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六十八日
◎聽戲◎
之後天氣漸漸冷了下來。
顧雲音出門都要帶上披風。
天氣這般冷, 之前不久就要去金妝閣逛一趟的顧雲音都不打算出門了。
男人休沐去教陸良時,路過金妝閣便給她将新上的胭脂都買下來。
不過一來二去久了,顧雲音偶爾會塗盒口脂讓他猜猜塗的是哪一盒。
可惜男人次次猜,次次錯。
顧雲音掩着笑說他笨, 男人只能無奈低笑親親她。
雖然親過之後, 還要她拿着帕子給他擦去沾上的口脂。
興許是冬日女子都愛待在房裏,二皇妃待得久了給顧雲音遞了帖子約她去百宴樓聽戲。
顧雲音許久沒動彈, 便應了下來。
謝青辭并不知道她去聽戲, 第二日他又恰好休沐,去完陸良那邊提着胭脂回來的時候, 卻怎麽也找不到她。
一問才知她去聽戲了。
謝青辭一瞬間黑了臉。
他想起了那個俊美的戲子。
男人面色沉沉, 回房将她的胭脂擺到木架上後,又匆匆出了門去百宴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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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不是恰巧, 他剛去二皇妃與顧雲音也出來了,與上回的場景一模一樣。
二皇妃朝顧雲音揶揄一笑,與她道了別。
男人目光在周圍看了一眼,上回親自送她們出來的戲子不在。
心中的吃味少了些, 謝青辭扶着她上馬車之後,沒等她打趣的話說出口, 便無聲堵住了她的唇。
顧雲音彎了彎唇角, 任由他親着。
半晌, 口脂暈開之後,顧雲音點點他的喉結輕笑, “又吃醋了?”
謝青辭握住她搗亂的手,“嗯。”
上回還不能光明正大的承認, 這次卻不一樣了。
他應得認真, 讓顧雲音發髻上步搖晃了晃發出叮鈴鈴的悅耳響聲。
“你怎麽這麽容易吃醋呀。”她軟了聲笑問。
之前吃過陌生人的醋, 這戲子也能讓他醋個兩回。
男人崩着臉不說話,顧雲音靠過去扯了扯他的衣角,“說話嘛。”
這招對謝青辭最有效了,她稍微撒個嬌他便總是會服軟。
“…外邊許多居心不良之人。”
他抿唇想了半晌,憋出這麽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讓顧雲音險些樂了。
“這麽多人一起聽戲呢。”
又不是特地唱給她一個人聽。
謝青辭別開頭不再低頭親她,低沉的聲音在寬闊的馬車裏顯得有些冷:“公主給戲子丢了花。”
他中狀元時恰好她偶感風寒,游街時她甚至沒有見到,更別提丢花。
顧雲音顯然也想起了這個,本是軟聲嬌意的靠在他懷裏,思索片刻之後便抵着他的胸膛直起身。
“聽聞那日花淹了半條街,又豈缺本宮那一朵。”
說來有些後悔,他風光無限那日她竟沒有看見。
“可滿街的花,都沒有臣在意的那一朵。”
男人沉聲回了頭,牽着她的手眸中深情滿滿。
顧雲音這才彎了笑,重新靠進他懷裏看着新做的蔻丹,“你說若本宮那時候沒有風寒,正巧趕上你游街會怎麽樣呢。”
她舉起手背,将染好的蔻丹在他眼前晃了晃,男人抓住她的手認真打量兩眼,“好看。”
答完才接着她的話道:“公主若瞧見那時候的臣,會給臣投花嗎。”
他明明看不明白姑娘家的蔻丹還要認真的敷衍,讓顧雲音見了噗嗤一笑。
她在他懷裏歪了歪頭,“夫君這般俊朗,本着好玩的念頭,本宮應該也會跟着丢一朵玩玩吧。”
雖喜歡俊朗模樣好看之人,但她也不是那般主動迫不及待的人,見着有人丢花,或許會驚訝他的俊朗,但不會因此而失了理智。
她認真思考了一下,又擡了頭朝着他笑,“本宮怎麽也想不到,夫君竟會羨慕本宮給旁人丢花。”
第一次見他便覺得這人疏離冷然,沒想到竟然醋意這般大。
謝青辭看着她的紅蔻丹低聲附和:“臣也沒想到。”
會因為愛意盛大,連她随意丢的花都要羨慕。
她反手碰碰他的指尖,轉身湊近給他看看自己的妝容。
“別氣了。”
“看,本宮今日用的是你贏回來那盒胭脂。”
他不怎麽能看出來,但也不妨礙他被哄好。
男人親在她的紅唇上,“聽公主的,不氣了。”
他也無需太過在意,畢竟人已經在他懷裏了。
男人的懷抱總是将她摟得緊緊的,像是不安心。
想來也是父母雙亡的緣故。
所以顧雲音總是由着他,若是太過用力,她便嬌嬌推一下,男人會自覺松些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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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越發冷了。
顧雲音沐浴之後也不要他抱了。
畢竟他從外邊進來,一開門風就吹進來了,他身上冷,總是凍得她發顫。
一兩回之後,男人自覺的不去碰她,待上了床之後身體暖些了,再想要抱她便不會拒絕。
甚至晚間冷,她半夜會緊緊縮進他懷裏。
還沒到抱暖爐的時候,她的手也冰冷冷的,謝青辭一見了她就将人的手握緊,給她暖熱後才松開。
顧雲音不出門了,天氣冷也不讓他買糕點了,又擔心安安走動會着涼,她便冒着冷風去那邊尋小姑娘玩。
有時候太久沒進宮,顧雲音只能多穿幾件衣服進宮看看母妃皇兄與嫂嫂。
然後算準了時間,走出來恰好是他散值的時候。
兩人并肩走出宮,因挨着緊,兩人都穿着披風,誰也不知曉,寬大披風之下兩人的手悄然握在了一起。
出宮之後上了馬車,他便拉開鬥篷,顧雲音冷得皺起小臉埋進他溫暖的懷裏。
“夫君的肌肉怎如此結實。”
她早便想問了,怎看着清瘦,衣服之下卻這般有力,總是讓她受不了求饒…
女子莫名紅了紅臉,謝青辭疑惑的挑了眉,“從前家裏沒有侍從,日日挑柴打水自然也就練出來了。”
她不自在的別開眼,敷衍的應了一聲。
又因白日提到他肌肉緊實,相擁入眠時她有些好奇,剛碰到腹間成塊的肌肉,吻便落了下來。
甚至她都不知道男人是何時睜開的眼。
她聽着耳畔男人低啞的聲音,有些窘迫的咬着下唇,輕微的軟聲溢出唇角。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