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米花町二丁目21番,阿笠宅。
灰原穿着睡裙剛要回自己房間,就聽到手機響了。
“毛西毛西?”她打了個哈欠,“這麽晚了,你有什麽事?”
手機裏傳來柯南的聲音,“灰原,聽到格裏洛,你會想到什麽?”
他從黑澤徹那邊聽到這個名字後總覺得熟悉,思來想去,還是打算問問灰原有沒有什麽印象。
于是從案發現場那邊回來後就背着毛利小五郎父女倆給灰原打了電話。
“格裏洛?你從哪裏聽到的這個名詞?”
柯南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從波洛的老板,黑澤先生那裏。我總覺得好像從哪裏聽過這個詞,你有印象嗎?”
“那個據說從意大利回來的老板啊,那這個詞的話,應該是Grillo吧?”
灰原說道,“意大利西西裏島廣泛種植的一種葡萄。”接着她簡單的說了一下這種葡萄的特性。
“什麽啊,原來是種葡萄啊……”柯南松了口氣。
“嗯,因為廣泛種植的關系,意大利很多酒都是用它為原料制作的……”灰原接着說道。
聽到這個,柯南一愣,剛緩下來的臉色又嚴肅起來,心也提了起來,“那有一種酒的名字,叫格裏洛嗎?”
他這個問題的指向性就太明顯了,灰原一下就精神了。“你的意思是那個黑澤……”
柯南連忙否認,“沒有啦。”
他即使有懷疑,暫時也不想告訴灰原,他太清楚灰原對組織人員的畏懼了。
Advertisement
如果那位黑澤徹真的是組織人員,以後再遇見他的時候灰原表現不對勁的話,說不定會引來對方的警惕。
最起碼就他這段時間的觀察,黑澤徹,是一個非常敏銳并且不會忽略細節的人。
“只是問問而已。”
“格裏洛作為很多酒的原料,以他為主料的酒其實可以統稱為格裏洛葡萄酒。細分會有很多其他的名字。而且我們一般是稱呼西西裏葡萄酒,不會說格裏洛葡萄酒。”灰原解釋道。
她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組織裏并沒有代號是格裏洛的人,至少我知道的,沒有。所以,那位黑澤先生是給什麽東西起了這個名字嗎?”
“啊,是他家的貓。”
“我覺得你可能想多了。”灰原淡定地道,“我見過他,并沒有從他身上發現什麽不對。”她是指對組織成員雷達一樣的感應。
“那位黑澤先生既然在意大利待了那麽久,說不定只是因為喜歡西西裏的格裏洛葡萄,才給他的貓起這個名字。那種葡萄還挺好吃的。”
柯南腦子也轉過來了,“确實有這種可能。或許,我可以直接跟他求證一下。”
“你還是小心點吧,就算他不是組織的人,估計也不是什麽簡單的人物,別忘了那天看見的風紀財團的人。”灰原提醒了一句,在柯南說知道了以後,就挂斷了電話。
嘭一聲悶響,黑澤徹仰面躺在地上,有氣無力的擺手。“不,不行了陣哥,不打了。”
這間房子的原主人應該是修習過柔道,在靠近後院的側邊,有一間不小的和室。裏面除了字畫沒布置什麽東西,一看就是平時練習和冥想用的。
今天清早,琴酒就把他拉到了這邊來,二話沒說直接動起手來。
這次跟在玄關的對打可不一樣,琴酒雖然沒攻擊他什麽要害,但也沒怎麽留手。
黑澤徹只能全力應對着,一開始他還跟琴酒勢均力敵,能在琴酒攻過來的時候看穿他的攻擊,正确的躲開并找機會反擊。後面随着時間流逝,他的體力就有些跟不上了。
現在這已經是被琴酒摔翻的第三次了。他早沒了一開始的輕松模樣,頭發已經被汗浸濕了,有些淩亂的搭在額頭上。
身上被琴酒打到的地方也都在隐隐作痛,特意換上的練功服也很淩亂。
他這個模樣跟還站在一旁僅僅是呼吸亂了一點的琴酒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又不能動用死氣之炎來對付琴酒,只拼體力他還是差琴酒一截。
“體力太差了。”琴酒哼了一聲,收回了要踢出去的腳,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黑澤徹抹了一下額上的汗水,呼吸不均的開口道:“嗨嗨,以後會每天堅持鍛煉的,陣哥就饒了我這回吧。”
見他還躺在地上,琴酒用腳踢了一下他的胳膊,“還要躺到什麽時候。”說是踢,其實就是輕輕推了一下的力道。
“沒力氣起來了,陣哥,我再休息一下下。”黑澤徹道。
琴酒雙手抱胸看着他,“別撒嬌。”
黑澤徹眼睛睜大了一瞬,有些匪夷所思的瞪着俯視自己的人,“我沒有!”見琴酒不為所動,他胳膊一撐,坐了起來。
“嘶——”他胳膊一酸,差點又躺回去,但還是撐住了。“不行,我要跟你好好說一下,陣哥,你為什麽老說我在撒嬌!我在很正常的說話,你為什麽會覺得我是在撒嬌?”
見琴酒不說話,他再度說道:“昨天還說我像兔子,還什麽哭哭啼啼,我哪裏有。我才沒有這樣!”他特意加重加長了尾音。
“不疼了?”
“疼啊……但我還是想問清楚你……”
“等着……”他話沒說完,琴酒轉身出去了。
黑澤徹瞠目結舌。這個人!怎麽回事!他在跟他說事情呢,就這樣走了!
沒過一會兒,琴酒又返回來了,手裏拿着一個棕色的瓶子。
“陣哥,這什麽?”黑澤徹暫時将之前的問題放一邊,好奇的道。
“藥酒。衣服脫了,趴下。”琴酒淡淡地道。
黑澤徹猶豫了一下,在琴酒的注視下,還是脫掉了上衣趴了下來。
嘴裏嘟哝道:“陣哥你這樣說話很容易讓人誤會,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自己也能行。”
琴酒冷笑了一聲,将藥酒倒在手上毫不留情的就往他後背的淤青處按了上去。
“痛痛痛!陣哥你輕一點!”黑澤徹身子彈了一下。
“別撒嬌……”琴酒再度說了一句,手上的力道減輕了些。
黑澤徹無奈,“所以到底為什麽老這樣說啊,我根本沒有在撒嬌啊。”
琴酒看着他的發頂,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他不會告訴青年,每次聽到他用那種略微拖長的聲音喊他陣哥,他都會有種對方在沖他撒嬌的感覺。
他也從青年嘴裏聽過別人的名字。比如那位第一殺手裏包恩,比如沢田綱吉。
甚至回來後認識的波本等人。但只有在喊他名字的時候,黑澤徹的發音格外的有特點。而這一點,黑澤徹本人大概一點都沒發現。
他沾着藥酒的手從腰部上移,逐漸按到肩膀。在觸到黑澤徹肩頭的時候,動作一頓,周身的氣息一下冷了下來。“這道傷怎麽回事?”
剛剛對打的時候隐約透過衣領看到他肩膀位置似乎有點什麽,但沒多想。
現在用手一摸,才發現原來是道十公分長的傷疤。就現在的情況,當初受傷應該不輕,而且有些年頭了,不然不會留下這樣的痕跡。
黑澤徹倒是不怎麽在意,“哦,這個啊,陣哥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師兄迪諾吧,最開始我倆可不對付了,見面就打。這個就是他不小心留下的。”他想了一下,覺得正好跟琴酒說一下火炎的事情。
于是就将他當初是怎麽去挑釁裏包恩,又是怎麽想要拜師,又怎麽看迪諾不順眼,和這道傷的情況。都告訴了琴酒。
這些事情他之前沒有詳細跟琴酒說過,只說自己拜了世界第一殺手為師,就一句帶過了。
等他說完這些,琴酒已經把藥酒蓋上蓋子收起來了。他也就直接坐起來轉過身,“所以,陣哥你聽說過死氣之炎嗎?”
琴酒沉默片刻,伸出手,驀地,食指上出現了一簇亮紅色的火炎。“這個?”
黑澤徹愣愣的看着他指尖那簇顏色鮮豔蘊含着熟悉能量的火炎,輕聲喃喃道:“岚之炎。”
——
黑澤徹:我真的沒有在撒嬌!
琴酒的認知:當你喊我名字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在沖我撒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