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任務

第3章

作者有話要說：

兜兜轉轉，約翰走向了一個看起來非常矮小又髒又亂的樓房裏，她緊跟其後。約翰事實上走的比較快，好在吳琳也有過訓練，這點兒小距離不算什麽，在看到約翰意味深長的眼神以後，她露齒一笑，自信地回答：“天天照顧病人，這點兒體力算什麽？”

人說，說謊的精辟在于對視，她沒說謊，眼神自然不會有什麽問題。訓練的全面性還包括如何在測謊儀等等面前說謊，這也是為什麽她喜歡說實話。略有隐瞞罷了。

約翰轉頭繼續，看起來像是在找什麽一樣，吳琳耐心地跟着。等到在一個長廊快末端的地方發現了一個緊張，有點兒矮胖，手裏拿槍的人後，約翰才快步走上前。那人是熟人，看到約翰時第一句話便是：“決定來幫我了？我不是那麽容易替代吧！”

吳琳緊跟在約翰身後，在那人轉身時就被發現：“這是誰？新人？”

“專心點兒，萊奈爾。琳，這是弗斯科警探，弗斯科，這是琳。現在，動作快點兒行嗎？”

吳琳跟弗斯科揮揮手，算是打了個招呼。

“你在開玩笑嗎？帶個女孩來見這麽危險的人！他們可是會偷襲的人！”

弗斯科盡量壓低了他的聲音，但仍然有些高揚，吳琳對他善意地一笑。這個警探雖然不能算是完全的好人，卻也不能算是完全的壞人。而約翰則是再次用他那意味深長的眼神看了吳琳一眼，輕滑又帶着刻意壓低的聲音十分性感：“我可不确定哪個更危險些。”

吳琳聳聳肩，帶着些許自豪，些許撒嬌：“大概是我吧。”

約翰也勾起一抹暧昧的微笑，聲音再次降低，那幾個單詞仿佛在他的舌尖環繞：“也許，也許。”

弗斯科一臉無奈和莫名其妙：“你們幫不幫忙？開個房好麽。”

暧昧的氣氛被弗斯科打斷，約翰的手搭在弗斯科的肩膀上：“走，讓我們趕快把這處理完。”

弗斯科在氣氛一變後，氣勢也立即弱了下來：“你确定你不需要我到後面去守着出口嗎？”

“不，你在這兒就好了。”

吳琳站在約翰身後，努力讓自己不笑出聲來。

在門後的人聲音倒是正常，吳琳沒聽出什麽特別可怕的人，倒是聽到了有電視的聲音。開門的一瞬間，約翰沖進去利用出其不備，下手特快。吳琳看見這樣的場景，再看了看正在發呆的弗斯科，也加入戰局了。吳琳下手很快，也比較狠，她把自己的力道控制在打暈而不是致命。有了吳琳的加入，這個根本不算是混戰，就算沒有吳琳，約翰大概也能輕松搞定。

“做的不錯。”

“多謝誇獎。”

背靠着背，約翰給了吳琳一句誇獎，心中的疑惑卻又增加了一些。吳琳的身手實在是……太符合她描述的身份了，總是在不經意間就碰到了敵人致命的地方。太符合和巧合……總是會更奇怪一些。而且面對這些狀況，就算是最開始吳琳在描述她的“穿越”時，也太過平靜和鎮定了。一個正常人，再怎麽鎮定，還是會有情緒，而吳琳……感覺像是她早就知道了一樣。約翰再次确認自己的選擇是正确的，不放心吳琳，更不放心有這麽好身手的吳琳。他還是寧願自己危險一點兒，芬奇那家夥的小身板可受不住吳琳。

沉思并不影響他手上的工作，拿可可因。

“你不是該殺了他們嗎？”

弗斯科眼中帶着焦急，吳琳眉頭微皺，她從不喜歡殺戮，在可能的情況下，她絕對不會殺人。約翰敏銳地看到了吳琳的表情，心中有了初步的定論：吳琳不喜歡殺人，那麽她的正義感一定很強。一個有很強的正義感的人加上很不錯的身手，吳琳應該也是跟政|府相關的工作。當然，他也意識到，一個選擇進入醫療界的人，有正義感也似乎很正常，但能夠做到淡定地面對罪犯就不是那麽容易了。

“嘿，你幹什麽呢？你居然在偷那些人的東西？”

弗斯科的聲音充滿了疑惑，事實上吳琳也不大記得細節。她只記得大概的劇情和她覺得很贊的設定，尤其是充滿了不再是科幻的科幻情節。

“如果知道這能讓你高興點兒，這是為了做好事。”

收完了可可因，約翰腦袋一偏，示意吳琳該走了。吳琳趕緊跟上，只剩下弗斯科一個人，面對一片狼藉不知所措。吳琳都快能夠感受到弗斯科散發的怨念了，鑒于她正在做約翰的“影子”，她對弗斯科做了一個無能為力的表情，離開了。

約翰的下一站是一個路燈旁邊，吳琳無聊地打着哈欠，她已經困得不行了。這是她唯一沒能夠改變的習慣，她的生活習慣必須規律，不然她會很難受。對于吳琳來說，現在熬到這淩晨一兩點已經是很困難了。如果沒有猜錯，他們這是在蹲點。不……這根本不存在什麽猜測，根本就是。

無聊到快睡着的吳琳正在努力跟她的生物鐘作戰：“嘿，約翰，這是哪個案件來着？”

“你說呢？”

“我說了……那是電視劇……我怎麽會記得所有細節？”

“是嗎？難道，你沒有被訓練出好記憶嗎？”

吳琳剛想回答：就算訓練速記法，她也不需要速記一個電視劇啊。然後才反應過來，約翰的問題是個小陷阱。她笑着搖搖頭：“我最讨厭背東西了。解剖是我分數最差的一門課。”

沉默又開始蔓延，吳琳在這尴尬又催眠的氣氛中還是想閑扯點兒什麽，就算是語言陷阱也好，她真的快要睡着了……

“那個……你還沒說呢，是哪個案件？”

“是一個醫生，梅根·提爾曼。她有一個姐姐，被迷|奸後創傷過重，自殺了。”

“所以這個醫生想要報仇？對了，那一段啊！你看，你一提我就想起來了。喲，你想不想知道結局？這個結局我可是能夠告訴你。”

“不。”

吳琳早就推算到約翰會拒絕，卻沒想到他拒絕的這麽幹脆，有些疑惑地詢問。

“人，不都是想知道未知嗎？難道你不想知道未來嗎？一點好奇心都沒有嗎？”

約翰沉默地看向吳琳，臉色并不算好：“好奇心能殺死貓。”

吳琳直視他的雙眼，怔怔出神的樣子讓他們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她的手微微擡起，約翰下意識有些躲避，意識到是吳琳之後暫停了，并且一副不知道自己剛剛躲了一下的樣子。吳琳的手輕輕撫過約翰的發絲，順着臉頰往下滑：“但那不是你的理由，不是嗎？”

兩人的距離在慢慢縮短，約翰的聲音越來越暧昧，低沉的感覺的确能夠挑起吳琳心底的一絲□：“不，的确不是。”

“那告訴我，你的理由。”

吳琳也刻意放慢了語速，肢體相觸，感覺到腰間有一只手在游走，她略微低下頭，又再次跟約翰對視起來。約翰的臉越發靠近吳琳，她一瞬間還是有些壓迫感的，只是把身體的本能強壓下去，現在，她的首要任務是接近他們。

約翰的臉微微側過去一些，略過了吳琳的臉，他呼吸間的熱氣在她耳邊輕繞：“不如你告訴我。”

吳琳有學有樣地也在他耳邊壓低聲音說話：“偏見。”

未來一旦被知道就不再是未來，更何況，吳琳還不記得全部，總會有吳琳不知道的案件，而當他們習慣了吳琳的“偏見”時，很有可能會造成無可挽回的局面。偏見是在正确判斷的殺手。

約翰輕笑一聲：“你猜對了。”

随即又補上一句：“現在，換我來猜了。”

“從你的身手，你一定受過訓練，特殊訓練。別否認，我知道，我受過同樣的訓練。現在，我的問題是，為什麽一個自稱不知道來到另外一個世界的人，會受過特殊訓練？是不是……CIA？FBI？特務處？我賭是CIA。”

吳琳再也忍不住，笑出聲來：“你很不錯，真的很不錯。但是，你太偏執了，也完全錯了。我是真的不喜歡說謊的。而且，就像你現在的同伴一樣，我很注重私人隐私的。”

約翰和吳琳就這樣安靜地對視着，漸漸靠近。吳琳從眼角看到了一輛車，深夜的車都比較顯眼，她再次湊上前，有些調皮地從約翰臉頰劃過，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說道：“有車來了，是你等的那一輛嗎？”

約翰這才松開吳琳，頭也不回地向那輛車走去。吳琳的手指輕點着唇，喃喃道：“性感加上聰明，我喜歡。”

吳琳遠遠地看着約翰一拳把人打暈，再把那個裝滿可可因的箱子裝進那人的車裏。把人扶出來後，他示意讓吳琳去僞造一個車禍現場，吳琳也就把車一開，順勢撞上一個電線杆。約翰和吳琳之間似乎很有默契，至少約翰不言語吳琳就知道了他想讓她做什麽，可事實上是，吳琳之所以知道，是因為她大概會做同樣的事情。她不介意慢慢讓約翰猜測她是做什麽的，能猜到的人需要時間，而猜不到的人，永遠都猜不到。這個“捉迷藏”的游戲，她喜歡。

充氣袋的緩沖有點兒難以僞造，約翰直接一拳打在那人的頭上，然後再次把人扶進去。吳琳一手搭在約翰肩膀上，俏皮地眨眨眼：“現在，我們能睡覺了嗎？對了，我今晚上住哪兒？和你一起嗎？我可不一定把持得住喲！”

“別急，不是現在。”

約翰堅持站在一旁，親眼看到警察把人帶走後，他才放心地回去了。他住的地方是一個酒店，看起來相當低調，外表破舊內裏裝飾的卻還算看得過去，衛生也還行的樣子，甚至還有小廚房。不過房間裏只有一張床，由于吳琳也被他帶在身邊，所以……吳琳得到的睡覺位置不是床。吳琳無奈地看着小心眼兒報複的約翰，再看了看地上鋪好的被子，聳聳肩，躺上去了：“好吧，現在你是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