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章節
《朱牆》作者:本無心
文案:
“陛下,放心吧。”徐然輕輕笑道,“預計明年開春兒戰事差不多就能結束,等微臣回來給你做新的杏花酒和胭脂。”
內容标簽: 強強 天之驕子 女強 古代幻想
搜索關鍵字:主角:趙秉臻,徐然 ┃ 配角: ┃ 其它:
一句話簡介:朱牆之內,帝業無情
立意:曾經滄海難為水
上
“陛、陛下,饒了……微臣吧……”
“噓——”塗着蔻丹的纖長手指輕輕地按在了身下那人緊緊咬住的嘴唇,手上動作輕柔,語調卻是不容推拒:
“讓朕盡興。”
床帏在一陣劇烈的顫動之後,終于重歸于平靜。不多久,領事姑姑便進來催促了:“陛下,寅時末了,該讓奴才們伺候您去早朝了。”
芙蓉帳中坐起一個亵衣被撕得所剩無幾的清麗俊秀男子,淩亂的發絲黏膩地粘在前胸和後背上,唇色嫣紅,垂下的睫毛遮掩住了眼中噙着的若有似無的晶瑩,他起身跪在床邊,把方才還在他身上征戰的陛下扶了起來。
女皇陛下卻沒多看他一眼,随意披了件衣裳就起了身,她簡單吩咐道:“顏卿,過來伺候朕更衣。”
顏承潤是剛進宮的新人,是争寵的工具,更是顏家送進宮來的棋子、耳目。這是他進宮以來的第一次侍寝,本以為陛下會憐香惜玉一點……腦中回想起昨夜和今晨情動而迷亂的旖旎場景、那些喘息和晃動的床帳,顏承潤不禁心如擂鼓,卻又不敢正眼去瞧陛下,只敢一眼又一眼地斜觑。
當今大晟乃趙氏的天下,本朝啓明女帝趙秉臻,十四歲被立為皇太女,二十二歲登基,至今已有五年的光景。旁人只知今上英明神武,卻不知她在繼位的途中接連誅殺了四名皇姊和兩名皇妹,繼位後更是把先帝當政期間留下來的沉疴弊政連根拔起,流放了十餘家膽敢弄權欺上的名門望族。登基初年便發兵北疆,硬是把原先蠢蠢欲動妄圖作亂的邊陲小國重手彈壓了下去,為後世開辟出了一個開明穩定的時代。
Advertisement
只是,這位陛下的皇夫之位自原配文正君逝世後就一直空懸,盡管早就聽聞女帝喜新厭舊且脾氣古怪難以捉摸,但奈何當今聖上政務上向來清明,算得一代明主,門中子弟若能成為國父,對于世家而言自然是更加無上的尊榮,是以每年開宮納新的時候各大家族總要削尖了腦袋也要把自家的兒子送進宮。當然,其中也不乏心懷不軌之人借着機會往陛下身邊安插眼線,至于成不成功,就都是運氣了。
顏承潤看着女皇陛下雍容華貴而又不失嬌俏的背影,一時間難以将她和傳聞中喜怒陰晴不定并殺伐果決的鐵血女帝聯系在一起,只是覺得陛下身上有着一種隐隐約約的戾氣,他想了想,覺得這大概是指點江山的王權霸氣。
顏承潤恭謹地上前服侍陛下将一件件紛繁複雜的宮廷朝服穿好,又跪下為她穿上靴子整理好衣擺——這些動作在入宮後他們都被訓練了無數遍,自然是毫無差錯的。
“顏卿,”女王陛下面色如常,像剛想起來順便随口一提似的,“聽說你的父親王氏對你和你這張臉抱有很大的期望啊。”
剛剛站起身的顏承潤腿一軟,一下子就跪了,膝蓋在漢白玉的地磚上砸出“咚”的一聲悶響,他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裏發出的全是破碎的音節,面如土色地伏在地上半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因他想起了入宮前父親對他的囑托——
“潤兒,你此去宮中是咱們顏家是否能向着滔天皇權更進一步的唯一機會,若是能讓今上懷上你的孩子,咱們日後……”說着,王氏以手做刀,眯着眼看向他,向下做了一個斬的動作,“才四歲的皇長女不足為慮。”
顏承潤大驚失色:“這可是竊國的死罪啊父親!若是當今陛下昏庸無能倒也罷了,但是您看這些年陛下殺了多少人,午門外的血還沒幹呢!陛下是那種可以随便揉扁挫圓了的主嗎?”
見王氏仍舊做着當皇親國戚的美夢,顏承潤不由焦急道,“且不談朝中這些與陛下毫無血緣關系的臣子凡是忤逆過她的沒有一個有好下場,就連她的親姊妹不也是殺得只剩下了那麽幾個了嗎!母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戶部侍郎,咱們在朝中自保尚且困難,又哪裏來的野心敢讓我們去争得更多呢!”
“你有一點和其他人不同,”王氏高深莫測地笑了笑,壓低聲音道,“你同那徐然長得有五分相似,這是你的優勢。”
顏承潤擡起頭,眼睛裏滿是駭然。
“這是我的意思,也是你母親的意思。”王氏不再多說,轉身離去,“記住,把握好機會。”
女皇陛下伸出一根手指勾起了顏承潤的下巴,蔻丹紅豔豔的,襯得他驚慌失措的臉更加沒有血色:“顏卿不必慌張,朕也只是問問。”她彎了彎眼睛,笑道,“況且你這樣乖,朕也知道你不會犯錯的。”
顏承潤看着女皇陛下的笑顏,有一瞬間覺得自己的靈魂都在不停顫抖,頭一回見識到帝心難測的他汗濕了身上的所有衣服,聽聞此言顏承潤如蒙大赦般地松了一口氣,高高懸起的心剛要落回肚子裏,卻聽那正在點绛唇的陛下輕飄飄道:“不過,皇兒畢竟是朕的心頭肉吶。”
顏承潤震驚地擡起頭,只見女皇陛下嫣紅的薄唇一閉一張——
“賜死吧。”
……
朝堂上的衆臣并不知道早朝前的這些波瀾,恭恭敬敬地行了叩拜大禮卻不見陛下喊“平身”,朝堂之上一時間噤若寒蟬,只聽女皇陛下坐在鳳座上用手指在扶手上叩出來的“奪奪”聲,不緊不慢的,一聲聲叩在衆臣的心上。
女皇陛下愈發喜怒陰晴不定了……
只聽高深莫測的女皇陛下輕笑一聲,發間珠釵随着她身體的動作輕輕碰撞而發出清脆的聲音,女皇緩緩開口道:“顏大人有功吶——”
只見戶部侍郎從一衆大氣也不敢喘的朝臣中膝行出來,将自己的身體深深地伏了下去:“臣不敢。”
“送了個這麽可人兒的兒子進宮,愛卿的功勞自然甚大。”見伏在地上的人沒敢接話,女皇陛下繼續道,“那朕就再給你個太女少保的官職,待日後冊立了皇太女就由你來教授她吧。”
戶部侍郎誠惶誠恐地領旨謝恩,她知道太女少保是個彰顯尊榮的虛職,只是陛下在早朝朝會前單獨拎出來是什麽意思?結合陛下提到的人和事,戶部侍郎思前想後,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接着,女皇陛下就像什麽事兒都沒發生過似的,讓衆卿平身後開始了早朝。
三日一次的大朝會結束後,女皇陛下回到了景華殿批折子。
待民生、科舉、財政、外交等等一系列的折子批完,日頭已經西下,女皇陛下把朱筆随意抛到一邊,輕輕揉了揉眼睛,身旁的大姑姑手腳麻利地遞上了茶水,一邊躬身詢問道:“陛下,今晚您打算歇在何處?”
“嬌俏可人的顏卿沒了,朕心情不太好。”女皇陛下臉上卻看不出一點心情不好的痕跡,反而笑盈盈地同大姑姑吩咐道,“世家子弟多自恃身份,倒沒了許多野趣,晚上就叫師坤和他弟弟師鵬一同來侍寝吧。”
師坤和師鵬是一對寒門兄弟,生的頗為俊朗,早先外出巡視的時候臣民跪拜俯首相迎,她當時不過多看了他們一眼,就被近身侍奉的臣子察覺,不多久這兩兄弟就被□□好送進了宮中。這兄弟二人出身微賤,便沒了尋常高門子弟清高自诩的毛病,于侍寝之事上就十分懂得讨人歡喜,是一對很不錯的玩物。
等女皇陛下回到寝殿的時候,師坤和師鵬一對兄弟已經洗好等待着了,女帝盯着他們有一瞬間的出神,但她微微一笑,攬住兄弟兩個就向床帳走去。
芙蓉暖帳中輕笑疊起,幾經輕攏慢撚抹複挑,琵琶泠然而奏,只聞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有如大珠小珠落玉盤,而庭內驟雨不歇。
及至三更剛過,女皇陛下便支起身子坐了起來,攏了攏順着峰巒疊翠蜿蜒滑下的烏黑長發,她的神色在燭火的掩映下很難瞧清,只見陛下纖細的手指懶懶地指向帳外:“都滾出去。”
聲音裏聽不出一絲情緒起伏,仿佛方才的春風一度全是虛幻。
師坤和師鵬跪下深深一拜,整理好衣衫正預備向殿外退去,卻聽喜怒向來難以讓人揣度的陛下開口給了賞賜:“師坤、師鵬伴朕已久,侍奉朕盡心竭力,位份各擡一級,賞绫羅錦緞百匹,着人去辦吧。”
二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