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章節
空,從褲子口袋裏摸出一個打火機,于是拿出來放在手中反複的捏着。
杜延恒也沒有絲毫的害怕和膽怯,幾年前他站在這個男人面前也并未自卑,何況現在。他的一切全靠自己打拼,雖然仍舊比不上眼前這個男人富有,但至少腳踏實地,不會恍然。
“你來這裏很多次了吧!”杜延恒也不是問,就是陳述這個事實,卻并未嘲諷着些什麽。
展易銘蹙了下眉,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麽。但他自己說不出祝福的話,甚至讓這個男人好好對待西菱,他做不到那樣無私的祝福,于是沉默。
杜延恒長長的嘆息一聲,“那你,帶她走吧!”
展易銘懵了一下,随即許多念頭在他大腦竄過,他試探的開口,“你是故意帶她走的?”
想借此警告他,如果他不珍惜沈西菱,自然有人帶她離開,帶她離他遠遠的,甚至讓他再也見不到她。
杜延恒沒有說是,也沒有否定。
展易銘便更加肯定了,他有些不懂,卻不會去反駁他的話,只是捏打火機的手更加用力了,他喉嚨發幹,只得扯出個問題來,“如果我不來呢?”
“那她就沒有回去的必要了。”杜延恒肯定的說出這樣一句話。
“你就這麽肯定我會來?”過了幾秒,他終于恢複了鎮定。
肯定嗎?其實杜延恒自己也不清楚。
他還記得那一年,沈西菱去學習跳舞,每次都各種讨好他,讓他晚上一定要去接她回來,否則她就不要理他了。那時她還很會撒嬌,那種明明不可理喻,但看着她的臉龐又拒絕不了的撒嬌。只是他多半會說自己很忙,去不了,看到她臉上的失望時,特想加一句:騙你的。
但他是真的很忙,學生會工作多,還要幫老師處理各種班級裏的事。他不想她失望,于是多半說自己有事去不了,如果事情能早點完成,也可以給她驚喜。
杜延恒是在去接沈西菱的路上碰到展易銘的,并未打招呼,對方也沒有看見他,他也沒有當一回事。直到他發現,展易銘一直跟在沈西菱身後……
如果一次是意外,那麽每一次,就是人為了吧?
Advertisement
從那以後,杜延恒很注意展易銘對沈西菱的态度。展易銘對沈西菱,多半保持着一定距離,不主動說話,也不主動談論,卻會在沈西菱說話時不由自主的看着她。他是一個男人,當然明白同類這反應代表着什麽。
當時的沈西菱似乎完全沒有擦覺,只是後來沈西菱多半和他單獨出來約會,他也沒有将那當一回事了,何況展易銘與向知瑤交往,關系本就敏感。
後來畢業後,他忙碌着找工作,卻傳出展家與沈家聯姻。雖然說他考慮衆多,但不得不承認,他多年來沒有聯系沈西菱的一個重要原因便是,那個人是展易銘,他相信他會對西菱好,甚至可以給她自己不能給的東西。
杜延恒看了展易銘幾眼,“人生在世,其實也就短短幾十年,如果你還學不會珍惜,那旁人也沒有辦法。”
杜延恒伸手摘過一片樹葉,放在手中,“好好對她,無論別人說她任性也好愚蠢也好,只要你知道,她是你心中最想珍惜的人就好。”
展易銘點點頭,艱難的開口,“謝謝。”
“我不是為你,如果她真對你沒有半分感情,我想我會争取一下的,所以,不用謝我,謝你自己吧!”杜延恒說完,便向公寓那邊走去。
展易銘看着他的背影,為那最後一句話感到詫異。
杜延恒微微一嘆,他并不是相信大學期間沈西菱就對展易銘有好感,只是相信她對展易銘,并沒有她想象中那麽讨厭,只是展易銘的行為恰好是她不喜歡的類型,而展易銘身上也定然有她所欣賞的地方。
就像在淅川時,向知瑤見到他後,便語帶諷刺的開口,“幾年不見,臉皮更厚了啊,準備當男小三了?”
杜延恒并不願意理會向知瑤,同時也覺得向知瑤的想法奇葩,大概很少有這種自己好朋友和自己男朋友在一起了,還要幫着他們說話的女人吧?
他不理會,向知瑤卻繼續,“你不會以為西菱就真的讨厭死展易銘了吧?我告訴你,早在大學的時候,她就很欣賞他。”
為什麽欣賞呢,沒有人知道。
但向知瑤知道,沈西菱在喝醉了後說:展易銘,你為什麽不承認呢?
承認什麽,也沒有人知道。
杜延恒不得不承認,向知瑤說話在某些時候很對。沈西菱是和他在一起了。但那不妨礙她去欣賞別人,只是沈西菱一向固執,就算欣賞別人也不會發展什麽感情,但如果有一天她和那個她曾欣賞過的人在一起了,那樣的感情也不會變質嗎?
感情的事,誰知道呢!
————————————————————————————————————————————————————————————————
第二天,杜延恒請假陪沈西菱外出,杜母雖然意見很大,卻耐不住杜延恒的固執,最終什麽都沒有說。
過江是這裏很有名的一個地方,有一句傳言“吃了過江的燒烤你再不願吃別的燒烤”,過江以燒烤聞名,一到晚上,江邊便陸續擺滿各種各樣的燒烤,而人們也圍在一起喝着啤酒吃着燒烤。
白天的時候,杜延恒帶着沈西菱去本城著名的景點逛了一圈,天色漸暗,這才去過江。
過江也有不少游樂的地方,最著名的是一個十分大的秋千,能将人蕩很高很高。
沈西菱看着那秋千,不自覺的想到家裏院子裏的千秋,安安喜歡坐在千秋上玩,然後喊着:媽媽,推高一點……
杜延恒見她盯着那千秋不放,“去坐吧,我推你。”
她還是挺猶豫,真的很大,繩索很長。
“放心,不得把你推江裏去。”
沈西菱歪過頭看他,“推吧推吧,但先給我買份保險吧,受益人寫你的名字。”
“這不是給犯案留下證據嗎?”杜延恒想了想,不太樂意。
他裝得太像了,讓她不由得輕松下來,試探的坐上那大秋千。擔心她會害怕,他并沒有怎麽用力推。只是她還是挺緊張,雙手抓着兩邊的繩索不放,很用力,最終适應了後,才敢睜開眼睛看腳下的風光。
風吹過來,輕輕撫摸着臉,她不由得笑了起來。
她從秋千上下來,然後把他趕上去,“我來推你,讓你感受下風的速度。”
像故意整他似的,她很用力的推,千秋蕩得很高很高,她一邊推一邊笑,還有問他話,“感覺如何?發表下感想吧!”
“感情就是你在謀殺……”
“這叫明殺。”
她曾鬧過一個很大的笑話,她現在也沒有學會打麻将,以前看到他們男生在打麻将,就跑過去問:自殺是什麽意思啊?
有男生給她演練,就是拿一把刀,把自己脖子一割,那就叫自殺。
後來衆人才懂得,沈西菱真正想問的是什麽叫“暗殺”,結果問錯了。
玩了一會兒後,便去江邊吃燒烤。他們沒有點多少,直接讓老板用盒子裝着,他們一人拿着一只盒子,很沒有形象的坐在江邊,然後吃着燒烤。
這樣不計形象,不管不顧的感覺真的很好,不屬于他們的年齡,卻更讓自己感到輕松,像回到了少年時代一樣。
燒烤的味道的确特別好,沈西菱吃完,又去點了一些,然後買了兩瓶水。
江風帶着特有的濕潤,遠處有船行駛過一座大橋,發出巨大的隆隆聲,大橋上無數的燈光落在船身,耀眼輝煌,船身倒映在水裏,波光粼粼一片。
她盯着那只船不放,小女生時期,常常做夢想擁有泰坦尼克那般的*情,還曾向往着做那個情侶姿勢。要放在現在,真沒有那份心思去想,年輕真是好。
沈西菱吃飽喝足後,便跑去撿石頭,在水裏走來走去。
她已經很久不曾這般輕松了,也很久沒有這樣笑過。杜延恒冷不丁的沖她澆水,被襲擊了,她立即趁其不注意反擊,最後兩個人身上的衣服都濕得不像話了。
“你以前沒有這麽調皮。”沈西菱指責他。
“你還好意思說,很明顯是被你給帶壞。”
沈西菱望江大喊:冤枉啊!!
玩累了,又坐回江邊,從江水到坐下的位置,一排腳丫子印,沈西菱看着直想笑。
杜延恒坐在她的身邊,見她的樣子不由得搖搖頭。
“為什麽這麽好帶我來這裏?”她轉過頭,對他笑笑。
“難道我以前對你不好?”
沈西菱沒有想到他會這樣說,愣了兩秒,“不是。”
杜延恒卻接着這個話題,“那以前和現在,我都是什麽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