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 10無奈惹事
齊川剛寫完課題,行雲流水的落筆,讓不少人都悄悄驚嘆:“齊教授,真是怎麽看都帥,連寫字的背影都魅力十足。”
“就是啊,他不是外籍華人嗎?沒想到連漢字都寫得比一般人要好看。”
……
朱蒙蒙剛将視線從在齊川身上收回,就聽到了從後面傳來的碎碎細語,有些心不在焉。付春春見她沒在作筆記,不由在旁邊戳了她一下:“蒙蒙,你發什麽呆了?還不記筆記。”
她一驚,手裏虛握着的黑色原子筆就掉到了桌底,然後直接滾到了講臺邊上。這時,齊川已經開始講課,朱蒙蒙瞥了眼他黑色皮鞋前方的原子筆,側頭怨恨地瞥了眼旁邊的付春春,小聲道:“我就帶一支筆,你賠我!”
“我也只有一支,還是找小妖借的。”付春春看了眼那可憐兮兮躺在臺階下的原子筆,很遺憾的聳了聳肩。
朱蒙蒙剛要回頭找孟曉遙。孟曉遙倒是好,淡定直接地丢給了她三個字:“木有了。”
也不知是朱蒙蒙今天格外的不走運,還是老天故意整她,周圍的同學都只帶了一支筆。她心想:物資膨脹,物價上漲,難道連原子筆也昂貴到一人只能擁有一支?
這時,臺上的齊川正用冷幽默打着比喻,并講解如何在處理器中建造一套有效的指令集。這門彙編語言的課程其實是挺枯燥乏味的。只是,他卻能很好的吸引大家的視線,将整節課變得風趣而生動。
在朱蒙蒙的印象裏,齊川的授課一直都是完美生動的,無論他是在賓大教的國金,還是在H大教的計算機,從來都是得心應手。恍然間,讓她回憶起了半年前,讓同寝室的一位美國籍的女同學帶她混進階梯大教室裏,第一次聽他講課的時候。也是那時,她被齊川在臺上那清如淡雅與驚才風逸的氣質所征服,直到一發不可收拾。之後,便選了與自己專業完全不搭邊的選修課,為的就是能營造和他多接觸的機會。
看着齊川拿起油性黑筆,在白板上學出了一串漂亮端正的處理器名稱“INTEL x86”後,慢條斯理的插回筆蓋,由于他是慣用左手,右手已無意識地兜進筆直的褲子口袋裏。這習慣性的動作,朱蒙蒙已經看了無數遍了。此刻,卻依然覺得倜傥帥氣。
因他講課時是別着麥,本就沉穩的聲線夾着話筒裏的沙沙聲,竟透出了一絲性感:“這類系列的處理器,圍繞它就能開發出多種編譯器來,如MA□、NA□、FA□、TA□和AT&T等。而且,這每一種編譯器,都使用不同的語法……”
在場的同學們聽的很入迷,至他講課結束,底下都是一片聚精會神。
到了該是同學提出疑問的時間,不少人已經開始舉手,齊川走下講臺,随便就指了一名坐在靠前的男生,說:“袁同學,還有什麽不懂的?”
那名同學聽着齊川叫出了自己的姓氏,不由一怔驚喜:“教授竟然記得我姓袁!您不會連其他的同學的也都記住了吧?”
朱蒙蒙回頭看去,這人是好像是他們班上的,只是姓名什麽的她有些模糊。畢竟,她只在學校呆了一年就去美國了,現下除了以前常說話的幾個女生同學外,其他一律不知姓何名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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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齊川只是淡笑道:“這只是教師的本能。”
“您記性也太好了!這才來半個月吧?”袁同學感慨,其他的在場同學也是一陣不可思議的感嘆,畢竟齊川教的不是一個班,而是不同屆不同的班級,加起來起碼也有數百來人。
齊川倒是一派淡然:“半個月足夠記住你們每個人。”他這話說完,視線微低,似乎才察覺到了某人似的。
朱蒙蒙不由得一愣,剛還在思緒裏想着以前的事情,冷不防就和齊川對上了眼。此時,卻聽他說道:“不過要了解一個人,還需要花更長的時間。”
他這話讓朱蒙蒙渾身一怔,還不待她想清楚他話裏的意思,就有別的同學興奮地問道:“那齊教授是用什麽方法記住每個人的?”
齊川扶着下颚想了會兒,擡頭就對那名同學解答道:“記住一個人和記住一套彙編語言,根據不同的特點,能很快的對其産生初步的印象。一個處理器需要一套合适的指令,就像人對某類語言和表情動作産生的共鳴是類似的。當然,這還得看你是否用心。”
“雖然有點深奧,不過咱們都挺好奇教授您是怎麽認識您太太的?不會也是用這種方法吧?”那同學開玩笑道。自上次齊川突然提到自己妻子後,學校裏的同學個個都好奇的不得了,甚至一度在學院論壇上引起了轟動。
見有人勇敢的問出了同學們的心聲,不由紛紛翹首以盼。
“對啊,我們特別想知道您是怎麽與您太太相識的?”
……
當同學們一股腦的被好奇興奮過頭時,朱蒙蒙郁結了,他們是怎麽知道他有老婆的?難道,有人洩密了?還是齊川其實有另一個老婆?
朱蒙蒙搖了搖頭,覺得自己這想法實在是太恐怖了,可又回憶起當時齊川根本就沒記住自己,還一味冷漠地喊她“同學”的往事,內心更不是滋味。這會子倒是好了,他一溜的記住了班裏所有的同學,她卻還傻乎乎的以為自己是最特別的那個。
也就在她托着腮胡思亂想時,一只白皙修長的手突然出現在她眼前,朱蒙蒙霍地愣住,只見這手無名無名指上帶着的戒指十分眼熟,白金的戒身沒有鑽石,刻着隐約的法文字母,簡單而幹淨。
她心裏猛然一動,這時外面突然打響了下課鈴。
朱蒙蒙只聽頭頂傳來齊川低沉而透着神秘的聲音,他說:“好了,提問到此結束,下節課我們再見。”
同學們不由掃興的嘆聲一片,不時有人就喊道:“齊教授,你還沒回答剛才的問題呢!”
正當所有人都豎着耳朵想聽清楚齊川給出的答案時,他只是淺淺一笑,道:“這是秘密,說不得。”
同學們抱着失望的心情相繼離開教室後,朱蒙蒙正要收拾書本随着孟曉遙和付春春一起離開座位時,低頭便見着之前掉落的原子筆回到了桌上。
她愕然擡頭,看着那站在講臺上,低頭整理講義的俊美男人,心尖抽動。付春春見她還坐在位置上,便喊了聲:“蒙蒙,快點!”
朱蒙蒙回頭,餘光中似乎瞥見了他擡頭,可也是因為有同學上去向他詢問課業。出了教室,她已是煩悶的不得了,齊川這擺明了就是冷落她。
中午時分,正是學校食堂的高峰期。食堂裏的特色菜肴總是讓人味蕾麻木,顯然這種麻木已經形成了大衆趨勢。随着大衆趨勢的還有朱蒙蒙、孟曉遙和付春春三位好同學。
只是,在她們點完餐找桌位時,出了些意外。
因為人太多,只得和其他人擠在一張長桌上,三人剛坐下,就聽見有人說道:“喂,這裏有人了!”
朱蒙蒙回頭,瞧見一個微胖的女生兇巴巴地對正将菜放在桌子上的孟曉遙喝道。孟曉遙不由一驚,側頭看了那人兩眼,蹙着眉就說:“你那桌不是還有五個空位置嗎?”
的确,這女生并不是她們這桌的。可,她卻蠻橫道:“我這桌坐不下了不行嗎?先來後到懂不懂?”
因為孟曉遙是單親家庭,家裏就一個母親,向來敏感的她是見不得別人欺負在自己頭上的。何況,這女生擺明了是故意刁難。
她猛地把餐盤往桌子上一摔,就道:“今兒個我就要坐這裏了,怎麽着!”
朱蒙蒙和付春春不由被她這一摔驚了下,那女生也不由得傻了眼,卻也只是片刻,她起身,平凡的臉上透着猙獰,指着對孟曉遙,竟難聽的罵道:“你算什麽東西啊!吼什麽吼!不過就是被男人包養的小三,不要臉的玩意兒!”
孟曉遙也喝道:“你說什麽!有種再說一遍!”
那女生冷笑:“你他媽的小賤貨,別裝給老娘裝,要不是因為你,我能和馮顯分手嗎?”
她這話一出,孟曉遙臉上霍地愣住。在所有人都還未從女生的謾罵聲中回神過來時,她突然抄起桌上的熱湯就往孟曉遙臉上蓋去。
不鏽鋼的飯盤咣當一聲落地,緊接着幾聲尖叫響徹食堂。頓時,所有人的視線往這處看來,只見一個女生蹲在地上捂着雙眼嗷嗷大叫,渾身已是被米板湯水潑了一身。
朱蒙蒙的手還舉在半空,她一咬牙,左右兩手抓起旁邊付春春和孟曉遙,就喊道:“快走!”
孟曉遙還沒從突發狀況中反應過來,被動的被朱蒙蒙拉着往人群外走。付春春也是剛回神過來,才察覺到朱蒙蒙做了什麽,也連忙抓起孟曉遙的手往外跑。
三個人剛沖出食堂,朱蒙蒙已有些氣喘,付春春從高中時就是女子田徑隊的,跑得也快,晃眼間,拉着孟曉遙就把朱蒙蒙甩在了後面。朱蒙蒙只覺頭一陣的昏眩,剛想蹲下來休息會兒,一人突然從後面拉住了她。
朱蒙蒙大驚,整個人就被那人打橫抱了起來。下一秒,耳邊已傳來齊川無奈的嘆息:“你怎麽又惹禍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這樣的校園沖突會不會記過?大過了?還是小過?畢竟,蒙蒙好像傷着人家的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