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盜號與奔現
半夜被電話吵醒。
迷迷糊糊的聽清是蘇幕遮的聲音:“睡了沒?”
她腦袋埋在枕頭裏,含含混混的應着:“嗯。”
“那你號誰上的?”
繼續迷糊:“嗯?”
“你號在線。”
“哦。”
一秒鐘後,她猛地從床上彈起:“靠!誰上的?”
“鬼知道!”蘇幕遮語氣不善,作為她男人都不知道她帳號,結果別人能上,太打擊人了,“誰知道你賬號?”
“沒有人。”于非皺眉。
她的帳號沒人知道。
“盜號?!”他蹦出倆字來。
“靠!”
“你丫趕緊改密碼!”
于非竄電腦前去開機。沒兩秒鐘蘇幕遮就催:“上了沒?”
“開機呢。”Win7系統開機超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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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開游戲客戶端,照她這個速度等她上號,估計裏面所有的東西都被轉移了吧?——蘇幕遮扶額:“帳號給我!”
“哦。”
他利落的退了個小號,直接登陸,第一時間修改密碼。
10分鐘後她自己上號了,他才挂了電話。
可是沒多久就被頂號——又要重開客戶端!于非趕緊給蘇幕遮電話,蘇大爺再度下了另一個小號再登陸。等于非自己再上去,沒幾分鐘再度被頂號。
蘇幕遮一邊上她號,一邊教育她:“眼瞅着能賣一萬的號,你丫都不知道綁個密保。就不怕被洗被盜?你是不長腦子啊?”
“一直是在家上網,又沒機會中毒神馬的。”她撓撓頭發道,她覺得很安全啊,都懶得綁密保和将軍令,誰曾想也被人惦記上了。還好蘇幕遮上的及時,號裏就丢了幾百金。剛才太緊張,現在放松下來,她覺得周公又來拖她了。
“去綁密保或者将軍令去!”他惡聲惡氣。
“哦。哪裏?”她捂嘴打了個呵欠。
“……”千裏之外的男人只覺得某個部位在隐隐作疼。有玩将近三年的游戲,結果不知道密保和将軍令在哪裏綁的麽?
輪到她自己上號了,結果顯示賬號登陸次數過多,要等一個多小時。
她如實告知某個火大的男人,趴在桌子上裝死。
蘇幕遮瞅瞅時間,淩晨一點了。她從來沒這麽晚過,早上還要上班。不像他,自由散漫慣了,幾天不出現在公司都沒人搭理他,除了他家秘書小姐,打個電話彙報下工作。
“你去睡吧。”他道。
“密保和将軍令——”她倒是知道惦記了。
“我來弄。你去吧。”
“哦哦,晚安。”她颠兒颠兒的放心去了,絲毫沒發覺她居然對蘇幕遮一點兒都不設防。
關于欺瞞和原諒的那座大山,就因為一次盜號,莫名其妙的的邁過去了。多年之後于非想起這事,去找蘇小爺算賬。
蘇小爺嬉皮笑臉死不要臉:“爺那不是對你一見鐘情再見傾心嘛可你偏偏讨厭人家人家只好另辟蹊徑尋摸着走你閨蜜的路線玩個奔現啊神馬的你也就順理成章的接受人家了”。
于非冷笑着一指頭戳偏某人蹭過來索吻的腦袋:“一口氣憋不死你。”
某人腦袋一偏順勢撲倒:“女人都是小心眼兒爺都是你的人了還惦記以前年少輕狂的破事幹嘛。”
“滾唔——”
後來于非再上號,[琴姬]的名字前面已經挂上黑色的“夜”字,稱謂又成了“憾天刀神的娘子”。勢力幾個孩子偷偷給她留言:“刀哥昨晚折騰到3點多才睡。”
如果不是她,他才懶得操那份閑心。他隐瞞良多,可他為她做過也很多。雖然是游戲,可他的心在那裏放着,她想無視都不行。所以,過去就過去吧。
那天蘇幕遮在YY坦白號已經換人,由于和號原主人的某些協議,所以才一直隐瞞。勢力衆人沉默之後表示理解,畢竟這些日子他這個勢力主,除了裝啞巴不擔任指揮,其他方面還是盡職盡責,特別是以其無比風騷的大神風範,吸引了一大批妹子進勢力,解決了勢力狼多肉少、陽盛陰衰的惡劣局面。如此勢力主,實在是勢力一大幸事。
“所以,勢力主大人,您繼續。”勢力衆人揮揮手絹,恭送勢力主,完了殺人的殺人、副本的副本去了。
蘇小爺本想順理成章的把勢力主給讓出去,結果無人肯要。在YY裏酣暢淋漓的咆哮了半天,把原勢力主形象徹底毀掉之後,才作罷。
閑下來之後開始醞釀着改名,理由:跟他家娘子不配。
“琴姬和刀神多配!”于非梗着脖子道。
“兩個字和四個字配麽?”
“多麽對仗,琴對刀,姬對神。話說當年我想叫六指琴魔來着,魔對神似乎更合适哦。”
“……”
這名字太沒追求了!蘇小爺去跟于非撒嬌:“老婆,咱改個情侶名呗。”
“不要。”
“為毛?”
“浪費。”
“爺出錢!”
“不要!”
“為毛?”
“老娘才不要被包養!”
“……”
名字沒改成,蘇小爺又找到更重要的事——
“老婆,咱奔現吧。”
“不要。”
“為毛?”
“這不科學。”
“怎麽就不科學了?”
“現實認識奔你妹的現啊!”
“那我們談戀愛呗。”
“不要!”
“為毛?!”
“老娘說了,異地戀死一邊去!”
“……”
于是,某個七月流火稍微動彈一下汗就呼呼往下淌的日子,蘇小爺手拎一臺筆記本電腦就奔J城而來。
恰逢周末,于非不加班,于媽媽催着她趕緊去約會——天知道她已經N久沒跟韓天吃過飯了。她尋思去恒隆或者是萬達,找個咖啡館、甜品店待上一下午,結果蘇小爺的電話就追蹤而來。
接駕。
聊勝于無。瞅瞅外面的大太陽,她撐着碎花的太陽傘,含着冰激淩,直奔火車站。冰激淩進肚,某人也出來了。人群中一身白衣,并不紮眼,可她一擡頭,就看到了他,然後再也挪不開視線。
從他上次回去到這次來,左右不過一個月多月,于非發現自己居然很是想念。想念那張不男不女的臉,那雙眼尾微微吊起的狐貍眼,還有那張唇紅齒白鬥嘴成習慣拆臺亦上瘾的嘴。
他帶着幾分散漫走到她面前,開口就是風流輕佻:“小爺我千裏送貞操來了。”
于非的小花傘旋着一陣熱風撲向他,一轉身走遠了。
蘇幕遮摸摸鼻子,老老實實的跟了上去,鑽進了出租車。
車字啓動了,還是熱——“麻煩開下空調。”于非看着後座氣度閑适的某人,越發覺得自己燥熱,簡直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空調壞了。”
他在後面眯着狐貍眼笑,一幅冰肌玉骨清涼無汗的樣子。于非在前面咬着唇壓抑住差點就噴薄而出的咆哮。
“這次酒店定哪裏了?”
“老街。”
“……”于非反複的自我催眠——心靜自然涼心靜自然涼,可是實在是忍不住暴躁啊,丫是故意的吧?去老地方還用的着非要她來接?
他往前一趴,臉蛋貼着她的後腦勺,呼吸之間盡是她發的香氣,他低語,暗含暧昧:“爺覺得那地方近,跟你幹點啥也方便。”
小花傘往後一戳,他低哼一聲,捂着胸膛就坐回了後座。
老街綠樹如茵,自有一股清涼。于非收起了小花傘,有一下沒一下甩着傘柱玩,似是無意的問道:“這次待多久?”
蘇小爺緊走幾步,到了水池旁。腦袋往裏探了探,如願看到半池的荷花之後才道:“勘察市場,未知。”
其實就是小爺他願待多久待多久。
老宅子門口,停下,看他利索的開門進去,她依舊站在門口未動。
這宅子在她眼裏存在了十多年,卻從未踏入半步。如今就在門口,莫名的卻有一種近鄉情怯的感覺。住在這裏的少年早就不知去了何方,只剩她日複一日的老去。然後在這些歲月裏,遠遠的望上這裏一眼,就像當年。
蘇幕遮一回頭,就看到滿目茫然的她。他細不可見的蹙了蹙眉,狐貍眼一彎,雙眉一挑,唇角綴上笑,坦然的來牽着她的手往裏走:“小爺我要住上很久,你是女人,來幫我看看缺點什麽。”
她的手指半蜷,落在他的掌心,似是信任又似是不安,蜷起的手指隐約觸到他掌心的薄繭,微微粗糙。他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讓她的五指安穩的舒展開來。再稍微一動,便成了十指交纏的樣子。
過分了哦!于非貓兒眼一怒,欲張嘴,他嬉笑着跟了一句:“流氓!”
噗!她燦然的笑了開來,手卻從他掌中抽了出去,跟着他的步子走進院子。
跟爺爺奶奶家的宅子沒多大的區別,只是院落稍微寬敞了點。梧桐樹下,擺着張石桌,配着四把石凳,幹幹淨淨的,仿佛前一刻還有人坐在那裏。
他再度伸手握住她的,眼底一片星光。她沒再掙開,只是錯開了他的目光,随他進了屋。
一塵不染,卻又充滿了煙火味兒。她環視一周,冰箱、洗衣機、電視、飲水機等等等等齊全:“什麽都不缺啊。”
“瞎說。”蘇小爺把筆記本往沙發上一扔,“你一點都不關心人家!”
于非翻白眼:“缺啥大爺您說啊,姐陪你去買。”
他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扳指頭:“牙膏牙刷毛巾——”
“街頭就有超市!”
“衣服內褲啊神馬的——”
一個抱枕就朝他頭上招呼過去。
蘇小爺長胳膊接住抱枕,大義凜然道:“爺說實話也不行!”
“滾!”
于非算是見識到了蘇幕遮纨绔子弟的樣了,商場從1-5樓,這貨一層一層,就尋他穿慣了的幾個牌子。她幾次去尋樓層導視,被他一把拖過去:“不急,慢慢逛。”
她急!他牽着她的手,交握處灼熱而汗濕,他全然不在乎。于非小心翼翼的扯了半天,沒扯出來,也就作罷。還好冷氣足,不然于非想死的心都有。問題是她踩着高跟鞋,腳丫子又酸又疼:“你以為J城是帝都嗎?你丫就不能随便選兩個牌子麽?”
蘇小爺也很委屈,神情無比哀怨,就差沒攥了手絹眼淚漣漣唱窦娥冤:“想我蘇小爺而立之年,日日思春不見君,一顆真心就落在了于姑娘身上,不惜漂泊千裏追尋而來,連貼身衣物都抛之腦後。我之情切切意綿綿,感天地泣鬼神。于小非,這顆心你要還是不要?”
于非咬牙——厚顏無恥啊!丫怎麽不說丫是懶,嫌沉不願意拎行李!
好不容易看到空着的休息椅,她死活拖着他挪了過來,一屁股攤在椅子上,讓腳休息會兒,眼皮擡都沒擡:“勞煩爺您再回一趟帝都。”
他往她身邊噌噌,語氣十分好商量:“沒事,再買。心呢?心呢?”
伸出一根指頭來,長長的指甲抵着他的腰,防止他再靠近。夏天衣物薄,他皮膚的質感透過指尖傳來,溫熱而暧昧。她掩飾似的翻白眼:“挖出來我瞅瞅,哪裏切切哪裏綿綿。”
他低頭揉揉腰,順便捏捏她的手,她順勢收回手,他卻一彎腰就要去摸她的腳——
她臉蛋爆紅,低叫:“你就不能老實點兒。”
邊上一堆人呢。
他很無辜:“你不是腳累嘛,爺纡尊降貴,給你揉揉。”
黑線,縮腳:“不用。”
小言看多了吧?沒事學什麽狗血言情男豬的行為。于非腹诽,殊不知,邊上那位就是潑狗血的祖宗o(╯□╰)o。
“出來逛街你就不能穿個矮點的啊。”他抱怨,順便斜斜飛過一個眼風。
“我哪想到你非要逛街買衣服!”她怒目,完全無視他活色生香的勾引。
真失敗。蘇幕遮摸摸鼻子:“那在這裏休息會兒,我去逛下,一會來找你。”
“嗯。”
他起身走遠了。于非嘆氣,彎下腰輕揉着高跟鞋裏的腳。不管他不就得了,她何苦陪着他遭這個罪。果然還是陷進去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