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01
我和其他人一樣站在廢墟之上,等待着我們的英雄——F1星守将陸北征。被護衛軍圍住的全是Alpha,躁動緊張的情緒在空中蔓延。
因為陸北征是個變态,身為Alpha,只搞Alpha。
陸北征有很多頭銜,譬如帝國前任少将,朔方陸氏最後的血脈,但沒一個會比這斷子絕孫的傳聞更出名。
我想這是萬惡的皇室能留下他的原因。
02
陸北征自然不會親自挑男人,他坐在戰艦上,掃視我們,依靠他的全息影像。他的影像同樣迷人,我看到他鬥篷下踏着戰靴的長腿。
但我最愛的,是他那雙靈蛇一樣的碧眼。
“守将向這邊來了!”
周圍的人潮開始洶湧,他們的臉上寫着羞恥與渴望。他們想太多了,我想,陸北征怎麽可能選他們。
那雙碧眼掃過我的一刻,像一百座重炮在我心裏炸了膛,又像中心城摧毀了一萬臺機甲。他的手指點了點,毫無疑問地選擇了我。
我也将毫無疑問地走向他。
人群開始議論和喧罵,他們在探究我會成為寵物,還是寵妃,這将完全取決于陸北征。我将鄙夷的目光擋在身後,沒人知道,我長袍下的腿正因為竊喜而顫抖。
因為我是個和陸北征一樣的變态,身為Alpha,只喜歡Alpha。
03
陸北征坐在寬敞的指揮椅上,臉上的血沒擦淨,叼着煙,好像一臉煩躁。他雙腿交疊着,鞋尖指向我,我的目光順着他的腳尖向上爬,從他緊繃的小腿,一直爬到他勁瘦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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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搭在椅背上,留出個一人寬的空位,護衛作出一個“請”的姿勢,示意我坐下。
陸北征可真冷漠,明明是他讓我來的,卻不看我一眼。
要罰。
我側着身子坐上指揮椅,比他每一任情人都要上道,手不老實地摟上他的腰。
真細,好像一把就能捏斷一樣。
他身體明顯僵了一下,但沒看我,也沒說話。我的手開始往他的軍服裏鑽,突然光一閃,我不能動了。
該死的陸北征,又用了定身術。
我只能側頭看着他的下颌,像每個信徒參拜他們的主教。但我想的不是禱文頌詞,我想的是,他可真漂亮。
就像我第一次看見他時一樣。
但他不會記得我,因為我從頭到腳,都裹了黑紗。
04
集會持續了三個小時,結束的時候陸北征把我的定身術解開,護衛們用鐵鎖拴住我,就像拴野狗一樣。我猜陸北征的答案可能是,寵物。
這可真叫人失望。
押送的終點卻不是犬舍,而是守将辦公室。我本想說話,但陸北征突然看了我一眼,我的舌頭瞬間不會動了。
他的手指托着我的下巴,我感覺皮膚接觸的地方一陣燥熱,回神時房間裏已經充斥了我的信息素。
“地湧金蓮?”陸北征的嘴角勾起一個弧度,“連信息素都這麽像。”
他的手指輕輕摩挲過我的下巴,信息素沒有絲毫的外漏。陸北征永遠這樣,得體又冷厲,他看着我的眼睛,“你叫什麽名字?”
“野。”
“野?一個字?”
他的眼睑垂下來,手似乎要離開我的身體。我猛地低頭,急不可耐地含住他的拇指。
陸北征嗤笑了一聲,暗暗用力。
我的下巴脫臼了,該死的。
他懲罰性地伸手彈了彈我的舌頭。
05
我成為情人的第一夜過的很不好,陸北征把我關在房間的小角落裏,下巴還張着,等我自己去合。
他睡得卻香,星光落在他臉上,沉靜地像大理石雕像。眉毛蹙着,就像我第一次見他時那樣。
他那時不穿軍服,穿的是繁重的貴族服飾,身份是陸公爵的幺子。他太晃眼了,我一個沒留神撞上了他。
大侍官吓得趕緊把我推到地上。
陸北征看着包得嚴嚴實實的我,像在看一團黑碳,也可能是在看什麽垃圾。他皺着眉問大侍官:“什麽人?”
大侍官附耳,我猜他在說,司野,神詛者。
“什麽神詛者,”陸北征冷笑着看着我的黃眼睛,皇族生着賤民的瞳色,這是被詛咒的标志。但他只是說:
“一個孩子而已。”
我被拖回城堡的時候,腦海裏還在不住地想着他的話。我才不是什麽孩子,我已經十四歲了,長得比他還高。
06
十八歲的我蹲在床頭,看着床上二十歲的陸北征,想把他這樣再那樣。
早上六點,陸北征準時醒了,他就像鐘表一樣準。我看他的長腿向我邁過來,我看他蹲下,直視着我的眼睛。
“野,學會聽話了嗎?”
看着我點頭,他笑得很淡漠,又問:“會伺候人嗎?”
我的信息素瞬間濃了五倍,一手撕開身上的衣服,露出我的胸肌和腹肌。
“呵。”
陸北征掃了我一眼,眼神沒有停頓。
“去打水吧,我要洗漱。”
07
爬床計劃再次失敗,我成了陸北征的低級奴仆。低級主要體現在他沒給我更換的衣物,放任我在基地裏裸着。
我氣得偷了他的襯衫,有點緊,只能敞開穿。
陸北征是魔鬼,他的扣子扣得一顆不漏,但我還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誘惑,這種誘惑來自本能。
我的頭埋在他腰窩的時候,他在處理公務,懶得說話。
我的頭埋在他胸口的時候,他在打通訊語音,胸膛一震一震的。
我的頭靠近他後頸的時候,他終于警覺,一把推開我。
“野,你是屬狗的嗎?”他說。
我沒說話,他的手按在我臉上,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我的唇輕輕吻了吻他的指肚。
他沒說話,我猜他可能是在沉思倒底是誰包養誰的問題。我趁機吻了他整只手,看着他雪白的皮膚微微發紅,我有點意猶未盡。
“喜歡嗎?”他問。
我一個勁兒點頭。
他看了我一眼,戴上了手套。
這是他逼我的,我只能解他的扣子。
“野,獎勵要自己争取,”陸北征在蠱惑我,“幫我批點公文吧。”
08
我會批公文嗎?我當然不會。我只是個地痞子、流浪漢,懂得的只是哪裏容易讨到飯。
“守将,我可不會。”我說。
他突然很有耐心,“我教你啊,你總該認字吧?”
“抱歉,守将大人,我不認字。”
陸北征真的很有耐心,我懷疑他兒時有個園丁夢。他從最簡單的筆畫開始教我寫帝國通行字。
我自然消極怠工,他也不在意,說:“這麽笨啊,我開始還想着,等你學會了,給你點獎勵呢。”
我的反應可能很像小狗看到骨頭,“守将,獎勵是什麽?”
“你想要什麽。”
我直言不諱:“我想上你。”
陸北征毫不客氣:“那你做夢。”
我不需要他庫房裏的金銀,也不需要他封我官位。說到底,我對除他以外的獎勵毫無興趣。
“但我們可以拆分它,野。”陸北征說。
他的眼尾上挑,顯得有點刻薄:“你學會通行字,可以舔我這只手。”他向我亮出自己的右手,露指手套握着羽毛筆,很美麗。
“你學會基礎公文處理,可以抱我。”
我腦子裏浮現出陸北征緊實的腰腹。
“你能達到為我出謀劃策的程度,可以親我。”
我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嘴嗎?”
“臉。”陸北征不許人得寸進尺。
“之後我可能會讓你管理領地,如果做得好,我會給你聞的信息素。”
我已經到了陸北征的私人領域,沒有人聞過他的信息素。
“如果你達到了我的最終要求,”陸北征的聲音落在我耳裏,如同塞壬的歌聲,我将毫不猶豫撞上礁石。
他的腳尖點點我的下巴,“我會上你。”
地湧金蓮的味道濃到窒息,陸北征的臉頰也稍微有點發紅。他歪頭看着面紅耳赤的我,嘴角的弧度依然吝啬。
“真不經逗呢,小野狗。”
09
從此,我學習的進度一日千裏,不出兩日,已經可以抱着陸北征的手了。他的副官阿穆一臉嫌棄地盯着我,問他:“大人,你的手這樣真的不會脫皮嗎?”
陸北征随意地撥開我額前的碎發,“不給肉吃,怎麽養得起小狗。”
中心星的使者要來F1星巡視,明天的接風宴上,陸北征會帶上我,他又問了我一遍那個問題:“會伺候人嗎?”
我轉身要去打洗臉水。
陸北征輕輕挑眉,“阿穆,教教他。”
阿穆帶我去更衣室,他是跟陸北征最久的副官了,不過危險性不大,他是個溫和的Beta,他的教導理應不會嚴苛。
“穿上吧。”阿穆說。
我嘴角開始抽搐,沙發上放着一條女仆裙。
他不給我反擊的餘地,繼續說;“你記得,大人是很喜歡Alpha。但不聽話的情人,都會被抛棄。”
“守将現在有多少情人?”我問。
阿穆的眼睛在鏡片後面閃爍精光,“一個都沒有,”他說。
“聽話吧,野。聽話你就能成為他的情人之一,也是現在的唯一。”
10
或許是“唯一”這種說法太有吸引力,我還是穿着女仆裙靠在陸北征身邊,雙手被手铐反剪到後面。
使者玩味地看着我們,燈光不亮,他看不清我的全臉。
“喂我。”陸北征吩咐。
我看着面前的果盤,失去雙手自由的我只能用嘴。我叼住一塊蘋果,努力湊近他。
他的綠眼睛淡淡地掃了我一眼,隔着點距離,輕輕将另一端咬下。
使者只能看見我們無限貼近的臉,拍手:“守将大人可真會玩。”
“處理公務之餘,總是要享受的嘛。”陸北征清清楚楚地說。
我低頭叼水果的時候,覺得自己很像一只狗,這讓我有點憤怒,然後我選了葡萄。
陸北征看着我,“不想吃了。”
我更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