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章節
頭比較大的舊布。
王冬梅把正在家裏編草鞋的大堂哥叫了過來,讓他張開五指按在一塊顏色較淺的布上面,然後她拿着一根削尖的木炭沿着王冬天的手指畫了一個比較大的輪廓:“這樣剪下來兩片拼在一起就好了。”
王冬天莫名其妙被叫過來,又見小堂妹這樣做,不由得好奇的問:“小妹,你這是想做什麽?”
“手套。”不等王冬梅回答,王楊氏倒是先開口幫她回答了,“丫頭說戴上這個等幹活的時候就不怕紮到手了。”
王冬天聽了老娘的解釋,目光便落到了“印着”他手指模子的淺色布片上面,再聯想到王冬梅剛才的話不由得恍然大悟:“那感情好,往年一到農忙的時候就怕手上會紮刺,不但人受罪還耽誤幹活。”
“就是。”王楊氏也點頭,然後對王冬梅說,“丫頭,你告訴我這手套該怎麽做,我來做吧。”
王冬梅也實在是用不慣這種笨重的剪刀,于是也沒矯情,就把剪刀遞給王楊氏了,不過王楊氏卻并沒有直接把剪刀接過來,而是讓她先把剪刀放下然後她才拿起來的,并且還囑咐道:“以後可不能跟人家這樣接剪刀,也不能接鹽,那樣不好。”至于怎麽個不好法兒王楊氏卻是沒有明說,只說等将來她長大了就懂了。
王冬梅也不在意,心裏想着估計又是老祖宗定下來的某些規矩吧。
經過一通折騰,王楊氏在王冬梅的指導下一口氣做了五副手套,邊口又聽取了王冬梅的簡易開了個叉,然後縫了一個簡易的口子,這樣戴上手套後再把扣子扣上就不用怕手套會滑脫了。
王翠松他們戴上手套之後把手張開再捏成拳,再張開,如此反複了幾下便都露出了笑臉:“別說,這樣還真是方便。”
“那是,你也不看看這是誰給想的點子。”王楊氏驕傲的昂着下巴,“我家姑娘這麽聰明的腦瓜子想出來的東西能不好嗎?”
“是是是,我們小梅最聰明了。”王翠松一見自家婆娘這樣說,立即笑着附和道,把一旁的王冬梅給誇的都有點兒不好意思了。
37 麥收風波(求首訂)
次日。
天還沒有完全亮。趁着現在天氣不熱,大伯他們草草的啃了幾個幹饅頭就起床下地開始割麥子,這回就連王冬晨這個調皮鬼都被王楊氏給叫了起來,睡眼朦胧嘴裏度頓囔囔的跟在大家後頭一起去了地裏,索性大家種的地就在村子的周邊,不用走多遠的路就能到。
王冬梅本來還想着今天早起來着,而且她倒是做到了,不過起來的時候大伯他們還是已經下地幹活了,家裏一下子突然變得空蕩蕩起來,讓剛起床王冬梅多少還有些不适應。
Advertisement
王冬梅刷好牙洗好臉再擡頭看天,天剛兩,東方才剛露出魚肚白。她忍不住嘀咕:“本來還以為我起來的已經夠早的了,沒想到大伯他們居然已經下地幹活了,果然農民是最辛苦的。”
心裏感慨了一下,王冬梅麻利的洗了菜炒好,又烙了餅,把那些菜放到大餅中,又将燒好的白開水用瓦罐裝着放到冷水裏冰着,弄好這些才進屋把王冬晚和萬開這兩小子叫起來,又去給老爹和高大夫送飯,至于熬藥的事兒高大夫表示他可以幫忙。畢竟現在是農忙的時候。連王冬梅這個小丫頭都要幫忙給一大家子做飯送飯,他也不能什麽忙都不幫。
王冬梅也不跟他矯情,直接說了聲謝謝就把熬夜這活兒交給他了。
等王冬晚和萬開吃完早飯,放在冷水中冰着的白開水已經不像剛才那樣燙的喝不下去,而烙餅也不燙手了,正好可以給大伯他們送去。于是王冬梅将夾着菜的烙餅放到一個幹淨的竹編籃子裏,又把裝着白開水的瓦罐放進去,接着又放了三個疊在一起用來喝水的粗瓷大碗,然後用一塊細紗布将籃口蓋好讓王冬晚和萬開兩個人給大伯他們送去:“你們路上走的穩一點,別把罐子裏的水給弄灑了。”
“知道了。”王冬晚被王冬梅叮囑唠叨的有些不耐煩了,“小妹怎麽比娘還哆嗦。”
“你要是辦事能夠讓人放下我才懶得羅嗦呢,還浪費我的時間。”王冬梅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臭小子,有你這麽說話的嗎,我哪裏羅嗦了,太傷人了。
王冬晚和萬開兩個剛走沒多會兒,王冬雪就過來了:“小妹,我也來幫忙了。”說着就開始麻利的刷鍋洗碗做起了家務。因為三伯娘賭氣回娘家,所以三伯父父女倆這兩天都是在大伯這裏吃的飯,而現在又正是農忙的時候王冬雪自然而然的就把兩家的家務活給包攬了。這些活兒在王冬梅看來累的要死,可是在她看來卻是非常輕松的了,要知道往年她娘在家的時候她不僅要把家務活全包了還要下地幫忙收割麥子的,那可比現在的時候累多了。
至于王冬梅現在大家都是忙的時候,她就是再不願意幹活也不能再偷懶了,要不然就真說不過去了。不過因為有王冬雪和萬開兩只一起幫忙,她只需要做一大家子的飯再幫忙挑了水什麽的就好,比起其他人來說簡直輕松的不像話。
王冬梅想來想去,決定中午還是蒸包子吃比較方便。這樣既可以解餓又不用抄一大鍋的菜什麽的,頂多就是等會兒渴的時候多喝點水。王冬梅把自己的想法跟王冬雪說了,得到她的贊同:“中午就蒸包子吃吧,那樣也方便。我現在就去和面,等會兒放到熱鍋裏捂着很快就能發的。”
“行。”王冬梅點點頭,“我去菜地裏弄點菜去。”
再說大伯他們去地裏割麥子,雖然剛開始戴着手套有些不習慣,但是的确是比徒手抓麥稈要方便多了,而且還不紮手,這樣割麥子的速度都提升了不少。
跟大伯家挨着地的張一看到這家人手上都戴着布兜子(主要是不認識手套)就出聲問道:“诶,王大哥,你手上戴個布兜子幹啥,不礙事啊?”其實在手上裹布條之類的東西來防刺也不是沒有人試過,只是那樣手指不靈活不說幹活也非常的不方便,收割莊稼的速度都跟着降低了不少,後來沒法子便索性還是敞着手幹活。至于紮手的問題,反正大家都是莊稼人,也沒那麽多窮講究頂多就是回去吃飯休息的時候讓婆娘或者家裏人拿縫衣針給挑出來就是。
王翠松本來正彎腰割麥子,聽到鄰地的張一問他,于是直了直腰,一邊趁着說話的空當歇一歇。一邊笑着開口道:“這個叫手套,可是我家丫頭想的點子。”說着還朝張一張開自己的一只手,五根手指分的清明,“這樣就不會礙事了,而且既不紮手還不怕鐮刀柄磨手,方便着哪。”
那頭張一看清楚了王翠松手上戴的手套,眼睛頓時就亮了:“哎呦,這感情好,這樣把五個手指頭分開了的确是不礙事。”說着還不忘啧啧的誇獎一番王冬梅,“你家那個丫頭簡直太聰明了,這樣的點子都能想的出來,啧啧。”
正好挨着張一家地的就是二娃家,上次因為孩子打架的事兒兩家人到現在還有隔閡,尤其是二娃娘對王冬梅他們兩家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誰要是在她面前說了王翠松家裏任何一個人的好她一準兒撒潑跟那人急。所以現在聽到張一這麽誇獎王冬梅那死丫頭片子,心裏頓時就不平衡了,不由得冷哼了一聲,大聲嚷道:“就他們家那個野丫頭還好哪,你是沒瞅見那野樣兒,比小子還招人恨。”
要知道她家二娃被揍的事兒她還沒忘記呢,若不是忌憚王楊氏的武力值,她早把那丫頭堵着狠狠地捶一頓解氣了。
王楊氏聽到二娃娘說她家小丫頭的壞話頓時不樂意了,叉着腰沖着她嚷道:“你亂說什麽呢,你以為你家那幾個就好了?那眼睛光看到別人家怎麽怎麽不好,怎麽沒瞅見你家那幾個有多不招人待見?我們家丫頭哪裏野了,我看你家那三妞才野的比小子還招人煩吧?”
二娃娘氣的幾乎要跳起來:“你胡說什麽,難道你家那個野丫頭片子不野?她要不野能把我兒子給揍成那樣?果然是有爹生沒娘養的下濺坯子,而且還命硬。把自個兒娘給克的跟野男人跑了還不算,還把自個兒親爹給克成了個病痨鬼,就是掃把星轉世都沒她這麽命硬的”
二娃娘的話簡直太惡毒了,古時候的人尤其是農村人都迷信的很,誰家要是有病有災的一準兒都要推倒虛無的鬼神或者人身上,至于這個背黑鍋的人就是人們口中所說的命硬的掃把星轉世,那是要被村裏人記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