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在我身邊
都說飽暖思淫-----欲。
于非現在是吃飽了想睡覺。
昨晚睡得晚,早上又起得早,又為她摯愛的小正太尖叫了半天,剛吃飯又各種找話題防冷場,身心俱疲啊。
剛才又喝了點紅酒,談不上醉,就是春日的暖陽一照,整個人懶洋洋的,大腦開始停工,似乎是有點微醺的樣子。
想回家睡覺,可是蘇小爺哪裏肯,拖着她往邊上的茶館轉移陣地。
下午簽售會結束他就要跟大部隊一塊回帝都。公司納入simple集團下的事情,還有一些程序需要走,簡凡天天催他回去把該辦的手續都辦了,完了随便他折騰。下次過來不知道要多久之後,現在自然是能多待一會是一會。
他一提簡凡的名字不要緊,這讓于非想起了一件事:“據說你也在同一個服玩?”
他擡眸看她,她一手托着腮,一手輕撫着精致的茶杯,半阖着貓眼昏昏欲睡,像極了一只玩鬧夠了的溫馴貓咪。他長指勾過她一縷長發,學她輕輕的卷啊卷:“對啊。”
“神馬職業?”
“你猜。”
眼皮都沒動一下:“弈劍。”
“何出此言?”
“受啊。”
他控制着手勁兒,輕扯她的發:“小爺這麽——”
“英俊潇灑玉樹臨風風流倜傥,”她替他說完。
他啞啞的笑了:“乖,懂我者阿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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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個哆嗦,勉為其難的擡了擡眼皮賜給他一個白眼:“阿非你妹啊。”
“嗯,你是我情妹妹。”
“滾蛋!”她啐道。
她害羞或者是尴尬的時候就容易粗魯,甚至粗口。他恍惚的覺得,她應該是這樣灑脫随性慣了,即便是說着這樣有些粗俗的字眼,卻也十分優雅自然,也絲毫沒讓他覺得是冒犯,只覺得那別扭的樣子實在是讓他愛不釋手。
他徑自嘿嘿笑。
“是不是弈劍啊?”她倒是惦記着。
“再猜。”
“還有什麽比較受?”她揉揉眼睛努力想。
蘇幕遮忍不住大笑:“你這女人,我是受你好壓倒我麽?”
“呸!流氓!”她原本就酡紅的臉蛋,現在越發的紅豔了,實在是誘人,讓人想伸手捏捏那嫣紅色澤是不是能滴出胭脂來。
“我只對你流氓。”他玩的不亦樂乎。
“放屁!你這種人,還不知道對多少個女人說這樣的話呢。”她睜開了貓眼兒,妩媚中夾雜着些許冷意,“啪”的一下拍掉了他不老實的手。
蘇幕遮摸摸鼻子沒吱聲。的确,他是浪蕩慣了,這樣調戲的話出口便是,從來不想着會有什麽後果。唯一的後果大概就是那些女人們或欣喜或嬌羞着投懷送抱。如今,真的喜歡一個姑娘,說的是實話,人家反倒不信了。
氣氛一下子有些微妙。
他張揚的眉目收斂,喝了口茶,才發現已經涼掉了,好苦。
于非看了他一會兒。抛開那些吊兒郎當,他其實頗有些精致清朗的韻味,只是她似乎已經習慣了不正經的他,突然這樣覺得有些別扭,仿佛他被她傷到了似的。于是吶吶開口:“涼了就倒掉再換一杯吧。”
他不動如山,安安靜靜的換好茶,品了口,才問道:“游戲裏最帥氣的是哪個職業?”
“羽毛!”她悄悄籲了口氣,聞言更是毫不掩飾的得意兒的笑。
必須是羽毛君,沒有之一。
原來于非的最愛是羽毛!怪不得——蘇幕遮微微眯起了狐貍眼。韓天那個呆子,越來越适合大智若愚這四個字了!他彎唇,十分傲嬌:“明明是魍魉!”
嗤笑:“隐身自爆腰椎間盤突出神馬的,丫最猥瑣吧!”
“……”
“難道玉樹臨風風流倜傥的蘇小爺玩的是魍魉?!”于非簡直大驚失色。
黑線:“不行麽?”
她打量他半天,哈哈笑:“行,很般配。哈哈哈……”
“……”
“名字?”她非常感興趣啊現在。這麽臭美自戀的人,居然玩了個最猥瑣的職業,哈哈。
“你猜。”
“哼。”她嘟囔,“愛誰誰,只要不是敵對就好。”不然太對不起簡凡了。畢竟,游戲裏去斷好姐妹老公的手足,有點殘忍。
他笑的詭異,沒承認也沒否認。
喝了半天的茶,越喝越困。于非輕捂着嘴控制自己呵欠連篇仿佛犯了毒瘾的不雅樣,一擡眼就看到他氣定神閑的騷包樣兒,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似的。小腰一扭從座位上起身:“老娘回家睡覺去了!”
喝點紅酒果然有助于睡眠。
于非一覺睡醒已是半夜,肚子餓得咕咕響。爬起來去覓食,卧室門上貼着便簽:“豬食在廚房。”
不就是晚飯來喊她她沒起來嘛,豬可沒她這麽好養。她撇撇嘴,把廚房的飯熱了,慢悠悠的吃着,眼睛卻盯着手機。
寂靜無聲。
她一手握着筷子,一手拿起手機來,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沒有靜音,沒有短信,沒有未接來電。
一邊吸溜着牛奶,一邊刷碗。完了她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心滿意足的回卧室——繼續睡。
禮拜一一早,就接到藍城置業的通知,下午項目例會,同時要求項目組駐場,下午例會就要帶着電腦過去。
公司本想安排另一個文案過去,那邊卻點名要于非。理由很讓人蛋疼,因為她是競标人員,最早接觸項目,服務起來更得心應手。
于非很排斥。公司離家近,而且業務不多,所以她樂得拿着不多不少的錢晃蕩着過清閑日子。反正她現在賺的夠自己花,老爹老娘也很是欣慰她沒動用爹媽的權力謀份工作,算是有出息。藍城這個項目位于南郊,離她家實在是有點遠。公交車沒有直達的,要倒兩次車,不堵車的話一個小時的路程。這就意味着她每天至少要少一個小時的睡眠時間。
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要不要開車?她想起待在老宅子車庫裏的那輛車來。念頭一轉就趕緊打住。
她有輛騷包的紅色小跑,是當年考上大學的時候祖父送的禮物,結果被老爹嚴厲禁止。她爹是國家公務人員,幹幹巴巴平實樸素的莊稼漢那種外表,平時上班就蹬着那輛鳳凰牌的26老式自行車咣啷一路,站那裏沒人會把局長這樣的字眼往他身上按。于非從小就被這樣的爹教育艱苦樸素,要戒驕戒躁戒奢戒逸。雖然她如今的生活跟當年的教育相距甚遠,但至少沒走上“我爸是李剛”的光榮之路。自小到大,她跟普通家庭的孩子一樣長大,也要面對升學壓力、求職壓力,還有現在的剩女壓力。
那輛紅色小跑,也一直被抛棄在暗無天日的車庫裏不知道有沒有發黴發潮變廢銅爛鐵。她不想碰那倆車,一是跑車太風騷,不是她的風格;二是她駕駛證拿了多久,她就多久沒摸過車。作為一直隐藏着的馬路殺手,她不碰車是為國為民為他人服務。
所以她很煩,她很少因為工作有什麽情緒,這次的怨氣強烈到老板都無法無視。
老板安撫道:“前期,你只負責前期。你帶個文案過去,開盤之後,你撤回公司,她留下駐場。”
項目初步定在今年9月開盤,還不到4個月的時間。也好熬的吧?她揉揉能夾死蒼蠅的眉頭。
J城的春天極短,忽如一夜,夏天就來。現在穿薄衫都熱了起來,衣櫥裏那華麗的五顏六色的裙子和熱褲馬上就要重見天日咯!南城那地兒是這座城市有名的後花園,翠綠的青山成片,生态極好,倒也涼快,權當度假了。
她揮着小手絹,噙着因為犯困打呵欠出來的兩泡淚,和公司其他項目組的同事沙揚娜拉。
項目最終的推廣案名就叫托斯卡納,項目甲方的負責人也由那個姓沈的眼鏡男直接換成了韓天韓特助,據說是臨時負責,等待新的營銷經理到崗。
AE宋敏憑借高超的公關手腕,一會兒的功夫就打探了個清楚,據說眼鏡男因多次收受廣告公司賄賂、造成競标不公等事被貶職,外調去了藍城某外地項目。
那個項目,于非知道,藍城的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于是就半死不活的拖着,慢慢賣,反正藍城財大氣粗。
拎着筆記本去藍城安排的辦公室,一推門,就是一頭大熊。
額,韓天。
黑色西裝換成了黑色襯衫,安安穩穩的坐在略顯“嬌小”的辦公桌後面。聽到動靜擡起頭來,溫和的笑綴上嘴角。
于非下意識道:“sorry,走錯了。”
沒待他回應,便退了出來。看門牌:營銷部。
沒錯啊。她回頭和策略、設計師面面相觑,笑嘻嘻的後退一步,把策略周炜往前一推。
敲門再度進去,大熊正眉目含笑的看着他們:“歡迎你們的加入。”
他朝她伸出大手。
明明周炜在她身前,他卻故意找她握手!不管周炜朝她擠眉弄眼,她大義凜然的伸出了爪子,晃了兩下意思意思。
辦公室很開闊,大大的玻璃窗,陽光肆意跑進來,外面的青山也一覽無餘。他的辦公桌就靠窗而設,在房間的東南角,面西而坐。嚴謹的老板桌,踏實穩重,跟他的外形很相符。
其他的辦公桌一律是同色調的實木格子間,以他的位置為基準點,四桌為一組,依次朝北擺放,稍微錯開,看起來整齊又不失靈巧。
于非找了個相對安全的位置,靠中間,離他有一段距離又不是推門可見,落座。策略和AE在她後面,她和助理文案面對面,再過去就是兩個設計。
剩下的位子,是藍城置業營銷部的人。
韓天看着她微微笑,意味深長。
她吐吐舌頭,假裝不懂他笑裏的含義。
依照慣例,晚上是不可避免的一場飯局,固定節目:吃飯、喝酒、唱K。交流感情也罷,純粹吃喝也好,反正第一次駐場合作總要有這麽一次。
5點半下班,5點剛到,韓天就拍拍手表示可以提前撤往目的地了。
于是一個辦公室,呼呼啦啦十好幾口子人,兩輛商務別克、一輛韓天的吉普浩浩蕩蕩的走起。
于非坐在副駕駛上,旁邊就是一頭溫和無害的大熊,後面是從上車就開始眼睛抽筋的周炜,以及面色不善的宋敏,還有笑的暧昧的小助理文案。她無奈的以手撐頭,微微垂首,長發垂落下來,遮擋住左側的視線,她皺起了秀氣的眉,只覺得頭大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