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2.古墓驚魂(修) (1)
02.古墓驚魂
隔天一早,天才剛亮,我就依着身理時鐘爬起來,伸手抓來手機一看,果然是五點整。
我伸了個懶腰,到浴室梳洗一下,出來時看到張起靈還在床上休眠,放輕手腳,從裝備裏拿出一只改裝過的軍用手機,就出了門,到外頭打電話了。
我撥了兩三次,對方才接起電話,『哪位?』
「瞎子,是我。」我望着尚未升起朝陽的東方,眼睛微眯,有些不祥的預感。
『小佛爺?您大人物事業繁忙,今天怎麽會想起小的呢?』陰陽怪氣的語調,我知道這家夥是在氣,從那地方出來後,都沒有和他聯絡幾次,這不一年多了,我們兩才通過五次電話而已。
當下,我也只能順毛之。
「其實,我是想問你,張家人的事。」我知道我能單獨的時間不多,也就沒心思跟他哈拉,直接切入主題。
『張家人?是我之前和你說的那張家?』瞎子的聲音有些低啞,很好聽,可是此時卻很沉重。
他頓了一下,才緩緩道,『小佛爺,你知道什麽?或是,遇到什麽了?』
我也沒瞞他的意思,當下就簡單的交待自己遇上了一個有麒麟血的張家人,而且看上人家了,只是,我留了個心思,沒和他說出張起靈的名字。
起靈,麒麟,這兩個音太像了,我不能确定這之間沒有什麽聯系。
雖然瞎子是站在我這邊的,但是我并不知道,他和張家人之間的關系,我也不敢拿張起靈去冒這個險。
瞎子沉默了一會兒,才慢吞吞的跟我說那個家族事情,詳細的內容,電話不方便說,所以他要我這次結束後,去北京找他,他在慢慢和我細說。
張家,一個和歷朝歷代當權者關系密切的家族,擁有奇特的血脈,奇長的兩根手指,是個貫穿中國歷史千年有餘的家族。
一個大家族,自然分成外族、內族,其中除了利益牽扯外,還有血脈的純度決定。
而且,這個家族,還有一個特殊的職位,名為『張起靈』。
『張起靈』可能是族長,也可能不是,但是能确定的是,『張起靈』在張家的地位非常特殊。
而且,可能是因為族內通婚的因素,血脈越純的張家人,會有固定的周期性部分失憶。
而『張起靈』則是例外,有些『張起靈』不會失憶,而有些,則是十年就會失憶一次,而且全部的記憶清零,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這一段是我的記憶+猜測,希望我沒記錯)
聽了瞎子的話,我不禁有些啞然,想不到現代社會上還存在這種奇妙的家族,想來勢力一定不小,怎麽那只小哥卻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像個走丢的孩子,看了人心疼。
我拿出一包黃鶴樓,在河邊席地而坐,兩條腿重疊,哈着煙等着日出。
吸着煙,感受肺部被煙草味覆蓋,我土了個煙圈出來,目光有些茫然,是對未來的困惑。
從前,我只想着娶個白嫩的媳婦,生個大胖小子,把家業傳下去,安享天年就成了。後來去了那個地獄,我只想着怎麽活下來,怎麽樣提升武力,學習一切知識,不管有用沒用,都努力地學着,就怕哪天要用上。 而現在......
等到太陽升起了,我的思路也清晰了點,一邊的地上,是好幾根煙蒂的殘骸。
「小三爺,這麽早就起來啦?」潘子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我咬着煙,口齒不清的說,「恩。」
潘子到我邊上坐了下來,瞧見我身邊一地的煙蒂,笑着說,「煙瘾這麽大?」
「還好,也就這一年抽的兇一點而已。」我把手上吸到一半的煙掐熄,随手扔在地上。
「小三爺,你會接手三爺的盤口嗎?」潘子單刀直入的問我,眼神非常認真,這使得我無法逃避。
我低下頭,嘆了一口氣,「是三叔讓你來問的吧?」
潘子僵了一下,苦笑地說,「猜到了?」
「呵。」我輕笑一聲,「這不難猜,畢竟除了我很小的時候見過幾次外,我們之間幾乎沒有交集,你會這麽來問我,一定是有人指使。而以你的忠貞不二,除了三叔,沒有其他人能使喚你。」
潘子點了根煙,狠狠地吸了一大口,吐出一個大大的煙圈。
「小三爺應該有答案了吧?」
「我是爺爺的孫子,吳邪。」我說完這句話,就起身走回招待所,留下一個單薄卻強筆挺的背影給潘子。
潘子抹了抹臉,笑得一臉無奈,「真是狡猾的回答......是吧?三爺。」
三叔緩緩走來,看着潘子,以及一地的煙蒂,說道,「那孩子真的變了,跟以前不一樣了。」
「怎麽說?」潘子奇怪地問。
三叔神秘一笑,「爺爺的孫子,吳邪。潘子,你知道大侄子這是什麽意思?」
潘子遙遙頭,老實地說,「三爺,您就別欺負我了,文字游戲不是我潘子擅長的,您就明說吧。」
「他的意思很簡單,當吳家沒人接手的時候,他會頂替上來,成為這個家的支柱。」三叔的聲音有些蒼桑,他不免地感嘆,歲月不饒人,曾經的小包子都長大了。
我回到招待所,先去了借廚房弄了,幾道清粥小菜,等我把菜端到外頭的桌上時,發現張起靈已經坐在那裏,不發一語的望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看到我過來,他才點點頭,我想這應該是打招呼的意思吧?
潘子也從外面回來了,正在跟三叔說些什麽,大奎在一旁不時地插幾句話,那氛圍倒也和諧,只是我總覺得我忘了什麽的樣子。
這時,一個穿深紫色緊身衣,白色緊身褲,黑色長靴的女人走下來。
他有着海藻般濃密的長發,微微卷曲,眼睛象海水一樣,潔淨白皙的臉孔膚若凝脂,嬌挺的鼻梁,櫻花般绛紅色的雙唇,美得令人銷魂[才有鬼!!←這是原文,我實在不忍了(抹臉)]
我去,剛那段形容詞不是我給的,小爺的文筆沒那麽蘇。
小爺的形容是,一頭墨色長發,像大波浪一樣自然的卷着,長得挺白嫩的,相貌不錯看,就是粉有些厚,應該是用來擋黑眼圈的。
身材還是該我昨天說的一樣—吓人,真以為他是漫畫人物啊?
我看的直搖頭,真是奇葩啊!不知道是哪戶人家養出來的,以後一定要讓朋友或他們的孩子小心別娶/嫁過去,這基因要不得啊!
墨吟一見到我們在吃早飯,嬌哼了一聲,「起靈~~你就不要心疼人家~~和三叔一起吃飯~~應該要叫人家起來啊~~」
囧!
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我在張起靈那面癱的臉上讀到了這個表情,甭問我怎麽辦到的,相信我,在場的人除了墨吟都能讀到。
大奎這心裏承受力差些的,已經把剛才吞下去的粥給吐出來,狂吐那種,真難為他了。
張起靈好些,手抖了一下後又繼續夾菜,把目不斜視這詞發揮得淋漓盡致,專心吃着飯菜,一點也沒去看某人的意思。
我想,反正那女人也沒點名我,就樂得在一邊喝粥看戲。
三叔就尴尬了,他明顯不想招呼那人,卻不得不應付,怎麽說也是解雨臣送來的人,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
「墨吟啊,來吃早飯啰,你昨天什麽都沒吃,餓了吧?」
墨吟甜甜的叫着,「謝謝~~三叔~~」
噁!
我硬是嘴哩的粥咽下去,三秒鐘解決了碗裏的粥,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也不管三叔那『大侄子你太不厚道了!』的表情,我匆匆離開招待所,到了外面,點了根煙,惡狠狠的吸了一大口,可能因為太急了,我被嗆到,「咳咳咳——」
這時,一只手拍上我的背。 我心裏一驚,反射性的往前一步,擡起右腿,轉身來個回旋踢。
動作做出來後,眼睛的餘光才看到拍我背的那人,竟然是張起靈,我硬是停下踢人的動作,結果因為要收的力氣太大,我竟然很丢臉的摔交了,還好巧不巧的,摔到張起靈身上。
壓着他的身體,我的腦袋一片空白,唯一的念頭就是,好軟噢......
我也不知道壓在他身上多久,可能是一秒鐘,也可能是一分鐘。
「吳邪。」低啞平穩的聲音傳入我的耳裏,我呆呆的應了一聲,「恩?」
然後,我才反應過來,慌張地起身,一邊道歉,「對不起啊小哥!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我愣住了,保持雙手合十的模樣,傻傻的站着。
「呵。」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好像在他的眼底看到一絲不明顯的笑意。
我抓了抓腦袋,頭上的呆毛愣是刺着,據李叔說,我那模樣就是個小受,專給人壓得天然受。
*****
傍晚時分,我們到了目的地。
簡單的吃了些壓縮餅幹,喝了些水,當作是晚餐。
三叔等人想來是習慣了,也就一邊說笑一邊吃着,張起靈悶悶地吃着,吃完了才喝水,他用的份量都是剛好的,足以讓他活動一天的能量。
我心裏暗嘆,這人到底是接受什麽樣的教育,才能在忘了事情後,還本能地作出最應該的決定。
墨吟也沒有吵,就安安份份的坐在那邊吃餅幹,只是不經意露出嫌惡的表情,讓我看的遙遙頭,他真的是盜墓高手嗎?基本上真正的高手都是嘗試過那種兇鬥,十之八九經歷過糧食短缺的情況,哪會嫌棄食物的味道?
吃過東西,休息整頓了下,三叔讓大奎打了個盜洞,我則在一邊觀看,看得有些手癢,自己也想下去試試。
挖到一定深度時,那土就像是被血染過了一樣,不只有血的顏色,還有紅色的液體滴落。
三叔看了直皺眉,臉色有些不好。
我想到了在爺爺筆記中的血屍,雖然不知道是什麽玩意兒,但是想來不好惹,看樣子,這鬥,兇啊!
這樣想着,又有些惆了,點了根煙,慢慢的哈着。
大奎看着三叔,顯然是對這情形有些不懂,三叔想了下,給自己弄了根煙,咬着說,「先挖開來再說吧。」
沒一會兒,三叔就讓大奎就停手了,自己接過鏟子,和潘子挖了起來。
那土很快就堆成一座小山丘了,就聽見潘子一聲,「三爺,挖到了。」
我趕忙過去瞧瞧,下面的洞很大,而且還有一面被清出來的牆。
下邊,大奎用手要敲牆壁,卻被墨吟一聲喝住,「別動!什麽也別碰!這裏面有防盜的夾層,搬的時候,所有的磚頭都要往外拿,不能往裏面推,更不能砸!」
所有人都把視線放到墨吟身上,我奇怪地問,「墨小姐,你是怎麽知道的?」
「哼!我堂堂墨家少當家,盜墓高手,怎麽會是你這種廢柴能比的呢?」墨吟不屑的說着,我能很清楚地看到他臉上的得意和鄙視。
「呵。」我輕笑一聲,「墨小姐,你這解釋,好像不太合理啊,除非......你來過這地方。」
果然,聽了我這話,墨吟的臉色巨變,結結巴巴起來,「你...你在...說什麽,我聽...聽不懂.....」
我翻了個白眼,然後瞅了一眼神色複雜的三叔,在瞄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張起靈。
對墨吟說道,「算了,不管你有什麽目的,反正你知道怎麽做,就麻煩你示範一下,好讓我這個『廢柴吳邪』學習學習。」
墨吟白着一張臉,伸着手指着我,結結巴巴了半天後,竟然不濟的昏過去了。
「奇怪了...」我搔着頭,納悶的看着三叔,問道,「女人有這麽柔弱嗎?」
三叔嘆了口氣,「大侄子你這樣會找不到媳婦的。」
我順口回他一句,「那就不要找,反正女人麻煩多。」
三叔像吃了個只蒼蠅似的,來來回回看了我和張起靈好幾遍,喃喃自語,「不會吧.......」
「不會什麽啊?」
「沒什麽,大侄子你聽錯了。」三叔幹巴巴地說着,然後對張起靈說道,「小哥,有辦法嗎?」
張起靈走到牆的旁邊,伸出兩根奇長的手指,放在牆上面,沿着這磚縫摸起來,摸了很久才停下來。突然一發力,把磚頭從牆壁裏拉了出來,這土磚是何等的結實,光靠兩根手指要把一塊磚從牆裏拔出來,不知道要多大的力量,這兩根手指真的非同小可。
我看了目瞪口呆,我是聽說張家人變态,張起靈更是被神化一樣,但是眼睜睜地看着『人類』做出這樣的事,還有有些不可思議。
他把磚頭小心的放到地上,指了指磚的後面,我看到那後面有一面暗紅色的蠟牆。
張起靈讓大奎向下挖了個五米的直井,然後從他的裝備中拿出一只注射針筒跟一條塑料管,然後在那作業。
小爺我對他那個敬佩啊,神人啊有米有! 過了沒多久,東西就全部流光了,他道了聲,「行了。」
聽了他這麽說,我們就開始作業了,把磚頭一個個扳開,很快的,就弄出一個成人可以通過的洞出來。
三叔往洞裏丢了個火折子,借着火光,我觀察了下裏面的環境。
我盡了墓穴,瞧見了一個石棺,有着很濃厚的黑暗屬性,是一個大大的邪物。看到那東西,我反射性的握了握腰間的槍枝,只有這東西,才能給我一點安全感。
大奎是個急性子的人,很歡樂的跑過去看那石棺有什麽寶貝,我還沒來得及阻止,就聽到從石棺裏發出一陣「咯咯咯咯......」的聲音。
同時,我也聽到張起靈的喉嚨傳出相似的顫動,「咯咯咯咯.....」
我擦!原來還能這樣溝通啊?那我每次費那麽大的力用精神力溝通是做啥?
想到墨吟那女人已經昏過去,而且一路上也沒有其餘的力量幹涉我的行動,我就放心大膽的使用精神力。
***小劇場***
『血屍嘛.....』我。
『誰?是什麽東西?』血屍。
『....?』張起靈。 『
原來血屍就是剝了皮的殭屍....還紅嫩嫩的,算是有智慧的黑暗生物?』我好笑的想着。
『我擦!老子才不是那種沒品的東西!』血屍暴怒。
『.......不要刺激它。』張起靈有些無奈。
『nonono......在小爺看來,都沒有李叔強。』我找出李叔給的信物。
『...................................我,我不會去追你們的,把那東西收起來!』
『........▼-▼』
***結束***
精神力一外放,我就感受到這座墓穴裏的不祥。
很重的邪氣,黑暗色彩濃厚,除去本來的風水之外,這地方養着邪物,要不然就是封印着什麽逆天而行的東西。
一點一點地把精神力擴散出去,但是我依然顧忌墨吟,不是我把他看得太厲害,而是在确定那女人的身份,背後的勢力,為何能遮蔽我的精神探索之前,我是不會輕妄動的。
這可以說是我太過緊張,但是就是因為這份緊張,讓我從那麽多恐怖片活了下來。
加大搜索,腦海中浮現了這座古墓的大制結構,但是到了探查某一個地方時,精神力被屏蔽了,看到的盡是一片模糊的景色,無法詳知那裏藏着什麽。
我皺了下眉頭,将精神力收回,抹掉額上的細汗,看樣子很久沒用這力量,一下子這樣玩,身體有些吃不消。
其實,不是我身體吃不消,而是我忘了昨天的大消耗,那段超度亡靈的古文,不是那麽簡單,而且在沒有資源的情況下,我能恢複到現在的這種程度就已經不錯了。
更何況,我離以前那種與死亡相伴而生的日子,已經有了一年之多的時間隔閡,雖然有些事情成為本能,但是時間的怠惰是免不了的。
古人說得好,『生于憂患,死于安樂。』
這只怕就是我現在的寫照。
這時,張起靈已經安撫好了那東西,他跪在地上磕了個頭。
三叔見狀連忙下跪,也跟着磕頭,也讓我跟潘子他們跪下。
我自然是不願,但是到底沒駁了三叔的話,也彎着膝蓋,要跪下,但是就在膝蓋要碰到地上之前,那東西突然從石棺跳了出來,對我行大禮,五體投地那種。
三叔他們見血屍跑了出來,吓的跑走了,三叔還喊著,「大侄子做什麼!快跑啊!」
就連張起靈都有些愣住,握着黑金古刀,狀似要上去砍東西。
三叔他們跑走了,墨吟那女人在慌亂中自然是沒被顧上,張起靈跟我一起留下,只是他看着我的眼神,怎麽說呢?感覺有些好奇,也有幾分納悶,但是沒有疑問。
看他沒有疑問,這點認知令我心安,其實,我知道,當一個人對另一個有着疑問時,那們他們之間基本上就沒有可能了。
雖然我知道要信任事件非常難的事情,但是,唯有這個人,我希望能被他信任,希望自己能站在他的身邊,即便是以朋友、兄弟的身份也一樣。
看那血屍對我行了個大禮後,就自個兒回去石棺躺好,乖的跟什麽一樣。
我看了一陣好笑,但是也挺好奇他為何會有這種奇怪動作,想了半天,在身體掏掏摸摸,終于在口袋找到一條銀色的鏈子,好像是之前李叔給的護身符,據他說能防災避邪,驅使他的手下。
我當時抱着聊勝于無的心态收下,但是沒想到還真有用,畢竟,這裏是現實社會,不是那個什麽都有可能發生的世界。
張起靈看我拿出鏈子,似乎是知道什麽,也沒過問,別過頭打量墓穴,看到昏倒在一邊的墨吟,微微皺眉。
我瞅了眼昏死的女人,想着還要把他後面的勢力揪出來,不能讓他在這死了。便走過去,把他扛起來,跟張起靈說了聲,「我把他丢出去,等我一下。」張起靈看着我,好像想說什麽,但後來只是點點頭,繼續研究墓穴去了。
我把墨吟放在盜洞外十幾米的樹下,也就不管他的死活了。
在我的觀念中,這野外能不能活下來是看自己的運氣,如果他運氣不好,死了也就算了,反正與我無關,我仁至義盡了。
雖然挺好奇能遮罩我精神力的東西是什麽,但是如果他死了,我也不會太在意,畢竟,這女人對我的惡意,我可是非常清楚地感受到,如果不是他對我沒有殺意的話,我老早就結了他的性命,哪容的他活到現在。
放置好他,我就回到那墓穴,見張起靈還在,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我對他一笑,「小哥,走吧。」
我跟他兩人沿着一條回廊走着,約略幾分鐘的路程,我們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放了很多只棺材。
我數了下,一、二、三......
總共七口棺材,我走過去打量,發現上面密密麻麻都是文字,我細看發現是一些銘文,我學過的。
我一邊回憶那些文字的涵義,一邊翻譯,整個石室就剩下我讀字的聲音。
叼叼念念了老半天,我把這座墓穴主人的生平事跡都說得差不多了,但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知道很多時候,我所讀到的東西,并不是真實,很可能是一種文字游戲,真相還是需要自己慢慢發掘。
這墓主人,是魯國的一個諸侯,這個人,天生就有一只鬼玺,能夠向地府借陰兵,所以戰無不克,被魯國公封為魯殇王,有一天,他突然求見魯國公,說,自己多年向地府借兵,現在地君有小鬼造反,必須回地府還地君的人情債。
希望魯國公能夠準他回地府複命。魯國公當時就準奏了,那魯殇王嗑了個頭就坐化了。
魯國公以為他還會回來,就在這裏給他設了這個一個地宮,把他的屍體保存起來,希望他回來的時候能夠繼續為他效命。(原文)
得出總結,我開始沉思,歷史的真相到底是什麽?這裏記載的,是真實嘛?我從主神那裏就開始追尋的東西,這個墓會給我一個答案嗎?
我自嘲一笑,只怕機會是微乎其微,我尋尋覓覓了那麽久,也不過是為了給自己一個理由。
找出一個根本沒有答案的真相,真正的歷史。
我想過,這可能是我終其一生,也無法獲得的答案。
起初想要知道歷史的真相,也不是什麽重大原因,只是純粹的好奇,好奇史書上的記載,然後,我經歷了那個空間,出過很多任務。
我對一切開始質疑,我本身的存在,這個空間是什麽,我眼睛看到的一切,我對所有的事物都抱持疑問。
後來,我釋懷了,不管如何,我本身就是存在。
我經歷的,我看到的,不管真實虛假,都是我的記憶。
只是...我開始執着于歷史,探究曾經發生的事,執着于真相,想還原歷史,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可能是為了給自己一個理由。 一個,活着的理由。 我瞅了眼張起靈,心底冒出一個小小的聲音,『其實,他也算是一個理由,未來的.......』
然後,莫名的,我開口問張起靈,「小哥,你怎麽會來下這個鬥?」
說完話後,我就後悔了,他應該不會回答這個問題吧。
怎知,張起靈在那邊研究墓穴,悶悶的說了兩個字,「記憶。」
我砸砸嘴巴,這張嘴,說什麽不好,專挑人家痛點問。
「小哥,祝你能找到。」我幹巴巴的祝福他,心中的小人不斷給自己巴掌,這話又說錯了。
他的背影好像僵了一下,才又繼續摸索。
看他在那邊探究,我摸摸鼻子,一口一口棺看了起來。
發現上面記載的銘文都是相差不大,只有細微的差異,讓我直皺眉頭,這是為什麽?
真相,到底是什麽?
「小哥,這個石棺已經被人開過了。」我招呼張起靈,指着前方明顯被動過的棺說道。
他跟我對視一眼,我們一起上前,把上方的棺板推開,撲鼻而來的屍臭讓我忍不住扯了下嘴角。
從口袋中拿出一雙黑色的手套戴上,才去驗屍。
那雙黑色的手套是之前在那地方用大把點數換來的,材質是現下科技還沒做出來的多種合金金屬,中間沒有一絲空隙,戴在手上就和蠶絲一樣,輕薄無感,就跟沒帶一樣,手指能靈活的動作。
我一邊驗屍,一邊習慣性的口述,「死者,男....」
然後,我頓了一下,閉嘴了。
內心的小人以腦捶地,我擦!我不是驗屍官啊!為啥就被摧殘成這副德性!
=皿=
張起靈瞧了我一眼,眼底似乎閃過一絲笑意。
我這張老臉當下腦羞的紅了,嘴裏碎碎念,「小哥,我這陣子在看大宋提刑官.宋慈,有些入戲了....」
聽了我這話,張起靈沒說什麽,但是我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氣場更暖了。
我查了查屍體,發現還挺新鮮的,死了應該不到一星期,但是由于很多肉都爛了,我也不知道他的死因是什麽。
翻了下屍體,我見到下頭的正主,是一只黑毛粽子,要起屍了。
根據我『人行吸怪機』的稱呼,不用意外,這東西真起來了一定不好對付,當下,我果斷的抽出腰間的匕首,把屍體移個位子,一刀把黑毛粽子的頭給弄斷。
解決了那粽子,我又繼續看看棺裏有沒什麽明器,或是記載歷史碎片的東西。
我搗鼓了一番,也沒看到什麽,反倒是一邊的張起靈拍了拍我的肩,害我差點反射性地給他一個過肩摔。
我惱怒的瞪了他一眼,難道他不知道站在我後面很容易被擊殺嘛?本能很難忍住的啊!
見他一臉嚴肅,我便知道不好,順着他的視線看去,發現一個陌生的影子,我向他打了個手勢,放輕聲音,從裝備中拿出沙漠之鷹,沖着他點點頭,就射了個子彈出去。
聽到一聲「哀呦!」然後那影子就消失了。
我發現不對,那聲音是人類發出來的,而且從方向來看,很可能會通到剛才血屍躺的地方。
才想開口,張起靈就已經抓着黑金古刀追了過去,氣的我想罵娘!張起靈你這混蛋!你不知道你昨天失血過多了嗎!不能劇烈運動啊!!身體會支撐不住的啊!!
跟着張起靈一起跑了出去,很快我們就到了原本的那個墓室,那鬼影躲到一邊去了。
而那石棺被開啓了,血屍爬了出來,對着我們的方向「咯咯咯咯」叫着。
我知道這玩意不好對付,而把它辦完了,自己肯定也弄的一身傷,畢竟活人是不比死人的,會痛,也會累。
這時我也看清楚那鬼影的真面目,一個胖子。
而那胖子顯然也被血屍給吓着了,不知道怎麽應付那玩意兒。
那血屍站在那邊沒動作,我知道它是在顧忌我身上的護身符,可是已經被激怒的它,恐怕現在本能的感覺危險而已,恐怕根本察覺不出來,等級的差異。
而且,我也不是李叔,還是傳統意義上的人類,不是黑暗生物,沒有血脈帶來的威壓。
我比較算是狐假虎威,借那護身符上的氣息,來威吓這些低等生物。
不過....
我心一沈,活動一下關節,把匕首刁在口中,用牙齒緊緊咬住,右手把沙漠之鷹定在腰間,換上另一把火力強,可是使用次數有限的槍枝。
下一秒,我先發制人,子彈擊中了血屍,把它關節的地方卸掉,可是那東西果然沒有所謂的痛覺,「咯咯咯咯」地叫着,張牙舞爪地撲過來。
一道銳利的光芒閃過,我看到張起靈舉着黑金古刀黨在我前面,和那血屍對幹。我罵了聲,「他娘的!」
然後對一邊傻住的胖子大喊,「還不滾!等會可顧不到你!」
我再次厭惡自己沒帶大型的冷兵器,快速的射了幾發彈,分散血屍的注意力,沒幾下那槍就沒子彈了。我咬牙「靠!」一聲,看那張起靈跟血屍打得不相上下,心頭的緊張感不滅反增,那家夥真的太不愛惜自己的身子了!!
「張起靈你他娘的給小爺退下!」我大吼一聲。
這時,張起靈剛好被血屍揮飛,向後退了兩三米的距離,地上掀起一陣塵埃。
碎了聲洋文,我頂上張起靈的位置,沒有長兵器在手的我,對付血屍只能靠肉搏了。
我肉搏不弱,可以說是了無敵手,但是那是跟人類比,和這怪物比,還是吃力的很,而且我還不能開基因鎖!!
血屍的力氣很大,皮膚也挺硬的,沒有利器在手的我,打起來很吃力。
我和它纏鬥沒一會兒,身上就多有挫傷,傷口不大,但是挺疼的,我「嘶——」了一聲,向後一翻,穩穩落地。
眼睛的餘光看到張起靈把黑金古刀抛了過來,我反手撐地,借力狠狠踢了血屍一腳,估計有三四百斤的力。
血屍「咯咯咯」叫着,向後退了一米有餘,身上的氣息越發越暴虐。
我向後退了兩步,然後就快跑起來,一腳踩在那血屍的臉上,借力向上一躍,抓住了黑金古刀。
冰冷的金屬與我沸騰的血液成了對比,我知道這刀對我而言不好舞,一下還好,時間一長,會吃力的。
不過這的确是好刀,我雙手握着刀柄,樣子想必很滑稽,但是我顧不了那些。
「咯咯咯」的聲音叫的我很煩,可是心卻是非常冷靜。
一邊算計着血屍的動作,一邊留意地勢,這是我能利用的資本。
我算了下,一邊誘導血屍向石棺過去,退了幾米腳采上了石梯,我縱身一跳,把黑金古刀擲了出去,張起靈在後方接住,一刀用力砍下,那血屍還來不及反應,就屍首分家了。
終于完了那只怪物,我腿一軟,席地而坐,大聲喘息,「哈哈哈.....小哥,謝了。」
張起靈雖然跟那只鬥了一下就被我頂替,但是他本來就失血不少,身手不利索,被那血屍弄了不少傷,此時也是非常狼狽,藍色的帽T上都是滿滿的暗紅,是他的血。
我揉揉發軟的手,讓有些拉傷的手好過一點,可是那腿還軟着呢,沒力氣。
張起靈在我對邊小聲的喘氣,額上是滿滿的汗。
感覺他有些不對,我撐着軟掉的腿,走了過去,扶起張起靈。這一摸,我就知道不好,這手也太冰了!他娘的!!這家夥到底失了多少血!!
我問了下張起靈還能不能走路,如果不是我沒力氣,一定會把這丫扛在肩上,讓他再逞能!
我們簡單處理了下血屍,把它火化了,總不至于燒成灰還能起屍吧?
回去七口棺材在的那個墓室,我從裝備理拿出幹淨紙巾,沾了點水,幫張起靈清理傷口。
他的傷口和我一樣,都不大,但是很細瑣。
「忍一忍,不清理會發炎的。」我輕聲說道,小心的把他身上的血跡擦掉,動作盡量放輕。
張起靈很配合我,一聲也不吭,安分的上藥包紮。
處理好他的傷,我從包裏拿出條巧克力,問了聲,「吃嗎?」
他靜靜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