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當年的故事
畢進暄點頭，緩了緩情緒，終于說道：“說起來，我喜歡游山玩水，特別是名山大川，那是明面的，暗地裏我們四個常常聚在一起讨論哪裏有墓可以盜。”
我安靜聽着，沒有去打擾他的思緒。
“說起來，一切都是從那個古墓開始的……”
畢進暄的目光似乎變得缥缈，開始講訴回憶中的故事。
原來，畢進暄年輕的時候，和仇九、林家耀、顧四海組成盜墓小組，專門跑進深山老林挖掘寶藏，越偏僻的地方越喜歡去，盜得玉器首飾就賣掉換錢。
因為成功過幾次就有了底氣，加上資金充裕，他們的膽子就越來越大，然後，他就提議去盜取更大的墓穴，得到了其他三人的支持。
一次偶然，他們從一份報紙上得到靈感，鑽進了非常偏遠的地區。
這裏的人們生活落後，崇尚祭祖，每到重要慶典，都會大肆舉行祭祖活動，他們就在附近混了幾個月，終于摸清了門道，打算動手。
當地人知道他們要盜墓，紛紛勸他們別打這個墓的主意，因為很邪門，一直以來沒人敢動的。
我終于忍不住問為什麽？
畢進暄就說：“光聽他們勸的時候我們誰都不信，總以為自己很厲害，五毒不侵。可當你看到那個古墓就能明白了。其他墓都是荒草叢生，可這個墓卻幹幹淨淨，真的沒有一根雜草。”
“是有人清理嗎？”我問。
畢進暄當即搖頭，說：“沒有，這就是它的邪門之處，不只是這樣，連動物都不喜歡靠近，明明周圍有果樹、山花，就是沒動物去打擾墓主人的安寧。”
“會不會是那裏的人故弄玄虛？”
“也不是，你聽我慢慢講下去。”畢進暄喝了一口水，繼續說着這個久遠的故事：“商量了幾天，我們還是決定冒險一次，就帶了足夠的工具開挖，因為我們都是有經驗的人，墓穴雖然講究，但畢竟年代久遠，很容易就開了口子。”
我看到他的神色凝重，心裏也跟着緊張起來，就像身臨其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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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怕了吧？”
“沒有，我很喜歡聽，您老繼續講吧。”我對他笑笑，忽略脊背發涼的感覺：“我們報社新開了一個專欄，也許，這會是我的靈感。”
“那就好，接下來我要說的就有點玄乎了。”
我打開自己的手機，啓動錄音功能。
畢進暄說：“因為進去很容易，我們高興壞了。可還沒高興幾秒鐘，我們四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這個墓從外觀來看不大，可內有乾坤，還能往下走。”
“那就是密室？”
“差不多。”畢進暄說下去：“裏面有臺階，越走到下面就感覺越深，還很冷，簡直就是陰風陣陣，因為我們人多，又都是沖着陪葬品去的，這心就容易發熱發癫，忘記了要害怕。”
“然後呢？”我看着他。
“墓穴做得非常精美，全部都是石頭鑿出來的，四周放了很多陪葬品，還有幾個大箱子。我們打開箱子，看到裏面很多寶貝，簡直樂瘋了。在搶的時候不知道誰觸動了機關，那棺蓋自己就開了，把我們吓一跳，還聞到了奇怪的香味。”
“你們沒有暈過去嗎？”我感覺自己有些緊張。
“沒有，不但沒暈過去，反而變得興奮起來，一陣手舞足蹈。仇九膽子最大，這個時候卻說他看到了仙女，好像在對着他笑。我走過去看棺木裏面的屍體，誰知裏面什麽都沒有。”
“沒有？難道有人已經把屍體盜走了？！”
畢進暄果斷說：“不會。我可以确定我們是第一批進去的人，正因為這個發現，我們幾人圍在棺木旁邊讨論了好久，就因為這樣，才會染了屍毒，後來才越來越嚴重。”
“那些陪葬品呢？”
“都被我們四人瓜分了，為此還打了起來，摔碎了幾個瓷瓶。後來，我們就用猜拳的方式進行分配，我贏的多，最好的幾件寶貝就歸了我。”
“然後你們就離開了嗎？”
“沒有，我們都大病了一場，恢複用了一兩年的時間，也許是這次的經歷太深刻，後來我們四個就慢慢疏遠。再後來，我經商積累了不少錢財，可每晚都會做噩夢，唉，有些苦只有自己心裏清楚。”
“仇九我見過，林家耀下落不明，至于這個顧四海，又有什麽故事呢？”我忙着追問。
“仇九說自己能通靈，也不知道真假；林家耀有個兒子，娶了媳婦生了孫女，聽說最近他的孫女死了；至于顧四海，有些神神叨叨，我很久都沒有見過他。”
“林家耀最近沒來找過你嗎？”
其實，這個才是我今天過來的主要目的，但我沒說給他聽。
“沒有，他怎麽了？”
我反問：“你是聽誰說他的孫女死了？”
畢進暄愣了一下。
我看到他的反應，心裏多少有些明白過來。
“畢老先生，明人不說暗話，你既然能把盜墓的事情說給我聽，也可以把林家耀的事情說給我聽。”我看到他在猶豫：“沒關系，我可以等，今天有的是時間。”
看到我這麽堅持，畢進暄依舊是嘆氣：“唉，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你啊，你年紀不大，卻給我一種壓力。”
我得意一笑：“沒錯，我就是這麽玄乎。”
“林家耀一直喜歡研究古玩收藏，早年家裏也是富裕人家，有很多寶貝，可惜後來都被他父親敗得差不多了。他從這個墓穴得到幾件寶貝，一得手就私藏，我們連看的機會都沒有。”
“他怎麽會離家出走？”
“可能還是跟盜墓有關。這些年，我們四個不是沒聯系，偶爾說起來，都是被噩夢纏身，無法擺脫。”
“您都夢到些什麽？”
“不一定，總之，都是很恐怖的畫面。”畢進暄指着自己的頭：“你看我的頭發全都白了，早些年就已經這樣了。我雖然不清楚他們具體的夢境，但也猜得到幾分。”
“難道，這就是您說的詛咒？”我繼續問。
“可以這麽說。從那時候開始，我們就沒真正幸福過，感覺一直活得很累很累，總感覺背後有人在盯着我們看，但沒有真的人存在。”
“難道提醒你們的人說的是對的？”
“後來，我又去過一次哪裏，但沒敢接近墓穴，生怕發生更慘的經歷，唉，太累了。”
畢進暄說完，疲憊地閉了閉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