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家人超愛年年16 小怪物生氣很可怕的……
林彌還沒接受他成了年家老六的事實, 年滿又開口道:“六弟下不了床,閑着也是閑着,正好查查全國各地小飯館的經營模式, 等資料查的差不多了,人也能下床去實地考察了。”
林彌:……
昨天他從早到晚都沒閑下來過。
年久從卧室搬出電腦放到林彌床頭:“年滿的電腦, 先用着。”
年滿:“電腦送你了,通過初賽的選手有十萬美金, 我拿到獎金重新買電腦和手機,到時候手機也送給你用。”
年安:“手機不用送了,一個通信科技公司聯系我做宣傳,過幾日送六款最新手機過來, 你們都可以用。”
年滿:“我還以為找大哥宣傳的只有嬰幼産品, 怎麽一個通信科技公司找大哥了?是給這六款手機做宣傳?”
“嗯, 最新産品,剛上市, 主打耐摔耐壓。”
“明白了,他們看到了年年一腳踩壞大哥手機的畫。”年滿坐直腰, “那麽現在只有一個問題了, 要是他們的手機也扛不住年年的一腳呢?”
年安忍笑道:“跟我聯系的人說, 他們公司科技部做了實驗:一輛汽車壓過手機, 手機完好無損。”
年久:“一輛坐滿人的五座轎車, 最大承載量約500公斤。轎車自重在1噸至4噸之間,鹵肉店老板開的一汽大衆出的奧迪A4車身總重量不超過4噸。按最大值計算,他們的手機能抗住5噸的壓力?”
年滿:“這不可能,他們是開車壓過手機,沒有把全車身的力量壓在手機上,也就幾百斤。這些銷售人員的話就跟人事處招聘員工時給出的薪酬範圍, 要看最低的那個數值,只有這個數是準的,那個波浪號後面的最高數是用來吸人眼球的。他們公司科技部的實驗很大可能是這樣的:用最小型的家用車,只坐一個人,慢悠悠地從手機上壓過去。”
林彌開口道:“一般手機的屏幕承受力在30kg至60kg之間。”
年滿捏一捏年年的小胖腳,“所以,年年踩到手機屏幕上,肯定碎。”
林彌只來了一天,對年滿的話沒有絲毫的懷疑,家裏處處都有年年的腳印,包括且不限于木制桌面、不鏽鋼廚臺面,他想裝不知道都裝不下去。
他最終還是接手了這件事,反正閑着也是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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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不用問,看年年賴在年恬懷裏不挪窩的小懶樣就知道她要跟着年恬去軍訓。
年年醒着,不用藏到大背包裏了,誰要是趁人不備去偷年年,那這個人只能自求多福了。
年久已經教了年年斷子絕孫術,沒有絢麗的技巧,就找準位置,輕輕一腳的事情。
全家人看着年久教的。年年輕輕一腳踢彎了鐵棍時,養母再三強調,确定那人是危險的壞人後再踢,力度也控制一點。全家人操心的都不是年年遇見危險,而是防衛過當。
三輪車車鬥裏墊着爬爬墊和小被子,四周圍了一圈抱枕,年年抱着大奶瓶坐在車裏,對着三輪車後面的人咯咯地笑。
現在是上班的高峰期,三輪車後面的人沒有刻意跟着,只是三輪車開的慢,跟他們騎自行車的速度差不多。每次他們快了一點或者電動車快了一點,還沒有拉開距離再一次遇見紅燈,又見面了。
嬰兒的笑總是讓人忍不住跟着笑。他們做鬼臉逗年年,年年也做鬼臉,年年可比他們放的開。
路上的汽車司機瞧見這一幕哈哈大笑,放下車窗讓坐在後車座的媳婦和兒子看小娃娃做鬼臉。一直渴望有個女兒的媳婦更渴望了,之前想要個安靜乖萌的小公主女兒,現在想着有個古靈精怪的小精靈女兒也非常不錯。
讀幼兒園的兒子自然跟年年鬥起來了,看誰的花樣多。
小男孩把自己的臉都捏紅了,還是輸了。
年年趾高氣昂地哼一聲。
“@#%&”
[嚣張嬰兒語:年年是怪物啊,怎麽可能輸。]
小娃娃太好玩了,三輪車後面的人不急着趕路了,就這麽慢悠悠地跟在三輪車後面。
“你是誰家呀?”
“%#”
[熱情嬰兒語:年年是爸爸媽媽哥哥姐姐家的,大姐姐是誰家的呀?]
“你跟你姐姐一塊去上學嗎?”
“ang!”
“學校老師兇不兇?”
“bu,@¥%@#@%¥#@&*%¥#@”
[喋喋不休嬰兒語:不兇,老師都偷偷給年年好吃的,年年都藏起來。你們像爸爸媽媽那樣去工作嗎?你們累不累呀?開心不開心呀?年年的爸爸媽媽是開小飯館的,哥哥姐姐說開小飯館很累,爸爸媽媽說年年親一口他們,他們就充滿了力氣,一點都不累了。哥哥姐姐也喜歡年年的親親,年年親一親哥哥姐姐,哥哥姐姐就會很開心。年年的親親有神力,大姐姐要不要年年的親親?]
年恬回頭看一眼,哭笑不得,跟在三輪車後面的隊伍越來越龐大了。
年年如魚得水,和每個新出現的大哥哥大姐姐打招呼,還從大背包裏拿出爸爸媽媽做的大包子給大哥哥大姐姐吃。
“#@%¥#”
[自豪嬰兒語:大包子的面皮是年年踩的,爸爸說年年踩出來的面有筋道。]
小寶寶這麽熱情,盛情難卻,遇見紅燈的時候,他們興致勃勃地跟小寶寶交換早飯。
年恬沒有阻止,安靜地當個工具人,心裏想着,若在三輪車裏放一架子糖葫蘆,年年肯定賣的好。若是不賣,以物換物,也穩賺不賠。
明天就試一試,起碼能驅散一些人,不然被這麽多人跟着,又被那麽多人圍觀着,太尴尬了。
一路上,被年年的魅力吸引的人換了好幾撥,始終不見少。終于到了學校,年恬迫不及待地進入校門。
兩世加起來,她從沒有像此刻這般喜歡校園。
女孩子們都穿着校服坐在停車場等年年,她們的校服口袋裏裝滿了吃的和穿的。
有了剛才的對比,年恬對女孩子們圍着年年轉的場景适應良好。
年年從大背包裏拿出一個個的大包子分給姐姐們。
“@#¥%&”
[炫耀嬰兒語:年年踩的面!外面的大哥哥大姐姐都說好吃!]
女孩們已經吃過了早飯還是接過了大包子分着吃完,人多包子少,她們把每個包子分成四份,一人一份,兩口吃完,吃完就開始從口袋裏掏東西。
車鬥裏瞬間多了一堆的吃食和兩件迷你小衣服,一件她們身上的同款小校服,一件類似教官迷彩服的小作訓服。
年年吃着芝士面包片,任由她們擺弄她的胳膊和腿。
“校服有一點大了,作訓服正好。”
“我故意讓校服大一點的,咱們的校服都大。”
“大點好,校服的囤糧屬性不能丢。”
“作訓服的腰帶紮不上。”
“年年的肚子太圓了。”
年年吸氣,縮着肚子,腰帶還是紮不上。
“不紮了,老人不常說小孩子沒腰嗎?沒腰就不用紮腰帶。”
“有道理。”
“不用腰帶的話我再改一改,改成夾克式的。誰會做貝雷帽?”
“我、我、我,我動手能力強,拆一個就能學會。我給年年做。”
“我給年年做的小靴子明天就能做好了,咱們年年的氣質沒話說,穿上就是一個酷炫年霸天!”
年年給她們抱着,年恬坐到一邊出試卷。昨天說好的考試,她沒忘,她相信她們也沒忘。
年恬出試卷是為了考查出她們的記憶情況,沒有出刁難的題,也沒有出過于簡單的題,難度由易到難,不同的記憶情況會有不同的分數。
在她們圍着年年這摸摸那捏捏時,年恬去了辦公室,複印了一百多份。
女孩子們快樂只持續了這麽短短的一個小時,一個個抓耳撓腮地寫試卷。
年年也考試,不認識字不要緊,過來湊熱鬧的校長給年年念題,然後再念選項,年年“a”一聲就是不選,“aaa”三聲就是選。
出卷一小時,考試半小時,交換着批改成績十分鐘。
校長忍笑道:“咱們這裏有一個考滿分的。”
年年驕傲地揚起下巴。
“@#%¥@”
[年年昨天有認真聽,年年滿分!]
女孩們安靜了三秒,炸開了鍋。
“咱們年年是天才!”
“我不驚訝,從見到年年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咱們年年天賦異禀。”
“對!咱們年年天庭飽滿,貴壽之相。”
“家族遺傳,年恬聰明,學霸,咱們年年跟她姐姐一樣聰明。”
“年年爸爸媽媽一定很好,積善成德的人才能生出這麽好的孩子。我這麽笨,不是我的錯,一定是我爸媽做的好事太少了。”
“我也是這麽想的。”
“你們可以說給你們爸媽聽一聽。”
“不敢,不想,會被扣零花錢。”
“我爸媽每個月給我兩千零花錢,我爺爺奶奶給我五千,我姥姥姥爺給我一萬。加起來才一萬七,我都不夠花。和我一塊長大的堂姐每個月都有十萬。你們每個月都有多少零花錢?”
“我比較慘,每個月只有三千,要等到三十歲接手我爸媽的資産後才能實現金錢自由。我爸媽認為三十歲才是大多數人認清社會和自我的成熟年齡。”
“我爸媽不靠譜,各過各的,我跟着爺爺長大,我爺爺略過我爸媽直接把遺産給我了。爺爺的資産都在國外飄着,我聘請了十個哈佛大學商業管理學院畢業的人給我打工。”
女孩們圍着年恬和年年身邊,小聲地說着自己有多少資産。
年恬揉揉額頭,苦惱地想着這些女孩是怎麽回事?這已經涉及到個人財産隐私了,這麽私密的事情怎麽就說出來了?不怕遇見歹人見財起意謀財害命嗎?噩夢裏她從沒遇見過這樣的女孩,她現在是憑着年年的社交能力進入了笨蛋窩?
“恬恬,你每個月有多少錢?我一分錢都沒有,我家裏的傳統是自己的一生自己奮鬥,我爺爺輩的都是過了六十歲開始捐樓捐錢,閉眼前只留一套房子給子孫住,剩下的錢全部花掉。我爸媽也準備這麽做。”
女孩們相互說出了她們絕對不會對外人說的話,認為她們的感情已是生死之交,就差走個儀式成金蘭了,“年恬”非常自然地變成了“恬恬”。
女孩們的感情來的真摯純粹,年恬有些不适,低頭摸了摸年年厚厚的小耳垂,認真回答她們好奇的問題。
“我每天晚上八點到十點做家教,以前一個小時十塊錢,中考成績出來後,課時費漲到了一個小時一百,一個月裏大概有六千的收入。晚上十點和十二點做電商客服,收入跟銷售量和客戶評分有關,基本工資是兩千,我每個月的提成大概有五千。早晨四點到六點做醫學板塊的答疑解惑,每個月得到會員賞金八千左右。周六日有時間的時候會運營一下自媒體,制作一些生活健康和求醫問藥類的視頻發布到蜘蛛網上,每個視頻的播放量能折算成現金。我制作的視頻多,播放量也大,良性循環,每個月有三萬收入。所有的加起來,大概有五萬一千。”
“哇——”
女孩們兩眼裏的崇拜比早晨看到年年時還亮。
年恬的這個五萬一千跟她們從長輩手裏拿到的五萬零花錢完全不是一個概念一個層次!
秦愛薇小心翼翼地問:“你每天只睡四個小時?”
年恬點了下頭:“以前失眠,睡不着。家裏有了年年後,不怎麽失眠了,不過習慣已經養成了。我會在午飯和晚飯後睡一會。”
年恬的回答讓女孩們崇拜的眼神裏多了些其他的東西。
早晨組織考試,教官給她們放一個上午的假,下午再軍訓。
女孩們相互交流了各自的零花錢,發現她們以為很窮的十幾個因為學校獎學金給的太多而來的女孩其實沒有那麽窮,她們每個月都有一千多的生活費,學校給的獎學金也由她們自己管理。
女孩們齊刷刷地捧着臉聽她們說話。
“我爸爸媽媽都有工作,工資不高,足夠還房貸,足夠我上學,生活條件也跟得上。花錢最多的是興趣班,貴就不上了呗,自己買幾本書回家摸索,興趣愛好而已,又不指望以後靠這個吃飯。我來這裏上學,一來獎學金給的多,二來這裏離家近還沒有晚自習。”
“我最讨厭的一群人去其他學校了,沒有人來這個學校,為了舒心,我來這裏了。”
“我媽媽是這裏的老師,我就跟着過來了。”
既然她們不像電視劇裏演的那樣自卑和缺錢,女孩們商量着一塊去新開的精品店逛一逛。
年年睡了一覺醒來時,女孩們已經準備離開文具店了,除了年恬抱着年年什麽都沒買,其他女孩都買了筆和本。筆和本的屬性是統一的,具有極大的觀賞價值,沒有多少實用價值,就是用來讓自己心情愉悅的。
秦愛薇買東西的時候就想着年年,買了一個鑰匙扣,鑰匙扣上挂着一個大嘴笑的向日葵。
年年晃一晃小腿,年恬放下她,年年轉一圈蹲在了收銀臺前的展示櫃前,指着裏面的胸針,仰頭看姐姐。
“%#@¥&~”
[雀躍嬰兒語:姐姐,這個好看,年年想要~]
“這一批胸針是瑕疵品,本該是一個笑臉,印刷工人操作失誤,線條扭曲,看起來怪怪的,正準備退貨。這不是郵票和貨幣,即使印刷出錯,也沒有收藏價值。”
年年喜歡,那就不是瑕疵品,年恬把這一批胸針都給年年買了下來。
女孩們的小心髒又開始劇烈跳動了。她們知道年恬寵年年,年年想要胸針,年恬會給年年買。她們以為年恬會買一個或者兩個,萬萬沒想到年恬一擲千金,全買下來了。
秦愛薇拉着年恬,不讓她沖動購物,雖然她買一個包就是着一堆胸針價錢的幾百倍,但是錢不是這麽花的,買那麽多一模一樣的有瑕疵的胸針做什麽?這不是浪費錢嗎?
年恬淡淡道:“全買下來送給年年,這胸針就變成了獨一無二。”
女孩們恍然大悟。
收銀員也說了,這些胸針是他們精品店定制的,只有這個精品店在賣,印刷失誤的胸針不會再出現。即使想要印刷出同樣的瑕疵圖案,印刷工人也無法複制同樣的失誤操作了。
這批胸針是獨特的不可複制的。
年年抱着胸針回到學校,給女生方隊的女孩一人發一個小胸針。
“感動!”
“我就知道年年是愛我們的!”
“胸針是獨一無二的,年年把胸針給了我們,我們在年年心裏是獨一無二的!”
“恬恬買胸針送給年年,年年再送給我們。這個胸針是年年和恬恬共同送給我們的禮物!”
年恬拿走年年手裏的糖果,在年年生氣前,塞她手裏一個桃子。剛哄好了年年,聽見了女孩們的對話,心想着難怪她們考試總是不及格,她們的邏輯不走常規,自成一派,奇奇怪怪。
年恬出口阻止她們泛濫的感動,“太誇張了,收着點吧,你們自己心裏不尬的慌嗎?”
“沒呀,我們心裏只有蓬勃的愛。”
“對,更愛年年和恬恬。”
“停!”年恬妥協,“你們繼續捧年年,不要帶上我。”
年年搖晃着小胖腳,聽的可開心了,還時不時地用鼓掌和親親來鼓勵姐姐們繼續。
“#@&%¥”
[自豪嬰兒語:對噠!姐姐們說的都是對的!年年就是這麽棒!年年威武勇猛、敦實善良、天賦異禀!]
吃過了午飯,秦愛薇抱走年年,借口充足:“你晚上睡四個小時太少了,中午起碼要補兩個小時的覺,給年年換尿不濕、削水果皮都是時間,浪費一分鐘就少睡一分鐘,少睡一分鐘就多掉一根頭發。你去睡,年年有我們就夠了。是不是年年?”
“ang!”
年年親親姐姐的額頭,再把小胖手放到姐姐的眼睛上。
年恬嘴角翹了翹,閉眼入睡。
年年和秦愛薇對視一眼,兩人躍躍欲試,眼裏全是興奮。
秦愛薇張嘴,只有口型沒有聲音,“走?”
年年用力點頭,大搖大擺地走向外面,看似無所畏懼,無聲的腳步洩漏了她不想讓姐姐知道的心虛。
女孩們蹑手蹑腳地跟在年年的身後。
走到半路,年年低頭看了眼身上的連體衣,停下了腳步,轉個方向走向三輪車的方向。
“¥@%¥”
[這身衣服不行,軟趴趴的,沒有氣勢,要換上姐姐們送給年年的衣服。]
年年還沒有學會自己穿衣服,讓姐姐們給她穿上威風凜凜的作訓服,再找到老書記送給她的口哨挂到脖子上。
校長站在窗口喝茶醒神,看到年年領着女生方隊氣勢洶洶地走向男生方隊。
放下茶杯,悄悄跟上。
來到男生方隊軍訓的地方,白香雪走出來指着一個躺在樹下玩手機的男生道:“就是他!”
年年背着手,皺着眉頭走到他的面前,一把抓住他的頭發。
男生慘叫。
這是年久教年年的下馬威,年年等男生哭了,松開手,讓姐姐們審問他。
“是誰讓你說我們女生方隊有HBV和HIV的!”
“難道你們沒有嗎?”
“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輪不到你來哔哔。”
“我在做善事,不說的話你們怎麽知道你們裏面有兩個大病毒,你們應該感謝我。”
“屁!你知道你的話傳開後會毀掉一個人嗎?”
“我只說了白香雪有HBV,你們可以通過打疫苗預防,我可沒說誰是HIV。”男生似随意又似刻意地看了一眼年年,嗤笑道,“別說你們不怕,你們父母知道消息後肯定會感激我。”
男生沒有提到名字,可他看年年的這一眼讓女孩們知道了誰有HIV。
長久的沉默……
女孩們心情沉重。
她們來之前知道白香雪是HBV,這個沒什麽,很多人都有,她們平時注意一些就行了,往好處想,還能增強她們身體免疫系統的抗性呢。
她們生氣的是男生竟然說她們女生方隊裏有HIV,若是這個消息讓她們的父母知道了,即使知道HIV的傳播途徑也會出于保險地讓她們疏遠這個人。如果遇見了糟糕的家長,這個人就更難了。這不是校園霸淩,卻比校園霸淩更惡劣,因為家長會參與進來,這個人會受到三年的無形排擠,誰也幫不了。這樣無助又孤獨的高中三年下來,她們想一想就後背發涼,若她們是這個人,也許會因為一個人長久的孤獨而變成瘋子,也許會生無可戀地自殺。
她們來之前,以為HIV是男生的胡扯,聯想到年恬平日的舉止和她們以為的“怪癖”,她們知道了這個男生沒有說謊。
秦愛薇深吸一口氣,瞪向男生,“以後不許再說這件事!”
男生聳聳肩,吊兒郎當道:“我說了又如何?你能拿我怎麽着?而且,在你們知道之前,男生方隊所有人都已經知道了。”
秦愛薇氣的臉色通紅。
男生滿眼惡意地笑道:“想來,你們已經知道了這個大病毒是誰了吧。那我就不瞞着了,再告訴你們一個好玩的事情。你們知道她為什麽在校服裏面用黑色的布裹住自己的皮膚嗎?因為她從脖子到腳底都是惡心醜陋的燒傷。你們要是看見了會做噩夢的哦。她自己放火燒的自己。這樣一個不怕死的大病毒在身邊,你們不害怕嗎?她想要害你們的話,可是輕而易舉的哦,只要拿着注射劑給你們注射一點點她的血。”
秦愛薇沒有害怕,只有對這個男生的厭惡,“你才惡心醜陋!一個人要存心害人,拿個菜刀一刀子砍下去不就行了,還抽什麽血,麻煩不麻煩。你聽沒聽說過,一腳踩在鬼門關的人才知道活着有多好,死過一次的人會更愛生活!還有,不就是HIV,我們戰術上重視它,戰略上蔑視它!無知愚蠢窩囊的人才會聽到就害怕,只知道躲避訛傳。別的學校也有得病的人,為什麽他們學校沒有流言蜚語?因為他們知道尊重他人隐私。你這個沒素質、沒品格、沒法律常識的臭蟲壞了一鍋湯。從小到大,我還沒見過你這樣卑劣的小人。”
女孩們應和:“卑劣小人!”
即使知道了這些事情,她們只有難過,從沒想過疏遠。
女孩們轉身準備離開,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年恬。
年恬對她們笑了笑,笑容無力,疲倦。
她極力阻止和隐瞞,還是像噩夢裏那樣被人知曉了她的黑色秘密。噩夢裏,這個黑色秘密在高二被人破開,這一世,提前了。
女孩們忍住心裏的難過,嘴角揚起一個大大的充滿力量的笑。她們跑到她的面前,一個接着一個地擁抱她。
“我們不怕的,我們是一塊養年年的好朋友嘛,而且你那麽小心地不跟我們接觸。你也不要害怕好不好?現在我們還小呢,慢慢等着,說不定以後就有特效藥了。”
年恬渾身有了溫度,慢慢地笑道:“你們不是說我是無所不能學霸嗎?我以後學醫,自己研究特效藥。”
女孩們心裏的難過被年恬一句話撫平。
學霸是不一樣的,就是得了病也比她們強一萬倍!
這就是她們同情不起來只想抱大腿的原因。
年恬和女孩們要回去繼續午休了,年年站在原地不動,皺着小眉頭看向男生方隊。
女孩們和男生用字母代替病名說話時,年年聽不懂,乖乖地坐在路沿上吃棒棒糖,後來,男生和秦愛薇吵架,年年聽懂了,然後生氣了。
小怪物生氣的後果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