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 9大驚一場
這天晚上,朱蒙蒙做完B超後,就睡在了醫院病房,齊川一直在旁邊陪着。自從回國以後,朱蒙蒙很少一夜無夢了。也或許,是夢裏那個男人一直在身邊,也就不想了。
給她做B超的老醫生說了,胎兒還有心跳,應該沒什麽大礙。婦科醫生又給她開了幾劑保胎的藥,并囑咐他們:“懷孕才十周,胎兒還不是很穩定,不要因為年輕氣盛就不注意休息。還有,懷孕前三個月是禁止性行為的。”
朱蒙蒙聽完她最後那句,臉上一紅,本要解釋一番。齊川卻先她一步應了醫生,說:“麻煩了,我們會注意的。”
會注意?注意什麽啊?一晚上朱蒙蒙都對齊川這話介意的不得了,這不是存心讓醫生誤會麽!何況,她之前問他的話,他也沒回答。
憋了一肚子氣的朱蒙蒙沉沉的睡去後,齊川才在她額前就落下了輕輕的一吻:“Good night,my beloved baby。”他坐在她床邊望着眼前熟睡的美人兒,冰涼的心裏也溢出了一絲暖意。
次日清早,齊川開車送蒙蒙回家。她下車前,回頭看了眼齊川,試探性地說道:“我回去了。”
齊川看着她一臉猶豫地把着車門,無奈笑道:“小蒙,你是不是很想聽我說那句話?”
要知道昨晚他可是什麽也沒說,朱蒙蒙心裏當然膈應,這會兒見他也開竅了,連忙松開車門,期盼地湊到他面前肯定道:“很想。”
見她這樣,齊川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那你答應我一件事。”
“我……”朱蒙蒙似乎猜到了齊川會對她要求什麽。可,她根本就沒做好準備:“那算了。”說着,她已經打開了車門,下了車。
剛走到門口,就見着孫嚴冬推着自行車走了出來。一時間,四目交接,兩人不由得愣住。朱蒙蒙首先反應的就是回頭看齊川的車走了沒?
顯然,齊川是想等她進去後再離開。所以,一時間算是與孫嚴冬照了面。
不過,孫嚴冬倒是沒太留意蒙蒙身後的那輛黑色卡宴,而是神色尴尬地看着眼前的蒙蒙,招呼道:“早。”
朱蒙蒙回了聲:“嚴冬哥,早。”可心裏想着卻是大叔怎麽還不走。
孫嚴冬沒料到這麽早會在門口遇見蒙蒙,見她似乎又心不在焉,以為是昨天的事情鬧得有點不自在了,便說道:“昨天的事是我太莽撞了,別介意。”
聽着他的話,朱蒙蒙霍然一怔,這才想起游戲裏他向自己表白的事兒,連忙笑着說:“昨天那事兒我沒介意,我知道你肯定是和人打賭,逗着我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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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蒙……”孫嚴冬欲言又止。
此時,春季的晨光淺淺的灑在孫嚴冬烏黑的睫毛上,他微垂着眼,一時間遮蔽了眼裏的苦澀。似乎又在晃眼間,他已擡頭對她露出了爽朗的笑容:“下次請你吃飯吧,就當賠罪了。”
“好啊,我要吃滿仙樓的蟹黃膏和酥油雞。”朱蒙蒙見孫嚴冬釋懷,心裏也松了口氣。
孫嚴冬點頭:“恩,随便你點。對了,你怎麽這麽早就起來了,身體剛好點,怎麽不在家多睡會兒?”
聽他突然問起,朱蒙蒙不由幹笑了一聲:“我出來給爺爺買早點的。嚴冬哥,你怎麽回來住了?”
“哦,我是昨晚和老同學喝酒喝的太晚,才回來住的。”孫嚴冬正說着,眼角恰好瞥見了她空空的兩手,不免打趣道:“你這是剛回來了,還是正要出去?”
“啊,我是忘記帶錢包了!”朱蒙蒙一愣,忙反應道,心裏卻是甩了把冷汗。
孫嚴冬搖頭笑嘆:“我正好也沒吃早飯,一起吧。”
“這……”朱蒙蒙正猶豫,孫嚴冬已經走過來攬着她的肩說:“不會抵消你那頓滿仙樓的。”
朱蒙蒙尴尬笑了笑,剛想不着痕跡地躲開他的手,便聽見一聲車子發動的聲音,剛要回頭,黑色的卡宴已經從他倆身邊擦過。剎那間,車裏那冰冷的側面從朱蒙蒙眼前晃過。
孫嚴冬正巧也看到了車裏的人,不免奇怪,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買完早點,朱蒙蒙回到家,剛打開門,就見着爺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她提着早餐走過去,就瞧見爺爺板着一張老臉,不由疑惑道:“您今天不用去晨運嗎?”
“不去了,我上火!”朱建業看了她一眼,又将視線收了回去,氣呼呼的說道。
朱蒙蒙聽着心尖兒一顫,以為是爺爺猜到什麽了,可又不敢輕舉妄動,連忙陪笑着坐在他身邊,挽着他的手臂,問:“是誰惹了您啊?有必要氣的連晨運都不去了?”
朱建業睨了她一眼,就說:“還不是因為你!”
朱蒙蒙不由一個激靈,說話已沒了剛才的底氣:“我……我咋了?”
朱建業嘆出一聲鼻音,道:“老李說你懷孕了!”
“……”倏地,朱蒙蒙渾身一僵。此刻,就像是還沒等她做好任何準備,已有人直接給她上了枷鎖,判了刑,心裏涼了一大片。
朱建業見孫女兒沒再出聲,蹙着眉頭看向她,就問:“吓到你了?”
朱蒙蒙回神,不自在的咽了口口水,道:“爺爺,李爺爺的話您可千萬別信啊!”
“我當然不信!他就看了你一眼,然後問了我幾句,就斷定你是懷孕,還真把我當傻子啊!我孫女兒這才多大啊,男朋友都沒一個,何況是懷孕。”朱建業說着不屑的哼了聲:“他是老糊塗了,難道我也跟他一樣糊塗嗎?”
“恩,爺爺不糊塗!”朱蒙蒙說完這句,暗暗地松了口氣,不由覺得自己罪孽深重,愧對了爺爺。
朱建業見寶貝孫女站在自己這邊,心裏似乎也平衡了些:“所以,我和老李絕交了,再也不和他一起晨運。”
朱蒙蒙嘴角抽搐,覺得爺爺這樣也太幼稚了些,便勸道:“爺爺,有必要這樣嗎?您都和李爺爺認識五十多年了,就這麽一句話,沒必要到絕交的。”
“那也等他來給你陪不是。”聽蒙蒙這話,朱建業也覺得自己這樣有些過分了,便找了個臺階給自己下。
朱蒙蒙對于爺爺這種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舉動很是無奈,可,心裏又想着要是爺爺知道她懷孕是真的,又會怎樣呢?
于是,她試探性的就問了句:“爺爺,要是我真有了,您會不會把我趕出家門啊?”
“哪能那麽簡單!你這才多大啊,連結婚的年紀都不到,孩子能留嗎?”朱建業嚴肅說道:“而且,那男人也留不得!”
朱蒙蒙聽着心裏咯噔一聲,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也不等朱建業再說什麽,她臉色難看地起身說:“爺爺,我先回房換件衣服。”
朱建業看着蒙蒙走進房裏,不由嘀咕了一聲:“這丫頭是怎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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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幾天,朱蒙蒙終于又回到了學校。可是,這第一天的上午,她就得面對齊川,心裏是既糾結又郁悶。糾結的是,上次她和孫嚴冬不過是說了會兒話,因被他用那種态度漠視後,竟有了種偷漢子的罪惡感。郁悶的是,明明在醫院的時候,他對自己還那麽溫柔。可,這幾天卻連一個電話、一條短信也沒有,這存心就是讓她怄氣。
上課鈴響後,付春春已經給孟曉遙和朱蒙蒙占了兩個前排的中間位置。她們剛坐下,孟曉遙有意無意地掃了眼朱蒙蒙臉上的不自在,問:“蒙蒙還是第一次來聽齊教授的課吧?”
朱蒙蒙側頭看想孟曉遙,猶豫了會兒,才回說:“其實,我以前聽過他的課。”
“是嗎?齊教授以前也是賓夕法尼亞大學的特約講師,但是他在那邊不是只教國金的嗎?你怎麽會去聽?難不成你也被他的外表給迷住了?”
孟曉遙會這麽問,也是希望朱蒙蒙能給自己說實話。但,朱蒙蒙顯然不想将自己和齊川的事情提早公開,別扭的抿了抿唇,笑的很不自然道:“是啊,我那時候也挺好奇的,所以就去聽了他幾節公開課。”
對于她的回答,孟曉遙有些失望,記得上次她還矢口否認不認識齊川,這會子又說聽過他的課。可,無論如何,朱蒙蒙既然不想說,她也逼迫不來。畢竟,孟曉遙還是知道他們要是真公開了,後果會有多嚴重。
這時,同學們已經坐滿了整個階梯教室。齊川的課向來都是坐無缺席的,還有別班的同學為了一睹大神教授的豐姿,不惜逃課來占位,甚至造成了本專業學生都搶不到座位的窘迫局面。這種境遇沒過幾天,就被告到了校長室,校長也不由無奈的頒布了本校有史以來的不公開課規定。就是說,齊川所教的公開課直接換成不公開,凡是來上齊教授課的同學,必須出示學生證,用來證明自己是這個專業的學生,才能進去聽講。
最後,還聘了位專職看門的兇悍大媽,搬着大板凳守在階梯教室門口。
原本教室還亂哄哄的嬉笑着,齊川拿着講義一進來,頓時全場就給鴉雀無聲了。朱蒙蒙看着他是從側門進來的,一身黑色毛衣套着淺色格子襯衫,天鵝絨的黑色西裝褲恰到好處的襯托出了他那雙修長的腿,既不失嚴肅,又透着股禁`欲性感。朱蒙蒙記得,這套衣服還是四個月前,她倒追齊川時,送給他的禮物。因為逛街的時候看見了,覺得太适合他,忍不住就花掉自己一個月的生活費買下了。最後,還弄得自己可憐巴巴的啃了一個月的幹面包。
可,結婚後她也沒見他怎麽穿過啊,今天怎麽就換上了?朱蒙蒙只覺眼皮跳得一陣厲害,心想,大叔肯定是故意的。
這時,齊川已經走到講臺前,拿着黑色水性筆,在黑板上寫了今天的課題。朱蒙蒙一直看着齊川,他卻像是沒發現她一樣,連瞥她一眼的餘光都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抹汗,其實我是一只自虐的苦逼小蜜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