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林繁縷挂斷時遇電話時,杜若還在訓話中。
杜若是他媽媽,一位事業型女強人,眼裏只有工作,從而忽略了家庭。林繁縷一年到頭見不到她幾次,六歲前是保姆把他帶大的,比同齡孩子長得都要瘦小,杜若對自生自養的孩子都不管,自然也不能要求花錢請來的保姆對他有多上心。
雇主常年不在家,幾個月才回來一次,保姆也就懈怠了,一日三餐時常讓林繁縷吃面包或者泡面充饑。杜若寄回來的黑虎蝦,松露,面包蟹也大多進了保姆的肚子。只要給林繁縷吃兩口,就不會穿幫露餡。
杜若打電話來問林繁縷有沒有好好吃飯,五歲的林繁縷說有。
确實每餐不落,吃的是什麽就不得而知了。小孩子吃住成日和保姆在一起,好壞都是保姆灌輸的,不懂人心險惡,更學不會告狀。
貪婪沒有底線,它只會助長惡意滋生。
後來這一年保姆愈發過分,沙發上一躺,指揮林繁縷給她洗葡萄,葡萄洗好了再端過來。
林繁縷乖乖照做。他還沒吃晚飯,保姆電視劇看上頭,連燒壺開水煮包方便面都懶得,扔了個面餅讓他幹啃,還說:“面屑不要掉到地上,不然我還要收拾。”
林繁縷乖順聽話,一手兜着底,一手往嘴裏送面餅,慢慢地啃着。
許是電視聲太大,保姆沒能聽到手機提示音,沒能第一時間看到杜若說回來的短信,也就沒能提前換副嘴臉,這一幕恰巧被進門的杜若看到。
兒子蹲角落啃一塊幹巴的面餅,保姆則悠哉悠哉地躺在沙發上,吃着價格不菲的陽光玫瑰,
保姆聽見動靜回頭,吓得險些一跟頭栽地上,連忙爬起來笑臉相迎,“杜小姐回來了啊。”
她給杜若拿拖鞋,一邊找一邊為自己辯解,“繁縷這孩子不愛吃水果,想吃零食,我跟他說了不健康,小孩子什麽都不懂,非要吃。”
杜若氣得發抖,強迫自己鎮靜,蹲下身和兒子平視,“小縷,怎麽吃這個?”
林繁縷想了想,說:“嗯……這是我每天的晚餐。”
小孩子确實什麽都不懂,但也不會撒謊。
那一晚杜若端莊不在,像個潑婦,吓哭了林繁縷,“媽媽,別打姨姨……媽媽……”
大房子裏,林繁縷一個人會害怕,這麽多年都是保姆陪着他,給他做飯,幫他穿衣,他不知道杜若為什麽會發這麽大的火,甚至驚動了警察。
六歲之後,林繁縷來了商家,他再也沒見過那位保姆,也再沒有吃過泡面。
徐藏韻和杜若是大學同學,兩人一個專業,又同樣是雷厲風行的人,畢業後各自創業,各自事業有成,加之聊得來,很快便處成了閨蜜。
後來徐藏韻嫁了名門商家,杜若則是家裏相親,一手包辦的婚姻。
包辦婚姻最大的弊端是互相還不夠了解,為湊一對便早早結了婚。婚後兩人的差距越來越大,杜若在外打拼事業,林堰卻成日窩在他的實驗室裏。性格上一個強勢,一個溫文爾雅,夫妻二人一個月見不到幾次,也沒有共同話題,最終還是離婚收場。
林繁縷長相随他媽媽,古典的江南美人,性格卻随了他爸。
杜若還在訓話,責怪他會說話後不第一時間通知她,又埋怨這麽久才肯回來見一面。
杜若一直不喜歡林繁縷軟糯的性子,為這事總說他。現在再次舊事重提,訓他身為男孩子性格軟糯,和你爸一個樣兒,越想越來氣。
林繁縷失語這事杜若是知道的,但不知道其中原因,母子倆不親,并且兒子大了,也不肯告訴她。
這件事,杜若最終歸咎于他抗壓能力差,缺少社會歷練。
事業型的女強人,習慣了在商戰上發號施令,行事果斷說一不二。這種行事作風也容易帶到生活中來,比如此刻,和杜若待一處時,林繁縷忘記将手機調成靜音,看到是時遇的電話,下意識地便接了,杜若一記眼刀掃來,林繁縷留了一句話又挂了。
沒來得及調靜音,時遇那頭又接二連三地打來,他不得不關機。
商與楓是昨晚回來的,過幾天還要去一趟外地,約了今天的家庭聚餐,直到早上才告訴他。
林繁縷想告知時遇一聲,今天不能去他那兒了,結果早上手機也不知出了什麽問題,一直沒有信號,電話和短信都發不出去。
挂斷時遇電話後,林繁縷心不在焉,垂頭喪氣地聽杜若訓話,“這點打擊都扛不住,現在會說話了,趕緊回去繼續讀書,畢業後來公司上班。”
話訓到最後,還是公司的事把她支走的。
見杜若走了,林繁縷神情恹恹地回到自己房間,商與楓見狀把他抱到腿上哄,“杜姨就是這樣的,大概是望子成龍的期盼太高,她還是愛你的,說的重話別放心上。”
林繁縷蜷在他懷裏,心情不佳,“嗯。”
林繁縷想起時遇剛才打來的電話,便掏出手機回撥過去。
容沛算準時間去的,就在杜若對林繁縷訓話的時候。商與楓将一切看在眼裏,卻佯裝不知,“怎麽了?”
對方關機了,林繁縷搖搖頭,把手機放回口袋,“沒事。”
商與楓見他疑惑,便岔開話題道:“上次沒看成周琦瀾,既然今天回來了,那我們現在去找他?”
周琦瀾手還斷着,被時遇的事一耽擱,他确實還沒來得及看望周琦瀾,“好。”
幾家都是世家,周琦瀾住得離這兒不遠。此時只有周樂湛一個人在花園裏澆花,得知兩人來看弟弟,便放下手裏的花灑,謙遜有禮道:“稍等。”
周樂湛上了二樓,走廊上鋪着一層厚厚的羊絨地毯,腳下無聲地穿過大大小小的房間,來到最裏面的一間,推開門,精液的腥臊充斥房間,滿到溢出來。
床上的周琦瀾左手打着石膏,右手被吊在床頭,底下兩只腳踝被一指粗的鐵鏈鎖在兩側,襯衫大敞,褲子半褪。
周樂湛踱步上前,解了陰囊下捆住附睾的紅繩,憋得已然青紫的陽具終得釋放,一股股地往外射着精液。
稀的跟水似的,昨晚到現在,周琦瀾不知道被榨了多少次。
白如蔥根的指節沿着會陰線下滑,抽插了兩下周琦瀾蜜粉色的穴口,引得手底下的人悶喘不已。
“林繁縷來了,要見你。”周樂湛沾了水漬的手指又一路向上,點在他打了臍環的眼上,“我現在放你下去,若是再敢逃跑,我就在你雞巴上也打一個釘。”
乳釘是第一次逃跑被抓回來後,周樂湛親手給他穿的,臍環上這顆是這一次穿的。
周琦瀾斷手就是在第二次逃跑路上被人撞的,也省了周樂湛去逮他。
穿了乳釘的乳孔分外敏感,周樂湛正給他系襯衫扣子,襯衫布料摩擦乳粒,引得周琦瀾顫栗不止,加之腸道裏的跳蛋作祟,又有硬的趨勢。
周琦瀾恨死他了,“死變态,周樂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