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17.拍賣會
隔天一早,黑小四就到吳三省的鋪子報到,這丫頭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做起事來卻一點也不普通,該狠的時候比任何人都狠,該軟的時候也能放下身段跟人好好說話。
吳邪在杭州坐鎮了十來天,看黑小四沒問題了,才把心給放下。
他估算了下所剩的時日,身體狀況好的話還有三年多,但如果中間發生個什麽意外,只怕連兩年都撐不到了。
不過吳邪這個人是個天生的勞碌命,當他想休息的時候,總有麻煩會找上他,這不,吳三省的手下才剛消停一會兒,這北京的花兒爺就找上他了。
一個午後,吳邪坐在他二叔的茶樓喝茶,張起靈在他對面看着一本雜志,那是一本有些年份的雜志,內容寫的是樣式雷。
而吳邪的手上,也剛好從江君那裏得到一份老檔案,也是關于樣式雷的資料。檔案很就,上頭沾著老鼠屎,部分的地方被啃得七零八落,吳邪那時候問江君拿這給他做什麽?
那丫頭回答他說這是老張家的東西,是很久以前有人托給她的,不過被她忘了,也是這次遇到才想起來。
吳邪沒有說話,他已經不想再去猜測這些人的年齡了,沒有一個不是老不死!張起靈、黑瞎子、陸刃,還有江君,這幾個加起來絕對比滿清的歷史還久!
吳邪的二叔不在店裏,不過他二叔的手下在,吳邪讬人将一封信轉交給他,信裏面什麽也沒有,這只是一個煙霧彈,因為吳邪和那名夥計交待了要把張起靈看過的雜志也轉交給二叔。
解雨臣一通電話從北京打來,聲音是少見的暗啞,對于一個有在唱戲的人而言這幾乎是不可能會發生的事,因為他們對嗓子的維護非常重視。
吳邪覺得那聲音有點像是叫太多而失聲的,他覺得自己好像猜到了什麽,偷偷傳了封簡訊給黑瞎子,問他人在哪,果不其然得到一個在北京的答案。
解雨臣告訴吳邪北京有個拍賣會,很盛大,很多有頭有臉的人都來參加了。
吳邪問他這又如何?
解雨臣恨鐵不成鋼的罵他才剛接手吳三省的産業,不去露臉能行嗎?
吳邪暗嘆自己越來越糊塗了,竟然連這都沒想到。他問解雨臣拍賣會的時間,聽到還有五天便和他說明天先過去,讓解雨臣把時間空出來,他們一起去完北京。
解雨臣在北京揉揉自己快斷的腰,很幹脆地說:「好,明天見」一邊恨得牙牙癢的瞪了眼黑瞎子,這人也太不知節制了吧!
黑瞎子被他迷的神魂颠倒,恨不得再來一場,可惜才剛湊過去就被人警告晚上睡書房,只能哀怨的的去浴室淋冷水。
但是沒人知道,這一次的北京之行,會給吳邪帶來多大的災難,又給他帶來多沈的痛楚。而張起靈又在這次的旅行中找回了他的使命,他過去百多年來堅持的家族使命,一次的無心之舉,給老九門畫下了半個句號,卻賠上了這一代的新血,老九門嫡系摘了出去,卻沒能留下血脈,剩下的分家人沒能逃過它的掌控,一代又一代的重複嫡系的命運,一切都在它的算計裏,逃不出,也離不開。
可憐吳邪機關算盡最後卻因為情之一字讓一切落為空,除去此因外,也因為到了最後吳邪發現背後的主使者不只一個它,它們的棋與局都不同,吳邪破了綁住吳三省、解連環等人的它的局,卻沒能算到在他離去後,新出現的它的棋。
不過這些現在說都還太早了,我們就先從北京的故事開始講起。
那天晚上,吳邪和張起靈把行李打包收拾好,兩人的行李都很簡單,一個行李箱就滿了,其餘的都是卡。
吳邪重要的東西都放在儲物戒中,行李箱放的不過是幾件衣服而已,而張起靈的東西就更少了,只有吳邪給他添的幾件衣物而已。
吳邪越看越覺得張起靈的東西少,不過他也沒辦法,他們只是去北京玩幾天而已,也不用帶什麽,家裏除去張起靈用的盥洗用具外,這人留下的痕跡也實在太少了,以後要多為他添一些才是。
兩人是搭飛機過去的,張起靈雖然沒有證件,但是在有不少混黑跟灰色地帶的朋友的幫助下,拿到幾張證件不是問題。
別說張起靈了,光是吳邪自己就有不下七八張的證件,也不知道拿這麽多張做什麽用。
但是有時候就是很好用,吳邪用了張名為“關根”的證件買了機票,又從張起靈那裏拿了幾張出來看,最後有些惡趣味的想用“張狗蛋”這名去買機票,不過最後良心發現,用了“張念梧”(張念吳)去買機票。
這些證件是江君幫忙辦的,這丫頭別的本事沒有,玩電腦可是一把手,搞幾張證件實在不在話下。
飛機是下午三點的,吳邪根張起靈悠悠哉哉的去樓外樓吃了頓飯,然後才搭車去機場,到北京時已經五點多了,一出機場就看到粉襯衫的年輕人坐在椅子上玩手機,身後還有好幾個黑衣人,吳邪挑了挑眉,暗道這小花什麽時候也玩這套了?
吳邪穿得很簡單,白上衣牛仔褲,張起靈穿得也很簡潔,藍色帽T牛仔褲,一看就是兩個穿着清爽的年輕人,乍看之下一點也不引人注意,但這兩人生的好,氣質也好,自然引得旁人注目。
解雨臣一看到吳邪,便道:「你什麽時候把他帶走。」
吳邪瞥見解雨臣脖子上的紅印,心底偷笑,臉上卻是一本正經的說:「他已經不是孩子了,我管不著。」
「尼妹的,你們上次到底發生了什麽,這次他......」解雨臣一臉惱怒,以前不是沒發現那家夥的心意,但是兩人都沒挑破,就這樣暧昧得過,哪知這次回來竟然就直接上床了!
偏生他還真的爽到了,又不是不喜歡,只是有點別扭而已。
畢竟怎麽說一個大男人跟另一個男人做這檔事,多少還是覺得怪怪的。
「小花,注意下,你的氣質。」吳邪壞笑,果然是被吃的嗎?也不知道黑瞎子那家夥現在如何了,有沒有被罰跪算盤?以小花的個性讓他跪算盤是很有可能的。
解雨臣哼哼兩聲,便又說道:「你今晚要住哪?」
吳邪想了想,道:「随便找個酒店就成了,有推薦的嗎?」
「你不介意的話幹脆直接住在新月飯店,反正你也不差那點錢。」解雨臣說道。
吳邪自然是不介意,反正他也不差那點錢,唯一的問題是,「有空房?」
解雨臣露出一個微妙的笑容,「我還想問你,你跟新月的幕後人有什麽關系?」
吳邪愣了愣,想了下才知道新月飯店的幕後人是誰,他問:「怎麽了?」
「有個奇怪的女人來找過我,和我說她把東西寄放在潘家園的笑面佛那兒了,你要記得去拿。」解雨臣壓低聲音,小聲的說道:「本來不想理她的,但是她自稱是新月飯店的大股東,這個身份不能讓人不重視。」
吳邪飛快的看了眼四周,也把聲音壓下,悄悄地說:「回頭再說,我先去看看胖子。」
解雨臣聳聳肩,道:「那你們先去吧,我去給你訂房,晚點再聊。」
解雨臣派了兩人跟著吳邪,一個開車,一個負責當導游。
看到王胖子時,吳邪有點感嘆,大家都變了,這胖子卻還是跟以前一樣。
王胖子看起來有點被吓到,但是他臉上的表情很高興,非常高興。
王胖子先是跟吳邪敘舊,茶都喝了兩盞了,王胖子才感嘆,「你這家夥才多久沒見,就變了那麽多。」
不得不說王胖子的感覺很敏銳,吳邪确實和以前不一樣了,眼神變得更銳利更滄桑了,一身儒雅的氣質也變了不少,一眼看去以為是個無害的青年,但是第二眼看過去卻覺得這人非常詭異,有種違和的感覺。
吳邪點着一根煙,慢悠悠地說:「經歷了太多,已經沒力氣了。」
王胖子不明白吳邪的意思,想追問卻忍住了,看向一邊的張起靈,說道:「小哥是怎麽了?竟然和你在一起?」
王胖子的言下之意是,為什麽啞巴張會跟你在一起,這人是出了名的孤僻的。
吳邪夾着煙的手抖了一下,有些苦澀的說:「他失憶了。」
「失憶?」
「恩,張家的遺傳病,他差不多到犯病的時間了,不過比我預期的早。」吳邪說道。
王胖子直皺眉頭,問:「那他現在?」
「和我一起,這人的一生太折騰了,停下腳步走慢點也是好的。」吳邪看了眼張起靈,卻沒有放下手中的煙。
「那你這次來找我是什麽事?還帶了那麽多人。」
「沒事,來看看你,順便來東西。」吳邪舉了舉那盒子,說:「別意外,那個女人其實在我那留言說東西托給你了。」
「那女人是誰?」王胖子問。
吳邪笑了笑,說:「一個死人。」
「死人?」
「恩,那女人的時間是偷來的,算算時間也差不多到了。」
王胖子眉頭一皺,說:「不懂。」
吳邪沉默了一下,輕輕地說:「我也不想懂阿....」
王胖子沒有聽到吳邪的話,因為吳邪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起身離開了。
吳邪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對王胖子說:「如果順利的話,下次碰面應該是十一年後了。」
王胖子直皺眉,還想問些什麽,卻只見吳邪等人離開的背影。
王胖子輕嘆,「何必呢?活得這麽辛苦。」
王胖子坐在自己的舖子裏,哼着小曲兒。
在我們年輕的時候年輕的時候
藥是可以藥是可以治病的
醫生是專管救命的
照相不能光腚的
借錢是要還的
孩子他爹孩子他爹不用做鑒定的
沒人知道,從王胖子送走吳邪的那一刻開始,未來的發展已經不受人控制了,所有人都被牽扯其中,逃不開,也躲不掉。
作者有話要說: 後面我卡文了....唯一能确定的是,這文終于要結束了,我好感動!!!之後就是全力沖刺之前開的坑了,希望能盡快填完(祈禱
---------2015.01.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