洗腳水,凍得他臉色都差了。陸北征生氣地把腳擱在我肚皮上,“C你媽。”
我沒告訴他這句話是反上作亂,只是乖乖地暖着他的腳。
“野。”
“嗯?”
他的睡意慢慢沉了,喃喃道:“你和我一位故人,長得很像。”
我知道他在說司辰,因為如果陸北征是個Omega,他會成為司辰的太子妃,然後成為司辰的皇後。
陸家是出皇後的家族,誰都知道。
但後人應該不會知道了,因為陸家只剩下陸北征,陸北征是個搞同性戀,會斷子絕孫的Alpha。
陸家的玫瑰信息素和皇室的地湧金蓮絕對匹配,如果不是他們自己痛下殺手,皇室不會允許司辰娶一個非玫瑰信息素的Omega。
當然,皇室對外宣稱,陸家全家殒命是因為遭遇了星際暗勢力。
誰信呢。
世代聯姻的家族會毫不客氣地屠殺自己的血親,也可能是因為血脈相近催生出的都是變态。整個帝國皇室都是變态。
我也是變态之一,我長達四年癡戀着差點成為我皇嫂的人,如鬼魅,如游魂。
我會趴在城堡的鐵窗上看他的背影,無論是傳統騎射還是戰艦機甲,全都得拜倒在他的軍靴之下;我會在空無一人的暗室裏給他打造一款專屬武器,即便我從沒有機會送出去。
我甚至在自己後頸上刻字,其他的Alpha在易感期花天酒地,我一個人難挨地倒在地上,在心裏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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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北征。
陸北征陸北征陸北征。
“傻子,不睡覺幹嘛呢?”
陸北征好像被我吵醒了。
他很有心計地施了個定身術,然後抱着我睡了。
他身上真涼,我開始後悔不應該給他打冷的洗腳水了。
“陸北征。”
“嗯……”他迷糊應着。
我只有嘴能說話,不能幫他暖腳。
“對不起,我反省一下。”
12
陸北征好像在無意間教我什麽治國理政的方法,我将這歸結于他閑得無聊。但我學得很認真,畢竟獎勵我真的想要。
我認真地捧着陸北征的臉,親一下,再親一下。
陸北征忍不住笑了,他的眼睛終于算有點溫度,他問:“你煩不煩?”
“不煩。”我輕輕親親他的鼻尖,那有一顆小痣,我很喜歡。
他看着我的文書批複,滿意地點了頭,“很不錯。”
我抱着他的腰,小聲說,“那我什麽時候可以要你。”
他的呼吸撲在我臉上,讓我心癢癢的。他的嘴唇微微上翹,是很誘人的形狀,我忍不住靠近他。
他挑了下眉,“你今天晚上就可以做……”
我的呼吸瞬間急促,身體難以自持地發生了生理反應。
陸北征的手按在我的腹肌上,冷笑一聲,“你今天晚上就可以做夢。”
13
最近有很多奇怪的信往基地裏送,陸北征正在教我軍方密信的知識。
“你說。”
我複述:“收到綠信是一切正常或大捷,收到黃信是警戒注意,紅信是敵襲或者加急,金邊代表皇室,銀邊代表軍方總署……”
“如果你收到了寫我名字的白色信件呢?”
陸北征盯着我。
我不知道該答什麽,這個知識點他沒講,這是超綱問題。
“說明我死了。”
我的耳邊炸了一顆雷,雖然是假設,但我聽不了這個。
“不許死!”我說。
陸北征的綠眼睛看着我,那雙蛇一樣美麗的綠眼睛,又悲凄又陰毒。
“你知道嗎,野。我攻打西星的時候,收到了朔方的來信。那白信封,簡直像雪片一樣多。”
14
我的部下今晚又來了,他的隐蔽技術很不錯,潛入基地都來無影去無蹤。又是來催我:“主君,您什麽時候回主城。”
“等我睡到陸北征。”
部下跟我很久,有些話也敢說,“您兩個月前就這麽說了。”
主城的事不能不管,我只能松口。
“等到我和陸北征接吻吧。”
15
我翻看陸北征和皇帝司辰的密信,用我監視器般的記憶力。
密信很多,大多是各地的軍事部署。我那個狗哥哥,會在每封信末尾寫上一句“望北征安”。
明明已經結婚有娃,還這麽不守男德。
或許不單單是不守男德,還包含沒有道德,我沒忘我母親是怎麽死的。
我一不留神,突然被人抓了現行,陸北征冷冷地看着我。
“你不乖。”他說。
他的靴子踏在我的大腿上,鞋跟踩住我的麻筋,我半邊身子都軟了。只能紅着臉,直勾勾地看着他。
他離我好近,他說:“你不乖,小狗。”
我舔了他的鼻尖。
結局很悲慘,我被陸北征綁在天花板上,倒吊了一夜。
16
陸北征給了我一塊領地讓我管理,是F1星球的一顆衛星,我宵衣旰食,戰後的星球很快百廢具興,幾天後的績效考核我必然拿得到優等。
到時候我就可以聞陸北征的信息素。
但部下來得越來越頻繁了,我很焦躁。
今天,陸北征見了考核官後讓我進了辦公室,我很驚喜。
他伸手摘掉我的軍銜和绶帶,眼神諷刺又冷淡。
“滾吧,”他說。
我沒明白,“守将,滾去哪?”
我仿佛看到一條白身碧眼的蛇吐着它的蛇信,陸北征把我的绶帶往垃圾桶裏一扔,“滾出F1城。”
“為什麽?”我厲聲發問。
“玩夠了,玩膩了,不想要你了,”陸北征說得輕飄飄的,“我又不是有病,要一天到晚陪你玩養成的破游戲。”
我感覺腦袋要炸,火氣直往腦門上竄,拽着他的衣領,“C你媽的,陸北征你什麽意思?”
他又那樣居高臨下地看着我了,仿佛在看一灘垃圾,他任由我腐爛生蛆。
“你要記得,你只是個情人。”
17
護衛軍把我押送到了基地門口,像讓我來一樣,毫不留情地讓我滾。我奮力推開他,“我要見守将!”
“守将是你說見就能見的嗎?”
“快滾,別擋道!”
“一個伺候人的,不要就不要了,還配讓守将親自說?”
我看着一個護衛軍的眼睛,裏面映出了我極怒的臉。我感覺腺體滾燙,信息素不可抑制地爆發了,撲天蓋地的地湧金蓮神兵般沖鋒陷陣。
我聽不見別的聲音,只知道我向他們動了手,真要打起來,陸北征也不一定是我的對手。
我看到血濺在空裏,各種信息素的氣味彌漫在空中,它們如此微弱,在地湧金蓮面前如同蝼蟻。
“你想幹什麽?!”
我聽到了怒吼聲,我知道陸北征終于出來了。
他看到受傷的士兵,好像怒不可遏,但看到滿身血污的我的時候,表情遲疑了一瞬。他走向我,聲音斂住了些。
“你想幹什麽?”
我看着他的眼睛,抱住他的腰,慢慢靠近。
“我想吻你,陸北征。”
我放肆地舔吻他的唇舌,我能感覺到他在我懷裏輕輕地發抖。但下一刻,他又不按常理出牌了,他咬了我。
我弄髒了他的唇,他舔着血看着我,依然居高臨下。
“可以了嗎?”
他掃視我的時候,我只想膜拜,他詢問我的時候,我只能點頭。
陸北征輕輕一笑,“那就滾吧,小野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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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吻過陸北征後離開了,不知道算不算信守承諾。我擡頭,看到我的部下在等我。
“主君,”他為我披上披風,“該回主城了。”
我起身回了主城,此時距離成為陸北征的情人過去了六個月,而我愛了他四年七個月零二十一天。
爬床計劃失敗一百五十二次。
主城一切如常,機械制造着要人命的機甲和火藥,空氣裏全是要人命的味道。
這是最大的暗勢力的巢穴。
三年前,司辰登基。他以神詛為由殺死了我的母親,把我扔進了處以天罰的狼坑裏,可惜的是我并沒有死,我一直看着他,在某處,在這裏。
部下名叫瓊天,是我在皇宮時就結識的朋友。他正向我報告着主城和各地分部勢力的情況,我卻沒有心情去聽。
“咔”得一聲,他好像吓了一跳,看着我流血的手。
“瓊天,”我聽見自己說,“陸北征不要我了。”
19
我恨陸北征扔我像扔垃圾一樣,我恨他把我當狗拴着,然後随手不要。他太天真了,我怎麽可能滾呢,我要是真滾了,那不是太沒意思了嗎。
我改變了攻打Q2星的計劃,轉頭将戰艦派往號稱現階段防禦最強的F1星。一次又一次,陸北征會打跑我,然後我又來,簡直不知疲倦。
從未勝利,直到一日,我派出了我的親軍。
“主君!”座下的瓊天止不住興奮,“十日前屬下帶精銳戰艦T1003號戰隊奇襲F1星,屬下幸不辱命,為您……”
我的血一個勁兒地往腦內鑽,聽不見他說的話了。
“你說什麽?”
“屬下為您帶回了陸北征!”
“在哪?!”
“在寝殿。”
我說不清自己是什麽情緒,我只覺得我的腳步快得像飛,那些百裏相迎的遠古帝君都沒有我此刻急切。
陸北征被綁在我寝殿裏,真正像一個戰俘一樣,衣衫不整,頭發散亂。
他被蒙着眼睛,挺俏的鼻子和嘴唇連成優美的線,我湊過去吻他,吻他沾着血的、漂亮的唇。
“陸北征……”
他咬了下我的嘴唇,嗤笑了一聲,“小野狗,追得倒緊。”
屋子裏是甜膩膩的氣味,點了迷情香。我把陸北征眼上的綁帶解開,他的眼角已經開始流出淚水,我吻他的淚,貼在他耳邊問:“你怕不怕?”
他說話還帶着他特有的冷氣,“野,該怕的是你。”
我輕撫着他的後頸,終于如願以償地聞到了他的信息素,是陸氏一脈的玫瑰氣味,他的信息素如此不同,不像溫室裏嬌豔柔弱的花朵,卻像遼原上張揚肆意的野玫瑰。
我的信息素也在躁動,我們的信息素是如此相配,即便我們都是Alpha。
我迫不及待地信息素注入了他的腺體,幾乎虔誠,幾乎奴役。他的喉嚨裏發出哼聲,皮膚開始慢慢泛紅。
我看着他身體的變化,突然心驚:“你是Omega?”
陸北征緊緊咬着牙,“操,看不起Omega?”
我怎麽會看不起他呢?我最看得起他了。我輕輕舔舔他的耳垂,“我是高興。”
“高,高興什麽?”
“我可以完全擁有你了。”
☆、完結章
20
我完全标記了陸北征,他很鬧,對着我又罵又親。陸北征不愧是陸北征,在欲望漲上來的時候,他還能質問我。
陸北征死死捏着床單,“艹,我之前怎麽教你的?你是不是傻,攻打F1星,F1星守軍有六萬五千二百多人!特級戰艦有三萬艘,數不清的高能機甲!我教你的東西都被狗吃了嗎?你去打Q2星啊,地理位置又好……”
我把他翻過來的時候,他終于有時間喘口氣,他抱着我的脖子,“告訴我,為什麽?”
我親他的嘴唇,覺得他這樣也很可愛,他的野玫瑰信息素纏着我。
“因為我想要你。”
我看着他的眼睛,“我愛你,陸北征。”
綠眼睛第一次躲閃,他不看我,但他好像笑了。
我吻他的嘴角,“你愛不愛我,陸北征?”
他努力扯平嘴角,恢複着往日的冷氣,但泛紅的眼角不适合演繹輕蔑,他偏過頭,“我不愛你。”
我咬他的腺體,咬牙切齒,“你愛不愛我?”
他輕輕笑了,“我不愛你。”
我要罰他,我又來了一次。陸北征難過地快哭了,但他是陸北征,他怎麽可能哭,他湊在我的耳邊說:“你真是沒一點長進,司野。”
司野。
我僵住。
“以前只敢遠遠看着我,連招呼都不敢打一下。現在也只能用這種方式,你什麽時候才能長大?”
他閉起眼睛,下巴輕輕揚起,可愛又硬氣地說:“我不愛你,司野。”
21
我讓陸北征穿和我一樣的衣服,流暢的剪裁非常貼合他的身形,看得我想再來一次。陸北征推開我,“給我打水洗漱。”
我帶陸北征見我的部下們,他的衣服遮不住脖子,後頸的牙印一覽無餘。陸北征捏着我的胳膊,态度很惡劣,“這就是你想要的嗎,司野?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的Omega。”
他刮了下我的鼻子,我任性地将其理解為愛撫。
“你就這點能耐嗎?”
說完,他說要回房間休息,讓我不要吵他。
瓊天來的時候臉色蒼白,“主君!主城被人包圍了!”
“什麽?!”
“幾萬條戰艦,還有沒見過的武器!前門火力要頂不住了!”
“……”
兩個小時後,主城被攻破了。陸北征坐在我的主位上,冷笑着看着我。
他手裏夾着支煙,居高臨下地露出他的後頸,他是我的Omega,但我只能膜拜他。
以身為餌這種事只有他做得出來,這就是我的陸北征,他又強大又狠辣。
他向我伸出了手,他那雙綠眼睛看向我。我只能颔首,我只能屈服,我聽見他說:
“你沒有選擇了,司野。做我的王。”
22
F1星有三萬艘戰艦,但陸北征的勢力遠不止此。他高興的時候就做皇室之劍,他不高興了,就做插進他們胸口的利刃。
我被陸北征帶着走上了造反之路,雖然我一直計劃着這麽做。這次我要做主将的情人兼傀儡。
只是戰事吃緊,主将很兇,就算我朝他擺尾巴,他都不讓我碰。
算了,誰讓我就喜歡他這樣呢?
陸北征磨劍三年,先一鍋端了近旁的E星系,之後大本營朔方響應。司辰暴虐,本就不得民心,起義軍勢如破竹,很快打到了京畿的AB星系。
我眼巴巴地看着陸北征,他嘴唇上有一點血,他又在我吻他的時候咬我。我問,“你要做皇帝了嗎,北征。”
他不屑地瞟我了一眼,冷冷地吐出幾個字:“那我要你幹什麽?”
“我是你的Alpha啊。”
他深深地看着我,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傻子,“你本可以不是的。”
“就算只有一絲希望,我也會是。”我說。
“傻子,”他毫不遲疑地吐出了這兩個字,“我是說,我可以讓你不是。”
那雙碧眼又讓我失語了。
“好好想想吧。”他說。
23
B星系主星B1星被攻破了。司辰派了特使求和,請求陸北征停止征伐,雙方以四方星——B35星——中部塵埃星——南部D4星為界劃界而治。以東歸現帝國皇室,以西劃歸朔方陸氏,也就是陸北征本人。
陸北征一側身,我馬上給他點上煙,煙熏火燎裏,他的眼睛像要把使者穿透。
“不夠,”他說,“我要司辰的人頭。”
這當然沒什麽好談的,皇室部隊已經是強弩之末。在A星系最後發起幾次反抗,然後就再無反擊之力了。
在進軍皇宮的前夜,陸北征突然允許我進屋了,他随手解開軍裝的扣子,半靠在床上,他說:“來,司野。做吧。”
我壓在他身上吻他,吻到他眼角的時候突然覺得鹹濕,他哭了。
“怎麽了?”我挨着他。
他哽咽,“我害怕。”
那夜望着星空,我們都沒有說話。我摟着他的腰,聽着他一下一下,有力的心跳。我們走得太遠了,從中心星到最邊緣的F星系,最後又走到這裏,上億光年的距離,遠到聽不見身後人的呼喚了。
“陸北征,你有我呢。”
他主動吻着我,我願為他獻出生命,只要他允許我注視他的眼睛。
“陸北征,不管多遠,我都會陪着你。”
24
我們的軍隊花了一天的時間攻陷了皇宮,傍晚的時候,司辰被活捉在光明殿。
恒星要落了,一如這個時代将至大限。
陸北征昂首闊步走進了光明殿,一天當中最後一縷光會在這裏消失。正确者合該昂首闊步,犯錯者才該伏倒乞憐。
司辰隐匿在黑暗裏,他的皇冠掉在地上,沒有一絲光亮。他用那雙水藍色的眼睛看着我們,那雙神谕裏的帝王之眼,是如此晦暗,一如他的罪行。
他開口的第一句居然是:
“北征,你居然是Omega。”
他的眼睛流着淚,“為什麽要騙我?為什麽不願意做我的太子妃?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啊北征,你為何要逼我至此?!”
陸北征慢慢走近他,陽光落在他的碧眼上,磊落光明,他問:“司辰,下令屠殺陸家的人是你吧?”
“哈哈!禍害!你們姓陸的都是禍害!”司辰的眼神幾乎猙獰,“我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殺我啊!我殺了他們我也舍不得殺你!陸北征,我多愛你啊?!我怎麽舍得殺你——”
陸北征的嘴角彎了彎,看着他,“我該謝恩嗎?”
他沒有抑制他的氣味,我從不知道Omega的信息素可以如此強勁,每一束玫瑰都突出它的尖刺,變得危險而妖冶。司辰被他的信息素壓制地想要冷戰,他聞着這股味道,臉色越來越黑,“地湧金蓮……誰标記了你?!誰敢标記你?你——”
我兄長的眼睛望向了我,他的面容扭曲,絕望地嘶吼:“司野!你标記了他?!你竟敢标記他——”
司辰猛地站起來,他揚起他的權杖,這柄神器在這樣短的距離裏,顯然可以變成兇殺的利器,我無可閃避——
“砰!”
司辰不甘地瞪大他的雙眼,在我面前倒下,像紮破的氣球一樣。我看到了陸北征,他舉槍的手控制不住地顫抖。
他看着死在自己腳邊的司辰,一雙眼睛空洞又頹然。我走過去,為他擦拭沾在臉頰上的血。
我聽見他說話了。
他說:“司野。我們一個神詛,一個弑君,多般配啊。”
25
帝國歷一千二百二十四年六月三十日,新帝司野登基。
同年七月一日,以擁立之功,加封陸氏遺孤陸北征為上将,一等公爵,世襲罔替,極盡尊榮。
大朝殿裏沒有外人,陸北征捧着我的臉,強迫地把我的嘴角拉起來。我的Omega又辣又拽,他質問我,“司野,我都跪下謝恩了,你有什麽不高興的。”
“我的将軍,”我望着他的眼睛,“我想封你當皇後。”
陸北征瞬間沒了哄我的心思,他不客氣地把我臉撇到一邊,“做夢。”
我讨好地圈住他,“将軍今天晚上,要不要在宮中留宿?”
“……”
26
他不在私下叫我陛下,因為他知道,我最多只能做他的王,他才是真正的帝國的陛下。他願意和我分享帝位,我就樂意陪他坐着,就像當年在F1星的時候,我願意陪他做指揮椅一樣。
只是陸北征有時候太兇了點。
“西部星系的經濟總督你想讓誰去做?”陸北征一邊翻着各部文書,一邊問我。
“都行,陸北征。”
他不客氣地揪我的耳朵,“我的王,都行是什麽意思?”
我呲牙咧嘴,“就是随你開心,陸北征。”
他又換回了那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嘴角不屑地向下,依然漂亮,“司野,除了這兩句話你還會說什麽?”
我看着他的脖頸,我昨晚留下的牙印在這個角度看起來很明顯,我真心實意地說:
“我愛你,陸北征。”
他別開臉去,耳朵有點紅,卻不像是不開心的樣子。
“別想蒙混過去,”他說,“把西部星近期的經濟發展報告給我抄十遍,用通用語和伊思坦語兩種語言。”
“啊?”我瞬間愁眉苦臉。
“抄不完不準睡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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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捏着酸痛的手腕,覺得他很過分,晚上對他更兇了點。第二天一早,旁邊空空的,侍者說大将軍去西部視察了。
瓊天向我彙報,外界傳言大将軍離開之後,皇帝愁眉苦臉,十分萎蔫。
“西部有什麽好看的,”我托着下巴,“陸北征還不回來。”
瓊天有主意,“陛下可以舉辦大朝會,讓各區的領主都回來。将軍受封朔方星系,肯定也要來。”
正好到了一年期限,我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大朝會當天,領主站了一屋子。陸北征踏進大殿的一刻,我懷疑全場都聽到了我的心跳。述職真是無聊,不管誰說話,我都不自覺看向他。
陸北征是不是瘦了,西部星系真過分,都不知道好好伺候。
他穿領主的服飾也好看,小腰真細。
他在看什麽?東方M星的守将是個讨厭的小白臉,我要扣他俸祿,還要下令朝臣不許花枝招展。
陸北征在瞪我?
……
大朝會後群臣告退,我留下了統領朔方的将軍大人。陸北征皺着眉看我,“大朝會很能考核群臣忠心與否,你卻一個勁兒地走神。”
我已經露出他喜歡的表情了,他怎麽還不說想我?
“那個M星守将一進中心星就開始聯系皇城官員,我覺得要重點監視。”
陸北征揪着我耳朵,“司野,你有沒有在聽?”
我看着他的腰,“在聽在聽,還有呢?”
“還有,不要老盯着我看!”
我的Omega真小氣,出去那麽久不給幹,現在連看都不讓看。
但我沒辦法,我的易感期快到了,我只能委屈求全,向他求歡。
毫不意外,陸北征高傲地拒絕了。
我很生氣,也很憤怒,我要把這段時間的火氣全都發出來,我狠下心來朝他吼:“将軍,你知不知道,如果沒有我,你就只是個小小的守将!”
他綠色的眼睛在我臉上轉了一圈,擡腿跨坐在我身上,我聞到野玫瑰的香味,帶着刺,卻又讓人忍不住去碰。
我被再次蠱惑了。
“我的王,”他危險地看着我的眼睛,“如果沒有我,你什麽都不是。”
我在十四歲那年一眼陷落,我知道我将永恒深陷。
陸北征看着我,“所以糾纏到死吧,我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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