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章節
能看得上她們。但換做西菱,就不一樣了,她會因為你沒有接她的電話就認為她肯定不夠重要,否則你怎麽不接電話。她會覺得,你應該和一切除了她之外的異性保持距離,這樣顯得你在乎她……你們兩個這種性格的人,要是能幸福的生活沒有挫折,那才是天理不容。”
展易銘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現在他才發現,也許自己一開始就錯了,錯得那麽徹底。
是啊,他都做了些什麽?
向知瑤看到他臉上的酸澀,也有些不忍,“展易銘,很多事情,也許就那麽回事兒。是你的,怎麽都奪不走,不是你的,怎麽強求都沒有用。如果西菱和杜延恒能生活美好,請你放過她吧,不要打擾她的生活。”
向知瑤還想再說什麽,卻發現展易銘的眼睛紅紅的,她也說不下去了。
也許,很殘忍吧,她想。
她張張口,還是沒有說。當年,沈西菱在喝醉後,喊了他的名字。
如果有緣分,不需要人推波助瀾,如果沒有緣分,這些東西只能讓人徒增無奈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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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不知道吸了多少支煙,車裏煙霧袅繞,濃烈的煙味充滿這個狹小的空間。展易銘的身體半躺着,眼睛眯成一條縫,看着窗外的某一個點上。
已經忘記了開了多久的車才來到這裏,已經忘記了怎麽找到這裏,也已經忘記了自己來時對自己做着準備應該以什麽樣的心情對待。
他只能看着。
在半個小時以前,她提着一袋垃圾走下來,放在了小區外面巨大的垃圾箱中。丢完垃圾,她站在原地沒有動,甚至還往這邊看了看。他立即躲避一般的彎□,她只看了一眼,便往回走。他再坐起來,立即覺得自己犯蠢,車窗緊閉,她就算看過來,也看不到他。
她并沒有上樓,而是找了個地方,安靜的坐着。他只能看到她的背影,不知道她在看什麽,也不知道她在想一些什麽。
外面的太陽光依舊灼烈,雖然她坐的地方有樹子遮陰,他還是不免想着,那地方坐着應該會很燙,這種天氣無論坐在什麽地方,一樣會燥熱難安。
他只是看着,不敢下車去,不想看到她厭惡的表情。或許又如向知瑤所言,如果她真過得開心,過得幸福,那自己出現又能帶給她什麽?慢慢的,他想到了自己這麽多年的所作所為,竟然帶着無比的苦澀,他都想不起來,他給她帶來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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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他自己永遠都是一個矛盾綜合體,有機會娶她,明明心裏滿足又愉悅,卻又在另一邊想着那不是就破壞了她的戀情嗎?他一邊小小的反對,卻又享受着別人對她感情的破壞。最終得償所願後,他又可以告訴自己,并非自己破壞了她的感情,而是別人将她推到了自己身邊。
可是,那又怎麽樣呢?
他還是能感覺,她心裏的那個人不是他,于是難受,排斥,又想讨好她,可卻又不想自己太過卑微。
是不是一定要在失去後,才會一而再的反思着自己的行為,并且告訴自己,如果能再來一次,就算卑微也可以,甚至再卑微也無所謂,只要別離開。
多犯賤……可忍不住那樣去想。
她還是沒有動,直到杜延恒下班回來,走到她身邊。
原來,她只是在等着他?
展易銘長長的呼吸一口氣,不敢再去看那一對,發動引擎準備開車離開。他降下車窗,随着煙氣沖出去時,燥熱的空氣也迅猛的鑽進來,他幾乎感受不到這高強度的溫度差,只是開着車,已經什麽都不想去想。
展易銘回到淅川,先是去看了安安,卻也沒有将安安接回。他想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卻有些沒有想起到底應該是什麽樣的事,直到韓雨瑟打來了電話。
“我們分手吧!”韓雨瑟對着手機開口。
展易銘聽到這話,有些想問,什麽叫做分手?原本就不是什麽開始,但他想自己确實挺渣,也許的确耽誤了別人好幾年的青春,并且一點愧意都沒有,甚至在現在他挺想裝出幾分忏愧來,但沒有就是沒有,對于旁人,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哦!”他淡淡的開口,随後将手機丢在另一邊。
韓雨瑟在另一邊猶不相信,她本來只是打個電話試探而已,想着他會來安慰自己,哄着自己。心底也想用這種方式去反駁向知瑤那天所說的自己完全不重要。
大多數女生都希望自己是特別的,是獨一無二的,能夠遇到一個可以将自己捧在手心的男人,得到這個男人唯一的*。
她只是試探一下而已,但他卻什麽都沒有說,她傻傻的坐着,完全不敢相信究竟發生了什麽。她想着原因,大概是他現在心情不好,自己還在這個時間去打攪他,完全是給他帶去苦惱,于是她又後悔自己的小心機了。
展易銘躺在大床上,卻怎麽也沒有睡着。他想起在大學時,看到沈西菱和杜延恒談戀*的樣子,那時他多麽無力,他們竟然沒有吵架。他總是幻想着,她的脾氣再壞一點吧,再壞一點,讓杜延恒受不了,讓別的男人都受不了,這樣自己就可以有機會了,誰都不能将她帶走。
可是那一對啊,永遠相處融洽。那時他隐隐有些絕望,也許自己就應該将将就就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了,是誰也不重要,只要那個人不是她,所有的人不過全然是符號而已。
這麽些年,韓雨瑟時常出現在他身邊,不是韓雨瑟多重要,而是身邊的人只要不是她,換做誰都一樣。
他越想越睡不着,從床上爬起來。拿着車鑰匙出門。
他想他現在真正懂得思念的滋味了,就像這般,開着車,一個人來到這小區下面,好像就真的可以呼吸到她呼吸過的空氣。
他想起那一年,他也去她留學的城市看她。也是這樣,只敢遠遠的看着她。後來他不再去了,他讨厭看到那一幕,她寧願一個人住在陌生的國度,也不肯回到他的懷抱。然後他一次又一次的告訴自己,他沒有多在乎這個女人,他不在乎,沒有她他一樣可以過得很好很好,他騙過了身邊所有的人,唯獨沒有騙過自己的心。如果不在乎,怎麽會時刻留意着她情緒的起伏,怎麽會因她一時的冷臉就立即猜想着原因。他的确不自信,把那些全歸咎于她不在乎,她心裏有別人。
現在卻卑微的希望,只要她在就好,他什麽都不想去計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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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延恒走到沈西菱身後,她竟然還沒有發現自己的靠近,而是專注的看着小區下面。
“怎麽還沒有睡?”杜延恒這才出聲,随着她的視線看過去,又立即收回目光,“睡吧,很晚了。”
沈西菱點點頭,這才打算從陽臺上離開,只是她盯着杜延恒的背影,還是忍不住問出心中的疑慮,“為什麽要把我留在這裏?”
他之前以沒有時間找房子為由,她并沒有懷疑什麽,可這幾天卻明顯感覺到他故意将自己留在這裏,這種念頭讓她心裏狐疑不定,卻又并不擔心他會傷害自己,在某些方面她依然相信他。
“早點睡,明天帶你去過江看看,那裏有許多水晶石,你應該會很喜歡。”他并不回答她問的那個問題。
她看着他進屋,眉頭依舊蹙着,最後嘆息一聲,還是回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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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迷蒙,月色剛好。
杜延恒換了一身衣服,走出房間,走到大門處,很小心的打開門,然後走出去,他的步子很輕,沒有打攪到任何人。
他走到樓下,目标很是确定,直直走向那輛車。
展易銘睡得迷迷糊糊,被什麽聲音吵醒。是敲窗的聲音,他揉着眼睛,這才降下車窗,随即也打開了燈,然後看向站在車窗外的杜延恒。
他思索着杜延恒這時站在這裏是為了什麽,是讓自己離開別打攪他們,還是來和自己談判的……
沒有得出結論。
“談談吧!”杜延恒看他一眼,向另一端走去。
展易銘想了想,還是選擇了下車。
他們之間,本就因着沈西菱這一層關系,如今兩人面對面,卻不知如何開口,應該是情敵,卻無從埋怨對方,于是都打量着對方,月色雖好,卻依舊看不清楚,于是作罷。
“說吧!”展易銘感覺手空空的,想捏住點什麽讓手不那麽