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相信他的能力
“比起邬師叔,我更相信翁師叔對雨肖盟的忠誠。”司馬秋彤靠回軟墊,“我相信你勾結那些人,是為了替呂盟主複仇。但反過來說,也只有你能将雨肖盟撐下去。”
“為什麽要撐下去?”翁正祥冷笑,“我巴不得它現在就完蛋!”
司馬秋彤微笑,“因為元容小姐。”
翁正祥盯着司馬秋彤,“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
“不然呢?”司馬秋彤反問,“為什麽要拼命救我們?”
“你有什麽證據?”翁正祥問,“當年雨肖盟上下找了那麽久,都沒有找到,你憑什麽斷定枕歌就是元容小姐?”
“當年雨肖盟大亂,真正的實力有多少,你也清楚。”司馬秋彤道:“雖然如此,當年也有不少高手逃離了芙城,而元容小姐就是在那個時候被人帶了出去。
當然,這麽久的事,無從考量。只一樣,當年呂盟主曾親手制作的玉葉項墜,如今就挂在枕歌的脖子上。這一點,我沒必要欺騙你。縱然你沒見過那玉墜,聽,總該聽過吧?”
翁正祥凝眉,他是沒見過什麽玉葉項墜,但卻知道呂盟主贈了一對玉葉耳墜給當時的懷郡主,如今的懷霄公主。之後還聽說,那一塊原材還制作了一塊形狀相似的玉葉項墜,竟是在元容小姐的手裏嗎?
難怪,他之前看到枕歌,會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只不過,這感覺有又點怪怪的。
“岳師兄……會不會有事?”司馬秋彤輕嘆。
翁正祥搖頭,“我不清楚,我會試着想辦法。但一向都是鹿鴻志主動聯系我,只怕眼下,他已經離開。”
芙城外一處坡下,鹿鴻志向一個老者禀道:“翁正祥這顆棋子怕是廢了。萬若塵也已經然安回到萬記客店,我們的人,更是犧牲了不少,如果再糾纏下去,只怕會被揪出根來。”
“将芙城的人都撤了吧。”老者道:“景王的野心不小,芙城已是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至于萬若塵,并不是我們的重點。剩餘的事,自會有人處置。”
鹿鴻志問,“那雨肖盟……”
老者一擺手,“茍延殘喘,蹦跶不了多久。經過這些事,人心更加離散,雨肖盟在江湖中的地位也必定一落千丈,再想翻身,難如登天。對了,管立的消息,查到了沒有?”
Advertisement
“十分奇怪。”鹿鴻志道:“屬下讓人在芙城查了這麽久,就是查不出管立的蹤跡來。可是,同樣也沒有查到他離開芙城的痕跡。會不會,有什麽地方遺漏了?”
老者沉吟,“老家夥,計劃地夠周全。我就不信,你還能将人藏到天上去不成?既然芙城的線索斷了,就再回之前的地方仔細找線索,總歸,會有所發現。”
“是。”鹿鴻志應聲。
一群人分作兩撥,一方拐道向北,另一方領人向南。
第二天,枕歌睡了沉沉的一覺,直到蕭越心來敲門,才起床。
兩人聊了一陣,見蕭越心面露疲憊,枕歌便勸回了蕭越心。正準備去萬若塵那裏,看看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就見樂安流走了過來。
到底也算救了自己,枕歌不好将人攔在門外,兩人在屋內坐下,樂安流卻一反常态地安靜了半晌。
枕歌忍不住開口,“樂公子有心事?還是有什麽需要枕歌幫忙的地方?”
樂安流将一顆銀珠放在桌上,看着枕歌的眼睛道:“我在那所院子附近,拾到了這個。派人問過司馬盟主,她說并不是她的東西。我想,或許是枕歌姑娘的?”
見狀,枕歌連忙摸向自己的手腕,串珠的紅線已經脫落。因為一直帶在手上,所以早已融為了一體,一時不見,她才沒有感覺。
“多謝。”枕歌拿起銀珠,神情有些黯淡。
這銀珠還是五哥哥的貼身之物,當時逃跑,他為了保她的命,便将她藏好,然後自己去引開其他人。分開前,他便贈了她一顆銀珠。像是信物,又像是保佑彼此的寄托。然而……
“這銀珠有什麽來歷嗎?”樂安流問。
枕歌收回思緒,“嗯,一位故人之物。前段時間,還遇到了另外一位姐姐,可惜,還來不及相認,她便出了事。三人當中,我是最幸運的那一個,可這一輩子,我都覺得自己有負于他們。”
樂安流的目中微有詫異,随即道:“各人有各人的命緣,沒有負疚一說。你能好好地活着,或許對他們來說,就是最開心的事了。”
枕歌擡頭看向樂安流,不明白這人怎麽突然像個知心大哥哥一樣,來開導她了?
樂安流轉開目光,“既然物歸原主,我也就放心了。”
說完,樂安流起身離去。枕歌看着樂安流的背影,始終覺得有些怪異。
一個陌生人突然對你示好,怎麽想都覺得有些說不通。
“公子。”樂安流回到客房,旁邊的随侍道:“既然蕭越心已經安然回來,咱們是不是也該回去了?”
樂安流道:“不急。蕭越心是回來了,但景王肯不肯放她出芙城,還是另說。如果再出了什麽事,這責任是你擔,還是我擔?”
“奴才多嘴。”那随侍連忙退到了一邊。
樂安流自斟了一杯茶,緩緩地喝着,腦中思緒有些紛亂。
萬若塵……景王……
來到萬若塵的房間,就見他正和幾位江湖門人商量着什麽。見狀,枕歌也不想打擾,正打算轉身回房,卻聽萬若塵叫住了她,“你來了,快進來。”
其他幾人向枕歌打量過來,枕歌只得進去向幾人行過禮。
那幾人見狀,便以這樣那樣的借口,向萬若塵告辭,萬若塵欣然應允。
枕歌坐下,“你害得我被人當了一回棋子,現在還敢這麽擺我上臺?”
“不知道也知道了,現在再遮遮掩掩有意思嗎?”萬若塵揉了揉太陽穴,面上露出疲倦的神情。
“昨晚睡地晚,再歇會兒吧。”枕歌道。
“你陪我?”萬若塵戲語。
枕歌翻了個白眼,“我是來看看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看來萬六爺的辦事能力很強,也沒我什麽事了。”
“別走。”萬若塵剛想拉枕歌的手,枕歌飛快地躲開了。
萬若塵眉頭一跳。
枕歌高冷地道:“我可沒答應你什麽,你不要想多了。”
“……”
好吧,昨天都是他在說話,枕歌的确也沒表示什麽。
不急,反正人都在他身邊,還能逃到哪裏去?
“說正經的。”枕歌壓低了聲音,“現在不是應該想辦法盡快離開芙城嗎?怪老頭那裏,再想其他的辦法吧。”
萬若塵搖頭,“蕭越心就是從景王那回來的,以景王在芙城的能力,咱們不可能瞞天過海,必須等外援。”
“外援?”枕歌驚詫,“你早知道景王會謀逆?”
“皇上也知道,不過是遲早的事。附近幾城都有安排,包括榆和城也是。只是眼下,我的人已經出不去芙城。就算消息及時送達,他們趕不趕得及,還有能不能對抗得了景王的力量,還是難說。”
萬若塵沉吟,“為了救出蕭越心,我已經與景王當面撕破了臉,還将雨肖盟和其他門派都牽扯了進來。我要是猜地沒錯,景王應該會提前動手,至于我們,他也一定不會放過。”
枕歌問,“既然如此,你還有心情弄什麽英才會?”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我們先發制人。”萬若塵道:“眼下我們的舉動都在景王的監視之中,我越重視英才會,他便會越生疑。”
枕歌明白過來,“你想讓景王在英才會動手?可他真的動手了,大家又該怎麽辦?硬碰硬?”
雖說江湖人士,有武藝傍身。可那些正規皇室兵衛,也不是虛的。更何況,景王圖謀已久,對手底下的兵士必然要求嚴苛,平時操練也肯定是真刀真槍,不會馬虎。
而且,萬一景王以權相壓,以利相誘,萬若塵又能保證到時會有多少人,不會投向景王,反而成為他們的障礙呢?
看了一眼神情自若的萬若塵,枕歌又覺得自己真是多想了。連蕭越心和她都被安然救了出來,眼前這個人又還有什麽事做不到呢?
這樣一個人,呆在這樣的位置上,才能顯出他最大的價值才對。
這樣想着,枕歌轉而道:“伍先生是怎麽了?今天見到他,總覺得他有些神思恍惚,不太對勁。”
萬若塵輕笑起來,“誰知道,或許是魂被人勾走了。”
枕歌疑惑地看着萬若塵,随即,似乎明白了什麽。
蕭越心一覺醒來,天色居然都有些黑了,留雲過來伺候,“剛才枕歌姑娘來過了,見您還睡着,就沒吵醒您。也沒什麽事,讓您好好休息,不用過去找她。”
蕭越心點點頭,她輕易不得病,這病上一次,身體還真是差了好多。以前,她父親讓她練武強身,她死活不肯,現在是真後悔了。
身體差是一回事,關鍵時刻被人欺負,還還不了手,才真的郁悶。
“游容怎麽樣了?”當日車馬被人團團圍住,游容拼盡全力想要護送蕭越心離開,但還是被人重傷。
“好多了。”留雲回答,“醫師說,再休養個十天半月,就能下床了。”
蕭越心點頭,“那就好。”
在桌邊坐下,看着滿桌的菜肴,蕭越心真心沒胃口。
門口響起敲門聲,留雲過去打開房門,“伍先生。”
蕭越心不禁欣喜望去,只見伍歲晏手中提着食盒,眼睛看着自己跟前的飯菜微微發愣。
剛才枕歌敲開了伍歲晏的房門,說是有事出去一趟,拜托他将吃食送給蕭越心雲雲。
這樣一看,他竟是被戲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