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患至上（帶卡）

第7章

短信。

陌生的號碼。

被文件淹沒的帶土單手撐着下巴揚起手機。

是小學同學聚會。

前幾年貌似也有過一次，

不過自己很忙都懶得去，

他又想了想自己的黑歷史，

去跟一群都不認識的人插科打诨有什麽意思？

他郁悶地想着便沒有再理。

…… ……

夜幕降臨。

帶土準備去做晚餐，

卻被卡卡西叫住。

帶土看見卡卡西已經把繃帶取下，左眼上下有一道淡淡的紅痕。

卡卡西正把墨綠色的外套往身上穿。

“今晚就不用做我的了，有個同學聚會。”

剛要挽起袖子的帶土不動了，他有些發愣。

今天是什麽日子這麽多同學聚會。

帶土想了想自己一個人吃飯的場景……

只感覺涼風嗖嗖刮過。

習慣有人陪伴這還就變得凄涼了呢。

單身真是可憐。

帶土拳頭擊在巴掌上下了個結論。

做飯給自己吃還不如去蹭飯。

“啊？這樣，正好我也有同學聚會。”

藍色的風衣往身上一套，露出橙色的衣領。

帶土看了眼時鐘，便“啪啪啪”地跑過去換鞋。

晚到了可能就沒什麽吃的了。

“再見。”

卡卡西看着帶土的背影這樣說後又拉了拉口罩。

“再見哈，你記得少喝酒最好別喝，有事打電話給我。”

帶土一邊奔下樓梯一邊舉高手揮動着，他想着依卡卡西的個性居然沒有說些告誡的話。

可能是忘了吧……

帶土消失在了樓梯口。

…… ……

等帶土沖進包廂的時候。

裏面都已經差不多沸騰了，一瓶香槟就像是禮炮般噴開，酒花四濺，一股果香撲鼻而來。

“哎呀，這位小哥有些面生呀！”

團團坐的人圈中有人發出了疑問。

“帶土，這是宇智波帶土。”

順着這個冷靜的聲音，帶土看見一個口中叼着牙簽斜靠着沙發的棕發男人在向他招手。

視線一轉帶土又看見旁邊的一個黑眼圈病友，雖然知道他是個沉默寡言但帶土心裏還是不覺安心起來。

“每次都沒到齊人，大家面生也是正常的。”

咬着牙簽的男人是不知火玄間，他開始向坐在他身邊的帶土一一介紹那些紛紛對帶土側目的同學們。

不一會兒。

就只見帶土在一邊對茶幾上的甜食展開猛烈的攻勢一邊與那些本該不熟的同學扯天說地喜笑怒罵。

雖然看起來是這麽投入，但帶土還是不遺擔心地想着剛拆繃帶的卡卡西應該經不起這樣的喧鬧吧！

“這次缺席的……”

玄間看着天花板想了想。

“阿斯瑪和紅，他們兩個是要生孩子了所以沒來。嗯……還有卡……”

“卡……？”

還未聽完帶土便猛然咬着丸子偏頭看玄間，把玄間吓了一跳。

而後突然□□了一句話又徹底把玄間的話被打斷了。

“大家好，對不起啊，我來晚了！”

來者帶着口罩，面容清俊，身材修長，他彎着他标志性的黑眼睛，左眼上的那道紅痕格外顯眼。他白皙的手指摸着後腦勺銀色的頭發，露出歉意的微笑。

“卡卡西——”

“卡卡西！”

卡卡西倒是沒有得到帶土之前待遇，在座很多人都知道他。

帶土目瞪口呆地看着卡卡西，甜甜的丸子在帶土口中滾來滾去，他忽然回過神來感覺到舌苔的掙動便僵直地咬了咬丸子，而後下咽。

什麽！！

小學同學中有卡卡西。

卡卡西是他小學同學。

他怎麽一點印象也沒！

“你的眼睛怎麽了？”

一個兩腮鼓鼓囊囊的女子問卡卡西。

她剛喝下一大碗紅豆湯。

她是禦手洗紅豆。

“醫院嘛，少不了流血。”

“不都是病人流血嗎？你個醫生湊什麽熱鬧？”

“同甘共苦身同身受不是嗎，看，多好的醫生啊！”

“行了行了，不跟你扯了……”

紅豆看了眼正在和別人拼命吃喝的帶土。

“帶土君也破相了呢，不過看起來都挺帥的，野性美。別跟我說是你們兩個難兄難弟在同甘共苦啊。”

“那還真……是……呢！”

“喲，怎麽小時候沒看見你這麽會開玩笑。以前那高傲的天才樣真讓人想胖揍，不過自從你跳級後就再沒見過了呢！以前的同學聚會也沒有來……”

“以前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國外。”

“呵呵呵呵……真不愧是天才！”

天才？

這幾個字一直在帶土腦中飄蕩。

可惡，帶土記得自己小時候可是吊車尾。

帶土想了想自己的過去。

那時自己一直都沉浸在父母雙雙過世自己成為孤兒的痛苦中，雖然自己整天傻乎乎地笑着，但都沒怎麽關注身邊人和事……心一直在默默地流淚。

帶土看見卡卡西正看着他，似乎是笑意更濃的樣子。

分明是在嘲笑他的遲鈍……

他扭了扭脖子，把注意力都放在甜食上不去理他，別人跟他說話也不理會，但給他吃的——酒——倒是來者不拒。。

帶土瞬間變矜持。

他能感覺到卡卡西走向了另一邊，走在離他有些遠的地方坐下與那個龇着牙笑得很歡的紅豆談笑，手裏還端着一本《親熱天堂》。

這是要裝陌生人嗎？

喂——

雖然心生不滿但帶土感覺某種束縛感消失了。

帶土知道那是什麽。

看來他和卡卡西是不能好好相處了。

每次看見他那種勝卷在握的姿态，他宇智波帶土就更……

自卑了……

他真是搞不懂成功人士那麽多但自己為何針對卡卡西這麽來勁。

大概是因為他每天都懶洋洋的樣子，對別人愛理不理也沒人讨厭他；每天都對別人笑得不明所以，欺負別人占別人便宜，也沒人覺得他是心懷鬼胎自私自利。他就好象有即使什麽都不做所欲之物就能手到擒來的自信。

不——

他作為天才一族的宇智波帶土，早晚有一天會被所有人認可。

“你怎麽還帶着口罩？這裏又不冷。”

“酒精過敏。”

“哈？騙人的吧，這次紅沒有來，都沒人陪我不醉不歸，嗯……就選你了，一副滴酒不沾的禁欲樣是因為家裏有人了吧，有人接你別擔心啦！”

周圍一堆人等起哄。

“卡卡西，你這下慘了，上次看她喝酒簡直吓死人，正宗的千杯不醉啊！”

“是啊是啊我還數了一下。”

“喂——饒了我吧，你也應該想想‘喝了酒家裏那位就理直氣壯地不讓上床’的男人是多麽的可憐啊……”

噗——

聽見這些話帶土差點把口中的液體給噴出來了。

這家夥明明是傳說中的單身貴族還住單身公寓。

又在這裏坑人……

而且這話讓人怎麽聽怎麽不舒服，

在家裏沒床上的是他倒黴善良的帶土吧！

這好像也很不對……

诶？

等等，

他忽然感覺喉嚨中有些鹹澀。

酒！

這是酒！

剛剛總在想事情都喝得沒感覺……

沒想到自己酒量還這麽好啊！

“還有這裏——”

帶土看向坐在旁邊的紫發女子，她一手扶着一個臉色蒼白的男人一邊舉手，擺着一本正經的表情說道，“所以說疾風不能喝酒了。”

“夕顏啊，你對疾風太好了，所以才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男人都要鍛煉啊！”

“沒事，夕顏！”

那個眼下圍有一圈黑眼圈的男人輕輕拍了拍夕顏的手，對她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而後又平靜地看向衆人，把拳頭放在嘴下剛要說話卻又變成了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

說什麽沒事真是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夕顏又忙着給病怏怏的疾風拍背。

卡卡西看向疾風夕顏，表情還是那樣輕松，但知情人士愣是能從他眉間看出嚴肅與擔憂。

疾風也算是帶土的病友了，在醫院經常看見。

有時候他們會聊聊自己的事情，比如說他有個特別溫柔端莊的女友啊，雖然工作很忙但依然悉心照顧他啊……是啊，有時候去找卡卡西會看見他正和一個美麗的紫發女子交談，他當時怎麽就沒把這兩者聯系在一起呢！不過這又讓帶土豔羨不已想着自己怎麽就沒有一個這樣的……

呃……貌似有個男的也對他這般好，但總歸是個氣人的角色。

帶土去看卡卡西，看見那夥人還在逼着卡卡西喝酒，為首的紅豆直接豪邁地箍着卡卡西的脖子，簡直要把酒往他口罩上倒。

而卡卡西也就半推半就，一副游刃有餘的樣子，他伸手穿過順便掰開纏在脖頸上的臂膀，接過紅豆手中的酒杯。

“不醉不歸。”

卡卡西彎了彎眼，單手附在口罩上，口罩就在他的掌心後迅速拉下後拉上。

衆人瞪着眼睛不說話。

這是什麽速度，簡直是眨眼間酒就消失在卡卡西的口罩之下。

還有人去關注地面，看看是不是卡卡西在耍賴。

帶土一直看着卡卡西，他看見他坐在沙發上閉了閉眼，有些身形不穩，而後像是要暈倒般後仰靠着沙發，把書蓋到臉上。

“卡卡西！”

不會吧……

帶土有些緊張，欲起身——

“嗯……我沒醉。”

“大家繼續啊，別管我！”

“小妹妹哥哥真的沒醉……不會弄髒你的床的。”

搭在額頭上的書後面傳出了顫抖又斷斷續續的聲音。

“喂——才一杯酒诶！

紅豆又默默念着“不醉不歸”這種像是約定一樣的字眼，簡直要跳起來指着卡卡西，“一杯酒就能醉還是不是男人？快別給我耍賴，起來起來。”

卡卡西手法虛浮淩亂地移了移書，露出一只迷離的眼睛看了看紅豆，而後皺着眉有些含糊地說：“你長得有點像紅豆……但紅豆不是在那裏嗎？”卡卡西看似随便指了個人，但那人又是帶土，他認真地對紅豆笑道，“真是奇怪呢，你誰啊？”

看來這人是要耍賴到底了。

“得得得，把你家屬的電話報過來，我找她大戰三百回合再叫人，然後你們兩個都可以倒床上就沒什麽怨言了吧！”

雖然在起哄聲中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但看見卡卡西伸手指他帶土便知道肯定沒好事。

他想着自己要怎麽防禦防禦什麽。

突然放在口袋的手機便震動起來。

帶土掏出來一看是卡卡西的號碼。

他又望向卡卡西，書遮住了他半邊臉，人又擠來擠去，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偷偷求助。

但帶土還是接通了電話。

“喂喂喂——你是卡卡西的家屬嗎？”

铿锵有力的聲音從手機中傳出，讓帶土不得不拿遠了手機。

人聲從他身邊開始像是多米諾骨牌般個個倒下，所有人都看着帶土。

紅豆也愣在那裏，而後吃吃地笑起來。

“什麽啊？帶土君是你家屬？”

紅豆去看卡卡西，但卡卡西用書完全遮着臉。

“不知為何我又可以相信你之前說的所有話都是真話了！”

“除了那幾句小說臺詞。”

有人小聲提醒道。

“誰是他家屬啊？”

帶土騰地站起來，臉也騰地紅了。

家屬這詞太有歧義了，就從之前紅豆用的都是“她”來臆想。

“是是是，兄弟，我的好兄弟，親如兄弟的帶土請快點來接我回家。”

書後面又傳出了懶洋洋的聲音。

“嘛……”

紅豆在帶土卡卡西兩人之間來回掃了眼，然後又豪爽地說道：“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想帶走卡卡西先過我這關吧！”

“……”

這話就更有歧義了，誰想帶這懶人誰帶走啊！

說實話，其實有很多男男女女很想報名但大家都畏懼紅豆的酒力。

但帶土又開始考慮其他的事情。

之前自己喝酒卡卡西沒阻止是因為自己完全恢複了？

但自己就是矯情地感覺身體還是有點痛那又怎麽的了？

好吧！

帶土還是很愛惜自己的身體的，畢竟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然後……

所以說這算是求助嗎？

這是帶土出門前的承諾。

帶土脫下風衣往旁邊一甩，由于酒壯慫人膽的原理，帶土氣勢洶洶地走到卡卡西身邊坐下，而後對紅豆傲慢地立下戰書：

“我還就不信我贏不了你！！”

…… ……

這場沒有硝煙的戰争結束了，所有人都敗興而歸。

因為他們沒有看見什麽磅礴雄偉的戰争。

帶土君輸的很壯烈，真的，很壯烈。

在灌了兩杯酒後，紅着眼睛面容威嚴的帶土君便應聲倒下。

然後被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但又像平時耷拉着眼皮似乎從未清醒過的的卡卡西打包回家。

卡卡西把帶土往床墊上扔，但眼神有些模糊一個方位沒把握好便把帶土扔上了床。

卡卡西又爬上床抓着帶土的衣擺把他往下拽。

沒洗澡的人不能上他的床——

但帶土卻是死死扣着身下的床單，皺着眉頭，很嚴肅地嘟嘟囔囔着什麽。

卡卡西湊過去傾聽。

“嗯……我沒醉。”

這是第一句。

好吧，我知道了。

卡卡西轉身便走，但苦于無法超過聲速。

“大家繼續啊，別管我！”

“小妹妹哥哥真的沒醉……不會弄髒你的床的。”

天知道他當時是頂着多大的壓力說出這幾句臺詞的。

就如他現在，

臉已是通紅。

☆、收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