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節
給我爹開方子,我供得起。”
高大夫在來的時候已經跟王冬天大致的了解了一下家裏的情況,不過聽的最多的卻是關于他那個小大人似的小堂妹如何如何的能幹。他低頭看着一臉堅決的王冬梅,已經猜到這小丫頭就是王冬天口中被誇的天上有地上無的小堂妹了。
不過對于小丫頭是如何的能幹高大夫心裏是不相信的,畢竟誰家的孩子誰家誇,說不定只是大家太寵着這孩子,所以就怎麽看怎麽好。再看小丫頭這滿臉堅定的表情和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說話口氣,高大夫突然就升起了一股想要捉弄她的心思。
“小丫頭忒的不知道天高地厚,就憑你現在這幅摸樣就敢大言不慚的說這種大話,果然是年紀小不懂事。”高大夫說完還搖頭啧啧了兩聲,表示他的不信任。
王冬梅咬咬牙,心裏暗恨:個讨厭的大夫,要不是看在你給老爹瞧病的份兒上小娘早就拿掃帚把你趕走了,哼!真特麽晦氣,穿成一個僞蘿莉就夠讓人郁悶的了,現在這個老男人居然還拿她現在這具身體說事兒,憑什麽開口閉口的就管她叫小丫頭?!
可憐的王冬梅現在已經被衆人給刺激的有點反應過頭了,現在估計最痛恨聽到的一個稱呼就是“小丫頭”了。
“我說的什麽我心理清楚的很。”王冬梅木着一張臉一本正經的說,“我說能供得起就能,你只管開方子就是。”
高大夫見狀也興起了一絲興趣,故意說道:“嘿,你爹這病想要緩解得吃那種上了年份的靈藥,比如靈芝人參什麽的,這些可都不便宜哦。”同時他心裏補充了一句,就是把你個小丫頭賣了也買不起吧?
“那又怎樣?”王冬梅瞟了高大夫一眼,一本正經的道,“錢沒了還可以再賺,可是老爹卻只有一個。”言下之意就是,只要老爹能夠過的舒坦一點兒,哪怕是再多的錢我也能賺來給他花。
高大夫聽了這句話再看向王冬梅的目光就有些變了,也變得嚴肅起來:“只要你大伯跟大伯娘商量好了,同意給你爹治病高某人就留下來直到你爹的病情穩定為止,這樣如何?”
王冬梅聽罷撇了一下嘴:“這本來就是你分內的事好吧?”說的好像咱欠了你多大的恩情似的,就算真欠着也不是你這麽算的吧?
高大夫:“”他噎了半晌才終于吐出一句話來,“小丫頭果然是伶牙俐齒,這話說的果然是噎死人不償命。”
王冬梅非常隐晦的翻了個白眼,不過也知道打了這位一棒子必須再給個甜棗才行,畢竟自家老爹的性命還在這位手裏攥着呢,萬一真把他給惹惱了受罪的還是老爹。于是她眼珠一轉,笑嘻嘻的湊到高大夫跟前引|誘道:“高大夫,如果你真留下來給我爹治病的話我保證給你做許多你從未吃過的小吃和小菜,那些花樣保證每天變換着三個月都不帶重樣的,怎麽樣?”
高大夫看着剛才還木着一張臉裝小大人的小丫頭轉眼間就笑的跟只小狐貍似的,不知怎麽的突然就感覺背後一涼,竟是開始有些相信王冬天來時路上說的話了。瞧這眼珠子轉的那叫一個順溜,這哪是什麽都不懂的小丫頭啊,分明就是只快要成精的小狐貍。
最後高大夫在心裏給王冬梅下了定論:這丫頭狡猾狡猾滴。
那頭王楊氏聽了王翠松的話,也如同他剛開始聽到高大夫的話一樣沉默了半晌,最後卻是同意了讓高大夫給開那種燒錢的藥方子。畢竟錢什麽的沒有了還可以再賺,人要是沒有了卻是拿再多的錢也換不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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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你去讓高大夫給開方子吧,正好等會兒讓冬天和冬至兩個人一起去鎮子上的大藥房把藥給抓回來。”
王翠松也沒想到王楊氏能這麽爽快的就同意了,一時間感動的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憋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話來:“媳婦兒啊,真是辛苦你了。”
這話一出口果然招來王楊氏的大白眼一枚:“德性,都老夫老妻的了居然還學會說酸話了,肉麻不肉麻?你要真閑的慌等會兒吃了早飯趕緊去地裏挖溝排水,要不然咱家的麥子可都要淹了。”
“哎。”王翠松笑的一臉褶子,配着那張黝黑的臉怎麽看怎麽讓感覺這男人特別的憨傻。
…
王冬梅他們家的房子塌了的事兒很快便在小山村裏傳開了,讓這個雨後顯得尤為寧靜的村子一下子就沸騰了起來。雖然大家也是議論紛紛,也有抱着看戲的心态,不過倒是誰也沒閑着,都自動自發一起幫忙把那片廢墟給收拾幹淨這樣也好盡快的挖宅基蓋新房子,要不然那父女倆就真沒地方住了。至于王冬梅種的那十盆小麥苗早被她藏了起來,原因無他,因為那十棵小麥苗現在長得已經不像是小麥了,更像是玉米秧子,那杆兒粗的跟玉米秧子一比絕對有過之而無不及,她可不敢讓別人看到。
然後各家你拿幾個雞蛋,他拎一條鮮魚跑來看看病人,順便把東西留下給病人補補身子。雖然小山村的人因為平時沒啥娛樂節目人都有點兒八卦,不過總的來說整個村子的風氣還是挺好的,至少王翠竹出事兒了這些人沒像別的村子那樣來個落井下石。就沖這,王冬梅都決定要帶領全村人一起發家致富奔小康,雖然這個目标目前為止還是太遙遠了點。
不過相比較村裏人的熱情,三伯父和三伯娘卻顯得有些冷情。自個兒兄弟家裏出了這樣的大事情這夫妻倆愣是挨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才提着一條不到二斤重的草魚到了王翠松家裏看望病人。當然了,中午飯自然而然的也是在他家裏吃的。
王楊氏當即就火氣上頭,若不是顧忌着高大夫在家裏不好當着外人的面兒發火估計早就将三伯父提的那條草魚給扔門外去了。誰稀罕你的破魚麽,親兄弟家房子塌了,人被埋了你不說來問問,卻拎着一條破魚打着看望病人的名義來蹭吃蹭喝,你們做事兒不要太過分了!
王冬梅對三伯父三伯娘實在是不感冒,幹脆就窩在廚房做飯懶得搭理他們夫妻倆。萬開估計是昨晚吓壞了,這大半天了仍舊形影不離的跟在王冬梅的身後,一看她空閑下來就趕緊像只八爪魚似的緊緊的扒着她,生怕自己再不注意讓她給跑了。
老四家的房子塌了二姑王翠苗那兒無論如何也要知會一聲的,幸好二姑婆家離這兒不遠,當中只隔了一個村子,乘驢車走個大半天就能到,于是吃過了飯王翠松親自套了牛車去楊村接人,至于地裏的排水溝也只能等到第二天再去挖了。
不得不說王翠松的辦事效率還是挺快的,當天晚上就把二姑夫妻倆給接了回來,然後吃過了晚飯兄妹姐弟三個便坐在堂屋商量給王翠竹治病的事兒。王翠松的意思是希望能夠跟王翠苗和王翠柏兩家借點錢留着給王翠竹治病,王翠苗是跟王翠松一起把幺弟王翠竹從小帶大的,所以跟他自然要親近一些,對王翠松的話倒是并沒有太反對。
不過她也事先表明了,最多只能拿出來一兩銀子,多了肯定是沒有的,畢竟她現在是嫁出去的人也有家有室有兒有女的,一大家子要養活也不可能大公無私到把所有的家底都掏出來。
倒是三伯父王翠柏,當時就拍了桌子:“我不同意,四弟那身子這些年喝了多少藥了,那光是買藥的錢估計都有好幾十兩銀子了吧,還不是一點兒用都沒有?與其這樣拿錢打水漂還不如留着預防将來出個什麽事兒也好拿出來填補一下。”
王翠柏這話說的冷情非常,王翠松聽了當時就豎起了眉毛,平時鮮少拿出做長兄的威嚴的人現在居然一臉嚴肅:“你這是什麽話,什麽叫拿錢打了水漂?這是你一個當哥哥的該說的話嗎,他是你兄弟,同一個肚皮裏出來的親弟弟!幺弟現在病了你就嫌棄他了,早年他沒病的時候能給人做家什貼補家用的時候你怎麽不嫌棄他?”
王翠松的話直接就把王翠柏給堵的啞口無言,半晌才有些讪讪的說:“他那不是應該的麽,爹娘只疼他難道不該他多幫襯着家裏一點兒的?”
王翠松一聽這話頓時就怒了:“你說的這叫人話嗎,什麽叫爹娘只疼他?小的時候家裏每次有了好的哪次不是先緊着你挑?要是爹娘不疼你又怎麽會省吃儉用拼命攢錢給你蓋房子娶媳婦?你現在小日子過的滋潤了就開始忘本了?再說了,爹娘要是只疼幺弟一個,能讓你住新房子,他自己住爹娘流下來的老房子?要不是這樣能讓那房子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