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蟄伏
身為高敏法則體質者，候選者的進化速度是非常明顯的，但是過去這幾天裏，君臨卻發現自己的進步停滞了。
完全沒有絲毫進展。
葉清弦驚訝：“這是什麽原因？你問尼古拉了嗎？”
“問了，尼古拉說和我自身的狀況有關，有可能是覺醒能力的某種預兆。”
葉清弦第一次聽說這個詞：“有可能？尼古拉也不知道？”
君臨回答：“尼古拉說，這個次元所有的法則能力他都知道并且掌握，但有一種能力他永遠不可能知道……就是沒出現過的能力。”
如君臨的刃化術，雷電掌控，激活，敏銳直覺，還有葉清弦的隐身，跳躍等等，在戰境次元都有過先例，也因此有着直接的名稱。
但是這一次情況有些特殊。
按尼古拉的說法，這一次君臨的覺醒帶有強烈的目的性與針對性，此外他地球人的身份本身也會帶來變數，再加上法則感悟的罕見性，所以很可能會催生出全新的法則能力，甚至于是神技。
“停止進化算什麽全新法則能力？又算什麽神技？”葉清弦叫了起來。
“誰知道呢？”君臨笑道：“從某種角度考慮，所謂超出常人的能力，本身就包括了正與反兩種效果。試想一下，每個法則能力者都可以覺醒能力，偏偏你覺醒的就是對抗法則回應，無視這個次元的根基……嚴格的說，這的确是很牛逼的法則能力。”
“……百分百被空手接白刃？”葉清弦無語了。
君臨嘆氣道：“現在還不能确定，照理我的感悟是生命強化方向，不應該是停止進化的。具體還得慢慢看……我需要幾場戰鬥來确認一下。”
當天下午，葉清弦和羅伯特護衛着君臨，找到了一只鬼蜘蛛。
也正因此，鬼蜘蛛最可怕的地方不是它的攻擊能力，而是它的自爆能力。
一旦打不過，它就和你玩自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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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過精核碎片的君臨，戰力明顯大幅度削減，打這只蜘蛛很是費勁。
不過在一番苦戰後，君臨終于還是艱難的贏了這個家夥。
這只鬼蜘蛛自爆的時候，強烈的爆炸沖擊波看起來就像是重磅炮彈的轟擊，場面蔚為壯觀。
君臨在煙塵中飛起，摔落，卻不出意外的活着，獲得了一場灰頭土臉的勝利。
葉清弦跑過來問：“感覺怎麽樣？”
“呸！”君臨吐了口唾沫，艱難起身：“有進化，我感受到了。”
葉清弦一喜。
“然後又消失了。”君臨又補充了一句。
那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苦戰帶來的提升，在給予他力量後，又莫名地流失了，使他看起來完全沒有任何進步。
如果不是敏銳直覺，君臨甚至不會察覺到這種變化。
葉清弦怔然：“你确定？”
君臨搖搖頭：“不，我不能确定。”
敏銳直覺可以應用的範圍很廣，作用很多，但有個最大的問題就是它是有可能出錯的。
确切的說是有很大可能發生某種錯誤的解讀。
因為直覺不會給予你具體內容，它只會給你一個方向，一種感覺，而你能做的就是順着感覺走。在這個過程中，你不知道你什麽時候就走偏了，從而得到錯誤的結果。
“要不要用一下絕對真理？”
“現在搞不清狀況，貿然使用，恐怕效果适得其反。算了，既然不是阻止進化，那就是好事。現在的狀況應該是暫時的。”
葉清弦搖頭：“不，我們必須在那之前找出答案。”
“嗯？”君臨奇怪的看她。
葉清弦道：“如你所說，法則回應必須有明确的指向性。如果你不知道可能會覺醒什麽，你就很難向次元法則指出你需要什麽，這或許就是為什麽你始終無法覺醒的原因。”
這一次卻是葉清弦指出了關鍵。
“繼續。”君臨說。
葉清弦已開始沉思起來：“尼古拉說過，全新能力的覺醒，和你的自身狀态有關系。我懷疑，之所以會發生這樣的事，可能不僅僅和生命強化感悟有關，也和你使用精核碎片有關，甚至和你的絕對真理都有關聯。試着再回想你當時和狂瀾他們對決時的狀态……”
對決時的狀态？
君臨愣了一下。
君臨仔細回想了一下，突然想起一件事。
他脫口而出：“決鬥的那段時間，除了想辦法怎麽對付呂西平狂瀾他們，我最後悔的就是使用了精核碎片，導致自己削弱，力量不足，恨不能把所有削弱的力量都還給我……我操，不是吧？”
那一瞬間，随着他的說話，君臨身上突然綻放出閃耀光華，那一刻他的身體開始壯大，全身肌肉都開始鼓脹，力之瀾流在他體內湧動，以實體的狀态出現，爆發出前所未有的驚人氣勢。
然後君臨一拳轟出，砸在附近大樓的一根柱子上，那巨石柱已轟然倒塌。
君臨沖出去，轟隆隆連續撞擊，就象解放力量的戶愚呂弟一般，瞬間撞塌數十根巨柱，破敗的大樓再不堪負荷，轟然倒塌。
場面直接把葉清弦和羅伯特吓蒙了。
這也太恐怖了吧？
君臨看了一下系統提示：
“法則能力：未命名。”
“該能力可以讓你将部分自身的生命能量以能量池方式儲存下來，并相應削弱你的實力，在你需要的時候可将其爆發釋放。”
“你每積攢一天，儲存能量提升一倍，當前上限十倍。”
“你的實力保留下限為百分之三十。”
“當你選擇爆發後，你的生命能量将全方位提升你的各方面素質，恢複傷勢，同時持續消耗能量，最大持續時間十秒。”
“爆發後，無論你是否将多餘能量用完，能量池內所有積攢能量都将歸零。”
“儲存期間，你可以選擇停止儲存，恢複标準實力，但是恢複标準實力後，除非釋放完所儲存的生命能量，否則無法再度儲存。”
“當你決定儲存能量的份額後，在清空能量池之前，你無法更改存儲比例。”
這就是君臨新覺醒的法則能力，也是一個全新的法則能力。
“就叫它蟄伏吧？蟄伏一天，為的只是一秒鐘的強大。”君臨搖搖頭：“總感覺這兌換比有些虧，這也叫神技？”
按照系統描述，君臨的蟄伏能力，其爆發程度與他選擇的削弱程度息息相關。假如他選擇削弱自身一成，積累十天後，其爆發出的生命能量就是百分之百，具體作用效果則不好說。
所以接下來君臨就試驗了一次。
蟄伏兩天後，先讓葉清弦捅了自己幾刀，然後君臨啓動爆發。
那一刻，君臨清楚感覺到自己仿佛又回到了獲得能力那一刻的狀态，變得力大無窮，盡管只是短短兩秒時間，好在葉清弦還是測出個大致結果。
她說：“所有傷勢直接恢複，力量提升百分之八十，速度提升百分之八，精神方面沒法測試，估計也有提升，但不會很高。”
“百分之八十的力量提升？”君臨奇怪了一下，因為是百分之五十的儲存，所以兩天的積累應該是百分之百的提升才對，不過他随即明白。
應該是恢複傷勢有一定消耗。所以蟄伏的爆發首先是優先于自身恢複，然後優先于力量，再次是速度。
速度的提升效果只有力量的十分之一。
不過有個額外的好處，就是這個能力不會對自身造成負擔。
所以這是天生的底牌手段。
葉清弦已笑道：“看來從今以後，你都要以削弱自身的狀态去戰鬥了。對了，你打算削弱多少？”
“唔，暫時先削弱百分之三十吧。”君臨決定。
葉清弦很認同：“以你現在的實力，削弱百分之三十，影響不大，照樣可以輕松打翻七八個羅伯特。”
羅伯特很不滿：“什麽時候我成了戰鬥力計量單位了？”
“從認識你的那一天開始。”君臨拍拍他：“不想被小看的話，就努力吧。哦對了，關于新的分配制度的事，你跟羅伯特說了吧？”
後面這句是跟葉清弦說的。
葉清弦一拍額頭：“光忙乎你的事，到是忘了。”
羅伯特驚訝：“什麽分配制度？”
“沒什麽，就是按貢獻分配物資。”葉清弦簡略說了一下。
羅伯特立刻怪叫起來：“這不公平！我承認我的戰鬥力不行，可我還做了許多別的事，我為你們提供水源，我還給你們做飯！”
“當然也會算貢獻的，不過屬于價值最低的那部分。”葉清弦笑眯眯回答。
“我還救過你們的命！還借給你們積分！”
“積分早就還了，至于救過我們，那更沒有意義。”葉清弦直接否掉了他最大的貢獻。
“沒有意義？”羅伯特的眼珠子都快凸出眼眶了。
“是的，沒有意義。”君臨接口：“我們是候選者。死亡并不是什麽稀罕的事，你救我我救你本來就是戰鬥中的常态。如果你覺得你救了我們一次，就擁有了可以不勞而獲的權利，那就大錯特錯了。生命在這兒沒那麽值錢，它有時甚至比不上一塊面包，一杯水。真正能夠決定分配的永遠只有兩樣東西。一是貢獻，二是權力。而在這裏……”
君臨舉起拳頭：“拳力就代表權力，你懂嗎？”
羅伯特目瞪口呆的望着他，好一會兒他才回答：“你們覺得我既沒有貢獻，也沒有力量，所以不應該得到分配收益的資格？”
“不，你有貢獻。”葉清弦将一包方便面放進羅伯特手中，合攏他的手心：“好好珍惜吧，這是你今天的貢獻份額。別嫌少，至少這很公平。”
看着手裏的方便面，羅伯特怒了：“這是什麽時候定的規矩？”
“兩天前，現在開始執行。”葉清弦說着轉身離去。
羅伯特怔然。
君臨的手落在他的肩膀上：“別介意，她其實沒什麽壞心，就是性子有些直。”
重重拍了他肩膀幾下，君臨離開。
走了沒多遠，來到一處角落。
葉清弦就站在那裏。
“怎麽樣？”她說。
“棒極了。”君臨輕輕拍手。
計劃是一早就定好的，葉清弦唱黑臉，君臨唱紅臉，再加上物質分配的刺激，權力的解析和故意對他的無視，通過這些方式來給羅伯特刺激。
“不知道這會不會有用。”葉清弦低語。
君臨唏噓着說：“能做的都做了，接下來就是盡人事聽天命。實在爛泥浮不上牆，那也只能放棄。你不能指望你走過道路上接觸的每一個人都成為你的終生夥伴。大多數時候……他們只是過客。”
葉清弦回過頭看他：“那我呢？也只是你生命中的一個過客？”
君臨滞了滞。
然後他微笑：“是的。”
這個答案讓葉清弦心裏一沉。
君臨已補充道：“每個人都是從過客開始的，但能夠成長為什麽，取決于彼此能夠走多遠。”
葉清弦的臉上随之挂出一絲微笑。
她正想再說什麽，君臨突然一拉她，道：“他來了，看來他已經做出了決定。”
不遠處，羅伯特腳步沉重的來到君臨的身前。
他一字一頓地說：“我想過了，我願意象你們那樣，勇敢的去戰鬥，通過努力與奮鬥去獲取我所想要的。”
君臨拍拍羅伯特那黑亮的臉：“別說的那麽大義凜然，這可不是現代都市白領立志故事。你得明白，這裏是優勝劣汰，叢林法則的世界。現在，再告訴我一遍，你明白了沒有？”
羅伯特艱難的咽下一口唾液：“是的，我明白了！”
“大聲些！”
羅伯特大聲回答：“我可以做到！”
“那麽，歡迎加入我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