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眯起眼看着樓底下的影，葉千雪嘈雜的大廳內撥通了陳天的電話。
“怎麽又和連珍珍攪和到一起去了？”電話一接通,她就毫不客氣地問,“已經幫打通了關節，等着去當兵就好,為什麽要回到舊路上去。”
陳天電話那頭分外沉默，站原地開始四處張望。
“不用找了，确實現場。”葉千雪說，“既然是自己拒絕的,那麽,以後也不再管了。”
“別,”陳天驚叫起來,“只是……”
電話挂斷了。
魏宇和王琦玉回來的時候,看到葉千雪正倚着欄杆發呆，看着窗外的目光有些幽深。
聽到他們回來，葉千雪轉過身來，挂上習慣性的笑臉：“們說，這樣做是不是做錯了？”
面對王琦玉和魏宇不解的目光，她笑着說：“明知道那個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還同情了他那麽一下下。”
王琦玉過去擁抱她：“怎麽了？要是真的養不熟，就別管它了。大過年的，別想一些不開心的事。”葉千雪點點頭，看着他們兩個：“偷偷背着說了什麽悄悄話？”
王琦玉不置可否，含笑掃了一眼魏宇，後者她的視線中耳尖居然微微紅了起來，看得葉千雪啧啧稱奇。
“小胖一向自稱厚臉皮，怎麽今兒小玉看了一眼，就害羞成這樣了？”
魏宇嘿嘿地笑，不回答。
葉千雪也沒有追問，挽着王琦玉的手：“們去逛吧，讓小胖給們提包。”
雖然說和蘇羽只是一瞬間的見面，蘇羽所說的那個“告訴一個消息”還是讓葉千雪上了心。等到送走了王琦玉和魏宇，她轉頭撥通了付懷銘的電話，道過了新年快樂之後，問起了蘇羽的消息。付懷銘對她到他這裏來找蘇羽的聯系方式有些詫異，聽了她的理由之後，一邊将電話號碼報出來，一邊笑道：“說起消息，這裏倒是有一個，不知道感不感興趣。”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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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懷銘平靜地說：“遇到了一個自稱曾經和柳丹雯做過夫妻的男。”
“哦，這個，知道。”葉千雪回答，“她曾經和別同居過。”
付懷銘輕笑：“看起來倒是多管閑事了。”葉千雪微微一笑，片刻之後輕聲問：“付老師，是的表哥嗎？”
對她的這個問題，付懷銘顯然有些準備不足，半晌之後才錯愕地問：“為什麽這麽問？”
“因為，那天婚禮之後，”葉千雪回答，“父親對說他看到了大姨的兒子。婚禮的請帖都是送出去的，當天的所有都見過，适齡的，可能有這個身份的，沒猜到幾個，所以，就先想到了。”
付懷銘微笑起來：“該榮幸第一個被想到嗎？”調笑了一句，他嚴肅起來，回答，“如果是問顧長真的兒子，就是。”
這個回答讓葉千雪長久地沉默下來，一直到付懷銘那邊擔心地叫着她的名字，她才抹去了眼角不自覺落下來的淚水：“真好，真高興。”
那樣哽咽的語氣讓付懷銘不自覺地心變得柔軟，嘆息起來：“也很高興，有這樣一個妹妹。別難過，有些事，們一起扛。”
停了一會兒，他說，“比如，二姨的死。”
葉千雪渾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知道了什麽？”
付懷銘輕輕地笑：“不用這麽防備，對沒有惡意。”發覺葉千雪并沒有釋然，付懷銘輕聲說：“過兩天們見面了談一談，電話裏說不清楚。”
葉千雪沉默良久，答應下來。
付懷銘所說的東西讓她心中既緊張又期待，連回到了大宅之後柳菲菲詭異的目光都不曾察覺。
心不焉地吃過晚飯，葉千雪就站起來要上樓去，被柳菲菲拉住了：“姐姐，有事想請教請教。”
葉千雪愕然地看她。她微微低頭，露出一點恰當的嬌羞：“聽說，姐姐最近見到曾涵了，他好嗎？有段時間沒有見到他了，去和他說一聲，讓他見見好不好？”
她仰起頭，一張小臉上帶着期待與渴望，眼底卻流露出惡毒的笑意。
葉鑫成擡頭看着面前的姐妹兩，有些驚訝于柳菲菲說出來的話：“小雪，怎麽去見曾涵了？明知道……”
葉千雪掙開了柳菲菲的手：“只是機場和他遇到了而已。”她轉頭看着葉鑫成：“父親，對來說，柳菲菲的話可以信，就不值得相信嗎？既然早就知道們撮合她和曾涵，又為什麽要跑上去湊熱鬧？”
“對來說，是不是柳菲菲比更重要？”看着葉鑫成，葉千雪偷偷掐了自己一把，讓自己落下淚來。
她的這副模樣不僅吓到了葉鑫成，也吓到了挑起話頭的柳菲菲，唯一不為所動的只有柳丹雯。
見父女兩個都有些不敢和葉千雪答話，她用餐巾略略沾唇，擡頭無懈可擊地笑着說：“小雪多慮了。父親也是關心，畢竟菲菲和曾涵已經是公認的一對，要是因為一時不慎，再和曾涵鬧出什麽傳言來，對的影響不太好。”
葉千雪面無表情地掃過她，定定地看向葉鑫成：“父親您也這樣想嗎？認為是故意去找曾涵，故意要鬧出一些事嗎？”
葉鑫成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又想起今天早上自己明顯的偏袒，不自然地移開了目光。
柳丹雯心中得意，正要再說點什麽，就別葉鑫成制止了：“小雪，對不起，是誤解了。”葉鑫成居然對葉千雪低了頭：“不該懷疑。”他看着葉千雪，目光中透出懷念：“應該記得的。”
葉千雪和他對視，原本要說出口的話也吞了回去。
葉鑫成的目光中帶着無盡的沉痛與悲傷，片刻之後變成平靜如水。
“以後，絕對不會了。”他對葉千雪做下保證，“會相信的。”
柳菲菲咬唇，低頭垂目背後，是咬牙切齒。
雖然她并不是故意葉鑫成面前問出這些問題的，但是也未嘗沒有讓葉鑫成誤解一下的意思。只是沒想到葉千雪最近變得這麽經不起激，居然三下兩下就把事情翻到了臺面上來……
“對不起，姐姐，不是故意的。”她怯生生地擡頭，祈求地看着葉千雪，“只是……”
“菲菲只是有些關心自己的男朋友，所以有些失措。小雪寬宏大量，就原諒了她吧。”柳丹雯邊上笑微微地說。
葉千雪轉過臉，看着柳菲菲，平靜異常。
柳菲菲幾乎要以為葉千雪會表示自己絕對不原諒的時候，忽然聽到她輕飄飄地說：“好，原諒。不過，這有這一次，沒有下次了。”
秦鳳棉坐咖啡廳裏，看着來來往往的群，周身的氣息都透露出一股妩媚之意。她看着入口處，眸子中有一抹倦色。
等到葉千雪終于進來，她才對着那邊照了照手，讓對方走過來。
“總管是來了。”看着葉千雪對面坐下來，她懶懶地對前者說，“的任務，幸不辱命，終于到手了。”
停了一停，她又說：“不過，另一件事估計是沒法做了。”
挑眉看着她，就聽秦鳳棉道：“說想離間那個繼母和父親的感情，這件事不做了。”
“為什麽？”葉千雪翻着秦鳳棉拿過來的東西，随口問，“這不是最擅長的嗎？”
秦鳳棉翻了個白眼，對她說：“确實是，不過不想做了。”停了一會兒，她說，“遇到真愛了，所以，金盆洗手，從此退出江湖。”
葉千雪愕然擡頭，看着她臉頰上微微的紅暈，心中驚訝萬分。
秦鳳棉這種風塵中摸爬滾打多久的女，居然會說出“遇到真愛”這種話，那個男真是讓好奇了。
勾了勾嘴角，葉千雪先是說了一聲恭喜，又問：“那個，是誰？能夠讓說出這種話，只怕不簡單。”
秦鳳棉立刻變得溫柔許多，聲音都放低了：“是A大的一個學生，今年畢業。想，要不要也去考個大學，好配得上他。”
葉千雪對她的想法沒說什麽，卻隐晦地表達了自己的不安：“畢竟是象牙塔裏的學生，只怕很多地方和觀念完全不同，……”
秦鳳棉搖頭：“不，雖然他是學生，但是卻不是那種太過純真的。”停了一停，她壓低了聲音，“事實上，他向坦白過，為了籌集學費，他甚至去做過幾天鴨子。後來是有給他介紹了一個肯給錢又大方的家教，為了守住這份工作，才辭了。”
葉千雪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
這樣直言無諱的男，也算得上是奇葩了。說不定配秦鳳棉，果然是剛剛好。
只是，心中還是有些別扭。
違心地說了祝賀，看着秦鳳棉微紅的臉頰，她将東西收起來：“好，東西收到了。的錢，過兩天就打給。”
“不必了。”秦鳳棉倒是很快就回答了，“只做了一半的事，就只收一半的錢，現的已經足夠了。”
兩個争論了一番，葉千雪認輸，目送她袅袅婷婷地走出門去，依舊覺得今天聽到的這個消息分外不可思議。
誰料，過了幾天之後，她再度愕然地，一個她意想不到的地方看到了秦鳳棉。
作者有話要說：跪，加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