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那天晚上,許展死也不肯進廚房。汪一山想出個好法子,在別墅的庭院裏支起了烤爐,自己帶着保镖親自把魚開膛破肚,再塗抹上椒鹽放在炭火上燒烤來,一時間香味四溢。
待魚烤得金黃,汪一山切了一大塊魚肚,放在盤子裏遞給許展,然後自己打開一罐保镖拿來的冰鎮啤酒,趁着涼風習習,遙望夕陽下若隐若現的的山線,就着烤得香脆的魚肉,還有蓮花池裏的幽香,用冰涼的酒液舒緩着四肢的疲累,真是人生的一件美事。
不知為何,幾個在院子裏幫忙的小護士看見老板喝酒,臉色都變了,紛紛找借口躲回了屋子裏。
汪一山自己喝了不算,又半逼半哄地讓許展也喝了整整一罐。等女孩的臉變得紅暈,舌頭也開始見大,目光呆呆地來回搓着自己的腳趾頭時,汪一山親了一下她的額頭,便抱着她回到了房間裏。
這幾日顧及她的腿傷,汪一山自認為在房事上很是節制,而姑娘在酒精的舒潤下,如同浸滿了紅酒的楊梅子,誘得人忍不住去吮食幾口。
這麽想着,薄薄的唇忍不住附了上去,輕輕啄吻着暈染得粉嫩的臉頰,女孩皺着眉頭直往被裏鑽,一副很想睡的樣子。可汪一山興致起來了,哪裏肯不見腥就鳴金收兵?
哄弄着脫下了她身上輕薄的連衣裙,再迫不及待地貼了上去。
他曾經以為得到了這副身軀,就能湮滅心底的畸戀,可為什麽竟有中下劇毒,無藥可解之感,只能絕望地繼續飲鸩止。
許展的胸部好像比以前更加飽滿了,細嫩的皮膚下甚至能看清淡淡的,微青的血管,平坦的小腹下是一叢濃密的草叢,分開兩條大腿,可愛的粉嫩便微微掀開一條細縫。
汪一山輕車熟路地伸舌舔了過去,酒精的作用,讓女孩四肢酸軟無力,當舌尖放肆地探入時,蜜泉便汩汩冒了出來,順着臀縫一路淌到床單上來。
可惜,今天這口毒湯藥吃得頗為不順,沒等他褪下自己的褲子呢,就聽到樓下有人扯嗓子大喊:“許展!許展!”
聲音大得連半醉的許展也睜開了眼。
然後就是咚咚咚上樓的聲音。
汪一山還沒來得及把頭從許展的雙腿間撤出來,只見一個圓潤的女孩跟球一樣,從沒有上鎖的門裏彈了進來。
許展微微睜開朦胧的醉眼定睛一看:“郭琳琳!”吓得她猛地一縮身子,膝蓋把汪一山的眼睛撞了個正着。
進來的可不就是郭琳琳那丫頭,她淚眼婆娑地沖了進來,準備拉開架勢撲向許展,可沒想到,這裏面居然這麽少兒不宜!瞄見許展衣衫不整,雙腿大分地躺在床上,汪一山……居然……,蘋果臉如同被噴槍點燃,嘭地紅了起來,瞪着眼兒,尴尬得不知是該進去,還是退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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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她身後的李峰手疾眼快,一把将小呆娃扯了出來。
汪一山磨着牙,用被子将許展裹好後,捂着眼兒下了地,沖着門外怒吼:“不是告訴你們明天過來嗎?”
李峰無奈地一挑眉:“她整天跟漏了水的茶壺似的淌眼淚,喊着要見許展,你就可憐可憐哥們我,早點堵住她這個大淚包吧!”
說完,他又攬住了郭琳琳的肩膀,訓斥道:““告訴你別亂跑!長針眼了不是?”說話間,也不等汪一山沖着倒黴蛋噴火,李峰就把她拽下了樓。
郭琳琳的突然而至,撞見了“飲馬河下”這麽豪邁的場景,真抵得過上等的醒酒湯,許展的精神為之一振。
李峰大喊着烤魚好香,談笑間拉着臭着臉的汪一山去樓下接着喝酒了。許展端着清茶拉着郭琳琳在栽着竹子的小陽臺上說話。
“許展,那個李峰真不是東西!”郭琳琳說話間,兩行眼淚說噴就噴出來了,看來姑娘的另一個yy的偶像也徹底幻滅掉了。
許展聽得心裏一沉,連忙拉着她的手問:“他怎麽你了!”
郭琳琳啜泣着說:“他吓着我了!你走了之後,他把我關在審訊室了,又是拍桌子,又是手铐的,審了我一天一宿,連飯也不讓我吃!”
許展捏緊了她的手說:“他還做了什麽?”
郭琳琳瞪大了眼睛:“這就夠吓人的了,還要做什麽?你知道我當時有多餓?差點把桌子上的臺燈都啃了!然後……然後……他還給我放中東那邊,鞭刑的片子,血淋淋的,閉上眼不看的話,他還掐我的胳膊,然後說我包庇罪犯的話,也要挨鞭子……挺到了第三天的時候……許展,我對不起你,我……我就什麽都說了,連你讓我放珠寶的箱子號都說了!”說完,出賣了閨蜜的愧疚再次讓郭琳琳淚濕長巾。
許展倒是松了口氣,看來李峰跟汪一山是同一師門的,擅長吓唬各色的清純女孩,也真是難為郭琳琳這個天生就膽小的丫頭了,居然能撐住那麽長時間!
她順手拿起紙巾擦拭着郭琳琳濕漉漉的小肥臉兒,一臉挪揄地說道:“沒事,黨中央早看出你在美食面前,節操全無,有當叛徒的潛質,所以也沒指望你能保守黨的重要機密,郭同志,你成功地牽制迷惑了敵人,雖然變節,但依然是個好同志。但是下次,再有這樣的事兒,別死撐着啊,先敲他們一筆竹杠,然後就有什麽說什麽!”
郭琳琳聽了,眼中的愧意更深,紅着眼圈說:“你騙人,都怪我,要不是我……那個汪一山也不會找到你……”
許展翻了白眼,一彈她的腦門:“真不是你的錯!不過那個李峰的确不是個東西,你怎麽跟他一起來這了?”
“你不是要結婚了嗎?李峰讓我過來當伴娘的。”
她說完這句話,卻發現許展一臉的愕然,“怎麽?你不知道自己要結婚了?”
郭琳琳當然知道許展一直不喜歡汪一山,但小姑娘尋思結婚這麽大的事兒,最起碼得兩人商量好的吧,可現在許展這個新娘卻一無所知,加上聯想到方才的場景,太挑戰小丫頭的三觀了,那裏……那裏怎麽可以親呢?就算是夫妻也不能這樣吧!
“流氓!流氓!流氓!太無恥了!”一時的悲憤,讓郭琳琳捂着眼睛跟念咒似的高聲大喊!
就連樓下的汪一山他們都聽到了,等發現汪一山惡狠狠地瞪過來,郭小膽立刻又縮着脖子消音了,引得李峰笑得哈哈大笑。
許展心裏卻是冷笑,前幾天汪一山到底讓自己簽的是什麽,終于有了譜。可是在郭琳琳面前沒必要表現出來,這裏面的事兒太髒了,她已經讓自己的朋友受了牽連,白白驚吓了一場,就不要讓她太為自己擔心了。
“哦,我當然知道了,只是……我沒想到他居然會把你找來……對了,你回縣裏的時候,有沒有打聽到我媽的消息?”
看見郭琳琳搖了搖頭,許展慢慢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以前她不愛喝茶,生活已經夠苦的了,幹嘛還要再喝這種苦澀的飲品?可是現在才發現,愈是苦澀的反而愈能讓人清醒,若能從裏面品味出香甜,竟有種轉瞬即逝的幸福之感。
沒有汪一山的默許,李峰是不可能帶郭琳琳來見自己的,這種通知婚期的方式的确特別。不敢當面告訴自己,是不是怕自己再一次的不吃不喝,大吵大鬧呢?還是借郭琳琳的遭遇給自己一個下馬威——不聽話,就當你的親人朋友開刀?
一紙約束而已,讓他更加合法地與自己交媾罷了!與現在自己被他肆意玩弄又有什麽區別?她現在唯一想到的是,嫁給他前,他會不會讓自己與媽媽再見上一面?
李峰笑夠了,回國頭問汪一山:“真打算結婚?你可想好了,這麽年輕,玩夠了嗎你?”
汪一山沒有說話,将手裏的啤酒一飲而盡。
那天與郭琳琳小聚之後,李峰就拉着依依不舍的郭琳琳走了。
汪一山是屏息凝神聽着許展的回答的。
當許展冷靜地對他說結婚可以,但是要見一眼媽媽時,汪一山先是松了口氣,又沉默了許久,終于點了點頭。
而許展這個新娘也終于知道,自己的婚期在下個月,結婚的地點卻并不國內。而是在美國夏威夷的一個小海島上。
汪一山交友廣泛,據說這個海島是他一個鐵哥們新近購得的,正好借這個機會,讓他舉辦一個別開生面的婚禮。
在小別墅的卧室裏,許展試穿着剛剛從法國空運過來的婚紗。
這是VERA WANG的定制婚紗,高雅別致的款式,堆砌得層疊有次的薄紗,還有上面鑲嵌的大大小小的碎鑽,無不彰顯着奢華。襯托得許展的氣質也是迥然一變。
汪一山在物質上一向大方,甚至連郭琳琳這個小小伴娘的禮服也是同品牌的粉紅色的裹身禮服。
可郭琳琳看到,落地鏡子裏那高高挽起秀發,穿着奢侈華服的女孩,臉上半絲幸福的微笑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