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回到家，他就在門口被人擋住了
意思，腦筋一動，剛想開口說三個人一起去樓下逛逛就看到焦小姐接了電話。
“喂？誰啊？”焦小姐一臉不耐，“……你到底誰！”
她話音一變，春意驚訝，李紅也蹙起眉頭。
“你敢動他一下！給我試試！你當我吃素的吶！”焦小姐一咕嚕站起來，邊走邊脫衣服，扯開下午店員送過來的成衣就往身上套，看着她着急的模樣，春意忙幫忙。
“告訴我地址！給老娘等着！”惡狠狠甩下一句話，焦小姐三五下套好外套，來不及多說，就轉身向外走。
在門口，她遲疑地看了眼李紅，嘴巴張張又閉上，拉開門，走了。
春意站在原地，眉頭微皺，剛才她說的那個地方……
算了，應該是聽錯了吧？晃晃腦袋，春意走到李紅身邊。
李紅看着門口，久久不動。
春意了然。
只聽耳邊一聲嘆息，“她去哪了？”李紅問道。
春意下意識報出一個地址，李紅抓起外套追了過去。
春意“唉唉”兩聲，李紅遠遠傳來一聲“你好好呆着！有事電話聯系！”
春意轉身回沙發處，視線聚焦，一愣，電話聯系，你倒是把手機馬上啊。
剛拿起手機準備放在桌子上，來電話了。
看着來電顯示，春意抿唇看着門外，這也太不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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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
春意看着門口的招牌, 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
這輩子, 明明有些事已經改變了，卻似乎又沒變。
穩穩心神，她捏住挎包袋子, 深吸一口氣, 向着酒吧走去。
雖說上輩子來過，可這輩子，春意還真是第一次來這裏，喧鬧的音樂震耳欲聾, 讓人頭痛，春意不知道自己以前怎麽能受得了這麽勁爆的音樂。
舞池裏人很多，大家緊挨在一起, 揮舞着手臂，扭動腰肢。
燈光全滅，起哄聲響起。
春意察覺到有人摸到自己胳膊，尖叫着拿包包打了過去, 那人吃痛, 松手。
正松了一口氣，一束光打了過來, 春意忙縮頭去躲，好在那光沒停，依舊繞場跑，最終停留在西南角的一個角落。
尖叫聲瞬間又充斥着整場。
光束中間的男生聳聳肩，轉身撫着身邊同姓夥伴兒的脖子對着他的嘴唇親了過去。
全場倒數。
“5！4！3！2！2！2！1……”
游戲結束, 一個民謠歌手上場，趁着這個空隙，春意忙跑到一個人少的地方。
剛準備拉個人問問有沒有見過李紅和焦小姐時，就聽到一個包廂門打開，從裏邊摔出來一個人。
“我艹！你當我家沒人？我哥哥就是這樣被你們笑話的？”
焦小姐！
春意一喜，正要過去就被人拉住手腕。
“誰？！”她驚懼扭頭，一愣，“樊陽……”
——
樊陽沒想到會在這碰到春意，難道是知道自己在這裏，她特意來找自己的？一想到這種情況，樊陽心裏就忍不住雀躍，看了看四周，拉着她走進一個空的包廂。
春意使勁兒掙脫，卻還是沒有成功。
剛進去，走廊裏就傳來一道聲音。
“咦？樊陽呢？他剛剛不是說出去透透氣嗎？怎麽一會兒就沒了蹤影？菁菁，要不你給他打個電話？”
“我看看。”
樊陽察覺到口袋裏手機的震動，沒理會，他悄悄掩上了門。等門口的交談聲消失，他才松開捂着春意嘴巴的手。
松了一口氣，他問：“春意，你怎麽來這了？要是被別人發現怎麽辦？”
春意現在不想和他說那麽多，想起包裏的手機，她推了推樊陽：“我現在有事……”
小丫頭都追到這裏了，沒有什麽事？口是心非！還不是為了剛才的事吃醋？看來自己在她心中分量這麽重啊！
按耐不住心中的竊喜，樊陽伸手摸春意嬌嫩的臉頰：“你再忍……”
啪。
樊陽一愣，手上的刺痛傳來，他才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麽。
春意……打他的手。
“我現在有事。”黑暗中，樊陽看不清春意的臉，可察覺到一股冷冷的視線盯着他。
冷冷……
他打了個寒顫，有什麽東西，似乎已經不再他掌控之內了。
沒有再理會他，春意推門離開，在拐角處遇到了正左看右看的李菁菁。
李菁菁見到她，還有些疑惑，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又看了兩眼，才确定真的是她。
“唉，你怎麽在這？”拉住春意，她口氣有些不好。
春意無奈看了眼自己又被拉住的手腕。
她看起來很弱嗎？李菁菁和樊陽真不愧是男女朋友，怎麽都喜歡拽人手腕？
春意沒說話，揮手打掉李菁菁的手就趕忙向着剛才的走廊走去。
李菁菁又驚又怒，什麽東西？不就是一個看着夏家臉色的小孤兒，披了一層雜毛的野雞而已，真當自己是鳳凰了？在這兒給她甩臉色？看她以後怎麽收拾她！
冷哼一聲，李菁菁又蹙眉繼續找樊陽，正低着頭準備打手機，就撞到一個人。
“你走路不長……樊陽？！你去哪了！讓我好找。”李菁菁一喜，撲過去就抱住男友，嬌嗔道。
樊陽應付兩句，心裏想着剛才的事。
李菁菁繼續和他說：“對了，你知道我剛才看到誰了？春意！她也不知道來這……”
“啊？你遇到她了！”反應過來的樊陽音量大增。
李菁菁被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他。
四目相對。
樊陽心虛，率先移開目光，咳嗽一聲做掩飾，挽住李菁菁的腰向裏走。
“咳，我的意思是說，怎麽會在這兒遇到她？她看着不是這樣的人啊。”一邊說一邊觑着李菁菁的臉色。
只是李菁菁低着頭，他看不到。
樊陽的心就跟小貓在撓似的，一下又一下，不知不覺，他手收緊。
李菁菁看了眼放在自己腰間的手，淡淡道：“我不知道。”
跟自己說話就好，樊陽心裏一松，語氣又輕快起來。
——
焦小姐把人扔出去的時候，屋裏已經大亂了。
一個光着胸膛的男人醉的不省人事，七扭八扭倒在沙發上，地上一片狼藉。
陳姐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指尖夾了根煙，嗤笑：“哎呦，力氣還挺大！你在這發什麽脾氣？可不是我們把他拉進來的，是他粘着我們一個小姐妹，要死要活跟過來的。”
焦小姐冷哼，“哪個？出來讓我看看？”
陳姐眯眼一笑，吐了口煙：“不開心，走了。”
焦小姐被她的樣子氣的不輕，擡腳就要上前去找她理論，李紅攔了兩下，被她推到了一邊。
陳姐冷眼瞧着這，一句話也沒說。
“你……”
“誰想欺負我家……”焦小哥模模糊糊睜開眼，就看到自己妹妹站在那，抓起桌子上的一瓶啤酒就沖過來，照着那人就打了過去，“看誰敢欺負我妹妹……”
在場的人都一愣。
還好李紅反應快，一把推開焦小姐，可焦小哥愣是直直繼續砸了下去。
李紅：“……”
啤酒碎了，碎片紛飛，劃破了李紅的下巴。
李紅摸着下巴有些想笑，這都什麽人吶，她真是瘋了才會追出來。
焦小哥往地上倒，李紅擡腳勾住他向上一扔，将他一把抱住扛起來對似乎傻了一般的焦小姐道：“還不走？”
焦小姐“哦哦”兩聲，忙跟上。
陳姐身邊的一衆似要上前，陳姐擡擡手，“嗯？”
一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停了下來。
春意走過來就看到李紅扛着一個醉漢在看路，加快腳步走到她身邊，喊道：“小紅，有人找你！”
李紅正想着是不是聽錯了就看到春意手裏的手機，神色恍惚間，正在不斷扭動的焦小哥摔在地上。
“哎呦哎呦！”
焦小姐上前拽住梗着脖子向前爬的哥哥，擡頭裏看到李紅拿着手機，冷面抿唇。
趁着春意過來，她忙低聲問：“怎麽了？”
春意看了李紅一眼，沒說話，只搖搖頭幫着她把醉漢扶起來。
焦小哥身高一米八八，雖說看着瘦，可身上的肌肉不是假的，兩個人沒辦法，最後焦小姐還是喊了個路過的侍者把人送了出去。
春意沒理會李紅剛剛說的“你先回家”，轉身向着裏邊跑，對方好像人很多，而且第一次她妹妹打電話過來的時候，電話裏還隐約傳出幾道男聲女聲，罵罵咧咧地說着髒話。
雖然李紅很厲害，可是她不放心。
焦小姐看着春意飛奔的背影，又看看靠着自己肩頭睡的跟豬一樣的哥哥，狠狠戳了下他腦袋。
春意本來還想着要費一般功夫，沒想到一進去就看到了李紅。
李紅正拉着一個穿着背心和超短褲的女孩子和一群人吵，似乎是打鬧過了，地上一片水跡。
看的出來，李紅想極力保持鎮定，可她對面的一群男女卻不想好好說。
兩個流裏流氣的年輕男人上來就去拉她們，不知道對她妹妹說了什麽，她竟然也跟着他們走，李紅大力将她拽回來卻被她甩了胳膊。
這男人見李紅不配合，被身後的一陣“噓”紅了臉，感覺沒面子，目光發狠，“快點走，要不然老子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李紅冷冷看着彙入人群的妹妹，冷着臉一動不動。
她妹妹縮了縮脖子，移開視線。
李紅冷笑一聲，轉身就走。
走了兩步，對上春意擔憂的眼，不知想到了什麽，又轉身，沖進人群就去抓她妹妹：“你跟我走！”
“我不要你管我！”她妹妹大喊。
那男人正愁怎麽把面子贏回來就看到李紅自己回來了，看着她筆直的腿咽了咽口水，上前就想去抱她。
李紅一個眼風丢過去，見他依舊沒收斂，擡腿跺了過去。
對面的人哈哈大笑，嘲笑李紅不自量力。
可随着自己人飛出去三四米砸到其他看熱鬧的人身上引起一片尖叫，他們的笑聲戛然而止。
視線掃過李紅細細的胳膊細細的腿，咽了咽口水，這是腿嗎？
四周一片寂靜，李紅冷眼看着對面的妹妹。
“我再說最後一遍，你，過來。”
不放心過來準備幫忙的焦小姐只覺得渾身一顫。
☆、055
然而, 這句話威懾了一部分人, 卻沒有威懾到所有人。
對面的一群人中，走出來一個光頭男人，穿着一件黑色T恤, 勾住準備過去的李紅妹妹的脖子, 笑得猖狂：“喊別人過去，你怎麽不過來？”
這個人似乎就是對面那群人的定心丸，那群人又開始起哄。
“來啊，有本事過來啊！”
“怕你啊！咱們單挑！”
“撂狠話誰不會？現在比誰嗓門大？”
“可是現在咱們嗓門比她大……”
“閉嘴！瞎說什麽？”
對面吵吵鬧鬧, 李紅聽不清他們說的什麽，可看懂了他們臉上的表情，冷笑一聲, 她活動了下手腕腳腕，準備過去。
打架而已，她怕過誰？
一雙有些涼的手猛地攥住她的手。
“唉，你傻啊！對方十幾號人, 咱們這邊才你一個能打的！你過去不是送死嗎？”焦小姐眼睛瞪圓道。
春意也跟着點頭, 似下定決心般，她道：“我去找人……”
焦小姐“嗨”了一聲打斷她, “咱們先想辦法把你妹妹帶走，以後再回來找場子，好漢不吃眼前虧知不知道？”
咳嗽兩聲，她從李紅身側走過，對着對面的一群人開口：“我是焦……咳咳……”
李紅遞給春意一個眼色, 揪着焦小姐的衣領，将她扔給春意。
二人砸在一起，差點摔倒。
等焦小姐站好的時候，李紅已經抓着一根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木棍握在了手裏。
焦小姐：“我去！這家夥來真的啊？不行不行，這下肯定要見血，我得趕快找人來！”
話不多說，焦小姐開始找通訊錄。
春意咬牙，看着不遠處一個男孩子，沖過去踮起腳拍拍他的肩。
是個十分清秀的男孩子。
他微微一笑：“姐姐，你有事啊？我可以……”
“孟其琛在不在？我找他有事，我是春意。”
——
樊陽帶着李菁菁回包廂，看到有些安靜，瞟了一眼人群中央的夏夕霧。
“怎麽？不是說來散散心熱鬧熱鬧的嗎？怎麽都不唱歌？”樊陽笑道。
人群中一個女孩垂頭喪氣道：“沒意思。”
話音剛落，夏夕霧起身，“我去趟洗手間。”
李菁菁說要陪着她去，夏夕霧拒絕了。李菁菁有些怕這個表姐，所以沒敢多說。
夏夕霧一走，氣氛比剛才好了些，不過鑒于李菁菁還在這，大家也不敢說其他的。
打着哈哈說了幾句話，樊陽恰巧點了首一位女孩的歌，有了聲音，氣氛越發熱鬧。
樊陽擁着李菁菁在角落裏坐下，道：“剛才不是說晚飯沒吃飽？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家燒烤店味道不錯，一會兒我帶你過去吧？”
李菁菁興致缺缺，不過還是“嗯”了一聲。
松了口氣，樊陽笑着親親李菁菁的額角，不巧這一幕剛巧被一旁的一個女孩瞧見，打趣了兩句。
“哎呦，咱們的小辣椒也有這麽甜的時候啊，怎麽，剛才我聽到說要撇開我們去偷偷吃好吃的？這可不夠意思啊？你一個電話，咱們可是撇開場子都過來了！”
樊陽摟住李菁菁的肩膀，注意到她的視線落在自己臉上，笑的越發柔和：“哪裏的話，怎麽也不可能撇下你們，一會兒咱們一起，一起。”
又低頭看李菁菁，道：“你說行不行？”
衆人笑。
“哎呦，樊陽你這可是妻管嚴啊！”
“沒想到咱們菁菁看起來大大咧咧的，禦夫手段可是杠杠的！”
“幹脆開班授課吧，咱們也學學！看能不能也找一個樊陽這麽好的男朋友。”
朋友的調笑間，李菁菁臉色緩和了幾分，她靠在樊陽的肩頭，對着朋友笑得一臉得意：“這是天生的本事！你們啊，學不來！”
“瞧你這兒得意樣兒！”
“別說了姐妹們，鬧她！”
——
走廊裏也是有些悶，夏夕霧撫着額頭站了會兒，才去了洗手間。
站在鏡子跟前，她蹙眉看着，最近真是氣色不好。
不過，應該以後會好點吧，畢竟母親已經被哥哥送到了外祖家，離這些亂七八糟的事遠了，也許母親情況能好一些。
過幾天就是春節，哥哥公司比較忙，估計要遲些回去，她就先回去吧。
又補了點口紅，察覺氣色好了些，拍拍自己的臉，她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情況還不錯。
剛轉過身，就被拉進了一個充滿酒氣的懷抱，她驚呼一聲，用力推，卻發現男女力量是如此懸殊，她推不開他。
一個醉醺醺滿臉通紅的男人緊緊摟住夏夕霧的腰，充滿酒氣的嘴巴湊過來，似乎是想往夏夕霧臉上親。
夏夕霧再也忍不住，尖叫一聲擡腿踢了過去，卻沒想到男人早有防備，竟然躲了。
眼看着男人的嘴就要落下，夏夕霧拼命掙紮，卻不知自己毫無意識的磨蹭讓男人更加激動。
“親愛的，你別生我的氣，我和那個女人只是玩玩兒，我最愛的，還是你！”男人喃喃道。
難道今天……
夏夕霧不敢想，雙手緊緊向後推，眼看着男人越靠越近，她心裏越來越害怕，睫毛不斷顫抖，就像受驚的蝴蝶。
“可不能醉酒胡亂欺負小姑娘。”一道聲音淡淡響起。
身前猛的一松，夏夕霧睜開眼，沒有血色的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是你？”
秦玺眨眨眼，怎麽，他認識？
注意到秦玺的表情，夏夕霧忙道：“有次，咱們在一家飯店，我差點被燙着，是你……”
一邊聽她說，秦玺一邊看身邊的人，注意到他的點頭，他才明白還真有這事。
“都是小事！”秦玺爽朗一笑，“你身體有事沒？需不需要叫醫生？”
夏夕霧搖頭：“不用，今天的事真是謝謝你。”
看着眼前男人波瀾不驚的臉，夏夕霧眼睛一眨，“我叫夏夕……”
“我去！快點下去看熱鬧！一樓打架了！”
李菁菁急匆匆跑來，站在不遠處看着夏夕霧的側面，有些恍惚。
愣了下，身後吵鬧聲傳來，她才大喊一聲：“姐，出事了！”
夏夕霧的話被打斷，因為外人在場，也沒說什麽，偏頭看李菁菁：“怎麽了？”
李菁菁喘着氣跑到她身邊，貼着她小聲道：“是……春意，她在樓下，似乎是打架了。”
秦玺耳朵一動，惹事了？
夏夕霧眼睛一閃，不可置信：“真的？”
李菁菁揪着夏夕霧的衣服一臉急切：“姐，我什麽時候騙過你？我出去親眼看到的！”
那就不能不管了！
夏夕霧深吸一口氣，對秦玺點點頭，帶着李菁菁下樓。
李菁菁這才看了眼秦玺。
不過看到是不認識的人，很快便将他抛在腦後。
夏夕霧急切快跑，到了樓下，正巧看到春意咬着嘴唇把一根棍子遞給一個看起來十分兇悍的女孩。
來就來了，還打架！夏夕霧抿唇，可看着那慌亂的場景，也遲遲不敢過去。
“快，給我哥打電話。”夏夕霧道。
李菁菁雖然滿心不情願，就還是“哦”了聲。
不過，有人比夏謹言更快。
就在對面突然來個人拉春意和焦小姐的時候，從角落裏突然沖出來一群穿背心的男人。
這些人……
圍觀群衆裏有人看到了，忙想後退，就怕晚了一步被殃及。
春意本來還害怕這是對方找的人，可一看剛才的那個男孩子也在人群中，便松了一口氣。
拉住同樣找了一根棍子準備向上沖的焦小姐，道：“沒事了。”
果然，那些人不知道對對方說了什麽，對方先是抗拒，最後灰溜溜地走了。
李紅的妹妹被他們“扔”了過來。
李紅踢了踢有些痛的小腿，把她拽了回來。
不知道是不是被剛才的打架吓傻了，李紅妹妹一句話也不說，目光惶惶。
焦小姐大叫着要查看李紅的腿，剛才她可是看的一清二楚，那人拿了個那麽粗的棍子重重打在了她腿上。
肯定會出事啊！焦小姐顫着手有些不穩地準備打急救電話。
一只手拍上她的肩膀：“嘿，這位小姐，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
焦小姐沒回頭，甩了下，“幹嘛！沒看到我忙着吶！要賠償是吧！都算在我賬上！”
李紅這麽給她面子，陪着她來找自己哥哥，這點小事兒就算在自己頭上吧！
身後靜了靜，直到李紅奪了焦小姐的手機，沖她努嘴讓她向後看，她才反應過來。
來人……不一般。
到底是敵方，還是我方？
可看着已經跟着走的春意和李紅，焦小姐握了握拳，怎麽？這倆丫頭就這麽跟着走了，不怕……
咬咬牙，焦小姐跟了過去。
春意遞給李紅一個“放心”的眼色，李紅對她笑笑，眼角餘光捕捉到人群中的一些人，沒說其實自己一點也不擔心。
剛拐上樓梯，夏夕霧上前。
領頭的那個清秀男孩子揮揮手，讓其他人先走，随後笑得眉眼彎彎，“這位姐姐，你有什麽事嗎？”
“你們，不能把她們帶走。”夏夕霧看着春意她們遠去的背影，深吸一口氣，道。
這家酒吧雖說才開業沒多長時間，可是聽哥哥說，背後卻很有勢力，一般情況下最好不要惹。
可是……
夏夕霧抿唇：“我是……”
清秀男生突然低聲笑了，笑聲悅耳動聽，他偏頭，道：“夏家而已，你，還不夠格。”
☆、056
“呵！你這小子膽子真大！你就不怕那大小姐找你麻煩啊！”一個相熟的夥伴兒勾住清秀男孩的脖子笑嘻嘻道。
那男孩毫不在意地說：“怕她啊？我呀, 就是看不慣她那裝樣兒！你說她們那種人累不累啊, 你千金小姐就耍千金小姐的脾氣呗，非得假模假樣裝好人，累不累啊！”
“替你們家莉莉報仇了吧！得意了吧！你這狐假虎威的家夥！不過你就不怕老板不高興啊！”夥伴兒調侃他。
男孩“哼”了聲, 沒告訴他, 老板非但不會生氣，估計還會誇自己兩句呢！
進了門，二人忙拉開一定距離，低着頭豎起耳朵。
“呀, 怎麽這麽嚴重？醫生呢？快喊醫生過來。”
“春意姐你沒受什麽傷吧？要不咱還是去醫院看看？一會兒琛哥就過來了，你別怕啊。”
男孩震驚，這, 這不是他們小老板嗎？這麽谄媚的聲音以前從來沒聽過啊，這不會是真的吧？
男孩剛擡頭，就對上一雙淩厲的視線，一哆嗦, 他忙又垂下頭。
不遠處, 小老板已經開口了：“那個，就剛才那個, 過來過來。”
清秀男孩下意識擡頭，就看到小老板正對着他笑：“就是你，過來。”
一瞬間，屋子裏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平常可沒這兒陣勢！清秀男孩忙鎮定下來，腳步有些飄地靠近小老板：“昊哥。”
小胖——楊昊——昊哥, 拍拍他的肩膀，“這次很及時，不錯不錯！叫什麽名兒？”
小名兒南子的清秀男孩的心一下子就跟喝了蜜似的，就差點沒一蹦三尺高了，還算克制地告訴了昊哥他的名字。
楊昊又誇贊兩句，讓他下去了。
等安排好所有事情後，屋子裏只剩下他們幾個人。
李紅已經檢查過并且擦完藥，沒什麽事，就是有些淤青，修養兩天就好。
春意看着有些緊張的楊昊，安慰地對他笑笑：“你們怎麽開個酒吧？還挺好玩兒的！”
楊昊哈哈兩句，眼神飄移：“咳，春意姐，你是怎麽知道……”
他記得琛哥也沒對春意姐說過這事兒啊，剛才底下人彙報有人打架他也沒在意，幸虧剛才那個叫南子的過來，要不然可真是……
怕啊！
春意抿唇笑了笑：“我其實也是試一試，我隐隐約約聽到了人群中有人議論，說到了你們的名字，我還不信，不過剛才也害怕，我想着瞎貓碰死耗子，萬一要是真的是你們，這不就沒事嗎？”
楊昊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蹙眉，難道是底下人太放肆？看來要跟琛哥說說，讓底下人都嘴緊點！
“賠償……”春意剛提了個音兒就被楊昊打斷了。
“春意姐，你提錢不就是打咱們臉嗎！咱們自己的地兒，随便高興！”
春意頓了下，笑笑：“好。”
楊昊這才把心落在肚子裏。
看了下時間，春意道：“其琛現在還在京市吧？這邊沒什麽事，就別讓他過來了。”
楊昊視線飄忽，聲音不大：“我說的話，他也不聽啊。”
春意眨眨眼，低頭拿手機。
電話接通。
“喂。”
“姐！你沒事吧！你別害怕！我馬上就過去！”孟其琛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通過他的語氣，春意甚至能想象出現在他的模樣。
心裏一陣發燙，春意咧開嘴笑：“我沒事，真的沒事，小胖在這兒呢，有他在，你放心，你外公不是身體不好嗎？你就別回來了。”
“可是，你……”
“聽話！”
幾息過後，孟其琛才不情不願地“嗯”了一聲，又絮絮叨叨交代了許多事，才挂斷電話。
焦小姐瞪大了眼睛，沒想到柔柔弱弱的春意還會亮爪子。
“她……”春意視線移到在角落裏沉默不語的李紅妹妹身上。
楊昊忙道：“已經和那群人打過招呼了，沒事了。”
李紅起身對楊昊說謝謝。
楊昊稍稍躲了躲，也沒說其他。
一行人正欲離開，一男一女闖了進來。
李紅妹妹一看到他們，身姿如幼鳥歸巢，開口就啼：“爸爸，媽媽！”
李父還好，注意到有外人在，克制般地點點頭，李母就不行了，抱着自己的心肝寶貝使勁兒流眼淚，還向着這邊瞪眼，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們欺負人了呢。
焦小姐氣不過，伸直胳膊就站起來，“唉，你看什麽看！老娘今天差點……”
從旁邊伸出一只胳膊，把她的手給按了下去。
李父這才看到自己的大女兒。
他下意識想向後退，目光躲閃，不敢直視李紅。
李母就沒這麽多顧忌，看到李紅走過來，眼睛眨了眨，大聲喊道：“你這死蹄子，幹什麽吃的！你妹妹被人欺負了知不知道？養活你這麽大，沒一點用！”
嘴裏罵罵咧咧的，很不幹淨。
李青一直躲在母親身後，這時開口了，“媽！告訴過你了，在外邊別說髒話。”
李母這才忍住，沒有再繼續罵，可看着走到自己跟前的李紅，手又癢了，上前一步就要朝李紅的頭打去，就像小時候一樣。
李紅輕而易舉躲了過去。
李母氣極，揮着巴掌就要追着她打，李青得意，李父臉皮抽了抽，攔住了李母，“行了行了，又不是小紅的錯，還不是小青自己……”
李青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不等她為自己辯解，李母就哎呦起來了，“怎麽了？我女兒怎麽了？我告訴你，我女兒……”
“夠了！”楊昊看見春意蹙眉，一拍桌子站起來，“要吵出去吵！當這兒是什麽地兒啊！”
李父下意識彎腰，李紅扶住他，低聲道：“出去吧。”
李父看着李紅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聲有些澀，“啊，好好好。”
四人離開。
在轉彎的時候，李紅看到夏謹言大步走來。
他氣勢太過淩人，李父李母一時間都停下腳步，等他走過，才繼續向前走。
門口停着李父新買的車。
李青沒說話，徑直坐上車，滿臉不耐地喊道：“我都快餓死了，快點啊！給你們打電話，走那麽慢！要不是李……”
提到那個讨人的名字，李青下意識閉嘴，餘光看到那死丫頭正盯着她瞧，身體一僵，縮了縮脖子。
李母急急忙忙哄自己的寶貝疙瘩，一時間也沒理會李紅。
李父搓搓手，想說點場面話，卻發現自己一句也說不出來。
終究是對不住這丫頭。
李紅木然看着車裏的母女親近，突然笑了。
低着頭，她不緊不慢地道。
“錢多了，也別太大手大腳，A市開銷挺大。”
“開包子鋪挺累的，這兒的口味偏重，你們要是準備繼續幹老本行，注意多考察。”
“你年紀大了，工作也辛苦，身體不舒服別硬抗，該去醫院就要去醫院，也花不了多少錢。”
“小青……你們還是要多管着她，成績要真是提不上去也別放任她跟社會裏的人四處跑，不想上普通高中就去技術高中，今天要不是我來得及，說不定就…… ”
“我上學期打工賺的2000塊錢，給你打在你經常用的那張卡上了，本來是想直接給你的，只是……”
李父的臉又青又白，他張嘴想說話，卻發現自己一個音也發不出來。
李紅退後一步，對他微微點頭，“再見。”
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李紅的背影很快消失在李父的視線裏。
李父站在那，一動不動。
許久，他僵硬的四肢才有了知覺，坐進車裏，他才發現，自己的手竟然沒有一點力氣。
李母罵他：“你跟一個死丫頭說那麽多廢話幹嘛！我告訴你啊，那拆遷款，一分你也別想給那丫頭，咱們把她養活這麽大，沒向她要錢就夠有良心的了！怎麽着？你還想……”
“你閉嘴！”李父突然大喊一聲，吓了李母一跳。
李母反應過來，車裏又是一頓雞飛狗跳。
——
夏謹言接到妹妹夏夕霧的電話便放下手頭的工作趕來，推開門，看到春意好好的，他一路上緊緊提着的心才慢慢落下。
她身邊的是……
“焦小姐？”夏謹言有些不确定。
焦小姐沒想到這裏有人會認識她：“你是……”
“夏謹言。”
焦小姐驚訝，夏謹言？就是父母經常提到的十分有經商頭腦的夏謹言？真是沒想到啊，居然能在這裏碰到！糟糕！她媽上次還說要她好好在外人面前注意形象！
抿嘴斂眉微笑一氣呵成，焦小姐放腿挺直身子微微擡手：“嗨～”
夏謹言：“……”
對她笑笑，夏謹言才看向春意，目光裏掩飾不住的擔憂：“沒事吧？”
春意搖頭，想站起來卻發現小胖的手正放在她膝蓋上。
夏謹言也看到了。
楊昊注意到夏謹言的視線，輕輕擡手，對夏謹言微微點頭，“夏先生，你好。”
☆、057
夏先生一點也不好。
夏謹言知道這家酒吧是孟其琛手下的, 他只是個小孩子, 沒什麽可怕的，可怕的是他背後的孟家。
孟家勢力不可小觑，鑒于孟其琛以及其家人對待春意的态度, 他一直在思考要不要放棄春意這條路。
他跟周霁提過幾次, 話裏有松動，可周霁每次都拒絕讨論這個話題。
他覺得，自己當初提議從春意這裏找到突破口，争取能和孟家合作這件事是個錯誤的決定。
還不如就在事情最開始的時候, 按照周霁的心思趁機放棄這次合作，只是沒想到這才多長時間，他們的想法就互換了。
心裏嘆了一口氣, 面上不顯，夏謹言道：“你好。”
楊昊笑笑，伸手做請：“不知夏先生大駕光臨有什麽要緊事？”
夏謹言坐下，看了眼楊昊身邊的春意, 審視了下二人之間的距離, 道：“聽我妹妹說，春意在這裏出事了, 我想着我有責任來。”
楊昊嗤笑，夏謹言目光微冷。
“責任嗎？”楊昊身體向前，聲音低沉，“什麽責任啊，我還挺好奇的。”
春意眨眨眼, 想說什麽被楊昊按了下。
焦小姐瞪大眼睛，她感覺自己腦袋有些暈乎乎的。
夏謹言沒有說話，楊昊似乎也沒指望着他回答，他靠在沙發上，揚起下巴，“那就謝、謝夏先生對我、們春意姐的照顧了，有機會，一定當面親自道謝。”
他加重的兩個詞和模糊了的人名，夏謹言聽明白了。
他不懂聲色地點點頭，“好。”
看了看時間，他起身：“時間不早了，春意，我送你回去吧。”
春意想着也沒事，便向楊昊提出告辭。
楊昊對待夏謹言是一個陌生的态度，對待春意時，又是春意熟悉的那個小胖。
他一咕嚕站起來，要不是春意不願意，似乎還想摻着她手。
春意作勢要打他，他才“嘿嘿”一笑，收回胳膊。
真是調皮！春意臉上露出幾分笑意，看起來輕松自在。
站在走廊裏的夏夕霧看到這一幕，眼底深出閃過一絲驚訝。
哥哥不是說這家酒吧背後勢力惹不得嗎？難道就是春意身邊的那個小孩？可是這年紀也太小了吧！可如果不是他，那怎麽哥哥的态度……
咬咬唇，夏夕霧低頭沒有開口。
楊昊看到夏夕霧，一笑：“夏先生的妹妹？”
夏謹言點頭。
楊昊眼睛轉了轉，臉上笑意多了幾分，“那看來和我們春意姐也是認識的，記得以後常來玩兒，都是自己人，別客氣。”
夏夕霧雖然好奇，可觑着哥哥的臉色，也沒應。
在酒吧門口，春意看到了蹲在角落裏咬了根棒棒糖的李紅。
看到她們出來，李紅扔了棒棒糖過去，“沒事了？”
“嗯。”看到春意眼裏的擔憂，她笑笑，“我沒事，挺好的。”
“春意姐，過年那幾天要是沒事，就打電話找我啊，我整天也沒什麽事，你出去逛街買東西啥的，可以找我拎包啊！”楊昊一臉狗腿模樣。
春意本想多說兩句，可看着旁邊的夏謹言和夏夕霧，只能拍拍他的肩。
樊陽和李菁菁還沒走，見一群人出來，樊陽率先迎了上去。
“謹言哥，夕霧姐。”他道。
“嗯。”夏謹言看了他一眼，“過來的正好，一會兒有事沒？沒事的話送夕霧回家。”
“哥，你不回去嗎？”夏夕霧問。
夏謹言捏了捏袖口，“我送春意和她朋友，順便和她說點事。”
焦小姐還記着自己在酒店的哥哥，就打了輛車先走了。
一路上都很安靜。
回到住處，春意倒了兩杯水，“沒有茶葉，抱歉啊謹言哥。”
“白水也很好。”夏謹言垂眸道。
李紅看的出來有事，說了句我去健身就關了門，把時間空間留給兩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