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有珠玉美人鏡湖公主是個直覺達人……
沈羅珏自打穿越過來後,就總是能聽到有人在談論鏡湖公主,可她從未真的見過這個人。
鏡湖公主比她要大上兩個月,行六,是皇後唯一的女兒,曾經她也是唯一一個在出嫁前便有封號的公主。
太子胞妹,莊帝嫡女,在太子未曾被廢前,鏡湖公主可以說是大莊朝最為尊貴的少女。
她曾于鬧市當街鞭打侍郎之子,縱馬行于街上,與好友在宮中打馬球,安寧城是她的家,她在家中肆意玩樂,縱使莊帝桌上彈劾她的奏折壘的人高,她也依舊我行我素。
但是自打太子被廢後,鏡湖公主就鮮少與從前一樣,高調的出現在人前了。
“恩,去見見她。”
長福宮是從皇後所在宮殿隔出去的一處,鏡湖公主喜歡出宮玩,這麽做純粹是為了能離宮門更近,不必繞路。
說起鏡湖公主,沈羅珏從原主的記憶中翻出來一件事,以前原主曾被鏡湖公主拉出去玩過,不過原主不會騎馬,很是讓鏡湖公主取笑了一番。
鏡湖公主以皇室公主安能不善騎馬為由,強迫原主去騎馬,導致原主從馬上摔下來,馬不高,原主在地上打了個滾,受了輕傷。後來回春元宮,被貴妃指責沒有公主的樣子,幾日不許出門,名為養傷,實則禁足。
原主自小怕馬,因朱妃曾在她小時候帶她騎馬跑,後來馬腿崴了一下,把朱妃和她都摔下來了。
朱妃摔斷了腿,她被朱妃保護的不錯,因此沒有大礙,但自那之後,原主就不敢上馬。
朱妃死後,此事沒人再提,旁人只以為原主不喜騎馬,無人去問原主為何不騎馬。
越是知道原主的遭遇,沈羅珏越覺得原主可憐,原主在與鏡湖出去玩被貴妃禁足後,還日日想着那天,覺得自己表現不好,讓鏡湖不高興,滿心想着下次鏡湖帶她出去玩,她一定要和鏡湖道歉。
可往後兩年,鏡湖像是忘了原主,再也沒有找過原主。
回憶間,沈羅珏已經帶着聽雪走到了長福宮前,春元宮離長福宮不算遠,确切地說,是離皇帝所在的紫極宮比較近。
“奇怪,怎麽門前無人守着?”聽雪遠遠便看見前面宮門大開,該守在門口的宮人,一個都不見蹤影,“公主,我去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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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進去看看吧。”沈羅珏也覺得奇怪,這是在宮中,總不至于出事吧?
她與聽雪一同上前,剛進門不久,就聽到了陣陣嘈雜聲傳來,細細一尋,發現聲音是自側殿傳出來的。
側殿門口倒是守着兩個宦官,俱是伸長脖子向裏看,臉上帶笑,走得近了,沈羅珏還聽到了一個壓低的女聲在說着話,她生出幾分好奇心,拉住聽雪,站那兒聽了一下。
“我女兒年方二八,貌美如花,無有人家,秀才俊俏模樣,才華斐然,又無心上之人,不如應下婚事,結成兩家之好,日後在朝,你們翁婿好有個照應。”
“夫人!學生已有妻,如此美意,學生無福消受!”
“娶了我女兒,你便是一步登天!唉,我女兒實在歡喜于你,你惦記家中妻子,倒是個有情有義之人,既如此,便将我女兒娶做平妻,不叫你做那負心薄幸人!”
“這……夫人如此相逼,學生不敢不從。”
“學子高中日,洞房花燭時,自此雙妻伴身側,仕途一步登天行。”
……
啥玩意?
沈羅珏不敢相信自己聽了個什麽簡單粗暴的古代話本,怪不得門口兩個小宦官樂得眼睛都沒了,估計他們是帶入了一下男主吧。
事業有成還有富婆包養,關鍵還都是別人求他收下的,很好,非常經典的空手套白狼爽文套路。
“又是這樣的結局,好歹都是讀書人,寫的話本是把在家做的夢記下來了吧,無趣。”
沈羅珏正吐槽着,就聽到一個清脆甜美的聲音響起,她一說話,屋中一片寂靜,門口走神的兩個小宦官也回過神來,好好值守。
他們一回過神,就看到站在不遠處的沈羅珏和聽雪。
聽雪穿着宮人的衣服,并不顯眼,而沈羅珏則穿着更為華麗的宮裝,梳着丫鬟,并非挽發,一看就是未曾及笄的公主。
而和他們的貴主年齡相似的公主,宮裏只有一位。
“見過定安公主!奴婢失禮!”兩人趕忙上前行禮。
“免,阿姊在裏面?”宦官一喊,裏面的聲音都停住了,沈羅珏明知故問。
“是,奴婢這就前去通傳!”稍微機靈些的宮人起身後想去通傳,一轉身,看到了走出屋的鏡湖公主。
“定安?”鏡湖看到站在門前的人,有些驚訝。
對于原主來說,這是自年宴之後,今年第二次見到鏡湖,而對于沈羅珏來說,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鏡湖。
沈羅珏第一感覺是像,鏡湖和她有三分相似,随後則感覺完全不像,因為她們氣質不同,眼神也不一樣。
沈羅珏面上帶笑的時候很乖,和她氣場全開時的樣子完全不同,她的眼睛裏像是有一汪清水,平常平靜無波,無人知曉當它翻起巨浪時有多可怕。
而鏡湖只站在那裏,就像是一顆無價珠寶,分外美麗,讓人移不開眼的美,同時她的眼睛裏充斥着童真純粹的好奇,就像是個沒有長大的孩子。
怪不得莊帝疼愛她,鏡湖無憂無慮的眼睛,是皇宮裏無人擁有的特質。
這樣來看,太子被廢真的沒有影響到鏡湖。
“阿姊,多日未見了。”
鏡湖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有些疑惑,她記得以前的七公主,不是這樣的。
雖然已經過了兩年,但鏡湖還能想起那個膽小的妹妹,看到馬就被吓得紅了眼,摔一跤起來還傻笑,每年年宴都躲在角落裏埋頭吃東西,吃飯塞的嘴鼓鼓的,專注的神情和她養的兔子吃菜葉時一樣。
父親總說她心性純粹,鏡湖認為這話不對,宮裏心性最為純粹的人,當屬她那可憐的七妹妹了。
可她的七妹妹怎麽完全變了?
對上那雙古井無波般冷淡,溫柔浮于表面的眼睛,又看到沈羅珏臉上的職業假笑,鏡湖打了個冷顫,如小動物的直覺告訴她,最好不要惹眼前這個人,她很可怕。
她不是以前的七公主。
“是有許多日不見了,你前段時間剛從定安回來吧,怎麽不在春元宮好好歇息,來我這兒了?”鏡湖直接問了,她直覺定安會回答她的問題。
看鏡湖似乎對外界一無所知的樣子,沈羅珏有點兒奇怪,“父親病重,皇後親自守着,還命令禁軍不可放宮外閑雜人等入宮,我有些擔心父親,這才來尋你,你……不知道父親病重的事嗎?”
她現在的情報網沒有完全鋪開,都能在皇帝罷朝後第一時間知道,鏡湖在宮中多年,還是受寵愛的公主,不應該不知道。
除非有人不願意讓她知道。
鏡湖沒想到莊帝竟然病了,她第一反應是趕緊過去看看,随後她想到了之前兄長的事情。
太子的事,對她而言,不是毫無所感的。
只是她求也求過,跪也跪過,不管她和母親怎麽鬧,莊帝都不肯松口,她也只能放棄,誰讓她的兄長犯了謀逆大罪呢。
“我不知,多謝你來告訴我此事,我這就去紫極宮見父親與母親,看看是什麽情況。”鏡湖深吸口氣,她實在不想再踏入紫極宮,那會讓她想起去年,她和母親在那個地方跪地不起,求莊帝的場景。
紫極宮的地面,真的很涼。
“我也很擔心,阿姊,我能陪你一起去嗎?”
鏡湖點點頭,有個人陪她,她心裏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