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節
了。漸漸竟發展到,安妃在這邊明碼标價賣官鬻爵,轉眼皇帝聖旨一下都準了。如此,受了安妃恩惠的官員就越來越多了,于是她母親擡成平妻之事便自然有人在趙王耳邊時時提及……
這一日,昔日的趙國公夫人,如今夫貴妻榮,成了趙王妃,入宮來見皇後娘娘。不過片刻,便請了安妃同去。只見長樂宮殿中遣散了衆太監宮女,只剩了三人密議。過了三盞茶時分,安妃捂着臉跑了出來,口中嗚咽,據她宮中奴仆說,那臉上老高的兩個巴掌印,不知是皇後賞的、趙王妃賞的――還是母女混合賞的呢?這次之後,安妃賣官之事漸漸消停了,将她母親擡成平妻之事也無人再提,她自己大約是臉上痕跡未消,躲在自己宮中不出來見人。華嫔倒是借機日日去看她的,但是每次都被安妃身邊侍女推說娘娘歇息了給擋了回來。
數來數去,這後宮中最清閑之地卻是姜清如所在的崇陽偏殿。
因為與皇帝的寝殿挨得實在太近,是不奉诏不得入內的地方,所以後宮衆妃也不會來她這裏聯絡感情什麽的。姜清如自然樂得自在,系在心上的一等大事不過是外面小花圃的青盅長的怎麽樣了,偶爾研究一下镯子的詭異之處,卻始終沒有新發現。
那天她吩咐內務府種了葡萄,當晚就趁着夜色,假借欣賞之名,不動聲色偷梁換柱,改了青盅。
如今這青盅種下去已經有十四天了,果然開了淡白色薔薇般的花朵,那照料果木的太監暗自驚奇:這葡萄怎麽長得恁快?!就算是天子居所,有龍氣庇護,也快得有些妖氣了啊!而且越看越不像是葡萄。這太監心中忐忑,有心想将這株怪物除去,重新種葡萄,奈何那夏侯貴儀對這怪物似乎上心得很。每天都過來數數開了幾朵花,蔓子又長了幾尺――他如何能下手啊!
因此,當姜清如笑眯眯地表示這葡萄開的花真好看時,這太監也只好苦着臉陪笑:侍弄了半輩子果木,從來沒見過這麽開花的葡萄啊!
太後去了萬佛山,姜清如自然也就免了每日一個時辰的誦佛還願,除了照料青盅之外,再沒有別的事情;于是日子一下子清閑起來,每天的時光也悠長了。秋日已盡,漸入冬季,天氣自然是越來越冷了,人也容易困倦起來。
姜清如這十幾天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坐在榻上,膝上搭着毯子,一邊吃着旋夏、半夏剝好的栗子松子等物,一邊歪着腦袋看些閑文異志。屋子裏有暖香氤氲的味道,窗紙外透着明澈的天光或是寂然的夜空,唯一美中不足的,也就是這個時候的書都是從左寫到右,又是豎行繁體,看得讓人有些不習慣罷了。
有時候皇帝下朝回來,往她西間這裏探探頭,常常就露出羨慕嫉妒恨的神色來,搶她兩把剝好的果子,回東間看他那苦逼的奏折。
姜清如也并不計較,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這果子本來也是皇帝名下産業來的。啧啧,說實話,她還有點同情這渣皇帝。他實在是忙,忙得像個被人狠狠抽打着的陀螺一樣。白天在朝堂上忙,晚上回了寝宮還要加班加點,而且他忙得有些興奮――興奮中又有着極為隐秘的不安。要問姜清如是怎麽察覺的?她就是傳說中的帝王枕邊人啊!
皇帝近來喜歡抱着她睡覺,一到要睡了,一定是把她從西間拎到東間去,大被同眠。
接連十幾天,人家都是“蓋着棉被純聊天”,到了他倆這裏,連聊天都沒有,就是抱着+睡。
純潔得要死。
往前推三天,大約是情動期到了,皇帝見她上了床,抱住啃了兩口,含着嘴唇正逗弄着呢……弄着弄着,壓在姜清如身上的人就沒了動作。她翻眼一看,這家夥已經趴着睡着了,眼底下老大的兩個青圈,看上去的确憔悴。也難怪他憔悴,有幾次晚上,她睡得朦朦胧胧的,聽見外面隐約是趙五在說話,接着身邊的人就動作利索的下了床……不知過了多久才回來。這麽折騰着,一晚上也就是合合眼而已。
至于說姜清如是怎麽察覺到他那隐秘的不安的……這個抱着睡覺,不是皇帝抱着她啊,是要她抱着這厮啊!
鏡頭回放到在長壽宮,李靜姝受杖責,皇後被奪權,皇帝與寵妃秀恩愛,當天晚上,姜清如閉眼躺着準備安穩睡個好覺。誰知道她都已經睡得朦朦胧胧了,身邊的皇帝一個勁得翻來覆去折騰,她有些不耐煩又懶得說話,索性伸出手去拍拍他――拍在他背上了。誰知道這一下效果卻相當之好,皇帝立馬不翻騰了,後背往她手上拱了拱,她下意識地繼續拍動……不一會,兩個人都睡熟了。
自那以後,姜清如這個寵妃的名號算是坐實了,與皇帝幾乎是夜夜同眠。皇帝翻騰,她就拍拍背,久了,琢磨出門道,索性也不用拍背那麽辛苦,只要橫過根胳膊去抱住這厮,他就老實了,她也能安穩睡覺了……
對于姜清如來說,日子就這麽不長不短得過去了。
前朝趙王獨大,後宮一片祥和。空氣中卻有種不一般的味道。
姜清如有種本能的不安。
在青盅開始結實的那一天,一支五萬人馬的精兵千裏奔襲,直插京都。在距離都城三十裏外,打出了“清君側、除佞後”的旗幟。
而這支隊伍的将領竟是那失蹤八年的夏侯廷越――姜清如這具軀體的小哥哥!
33滾呀滾床單
而在趙王一派全力對準這支勤王師的時候,誰也不妨趙家派系裏竟然有人反了水!
當初走了安妃門路,買了個龍虎營小隊長的高建耀,不知怎麽鑽營的,竟然當上了統領!大約是他是走安妃門路進來的,原本的龍虎營統領是個中立派,趙家覺得能換上這個親趙派的總比中立的強,所以前統領犯了事,這邊就安排了高建耀上去了。這高建耀當夜騎兵,率領三千精兵,屠了趙府!趙家嫡庶上百人無一幸免!趙府門前的石獅子上的血腥氣,自此後三個月都沒能散去……
這一夜慘變,姜清如一無所知。
第二日,姜清如朦胧中醒來時,正看到穿戴整齊的皇帝從外面走進來。她半坐起來,揉揉眼睛,嘟囔道:“你今日不去早朝麽?”
話音未落,人已經被皇帝整個壓在床上。
姜清如有些不舒服得扭動了一下,他身上還帶着外面的寒氣,冷硬的龍袍覆在她柔嫩的脖頸上,激起一陣冷戰。
“冷……你先把自己弄暖和點……”姜清如嫌棄得推推皇帝。
皇帝卻歪過頭瞅了她一眼,不懷好意得一笑,将冰涼的下巴整個埋在了她肩窩。
姜清如被冰得“嘶嘶”抽起氣來,掙紮着抽出手來,輕輕拍着他腦袋,惱怒道:“你把手放到自己懷裏去試試,像冰塊一樣的……”
皇帝撐起身子來,眯着眼睛盯着姜清如,沉聲道:“你好大的膽子,敢拍朕的腦袋!”
姜清如被他突然的威儀震了一下,這些日子以來,她面對這個皇帝時還真沒感覺到這是個皇帝――呃,感覺更像是個不用顧忌太多的年輕人,僅此而已。甚至于,她可以感覺到,只有兩個人在的時候,他是很喜歡自己這種随意的對待的……
皇帝見姜清如咬着嘴唇,睜圓了眼睛打量他,不由腹中好笑,他緩緩俯□去,在離她唇瓣一根頭發絲那麽近的地方停了下來,見她依舊圓睜着眼睛瞅着他,襯着粉嫩的面色更顯得可憐可愛,便柔聲道:“閉上眼睛。”
兩人唇離得如此近,他一說話,姜清如便覺得唇上一陣酥麻,明明還沒有碰到,卻仿佛從空氣中傳過了電流來一般。
她從善如流得閉上了眼睛,便覺得唇瓣覆上一層溫軟。
皇帝以少有的耐性和柔情,緩緩淺吻着身?下的女子,在她身體柔軟下來之後,慢慢向下游走,吻過修長的脖頸,在精致的鎖骨上深深呷吮着,唇移開時已經泛起了嫣然一抹紅。他用拇指摩挲着那痕跡,露出滿意的笑容,雙手微動,解開了她的衣帶……
姜清如偏過頭去,雙目半開,望一眼大亮的天光,在他激烈的動作下,斷斷續續道:“皇上……這,白日宣淫……”
皇帝又俯□去,吻住她,這次卻吻得極深,令她連呻吟聲都悶在喉嚨裏了。
良久,唇瓣分開,皇帝啞着嗓子,笑道:“朕就是規矩,管那麽多做甚?”
姜清如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只能随着他的動作起伏,在迷離中緊緊攀着他精壯的軀體,像是在汪洋大海中抱緊唯一的浮木……極致的歡愉中,姜清如隐約想着:他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