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春潮帶雨晚來急
山腳處,魔劍感應到景天的危險,噌地一下,從泥土裏拔了出來,徑自向着景天飛去,恰恰好在半空中接住了正往下墜的景天。
哎喲媽呀,吓死老子了!在安穩地落在魔劍上後,景天神經一松,又累又吓的,讓他昏昏沉沉的。
碰,還在自由墜落的長卿随後跟來,跌到了景天的身上。
巨大的撞擊力,讓兩人同時陷入了昏迷當中。
魔劍劍身有光芒閃了閃,停在空中,仿佛在思考什麽,随後,緩緩地向地面上降落着,輕輕柔柔的,似是怕驚吓到橫躺在上面的兩人。
落地,魔劍從景天身下離開,默默地守在一旁,等待着景天和長卿醒來。
許久,兩人依舊沒有任何的動靜,魔劍不由得急了,削下一片竹葉,控制着送到景天面前,騷着他的臉頰。
臉上很癢。景天被竹葉驚醒,感覺胸口處沉甸甸的,一口氣險些沒有喘過來。重重地推開身上的障礙物,他從地上坐了起來,有點茫然。哦哦,想起來了,他和白豆腐墜崖了。好險!對了,白豆腐呢?
神經超大只的景天這才想起長卿,想起剛才曾經推開過什麽,不會是白豆腐吧?有點驚慌,他轉過身去,長卿昏迷的模樣又讓他一陣驚慌,匆匆背起他,嘴裏開始威脅着:“白豆腐,你若是死了,老子就真的做個壞人,讓你死了也不得安寧!”
“我不死,我不死。”長卿似是聽到了景天的威脅,緊張地喃喃着,人卻還是昏沉着,并不十分清醒。
“記得就好。”景天哼着,背着長卿一路踉跄,艱難地爬向隐在雲霧之中的蜀山大殿。
“呼哧,呼哧,終于到了。”景天喘息着,原本背着的長卿已經被他抱在懷裏,而他整個人搖搖晃晃的,随時都有可能摔倒。
撲通,體力不支的景天終于還是倒在了無極閣前的白玉臺階上,懷中的長卿也險險被甩出去。“有沒有人啊,救命!”實在是站不起來了,景天大聲地呼救着,一邊還不忘叮囑着不知是醒着還是昏迷的長卿:“白豆腐,你一定要挺住啊,都到家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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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想到當初自己呼叫剛過,一大群小豆腐呼啦從無極閣中沖出來的畫面,景天冷哼一聲。那鍋小豆腐,根本就是一群混蛋,枉他拼死拼活救了他們家大師兄,他們竟然只是粗粗地問了一句白豆腐的狀态,理都不理他,就将白豆腐帶走了,還他等了半天,尤其是那個常交叉,更是可恨,問話的時候竟然沒有将眼光放在他身上,可惡!
長卿疑惑地瞧着景天哀怨地表情,不知自己哪裏惹到他了,下意識地疊起眉頭:“景兄弟,長卿有何不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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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豆腐,你是耍我的吧?這可是你的飛劍吶,你到我這裏當劍,這不是讓你們蜀山那鍋小豆腐給我小鞋穿嗎?”景天似真似假地埋怨着,掩飾着自己的失神。哎哎!難道本大俠真是快死了嗎?為什麽總是愛回憶往事呢?玉帝老頭,我可不可以申請上訴啊?
“無妨,這把劍只是暫時存放在你這裏,常胤他們不會和你計較的。”長卿聞言,唇邊上泛起一抹淺笑,眉頭之間也舒展了開來,眸間水霧氤氲,倍添一抹純稚:“何況,長卿也會在渝州城裏暫住,不知景兄弟歡不歡迎?”
啊?景天皺眉。白豆腐啥時候也學會了先斬後奏了呢?挑眉瞧着長卿,景天倒沒有生氣,含笑說道:“白豆腐,你是那條神經搭錯了吧?”
長卿被景天問得臉色一紅,頓時成了紅燒豆腐,一雙睫毛不住地顫抖着,雪白的牙齒咬着水潤的紅唇,有點不知所措。
景天哈哈一笑,賊賊的,帶着志得意滿,欺負白豆腐總會讓他覺得很有成就感。不過,瞧着長卿局促不安的模樣,他心裏倒是有些不忍,笑容不曾收斂,得意的神情收斂殆盡:“好了,你我不管怎麽說都是共過患難的,在我永安當住了幾天也不是不可以的。不過┉”眼珠子轉了轉,目光流轉中,重又帶起幾分無賴,甚至有些享受着長卿無措的注視。“房費什麽的,是不能少的。”
“景兄弟,長卿會多付你一些房費的。”長卿舒了一口氣,心底卻有些莫名的失落。自從與邪劍仙一戰以來,掌門長老和師傅們紛紛退隐,他則是被推上了掌門的位置,整天馬不停蹄地忙碌着,沒有一點空閑的時間。幾天前,他終于有了空暇,偶爾推算,卻被推算出來的結果吓了一跳。似吉非吉,似兇非兇,卦象奇怪的很,但是統統指向景天,還有,他自己。到底會發生什麽事?他突然之間慌張了起來,不顧常胤的勸告,将掌門之位暫時交給常胤,禦劍下了蜀山。
所謂近鄉情怯,長卿沒想到離永安當越近,越是覺得心裏緊張。會不會進去了之後,發現景兄弟已經奄奄一息了?會不會進了那裏,發覺景兄弟已經不在了?會不會┉好多的猜測,讓他的心已經慌得不似以往徐長卿那顆安詳寧和的心。直到永安當裏傳來景天底氣十足的說話聲,他那顆不安的心才漸漸地安定下來。
微笑着瞧着笑得眉眼彎彎,雪白牙齒都露了出來的景天,長卿不自覺地也跟着笑了起來。景兄弟沒事,真好!
白豆腐的笑容真是美呢!景天稍稍愣神,瞧着長卿發自內心的笑容,不覺間心情也跟着高昂了起來:“嘿嘿,白豆腐,這可是你說的,先将錢拿來。”痞痞地笑着,他作勢伸手。
長卿的笑容更深了。伸手在背後取過一卷用白色綢緞包裹的長條物品,遞到景天的面前,微笑着瞧着景天,等待着他取過去。
接過物品,打開綢緞,一卷裱好的卷軸攤開,竟然是一副字,筆觸洗練、俊逸,整幅字給人的感覺和長卿一般,暖暖的,如同春風拂過。
“你個白豆腐!耍我啊?這不是你的字嗎?這個值不了多少錢的。”那副字,只是簡簡單單地裱糊了一下,“上善若水”,正是當初在長卿房中看到的那副字。景天嘴中說着不值錢,手裏拿得牢固,又開始陷入了對往事的懷念當中。
作者有話要說: 門前冷落車馬稀,卿卿這裏好冷清,~~~~(>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