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瘾君子 :“…蓉蓉…別怕…你很快就知……
驚濤駭浪的怒意, 伴随着手腕的壓痛,幾乎要把蘇蓉蓉吞沒在深海裏。
随着那冷冽氣息的貼近,她漸漸感到呼吸困難, 就連吸入的每口氣,都令肺腑生疼。
她就如一個瀕臨溺水的人,雙手胡亂的揮舞着, 試圖想要掙脫鉗制着她的大手。
至于他問了什麽?說了什麽?全然都不記得了。
只知道拼命的掙紮,嘴裏顫抖的嚷道:“…你放開我…快放開我…”
獨孤琰看她掙紮得厲害, 就如失控的小獸一樣, 早已是怒火中燒, 竟再也抑制不住, 順手從帷幔上扯了布條在手。
下一刻, 蘇蓉蓉的手就被捆住,整個人以一種極為屈辱的方式, 攤大字綁在了床頭。
她的小臉越來越白,不禁想到了之前, 被暴君用白绫縛住手腳,差點被折辱而死的那段記憶。
“…阿…阿琰…”驚駭的眸裏蓄滿淚, 哆嗦着問:“…你又要…做什麽…”
獨孤琰只是默默的看着她, 視線掃過她慘白的小臉,也不知在想着什麽?
好一會, 他眸光一動,漆黑的眸裏晦暗不明, 在這暗夜裏,更是透着不盡的詭異。
蘇蓉蓉心跳越來越快,就在要原地爆炸時,忽而他指尖落下, 低啞的嗓音帶着蠱惑,在她耳邊幽幽道:“…蓉蓉…別怕…你很快就知道了…”
你很快就知道了…
話音剛落,蘇蓉蓉嬌軀抖得更厲害了,眼淚也簌簌落了下來。
獨孤琰卻無動于衷,冰涼的指尖撫過來,輕車熟路的解開領口的襟扣,露出裏面貼身的小衣,淡淡的杏色,襯得她肌膚瑩白如玉。
蘇蓉蓉淚越流越兇,可他卻視而不見。
就如那日在密室裏一樣,也是這般。
一下子,又回到了最初之時,那不堪回首的噩夢裏。
蘇蓉蓉心裏悲涼,就如砧板上的魚肉,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被人宰割。
她的嗓子也哭啞了,幾乎發不出聲了。
可他仍舊不肯放過她,夾雜着不明的悸動和隐忍,在她耳邊喘息的說:“…蓉蓉…你看清楚了…要你的人是我…永遠都只能是我…”
随着這話落,冷凝的臉在她眼前慢慢放大,傾身壓了過來。
心裏的屈辱,還有羞憤,讓她再也受不住,竟咬了咬唇,把心再次一橫。
只有死了,也就解脫了。
沒想到那雙手比她更快,盡管在這樣動情之時,她所有的一切,都沒能逃過黑眸的捕捉,被他快速捏住下颌,怎麽也咬不下去了。
他的嗓音極低,似乎壓着心裏的火,緩緩開口道:“…蓉蓉…別想着死…”
說罷這話,獨孤琰眸眼比火還熱,那心裏僅有的憐惜之情,也随着蘇蓉蓉的決絕,再次被怒意填滿。
他只知道蓉蓉是她的,永遠都是他的,半年來的折磨,心裏最深的執念,幾乎燒昏他所有的理智。
更因曾阿牛的出現,蓉蓉對他的疏遠,把他整個人要逼到極點,唯有如此,才能讓他不再痛苦,才能得以解脫。
他就如一個瘾君子,貪念着她身上的氣息,乃至所有的一切,無法自拔,沉淪到死,也不會讓他膩味…
夜已深,密室裏燈火如豆,曾阿牛蜷縮在地,額頭上冒着冷汗,臉色早已是白得如紙。
薛奕冷冷的看着他,鼻裏發出一聲冷哼,繼而道:“…你這小子,還真是個硬骨頭!”
“不過…你不說…這裏十八般刑具,總有法子叫你開口…”說到這,薛奕俯下身來,又壓低聲問:“…你究竟和賢妃娘娘…什麽時候認識的?”
這話是陛下交代的,要他親自審審這小子。
薛奕本也不知是何意,可也不敢多想,更不敢去揣摩聖意。
如今密室裏就只有他二人,想來這個秘密,就是爛在肚子裏,也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
可這麽一來,薛奕頭頂的壓力更大了。
曾阿牛右臂已經脫臼,渾身早已是虛脫得不行。
可一聽到賢妃兩個字,半睜半閉的眸子再次睜開,慢慢看了薛奕一眼,才虛弱的說道:“…我沒有看到…蓉蓉…一個字…也不會和你說的…”
薛奕本以為他會服軟,哪知還是死鴨子嘴硬,頓時就炸毛了。
一怒之下攥住他的衣襟,咆哮道:“…找死,簡直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賢妃娘娘是什麽身份,哪是你這鄉野小子說見便見的?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老子現在廢了你另一只手,看你還嘴硬到什麽時候?”
話才說完,薛奕眉頭一凝,把他的另一只手拖拽起來,反手一擰,只聽咔的一聲,是骨頭折斷的聲音,伴随着曾阿牛的悶哼,從喉嚨裏發出,很快又沉了下去。
要知道,這樣的手段極硬,再加之薛奕沒怎麽手下留情,可曾阿牛卻只是軟綿綿的跪在地上,就連一聲求饒也沒發出。
薛奕不禁啧了一聲,心裏暗暗稱奇。
他忍不住低下身,仔細打量了曾阿牛一眼,人都這個樣了,卻還在死撐着,想他審過不少人,哪怕外表再強硬的人,在他手裏都熬不過一宿。
可哪知這小子,還能撐到這個時候,薛奕心裏不禁有些佩服起他來了。
既然硬的不行,只能來軟的了。
這麽一想,薛奕又軟言道:“…喂…你這小子怎麽就這麽死心眼?這天下女子何其多,你怎麽就不知死活,非要惦記着皇帝的女人?”
“我薛某就和你直說了吧,你再這麽嘴硬,後面有你的苦頭吃,還不如老實交代清楚,你說了,我也好與陛下交差,順便為你說點好話,指不定陛下聽了,也不會繼續為難你,你說是不是?”
雙手脫臼的痛楚,讓曾阿牛就連腰都直不起來了,可身體越痛,大腦卻越清晰,他知道薛奕不過是想哄着他,讓他從實招來而已。
就算薛奕有心放過他,可皇帝那頭定不會善罷甘休。
他不過是孤苦一人,死了便是死了,也沒什麽大不了。
可蓉蓉她,她一個弱女子,他怎麽也割舍不下。
他只想着在臨死之前,能再次看看她,看看她是不是安好?
這樣他才能放心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