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一回到家,他就在門口被人擋住了
,可也算是不錯的了,夏先生覺得如何?”
“你……”夏謹言瞪大眼睛,說不出一句話。
這個秦玺比他想象的還要厲害很多,夏謹言握緊叉子,心裏深深嘆了口氣,他嚼了嚼嘴裏的牛排,将喉嚨裏的苦澀一并咽進肚子裏。
周霁拿什麽贏呢。
——
秦玺定做的耳墜在國慶之後拿到了手裏。
紅色的鑽石在燈下閃着耀眼的光,秦玺想到春意的耳垂,眯了眯眼睛。
似乎她喜歡這種小巧玲珑的東西,從那條項鏈上就可以看出,這耳墜她應該也是喜歡的吧?
明天就是她從同學家回來的日子,好長時間沒見,她今天訂了燭光晚餐,想着吃飯的時候把禮物送給她。
腳步聲由遠及近,他皺眉:“風風火火的,幹什麽這麽急?”
劉忠慘白着一張臉:“先生,春意小姐……出事了。”
☆、110
站在觀景臺上, 看着眼遠處缭繞的山霧, 春意的心一點點平靜下來。
“春意,你不來休息一下嗎?好累的哦。”身後傳來賈愛麗的抱怨。
春意沒轉身,背對着她搖了搖手。
賈愛麗癱坐在地上, 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小腿, 拿起一塊面包咬了兩口,哼哼:“看着也不遠呀,怎麽走了這麽長時間?好累呀,一點也不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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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圓将背包裏的水遞給她, 耐心地安撫:“看山跑死馬,不過也沒多遠啦,在這裏來休息一下, 咱們再走一個小時左右差不多就能到達山頂。”
“一個小時,不會吧!”賈愛麗尖叫一聲,身子一軟倒在一直沉默不語的李紅身上,“親愛的, 背背我吧, 我的腳實在是太痛了。”
李紅斜了她一眼,肩膀一聳, 将賈愛麗從自己身上倒了下來。
“哎!知不知道憐香惜玉呀,我一個大美人,你就舍得呀?”賈愛麗眼睛瞪圓雙手叉腰氣呼呼地看着李紅。
李紅沒理她,拿起礦泉水瓶,大口喝了兩下:“我對女人不感興趣。”
賈愛麗眉毛一挑:“不感興趣?那焦小姐是怎麽一回事?咱們放假之前我可是聽到你和她打電話了, 怎麽?小兩口吵架啦?”
李紅瞪她一眼,拿了面包和礦泉水去找春意。
賈愛麗看着李紅的背影狠狠哼了一聲。
“坐那兒歇一會兒吧,等下還要在向上走。”李紅把面包遞給春意。
春意搖搖頭:“累倒是不累,你看這山,是不是很好看?”
順着春意的手指,李紅向遠處眺望。
山峰錯落有致,白色的霧氣就像是一層柔軟細膩的薄紗,李紅笑了笑:“有點兒像仙俠劇的意思。”
目光移到春意臉上,李紅想了想,壓低聲音開口詢問道:“最近一直都沒見你笑,是不是有什麽不開心的?”
春意自以為掩飾得很好,卻沒想到被李紅發現了。
她摸摸臉,笑道:“有嗎?我昨天不是還笑嗎?”
李紅看了笑得眉眼彎彎的春意一眼,想開口勸她點什麽,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春意拍拍她的肩:“我沒事,就是有些問題想不太明白。”
“不如順其自然?”李紅說,“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在想不明白,也許過段時間它自己就明白了。”
“也許吧!”春意咬了口面包,甜膩膩的滋味在嘴裏化開,她看着遠處的山霧漫不經心地笑了下。
休息了一會兒,一行四人開始繼續往上走。
因為賈愛麗一直說累的緣故,李紅她包裏的東西拿了一部分出來,塞到自己包裏。
“快走吧!雖然今天人多,可也別跟她們拉開太多距離。”看了眼前面的春意和元圓,李紅催促道。
賈愛麗大口喘息,拍着自己的胸脯唉聲嘆氣:“好啦,別催啦!我已經很努力地在走了。”
兩人慢慢往上走,賈愛麗突然伸手拉了一下。
李紅偏頭看她。
“剛才你和春意說什麽吶?”賈愛麗一雙眼睛锃亮。
李紅眯了眯眼,面無表情地甩開賈愛麗的手。
賈愛麗氣得站在原地跺了跺腳,掀唇低聲說了一句“笨蛋!”忙又追了過去。
“你想什麽那?你以為我是……放屁!我還不是關心春意呀!你沒發現最近她一直怪怪的嗎?”
李紅斜了她一眼,将背包向上背了背,大步向前沒多久就把她遠遠甩在了身後。
賈愛麗愣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狠狠揮了兩下拳頭,低聲抱怨了幾句,忙追了過去。
趁着小長假,她們宿舍一行四個人來了個集體旅游。
這裏是元圓的老家,聽她說風景不錯,比起其他旅游勝地不差什麽,最重要的是人少。
站在山頂,春意閉着眼張開雙臂感受着迎面吹來的風。
“我沒騙你們吧,我老家就是偏僻了點兒,可這風景是實打實的,比起那一些上了星的旅游勝地呀,我還是更喜歡我們這裏。”
元圓拿出手機看到還有信號,拍了兩張風景圖發朋友圈後,順便看了眼其他人發的旅游照。
她笑了:“這人就跟下餃子似的。”
一個接一個,真不知道他們是看人還是看景去了。
“你們兩個是飛毛腿嗎,怎麽跑這麽快?”賈愛麗大口喘着氣,整個人都癱在了李紅身上。
春意四下看了,看見東北角有一個空地,忙拉着她們幾個人過去:“在這兒歇一會兒吧。”
春意拿着杯子就要起身,賈愛麗忙問了一句:“去哪兒?”
“這一路上也沒瞧見店鋪,剛才我見那裏有住戶,我去要點兒熱水。”
李紅聽了就要把包扔在地上陪她一起,元圓看着她額頭的汗,按住她的肩膀:“我去吧,你把包裏的東西都拿出來。”
李紅看了眼一旁的賈愛麗,将元圓推到了她身邊:“我不耐煩和這小公主在一起。”
說完不等元圓反應,直接拿過她手裏的杯子跑到了春意身邊。
賈愛麗在她身後大喊:“李紅你這個……”
“好了好了,愛麗你要不要吃餅幹,這個是你最喜歡的口味……”
開門的是個老人,看年紀似乎有七八十歲,她聽力不太好,春意大聲說了兩遍,她才晃着腦袋露出已經掉光牙的牙床:“等一會兒啊。”
雖然這裏離京市是不遠,可這老人說的話帶有濃重的鄉音,春意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才聽懂。
沒等到老人出來,屋裏突然傳來一陣噼裏啪啦的聲音,春意想到那老奶奶路也走不穩的模樣,下意識就往裏邊兒跑。
李紅一把拉住了她,将水杯往他懷裏一塞:“我進去看看,你在外邊兒等。”
“你慢點兒,有事喊我。”
這老人的屋裏光線昏暗,李紅眯着眼仔細瞧了一番,才在屋子深處找到了趴在地上的老人,她忙過去将老人扶起來:“奶奶,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我扶了一下桌子,就是杯子掉地上了,你們等着,我去給你們倒水。”
“我們不着急,奶奶您慢點兒,注意安全。”李紅說着又往外瞅了一眼,沒聽到外邊兒有什麽動靜,就喊了一聲春意。
“嗯。”
春意還在,李紅轉過視線,恰巧老人将熱水瓶拿了過來,李紅瞧這老太太走路搖搖擺擺,忙接了過來,正準備倒水,她突然一怔。
不對。
扔了杯子,她轉身就往外跑,屋外空蕩蕩的,哪裏還有春意什麽影子?
“賈愛麗,春意呢!”
被圓圓擋住視線的賈愛麗剛把頭從包裏擡出來就聽到一聲暴喝,她瞬間向着聲音的來源望去,就看到李紅就像眼睛裏着了火似得站在那兒四處觀望。
“春意不是跟你在一起嗎?”元圓叫了一聲。
賈愛麗這才聽清剛才李紅說的是什麽。
春意不見了……
一看她們兩個人的樣子,李紅還有哪裏不明白的?來不及看賈愛麗什麽臉色,李紅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終于看到不遠的一條小路上掉下的一只鞋子。
李紅瞬間紅了眼。
她大喊了一聲“這裏有鞋子”後撒開腿就跑,在小道上全力沖刺,一雙眼緊緊盯着前面的路。
果然,一個高大的背影背着春意在她前面火速向前跑。
“在這裏。”她大喊一聲,聽到聽到賈麗的尖叫聲遠遠傳來,便開始全力以赴追逐前面的那個男人。
那男人背着春意,速度竟然一點也不慢,李紅咬牙,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的男人竟然也慢慢追了上來,眼看就要抓到男人衣料的時候,竟然一腳踩空摔了下來。
等她瘸着腿上來的時候,那男人早已沒了蹤影。
“我們要怎麽辦呀?春意不見了。”賈愛麗哭花了一張臉跑過來。
李紅氣不打一處來:“你有沒有一點職業能力?你到底是幹嘛的?”
賈愛麗臉上委屈更甚:“又沒人告訴我,還有這樣活兒?”
“我,我已經報警了。”元圓慘白着一張臉晃了晃手機,“他們說馬上趕過來。”
賈愛麗小聲道:“我也已經打過電話了。”
多個人就多份力量,李紅雙眼沉沉,也撥通電話。
——
春意醒來,只覺得眼前一片模糊,她剛一動頭就猛得一痛,她伸手去摸自己的頭,摸到了一個大包。
“醒了?”一道低沉暗啞的聲音傳來。
記憶回籠,她驚懼地瞪大眼睛,她想起來了!
有人将她打暈!
是誰?
她掙紮着坐起來,看到了盤腿坐在地上的男人。
“你旁邊有餅幹和水,老實點,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男人胡子拉碴的,黑暗裏春意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看到他的一雙眼。
一雙很淩厲的眼。
男人看了她一眼,收回視線,沉默地坐在那裏,安靜得好似一個泥人。
春意揪着胸口,大口的喘了兩聲,她心裏害怕極了,卻不敢大聲尖叫惹惱這個男人。
摸到脖子裏的項鏈,她才慢慢平靜下來。
苦笑一聲,真是把自己作進來了。
想到也許就要命喪于此,春意的眼淚滴滴答答落了下來。
男人被她的哭聲驚醒,擡頭看了她一眼,微微有些不耐地開口:“放心,會有人來救你的。”
“誰?”
“秦玺。”
☆、111
接到電話的時候, 秦玺正在車上。
“知道我是誰嗎?”
秦玺微微勾起嘴角:“劉信,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先生也是厲害,一下就聽出了我的聲音。”綁架了春意的男人——劉信笑了, “先生, 來嗎?”
秦玺握住手機:“你不應該碰春意,你知道我的。”
“呵呵,知道怎麽樣?不知道又怎麽樣?先生,我只問你一句, 你,來嗎?”
“來。”秦玺從牙縫裏擠出這一個字,“你最好保證春意不會出什麽事, 要不然……”
“如果你聽話,自己一個人上來,她當然不會有什麽事,但是如果你要耍什麽花招……被我發現的話, 我就不敢保證了。畢竟你也知道, 這麽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我忍不住也是可以理解的。”
秦玺死死捏住手機, 似乎要把手機捏碎一般:“我勸你不要這樣。”
“那你就一個人上來。”劉信說完便挂斷了電話。
“先生?”劉忠在前邊小心翼翼地問道,“已經和警方聯系過了,他們的人已經就位,咱們……”
“我先自己上去。”秦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窗外,夜色昏暗, 遠處的黑夜似乎要将人吞噬過去。
臨時搭建的工作室裏,李紅和賈愛麗一左一右坐在門口,元圓被警察問過話後就被家人領了回去,知道這兩個人身份不一般警察就借口有事将李紅和賈愛麗留在了這裏。
陌生的人聲傳來,李紅和賈愛麗瞬間驚醒,對視一眼後忙撩開簾子沖了出去。
秦玺看了她們倆一眼,直接邁步向裏走去。
劉忠看了一眼李紅,對着賈愛麗招手:“你在把當時的情況跟我說一下。”
賈愛麗小聲說:“我趕過來的時候,春意和那個男人已經沒影了,李紅知道的比我多。”
劉忠皺眉:“哪家的?”
賈愛麗搖了搖頭,她不知道,雖然說兩人幹的都是同一件事兒,可她一直沒成功打到李紅內部。
劉忠揮手,賈愛麗退了兩步,對李紅試了個眼色,轉身去了裏邊。
“小姑娘,和我說說?”
“那個男人個頭不到一米七五,體型偏瘦,但是有肌肉,黑色褲子,灰色t恤,板寸頭。”
“看清楚臉沒有?”劉忠問。
李紅搖了搖頭,想了想,又道:“他好像不是臨時起意。”
那條小路不太平穩,看着那男人都熟練程度,應該是提前做過準備。
劉忠點頭,拍拍她的肩,離開。
李紅看着漆黑夜色,睜着有些反酸的眼睛嘆了口氣,正要擡腿回去的時候,一道微微有些喘息的聲音傳來。
“李紅,春意怎樣了?”
李紅轉身,看着眼前的男人,微微點了下頭:“夏先生……”
劉忠找到秦玺:“先生,就他一個人,沒有幫手。”
敲了敲桌子,秦玺眼中閃過一絲光:“我自己去,你們誰也不用跟着,如果天亮之前還沒有我的消息,你們就……”
“這太危險了。”不等劉忠說話,一個警察立刻說,“根據知情人的描述,這個男人無論是從戰鬥力還是躲避技巧來說都是一流,你一個人恐怕不是他的對手。”
秦玺只看了一眼,起身向劉忠,劉忠略遲疑了一下,秦玺的目光就遞了過來。
劉忠不敢反抗,認命地把背包遞給他。
“東西都裝齊了嗎?”
“都是按照您都囑咐準備的。”
警察額頭冒着汗,起身就要去攔秦玺,卻被秦玺帶過來的幾個人擋住了去路。
看着他的背影,警察感覺上邊兒警官的話像一座大山般的壓了過來。
“他要是出點事怎麽辦?”
上邊兒一再囑咐,說一定要保證秦玺的安全,要是出了點兒事,他們怎麽交代?
劉忠看着頭也不回堅定着向前走的先生,微微嘆息:“要是她出了什麽事,先生估計着……”
這才多長時間?當初他也只是開個玩笑,想讓先生找點兒樂子,沒想到先生真的把她放在了心裏。
閉眼嘆了口氣,他轉身坐在另一個桌子上,開始揮手示意:“快,該咱們忙活了。”
——
春意不餓,可她知道要補充體力,打開餅幹她盡力吃着。
忽然,一陣雷聲傳來,春意吓了一跳,餅幹落在床上。
劉信起身出去轉了一圈兒,查看了一下外邊兒的狀況又返了回來,看着她向自己走來,春意忙吓得躲在了角落裏。
劉信看了她一眼,眼裏閃過一絲疑惑。
他沒想到,秦玺竟然會喜歡這樣的女人。
柔弱。
不堪一擊。
收回視線,劉信将角落裏的幹草扔在了她床上:“一會兒要下雨天氣估計有些涼,你把這草墊在身下會舒服點兒。”
春意低頭看了看自己剛才躺着的“床”。
說是床,其實就是用兩塊兒板搭的一個板子,寬度跟學校裏的床差不多。
他不說還不覺得,看着那幹草,她感覺渾身都痛了起來。
看着劉信時不時瞅一眼手機,春意黯然低頭:“他不會來的。”
劉信擡頭看着她。
“他……其實沒那麽喜歡我。”一直不敢想的話說出來,反而心裏輕松了許多。
“不困就閉嘴。”劉信冷看了她一眼,春意瞬間不敢再說話了。
一袋餅幹,竟然也讓她吃完了。春意又喝了兩口水,将幹草鋪得厚厚的,靠在床板上昏昏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在醒來的時候外邊兒已是瓢潑大雨。
劉信時不時在門口查看着情況,聽到身後的動靜,他轉身看了春意一眼。
秦玺真的沒有來。
說不出心裏什麽滋味兒,春意低頭扣了扣幹草,眼淚噗嗒落了下來。
這還算平靜的劉信突然暴怒,大步走過來一把将春意推到了牆角:“哭什麽哭?我告訴你,秦玺要是不過來,你就……”
放在春意脖子上的右手慢慢收緊,空氣稀薄讓春意開始慌亂,她想将劉信的手掰開,成功加重了劉信的憤怒。
就在這時,門狠狠地被人踹開,一股淩厲之風猛地向他襲來,劉信慌忙側身,石頭擦着他的鼻尖兒砸在牆上。
劉信笑了。
看着癱軟在床上的春意,他道:“我說過,他會來的。”
春意淚眼朦胧看向門口。
秦玺,仿佛一座大山,替她擋住了所有風吹雨打。
——
秦玺一個箭步蹿到春意身旁,一把将她擁在懷裏,輕輕在她耳邊細細吻着:“沒事了,沒事了。”
春意緊緊摟着他的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包裏是什麽?”劉信盯着秦玺的背包。
秦玺冷冷看了他一眼,自己将包扔在了他身上,低頭繼續安撫春意。
劉信仔細檢查過背包,除了簡單的食物和水,一些常用藥品、一件女士外套和一雙女士鞋子外,沒有任何東西。
“想不到你還挺看重她的,我本來以為你不會來。”劉信把包遞了過去。
秦玺摸摸春意裸露在外的肌膚,觸手冰涼,他擰眉忙将帶過來的衣服鞋子讓春意穿上,摸摸她的臉,察覺到體溫正常,才松了一口氣。
“別擔心,沒事的。”
“多麽感人至深的畫面呀。”劉信站在他不遠處,出口諷刺。
秦玺将春意擋在自己身後:“劉信,我一直在找你。”
“趕巧,我也一直在找你呢。”劉信臉上挂着笑,卻讓春意感覺到渾身發抖。
“咱們倆的事咱們倆解決,你放了她。”
劉信偏頭,看着春意感嘆了一聲“真是癡情”後,笑了:“當然,她可以離開,不過……要在你死以後。”
劉信垂手,還閃着寒光的匕首出現在他手中,握住刀把,他用力向秦玺飛來,秦玺眼睛一縮,轉身将春意推到角落裏,抓起背包就向劉信臉上甩去。
刀鋒鋒利,背包瞬間破了一個大口子。
劉信沒有遲疑又逼了過來,秦玺快速将背包扭成繩子模樣去套劉信的脖子,眼看着刀子就要過來,伸腿就踢了過去。
劉信笑:“咱們倆也算是師出一門,更何況你還不如我。”
這句話剛,秦玺洗手中的背包被割斷,躲閃不及,手臂瞬間鮮血直流。
春意捂着嘴,才沒有讓自己尖叫出聲,自己縮成一團,眼睛死死盯着對面的兩個人。
秦玺捂着胳膊:“是,你功夫學的不錯,可是又怎麽樣呢?如今你還不是就自己一個人,你的兄弟呢?”
這句話激怒了劉信,他二話不說又揮刀向秦玺刺去。
秦玺在匕首刺到自己跟前時陡然發力,一把将劉信摔倒在地,可沒想到劉信竟然在腿部還藏了一把小刀。
小刀狠狠的刺進了千玺的大腿。
秦玺倒吸一口冷氣,雙手死死禁锢着劉信,扭頭對春意大喊:“走啊!”
春意哭着跌跌撞撞向外跑去。
也就是幾秒鐘的功夫,劉信用力将秦玺掀倒在地。
☆、112
大腿上的刺痛不斷傳來, 劉信看着面無表情的秦玺, 又加重力道向裏捅了幾分,看到他悶哼,才得意輕笑。
“痛嗎?是不是很疼?先生, 你養尊處優多年, 怕是已經忘記這樣的滋味了吧?”他說。
秦玺額頭冒汗,聞言也只是哼了聲,聲音淡淡:“沒事找事,我又不是有病。”
“沒事找事?呵呵……”劉信把小刀抽出來, 帶着血漬的刀片輕輕劃過秦玺的脖頸,“是啊,人已經死了。我沒事找事, 不就是有病嗎?”
秦玺看向劉信:“你一直想為你哥哥報仇,就沒想過你弟弟嗎?你弟弟為了你,做了不少傻事。”
弟弟……
劉信眼睛一暗,将刀片逼近秦玺:“你把他怎麽了?!”
“我沒把他怎麽, 他持槍入室搶劫, 我除了把他交給警察,什麽也沒幹。”秦玺道, “劉信,收手吧,拿着錢做點生意,怎麽也比現在強。”
“收手?你的意思是讓我哥白死?憑什麽?他跟着你幹了這麽多年!你竟然不想着為他報仇?”劉信大聲喊道。
因為激動,刀片刺破了秦玺的肌膚。
“創業初期, 你們跟着我吃了很多苦,我很感激,我自認把你們當兄弟,從來沒有虧待過你們,當初分手的時候,你們該得的,我也沒少你們一分。他和Brent的事,我很遺憾。”
提起兄弟,秦玺神情也暗了下來。
“遺憾?你感到遺憾,那為什麽不救他?為什麽不替他報仇?你要是開口,我哥哥又怎麽會死?!”
秦玺冷眼看着已經瀕臨瘋狂的劉信:“他的死,不是Brent害的。檢查報告你也看了,他是心髒病突發。”
“我不信!肯定就是Brent找人把他害死的!”劉信冷笑,“我只恨那天沒一下解決了他!”
“劉信,你哥哥已經死了,你現在還不如自首,說不定看在你們當初合作的情分上,Brent還會……”
“放屁!他會放過我?哈哈,他現在恐怕也是自顧不暇了吧?他們公司的重要機密洩露了吧?哈哈!”
真是瘋了!
“你笑什麽?哦?你是不是想,我為什麽要找你的麻煩?”劉信舔了舔嘴角,“就是因為你,我哥哥才會選擇和Brent合作,如果當初你沒離開,我哥就不會重新找合作夥伴,我們就不會發生以後的這麽多事!我哥哥還會活的好好的!都是你!這一切都是你害的!”
秦玺一眼不發,就這樣靜靜地看着他。
窗外雨聲不斷,冷風吹進這間簡陋廢棄的小屋裏,秦玺感覺自己的體溫在降低。
也不知道春意跑到哪裏了,夜色這麽暗……
“喂,我說的你聽到沒有?你怎麽……”
“你哥哥的死,跟我一點關系也沒有。其實你也明白,他這是咎由自取,你只是需要一個發洩口不是嗎?你恨,恨的其實是他自己,可是他已經死了……”秦玺客觀分析着這一切,他的話就像剪刀一般,狠狠刺進了劉信的胸口。
就是現在!
秦玺用力,一個用力将劉信踢到一邊,用力抓住剛才在手邊摸到的那個石頭,狠狠向他的脖頸刺去。
只是他低估了自己腿上的傷,慢了一秒鐘。
就是這一秒鐘,他被劉信翻身壓到了牆上。
“沒想到吧?只是刺傷怎麽會這麽沒力氣?要不要讓我告訴你啊?”劉信小聲地說,聲音嘶啞,“刀上有藥!你會越來越沒力氣!刀俎,魚肉,你以為你是哪個……嗯哼……”
劉信只覺得頭部一痛,還未來得及轉身去看的時候,秦玺突然反手死死勒住他的脖子,劉信頭上的血滴落在秦玺臉上,秦玺感覺一陣暈眩。
不能松手!春意還在這,如果他松手,劉信肯定會……
感覺到劉信的掙紮,秦玺只覺得自己的力氣原來越小,眼前似乎霧蒙蒙的,他看不清……
衣料被劃破,冰冷的觸感的襲來,悶哼聲響起……
響起?
秦玺用力瞪大眼睛,就看到劉信死死咬着牙,他看向春意,注意到了她手裏拿的匕首。
“秦玺,你真狠啊!你婆娘還真是會找地方……”劉信低聲咒罵了兩句,暈了過去。
春意傻了般站在那,臉上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水。直到秦玺再也堅持不住,癱倒在地上,春意在忙抹了把臉,先把那個另一個兇器塞進口袋裏,再把秦玺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摟住他的腰,一步一步向外走。
雨已經停了,只是道路泥濘不堪。
春意知道這很危險,可是卻不敢停留在小屋裏。
秦玺意識不清,她什麽忙也幫不上,萬一一會那個劫匪醒了,他們倆兇多吉少。
再一次摔倒在路上,春意沒聽到秦玺的悶哼,再也忍不住,拍着他的臉哭了出來:“秦玺秦玺?你別暈,你醒醒,我害怕……”
一聲呻.吟傳來,春意睜開眼,看到秦玺睜開眼,哭聲瞬間更大了:“你,你別死……”
“……沒有,我只是……”
“你要是死了,我怎麽辦?我好不容易才敢承認你喜歡我,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我喜歡你呢!”春意哭着将蹭到秦玺臉上的泥點子擦去。
秦玺愣了下,看着春意的模樣,心軟軟的:“你是不是傻,讓你走你還回來幹嘛?”
春意委屈巴巴:“你還在那裏啊……我不放心。”
秦玺看着她黑亮的眼睛,咳嗽一聲:“傻。”
春意彎腰,和他碰額頭:“我這麽傻,你要不要把我帶回家。”
這麽近的距離,秦玺一陣頭暈腦脹,急促地呼吸過後,他擡起下巴,親了下她涼涼的唇:“你這麽傻,我當然要帶回家。”
——
劉忠看着屏幕上的紅點,緊張地手心出汗。
他看着紅點的行動軌跡,心裏突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二話不說,他帶着一隊人馬趕了過去,就看到了似乎是在泥塘裏打了幾圈滾的兩個人。
春意發燒了。
雖然摸着不太燙,可她昏昏沉沉的,秦玺心一直定不下來,直到看着劉忠帶人過來,整個人徹底軟了過來。
“我腿上中了一刀,那上邊有藥,類似讓人昏迷的作用,屋裏……你去看看,要是有事注意做好後續工作。”
有事?
接收到秦玺隐晦表情的劉忠點了下頭,看着先生和春意小姐被擡下去後,結尾去了。
——
春意只感覺自己背着秦玺一直在跑。
黑暗,寒冷,風吹,雨打。
這是夢,她知道她背不動他,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恐懼,她不敢停下來,她感覺那個劫匪一直在身後追着他們。
他有刀,他刺傷了秦玺!
血!
“沒有刀,也沒有血,都過去了,沒事了沒事了……”
溫柔的聲音傳來,春意看到四周黑暗散去,潮濕的味道似乎漸漸消失了,她聞到了陽光的味道,還有小鳥的歡叫……
“醒了?”秦玺坐在輪椅上,摸着她的臉,含笑問道。
春意眨巴眨巴眼:“秦玺,我喜歡你。”
秦玺的手頓了頓,春意一把握住他的手:“秦玺,我喜歡你。秦玺,我喜歡……”
“我也喜歡你。”
被劉忠攔在門外的醫生護士大眼對小眼:這……是進去還是不進去啊……
劉忠站了會,沒聽到裏邊有動靜,看了看對面的醫生護士,想着還是春意小姐要緊,輕輕咳嗽一聲算是提了個醒,他推開虛掩着的門:“先……”
還沒擡頭,就感覺一個物品破空而來,劉忠下意識躲開,餘光瞧見黏在一起的兩個人,忙又退了出去。
呼。
才剛醒,就別那麽着急親啊……
以後不天長地久嗎?
一直等到屋裏傳來一聲“進來”,劉忠才帶着醫生護士推門而進。
劉忠飛快地看了眼渾身上下都洋溢着愛情酸臭味的先生,低頭對春意道:“春意小姐,這是為您檢查身體的醫生。”
春意抿了下微微有些紅腫的唇:“嗯。”
看着倆人透過空隙時不時還要對視一眼,劉忠又忍不住心裏感嘆,真是愛情甜如蜜,先生平常這麽不茍言笑捉摸不清的人,居然也有把什麽都放在臉上的一天。
春意其實沒受什麽傷,只是有點發燒和驚吓。
檢查過沒什麽大礙後,醫生就離開了,劉忠沒走,眼睜睜地看着自家先生又伸手拉住了春意小姐。
真是……
咳嗽聲剛起,秦玺的眼神就飛了過來:“有病就吃藥。”
劉忠:“……沒病,口幹。”
不再廢話,劉忠盡量用簡單的話将劉信的事給交代了一遍。
其實這些事可以單獨和先生說,只是……
“謝謝您,劉先生。”春意笑,“謝謝您特意告訴我。”
劉忠忙低頭說不敢:“春意小姐喊我劉忠就行。”
“行了,這裏沒事你就先下去吧,不是還有事去忙嗎?”秦玺道。
這還真不是假話,他确實挺忙,劉忠對着二人彎彎腰,轉身走了,先生交代了他幾件沒頭沒腦的事,雖然事不大,可他也是要親自盯着的。
不過……
那些人為什麽要重新調查呢?難道春意小姐有什麽不為人知的一面?
☆、113
雖然春意感覺自己沒事了, 可秦玺還是替她請了一周的假。
她醒後沒多久, 宿舍裏的三個人就過來了,元圓更是激動地直落淚。
“春意,對不起, 要不是我帶着你過去, 你就不會有事了。”
春意笑着替她擦幹眼淚:“這哪跟哪啊?要是你這麽說,罪魁禍首還是我,是我先提出的想趁着假期出去玩的啊,我還應該跟你們說對不起呢, 都吓壞了吧。”
“我和愛麗沒事,小紅的腳崴了。”
李紅笑着擺擺手:“沒事,都好了。”
賈愛麗一直沒說話, 安靜地站在一邊,讓春意好不習慣。
“愛麗?”春意喊了她一聲。
賈愛麗看着她,眼淚突然就落了下來:“春意,吓死我了……”
原來是吓着了, 春意啞然失笑, 摸摸自己的臉:“我感覺我也沒怎麽吓人啊,睡了一覺, 我還感覺皮膚更好了呢,難道是我變得更漂亮吓着你了?快讓我看看,有沒有給我帶我最愛吃的蝦餅!”
賈愛麗笑了,擦擦眼淚:“帶了,還帶了你最愛的薄荷水。”
“哇哦!”
聽到屋裏的歡呼聲, 秦玺笑了笑,轉身去了旁邊的屋子。
春意和她幾個室友相處得不錯,就讓她們好好玩玩吧,難得的機會。
有些事,他要抓緊時間處理了,生活還有很多美好,不應該把時間浪費在別的地方。
“進來,把咖啡放到桌子上就好,今天的晚餐豐富點,看着時間差不多記得給春意小姐送去。”秦玺低頭翻看文件,頭也不擡地答道。
“是我。”
秦玺眼睛一眨,看向門口:“有事嗎?李同學。”
李紅反手将門關上,在秦玺面前站定:“雖然我收了錢,可是我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春意的事。”
秦玺笑:“你說的不算,如果春意知道,她一直當做好姐妹的朋友竟然是被人安排在她身邊監視着她的人……”
“彼此彼此。”半斤八兩而已。
秦玺被噎了下,心裏埋怨劉忠辦事不利。
“其實,我沒說什麽。”李紅道,“春意沒什麽秘密,我們整天在一起,我知道的,他也知道。”
前幾次她确實向對方說了點兒東西,可寒假過後,她就再也沒有聯系過對方了,直到前一段對方通知她工作結束。
當時她好像有一種錯覺,似乎對方也早就忘記了這件事。
不論怎麽說,春意也是讓她白賺了一筆錢,她全捐了出去,也不知道能讓那些偏遠山區的孩子多吃幾口肉不能?
沒什麽秘密嗎?怎麽他感覺春意的秘密多得很……
李紅走後,秦玺又在屋裏坐了會兒,等那三個人走了以後,他才過去。
春意一看到他便笑了:“你吃過飯了沒有?今天的生煎特別好吃。”
“好吃明天還讓廚房送。”秦玺摸摸她的頭。
今天他沒坐輪椅,春意摸摸他的大腿:“傷口好了嗎?要不要再多坐幾天?”
不知道是不是春意太小心,秦玺感覺一股酸麻從大腿直沖頭頂,他強忍着才沒呼出聲音,輕輕喘了一口氣後,秦玺握住春意的手放在嘴邊親了親:“沒事,小傷。”
春意看向他受傷的地方:“當初那個劫匪說那上邊有藥,醫生檢查過沒有?會不會有事?”
以前怎麽沒發現她這麽唠叨?秦玺想到一個詞:管家婆。
“渴不渴?要不要喝點水?”秦玺倒了一杯水給她。
剛才和她們說了許多話,嘴巴确實有點幹,春意沒多想,便接過杯子喝了兩口。
水還沒有咽下,秦玺道:“我也口渴。”
春意擡頭,嘴巴裏還包着水就感覺到秦玺擡起了自己的下巴,她看着越來越逼近的臉,微微瞪大的眼睛。
秦玺的嘴巴貼了上去。
一室暧昧。
劉忠感覺自己最近有些背。
每次進來的時候都趕在這個時間點,雖然隔着門,他已經感覺到了先生那冷死人的目光穿透,門板狠狠刺在他背部。
摸摸鼻子,他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